《网王之未眠》素为绚兮

7、剑战

　　八重樱纷落，和着些许冷冽的风，让人不免有些感伤愁绪。然而道场的男孩大多雀跃兴奋，只因今天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最好时机，也是小小愿望能否实现的关键。
　　芥川一脸淡漠地端坐着，清和讲话的时间有点长，不过他也没讲什么废话，只是阶段性剑道学习的总结。
　　芥川打了个呵欠，正好瞥见那个男孩在管家的带领下，从窗外走过，凛冽的气势，如一阵烈风过境，不容八重樱伤感的余地，也不给它近身的机会。
　　这个家伙，很不简单。
　　收敛目光，芥川端坐着，缓缓闭上了双眼。
　　偌大的道场中央，有两个男孩正在博弈着，为着心中的愿望。
　　这些学习剑道的男孩，其实都是孤儿，也是将来芥川家的力量，只听命于家主的力量。当然，芥川是个例外，他是预备家主的预备——即芥川家少主的人选之一。
　　所以，芥川这三年来受到的敌视并不算少，因为并没有几个人会想为其他人付出所有，就算是不得已而为之。想当然，这些被芥川家胁迫以一生偿还恩情的孩子们并不服气，于是，芥川这个高高在上的预备少主就受到他们的公开挑战，全方位的挑战。
　　孩子们并不懂的掩饰他们的憎恶——挑衅的话，层出不穷的恶作剧，以及道场无处不在的憎恶的目光。
　　似乎这样就可以令芥川天生就高他们一等的特权地位溃败，虽然芥川并没有到达那个地位，但，但就他有父母疼爱这一点就能够令这些孩子心生不忿。
　　不过这个令人可气的家伙并没有改变他在不经意间流露的俯瞰态度，那张淡漠的脸依旧面瘫着，并似乎随时都能睡着。对他们表达愤慨的行为视若无睹，只付出十倍一百倍的努力去练习剑道，以及网球——那种不知所谓的贵族运动，一种娱乐竞技。
　　但就是这样的他，比他们迟一年接触剑道的他，在每次年终切磋越挫越勇，在去年成为了第一，获得回去见父母的机会。就在他们费尽心机让他从那个俯瞰的地方掉下来时，他已经将他们抛离，高而远的距离。
　　“如果想摆脱这样的命运，应该努力变强，而不是来找我麻烦。”
　　那个惜字如金的家伙说道，然后打了个呵欠，在他去年夺得第一的时候。
　　“耍帅的家伙。”清和不给面子地揉乱了他的一头金发，破坏了他的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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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川，今天加菜哦。”清和说着将魔爪伸向芥川的头，自从上次后他食髓知味，觉得手感很不错，而且芥川这小孩太臭屁了，头发要乱点才像小孩嘛。
　　“哦。”芥川只是用手中剑挡在他的手前，一如他平日挡住他的剑，只是这次，他并没有睁眼。
　　清和讪讪收回手，眼里却掠过一抹亮色。这孩子进步了，明明前几日时还要借助眼睛。
　　“真田家的小鬼点名要和你较量哦。”
　　“恩。”
　　“听说也是个天才呢。”
　　“Zzz...”
