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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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春天是发情期。
虽说眼下是春末夏初，现在发情未免迟了些，但毕竟还是赶上了春天的尾巴。
所以说，一天之内被两人求爱并不算是太希奇的事……是吧？
只是，在心底里安抚了自己之后，祝有琴的头仍是很疼，因为她还不知道要如何安抚眼前那个高高在上的社长大人。
“呃……对于我来说，这些还并不在我的计划当中，我，暂时不想考虑这些。”
“我提醒过你，说谎时不要加‘呃’。”
“呃……”祝有琴局促地笑笑，转开头去。
秦抚望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 我不介意等你，我——向来很有耐心。”
九郎，你可知道，我已等了你千年……
“其实……这个与时间无关……有些事，不是用时间就可以改变的事。”
这种拒绝——够委婉、够明显了吧？
秦抚沉默了一会，问：“祝小姐，你怕我吗？”
祝有琴笑笑：“您是明月楼的主人，是我的大老板，我当然对您很尊敬啊！”
“我不觉得你是把身份地位看得很重的人，而且，你在某方面的地位远远高于我，你怕我，不是因为我是明月楼的老板。”秦抚的语气很确定，也很不解：“那你究竟是为什么怕我呢？”
祝有琴也无从解释自己对秦抚的感觉，用“怕”字并不确切，每次见到秦抚，她都会有种不自在的感觉，本能的抗拒，本能地想要避开他，没有理由，而见不到秦抚的时候，她基本不会想起他，或者说是下意识地拒绝想起他，一切关于他的消息和话题她全部都拒绝接收。
就像他是她的——天敌！
秦抚没有等到答案，也不恼：“我希望，你可以给我机会，让我们增进相互的了解，我相信，你了解我之后，再也不会怕我。我对你的心，是真诚的。”
祝有琴一哂，这句话沈若尘早上也对她说过。
有琴忆秋依偎在沈若尘怀里的一幕再次撩起她心底的痛。
“对不起，我想，我并不适合您，而且，我也没什么时间来谈恋爱，您知道，我要做的事情很多。”放下手上的茶，祝有琴打算告辞了：“谢谢您的茶。我该回去了。”
秦抚一步就跨了过来，挡在她面前，放重了语气：“我还没和你谈完。”
祝有琴微微皱眉：“我不认为我们还有谈下去的必要。”
秦抚愠怒地：“你必须听我说完！”
祝有琴扬眉问他：“请问社长是在命令我吗？”
秦抚怔了怔，放柔了声音：“祝小姐，我想，也许是我太着急了些，所以没有把我的本意讲清楚，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唐突，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也可以为你付出一切，你相信或者不相信都没关系，但请你记得，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会在这里等着你。就算，十年、百年、千年。”
祝有琴奇异地瞪着他，秦抚的眼神和表情都告诉她他没有说谎，但这样反而教她更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他只是她见过数面的上司，为什么会一下子便对她情根深种、为她神魂颠倒了？
难道，做为当事人，她竟然遗漏了什么过程？
还是，她不小心下错了咒？
包里的手机吟唱起来，祝有琴拿出来看了一眼，心中一酸，是有琴忆秋。
向秦抚抱歉的笑了笑，祝有琴藉机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一边按了手机接听键一边走向电梯：“喂，老大，还没睡吗？”
秦抚看着被祝有琴小心带上的房门，一掌击碎了宽大的办公桌。
他还是出现得太早了吗？
他以为这是个时机，有琴忆秋使祝有琴伤了心，而沈若尘还没有引起祝有琴足够的重视，在一切都没开始前，他便加入，总比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他再出现的好吧？
难道他又错了？
走进电梯，祝有琴听到手机里传来有琴忆秋幽幽怨怨的声音，心口一紧：“我在等你，你不回家，我睡不着。”
祝有琴忍不住长长地叹息：“老大，我记得算上今晚，我也不过是在你那第二次过夜吧……”
有琴忆秋的声线一下子高了八度：“难道，你想对我始乱终弃？”
祝有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老、老大，你确定你知道什么叫‘始乱终弃’？”
“哼，我确定，你如果再不回来的话，你就死定了！”
“……沈若尘走了吗？”
“他又不是我们家长工，我凭什么不教人家走？”
“我也不是你们家长工啊……”
“是你自己说了要二十四小时保护我的，早知道我就该让你签张合同给我，你离开我一秒就扣你一百块钱！”
