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林右李》吴若离

66、第 66 章

　　茉莉想起自己从吴拥军那打听来的，接着说：“我问了下他以前的同事，全是夸你男人的话。说他人好，家里有钱，能力强，据说打架也很牛B。不过，你要小心些，这样的金龟婿，少不了别的女人惦记，你可要看紧了。吴拥军说，那做饭的婶子家女儿就惦记着他。对了对了，那个好东西我带来了。我跟你说，你一定要把他缠紧了榨干了，这样，他就没法跟别的女人乱来。”
　　林萱抬手捂了她嘴，这姑娘，比她还小，还是未婚，可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前头，可还有别人呢。
　　被捂嘴的茉莉偷笑，逗林呆子太好玩了。
　　不过，不敢真把她羞狠了，茉莉双手合十讨饶。
　　林萱松开手，抓紧时间叮嘱她：“公众场合不许再提这个了。”
　　茉莉扬扬眉，说：“懂了。”
　　林萱刚松口气，茉莉又凑到她耳朵边说：“我打算和吴拥军试试。”
　　“我问过李君，他说吴拥军人还不错，只是略少些稳重。这个倒不是大问题，毕竟他还年轻。”
　　“哈哈，我说的是那个试试。”
　　林萱脸一下爆红，被她臊到结巴：“你你你……”
　　茉莉收了戏谑，正色道：“我觉得他还行，他也觉得我行。可我担心我那癫子爷（爸），到时候会狮子大开口要彩礼，吴拥军家境很一般的，我可没打算坑死他坑死自己。所以我琢磨着，是不是先怀上孩子，那就成了不得不嫁。我那个好爷，虽然丑事人人知，但他只当啥事没有，还端着他的主任架子，做着要当书记的梦。到那时候，死要面子的他，肯定不敢乱来。”
　　林萱原以为茉莉是性子跳脱，没想到她这么前卫也是逼不得已。她不由得叹了一声气，接着说：“等服装店做起来，你有了收入就不用愁了。你们俩都好手好脚，又不是懒人，一定能挣份家业，过上好日子的。我正要跟你说呢，以后服装店需要你多费心，李君若是回来了，有时下午就会接我回家，店里只能靠你守。所以，挣了钱，咱们五五分。”
　　“那怎么行？我就给你打工，你一个月给我发个百儿八十的就行。你这还管我住呢。”
　　“不行，茉莉，我说了，以后店里可能需要你付出更多，我……我早上也起不来。”
　　茉莉又感动又好笑，说：“要是挣的不多，我们就五五分。要是挣得多，你每个月给我发两百块钱，够多了。我在我姨那，一个月才一百二，还不管住呢。”
　　林萱摇头，说：“那点钱怎么够？我还指望你给我卖苦力呢。茉莉，我是正式请求你当我的合伙人。你也知道，我从小就有很多事不大会，以后店里交际也要靠你，说真的，五五分我还觉得是亏了你，原是要三七分的，可李君说你肯定不愿意。茉莉茉莉，好茉莉，你就答应了好不好？”
　　嗐，店都没正经开起来，能挣多少还不知道呢，她们俩在这争啥呀!
　　茉莉无奈耸肩，点头说：“那说好了，苦活累活都归我。而且现在挣的钱，先把你的成本剔除了，我们再分。”
　　店面是林萱租的，主意是林萱出的，东西是她在进货，自己平白分一半。她吴茉莉再缺钱，也做不出这样厚脸皮的事。
　　“那成本回来前，每个月给你发两百工资，总要保障你生活所需吧。”
　　“行吧。你可得记住了，脏活累活都我的，下次进货我跟着去，再往后进货就我去。”
　　林萱点头，向她解释：“家里开的批发部，会分类分批去进货，有合作的货车。到时候进货可以随货车走，不用自己大包小包往回拉。”
　　“那敢情好。”茉莉对这店更有信心了，运输成本降低，服装利润空间就大，挣钱的机会就越高。
　　她表姨那日化店，洗发水洗衣粉这些，大部分有点分量。表姨舍不得请专车拉，每次进货都是她喊上茉莉，两人靠苦力搬回来。
　　这些商品要去县里老街批发，再用小拖车拖着走去汽车站，再搭班车运回来。运气好，班车没满座就只要花两块钱货票。
　　光拖一箱不算什么，有时进货多一点，两只手各拖一箱，肩上还背一大包，遇到坑洞多的坏路面，拉着走两步就要又提又搬。这样熬着走到车站，她浑身汗湿，感觉比下矿挖煤还累。
　　有时表姨单独指派茉莉去，茉莉就会拿自己的钱，包个送货的脚蹬三轮车，花上6-8块钱，免受这个罪。
　　一百二的工资，表姨只管一顿午饭和早上的一个包子，她还要交租单间的20块，所以一直攒不下钱。
　　囊中羞涩的茉莉没有能说出自己要出一份本钱的底气，只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干，要对得起林萱这份心意。
　　茉莉的到来，倒是解决了周青一个难题。之前李君定的20块每天的餐费标准，周青给林萱弄了两餐以后，记账记得有些发虚。这姑娘饭吃得特别少，一次又一次叮嘱自己少给她弄，因为吃不完。荤菜每样夹一筷子就完事，别说20了，她连2块钱都吃不到。
　　这钱挣得周青良心痛。
　　现在好了，林萱领着茉莉一块吃，没再说少弄的话，只说要加钱付给周青。
　　周青手摇得飞快，连忙说：“我正不好开口呢，你就吃那么一点，能要多少肉和菜。现在，你们俩加一块吃的这点，我至少还能挣一半。”
　　林萱和茉莉一起笑，周青生怕她不同意，接着说：“茉莉，反正你每天都住楼上，你照顾一下我早餐生意，要得啵？（行不行）”
　　早餐才几个钱，馒头2毛，包子3-5毛，稀饭3毛。倘若奢侈一点，来上一碗带肉的面或者米粉，也才2块或3块。
　　老板娘实诚，她们当然愿意在这吃。