　　“你这小鬼，”正想伸手揉醒这天天睡觉的小鬼，不知道每天做什么修行，那么累。却还是顿住了，“算了。”让这小鬼睡下吧，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顿起添犊之情的某君收起魔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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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芥川被清和揉着头发叫醒，并打败一干不时对其给予“友爱”的童鞋，成为第一后，终于迎来宿命的一战——未来的立海大2号BOSS黑面皇帝真田弦一郎VS未来的冰帝嗜睡绵羊芥川慈郎。
　　于是天昏地暗，地动山摇(在此感谢妹妹头岳人的旁白),是不可能的。
　　事实是，两个小鬼还算不错的剑道表演。（此处为清和的评语）
　　咳咳，让我们将镜头转向现场。
　　“请多指教。”
　　他们互相敬礼。
　　“比赛开始”
　　话音刚落，芥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真田冲去。
　　护具下，芥川惺忪清澄的眼眸变得犀利严肃，如同天边血染的残阳，让被盯上的人生出一种美丽又残酷的感觉。
　　凌厉凶狠地直劈其面门。
　　“一本”
　　真田迟了一步，许是他被芥川出其不意的先发制人打乱了脚步，又也许，他被芥川刚才的气势所摄，就像世界上最快的非洲豹，有一种兽性的凶猛。
　　退下，伺机而动。
　　手执木剑的两名小少年分别散发自身的势，以压制对方。
　　即使失了一本，真田还是很镇定，并没有鲁莽焦急。而且几乎没有破绽，至少以他现在的修为看不出。
　　是个不错的对手。
　　芥川浮现出兴奋的笑容，眼眸熠熠生辉，露齿而笑的芥川此时才真正像一个9岁的小孩，那笑容就像冬日盛开的葵花，灿烂又有不服输的生命力，只是护具下这样的笑容从来不曾被瞥见，只除了清和，那个以自身十几年功力以大欺小的师傅曾见过。而那时，芥川就是带着这种令他心惊的笑容一次又一次地爬起，即使伤痕累累，被打飞的护具落寞地被走廊护栏的阴影所切割，而他的主人一次又一次地求虐。
　　“清和师傅真是厉害。”红褐色的眼眸中是不变的战斗的烈焰，比夕阳更接近的炽热，没有不忿和自艾，只是那样单纯的渴望和强者战斗。
　　清和看着芥川被打成猪头的笑脸，心里抚额轻叹，他只是想稍微教一下这小子尊师重道，叫他一声师傅，没想到惹了个麻烦小鬼回来，织沙子看到这小鬼伤成这样，又有十天半个月不理他和谴责他了。
　　“呐，小鬼，我和你商量个事好不好？”笑容可掬的清和其实意识到自己很像拐带儿童的怪叔叔，不过为了他的爱情，怪叔叔在心中掬一把泪的同时，还是继续怪叔叔着。
　　事情的结尾以清和签订必须每半年和芥川切磋一次，加上上课睡觉能不管就不管，以及中午共享织沙子便当的不平等条约N条后完结。（后来织沙子发现情况，开始为芥川也准备便当了and芥川当天的伤是由清和处理的）芥川躺了两天后又生龙活虎地和清和抢便当，以至于清和曾无比阴暗地想当初应该让他半年下不了床才对。
　　现在，我们继续关注现场。
　　双方抵在一起的剑，映入芥川燃着的眼眸，被切割的十字，支离破碎的斑驳。
　　既然没有破绽，就让他制造破绽吧。
　　他抽身而退，胶着的双方倏地分开，两步之遥。
　　剑向右侧挥去，直逼真田颈脖。
　　就在这一瞬间，真田俯身刺向他左侧空隙，并侧头躲避他的剑刃。
　　电光火石，胜负似乎已经分晓，那种距离他和真田都躲避不及，但真田侧头了，所以芥川他应该会更快被击打到。
　　但，为什么要躲呢。
　　现在躲的话，会输的。
　　毫无胜算的举动他是不会做的。
　　剑刃倏地一转，横切了过去，向左。
　　因为和真田的剑有角度，所以他的剑刃使真田的剑偏了去势，即偏离了原来的轨道，真田下意识地稳住剑。
　　芥川勾唇，这一次不是因遇到强劲对手的兴奋，而是一种胜利在望的自得。
　　他没有阻止真田的动作，没有发力与其抗衡。
　　反而顺势向前一刺。
　　人总会忽略一些东西的。
　　“二本，芥川获胜”
　　敬礼。
　　“多谢指教。”
　　退下。
　　取下头上的护具，少年的碎发微湿，额前的几缕金发略显凌乱，脑后的头发被随意地扎成一个小马尾，很是不羁。
　　狭长的凤眼微挑，隐隐有睥睨一切的气势。
　　薄唇轻抿，有也不耐。
　　就那样直接走出战斗舞台，毫不留恋。
　　然后，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