祝有琴对着电梯中明亮的镜子苦笑：“是，女王陛下，小的这就回来了。”
挂了电话，祝有琴拿着电话怔怔发呆，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
电话的另一边，有琴忆秋也敛了笑容，怔怔出神。
当心事再也无法隐藏后，她们要如何面对彼此？
祝有琴打开房门时，房内一片幽暗，只有卧房开着的门里投射出落地灯柔和的光芒。
有琴忆秋的声音传来：“小游？”
祝有琴一边换鞋一边应：“是我。”
“晚饭在桌上，睡衣给你挂在洗漱间了，我在床上等你。”
祝有琴“噗”地一声笑出来：“老大，我还真没发现，你竟然这么的贤良淑德呀，莫非你的温柔因子今天全被美男给勾引出来了……话说这么好的机会，你究竟勾搭上沈若尘没有？”
一阵悉索声后，有琴忆秋出现在卧室的门口，今晚她穿了件黑缎睡衣，依旧是那种性感得不得了的款式，昏黄的灯光下，她慵慵懒懒地倚在门上，胸口大片的雪白和缎子一样反射出诱人的光芒。
她的神情娇嗔，眼底却隐着一丝不安：“沈若尘是来追你的好不好？我再没品，也不至于跟你抢男人啊！”
祝有琴装做什么也没看出，歪歪头，向她一笑：“我又用不着，你权当废物利用吧。”说完，走进了洗漱间。
有琴忆秋咬咬唇，跟到洗漱间门外，隔着门和祝有琴继续交谈。
“小游，你真的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真呀，十足真金……难道，我把他敲晕打包送到你面前，你才肯相信吗？”
“……小游，你……可以考虑提前退休呀，那样，你就可以谈恋爱了啊！”
“叔公当年占卜过，我有可能是家族里最后一个遗传到灵力的人了，所以，退休只能是个梦了！”
“……谈个恋爱，未必要动真情，享受下被一个极品男人追求的乐趣也好啊！小游，你毕竟是个正当妙龄的漂亮女孩子嘛！”
“我既没兴趣，也没时间。话说老大，沈若尘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肯这样推销他？”
“……我是那种人吗？”
“很像。”
“……不理你了！”
“……”
祝有琴换了睡衣进到卧室，有琴忆秋正倚在床头，手上捧着一本英文版的《飘》，眼睛却怔怔地望着虚空。看到祝有琴，她脸上迅速闪过一丝伤痛，然后埋下头去。
有琴忆秋的那丝伤痛引起祝有琴的胸口一阵绞痛，她轻轻叹了口气，来到床边，躺到有琴忆秋身边。有琴忆秋合上书，关了灯，也躺下来。
两人在黑暗中躺了一会，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为这份巧合不约而同地笑了。
祝有琴说：“老大，你倒和我说说，你真的不想跟沈若尘在一起吗？”
好一会，有琴忆秋说：“我从前只是随口一说而矣，真的和他在一起，我怕我会受不了那种压力。再说，他现在眼里并没有我。”
黑暗中，祝有琴轻轻笑了一下，笑声里听不出任何含义：“过了今晚，他的眼里就会有你了。”
有琴忆秋脑子里“轰”的一声，颤声问：“你回来过？”
祝有琴没回答。
有琴忆秋急急解释，却发现自己压根语不成句：“我、我当时，其实是……我不想哭的，我只是……”
祝有琴叹了口气：“别说了，睡吧。”
有琴忆秋坐了起来：“可是，我、我真的不是有心和他发生什么，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是你，是……你和我说的那些话，他抱我，只是安慰我而矣，真的，小游，我真的……”
祝有琴叹息地说：“阑儿，你真的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们两个之间，不需要解释什么。”
有琴忆秋忽然悲从中来，抱住膝盖低低啜泣起来。
祝有琴坐起来，用手圈住有琴忆秋的腰，将脸庞贴上她微凉的肩头：“阑儿，别哭，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为我流泪，你幸福，比什么都好……”说到这里，她的泪水也终于无声地流下。
有琴忆秋侧过头，用自己的脸颊去贴祝有琴的脸：“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游，你没有必要对我好，我不值得……”
祝有琴梦呓一样地昵喃：“如果，所有的付出都来得及算计值不值得，那么，也许就不会有人受伤，可是，这世上也就少了很多的故事……我们两个，如果注定了只能有一个幸福，那么，这个名额，我让给你。”
“可是……小游，我也想要你幸福……”
祝有琴微微一笑：“你幸福，就是我幸福。”
“小游……”
“嗯？”
“我……我心里有你，我也会为你心痛……我、我……”
祝有琴掩住了有琴忆秋的唇：“不要再说了，我明白……这，已经足够了。”
有琴忆秋的泪水又夺眶而出，和祝有琴的泪水融在了一处。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二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