　　茉莉在得知林萱餐费这么高时，曾表示她俩可以自己做，能省一大半。
　　林萱不同意，她不会做饭菜，到时候活就全落在茉莉身上。要选择动手做饭吃，就得腾出时间买菜再洗切炒，吃完还得洗碗，还得买煤球，照顾煤炉。看着只多做饭这一件事，其实前前后后要多很多事。
　　她要这么照实说，茉莉肯定不会放弃，她可不怕吃苦，不怕麻烦。
　　所以林萱只能拿李君当幌子，说：“李君他不同意，他规定了，每餐必须得两荤一素。要是我们自己做，哪有那么多功夫弄花样，就像想吃猪肚了，人家猪肉摊子也不能单卖四分之一或者五分之一个，买一整个我们又吃不完，难道去配个冰箱吗？我看就在青婶这吃，还能每天多吃几个花样。把时间省下来，好好开店，多挣钱，挣钱就是省钱。”
　　茉莉还待要说，林萱继续说：“他钱都交了。”
　　李君预交了1000，后来老板娘选完夏装选秋装，买衣服的钱全累计在里面，有1600多，能吃两三个月了。
　　这钱看着多，老板娘做饭菜也实在。可李君仍懊恼自己不能时时为她做，不能盯着她吃。所以凡他在的日子，就另外点菜，点上四五道寻常不做的大菜，而不是按这个家常菜标准来。
　　茉莉知道林萱是心疼自己，只能磨得她答应条件：“等服装店挣钱了，生活费我们也得均摊。”
　　怎么都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她心事重重，林萱倒是乐呵呵的。
　　离家几天的李君每天都有电话打来，他在今天的电话里说了：下午会来接她回家。
　　林萱被茉莉逗了半天，羞答答地期待着——昨天晚上，茉莉跟她“鬼鬼祟祟”地用手电筒捂在被窝里翻那个“好东西”。
　　茉莉边看边嘻嘻笑，林萱羞得不自在，眼睛却一处不落地仔细留意着细节。
　　当然，纸上得来终觉浅，还得实践才能见真章。

　　李君顾不上这几天奔波的灰头土脸，先赶着去见她，坐班车过家门而不下，直接坐到镇上。
　　她见了他，竟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没像往常那样赶紧靠近他。
　　这是有她朋友在，害羞吧？
　　唉，凡事总有利有弊，他没时间，有人陪她是好事，可等他有了时间，这个人又有些碍眼了。
　　好在这话没说出口，等夜里他尝了甜头，又想起这句“有利有弊”。
　　灯泡虽亮得晃眼，但照亮了他的“幸福”前程。
　　柳暗花明的李君嗨得睡不着觉，一大清早就打个电话到太阳饭店，托周青转告吴茉莉：林萱今天有事，不过来，服装店就拜托她了。
　　反正脸皮薄的人不在跟前，吴茉莉一闲下来就想着偷着乐，哈哈！

　　林萱这一觉，一直睡到黄昏。在马秀第六次向李君问起时，她终于下楼了。
　　大家等着她，没开饭。
　　她很不好意思地向马秀道歉，看都不看他男人一眼。
　　李君只顾着嘿嘿乐，连向来不管闲事的李和都多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嘀咕：萱妹子是不是吵架吵输了，在楼上赌气呢？
　　所以饭后，寡言少语的李和，主动找李君说了几句“男人要让着女人”，“要多疼她们”之类的话。
　　李君连着点头，说：“是咧，就该那样。”
　　不怪李红兵时刻发黄，这个事吧，确实妙不可言，至少对他而言。
　　但她好像有些不太舒服，李君回味无穷之际，又暗自懊恼，看来自己技术水平有待提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