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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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受够了，自己一个人打排球吧。”
梦里那句话反复侵蚀他的心——影山又是在噩梦中惊醒。
这几天影山烦得要死。首先是被排球队长泽村前辈拒绝入社，被迫和日向那个笨蛋协作，这几天的加练的确让他对日向刮目相看……可是离他心目中的水准还差得远；昨天同级那个高个子还过来一口一个“王者”地挑衅；上课睡觉又被老师骂了……
以及青梅竹马好像不太想理他。
那天晚上打开手机，看到遥的消息，他整个人呆住，但他还来不及反应，接踵而至的难题就让他选择性忽略了这条消息。忙着训练日向，忙着自己加练，他承认，这是他机不可失的比赛，必须全力以赴地准备。但心里一直记挂着遥的短信，在简单回复了一句“知道了”之后也投身自己的任务。
真切的梦让他意识到自己性格的问题。梦醒之后，不甘，犹豫，悔恨，犯愁，迷茫各种情绪在心口翻涌。但十五岁的少年骄傲得很，怎么能不能轻易放下高高挂起的自尊。知道自己该低头但不愿低头，心里才最堵得慌。
可明天就是决定他能不能入社的那场比赛了。明明只是个小比赛，他却紧张得很。
知道多想无益，影山赶紧下床穿衣洗漱，开始晨跑。
“哟！早上好啊！影山！”
走廊里偶遇的日向一看就是因为过度的体能消耗有点无精打采，睡了一节课之后还强装精神的状态。
“哟。放学记得练习！”
“喂！影山！你那表情什么意思啊！！我完全，完——全不觉得累的！”刚转身没走两步，日向就在身后聒噪，“我不会输给你的！给我托球！！”
这家伙，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自己热血个什么劲。
有一说一，他是不讨厌日向的。他不讨厌热血，因为自己也是个拼命三郎。他更羡慕日向那种自来熟的性格。明明长得矮，但初中全国大赛的时候，篮球部的朋友，甚至没什么排球基础的后辈都可以过来和他组成团队……这点他是做不到。
他有些羡慕被朋友包围着，即使没得几分，眼里依旧闪闪发光的日向。
现在他唯一的朋友遥，也可能因为他的固执不再愿意搭理他。
必须得做出什么改变才行。
影山想了一节课，在课间休息的时候，大步跑到宫崎遥所在的班级，推开教室后门——
“遥！！”
他嗓门很大，中气十足，大家被吓了一跳，一个班三四十个人齐刷刷回头望着门口气喘吁吁，表情凶狠的少年。包括不知情的宫崎遥。
“飞，飞雄？？”
自从那天的短信后，遥再没和他说过话。影山一到早晚就跑步，一到放学就训练，他没什么机会见到影山，即使见到了……也装作没见到。
“放学！放学在操场等我，我有话跟你说！就这样！”
然后，不等她反应，影山飞奔回去了。
“喂喂，那个是3组的影山飞雄吧！”
“是啊是啊，原来喜欢她啊！”
宫崎遥一脸茫然。班里的同学却开始起哄的起哄，窃窃私语的窃窃私语。这不是老套到不能再老套的告白套路吗。
遥当然不觉得是告白，单细胞影山飞雄，不，影山飞球大概连告白是什么都不知道吧。只能是又有什么小测过不去了，要自己来帮个忙。毕竟这两天净打排球了，哪顾得上学习。
傍晚，遥只身来到操场，看到影山和一个矮个子男生在练接球，那男生的头发很漂亮。
看到她来了，影山离开那男生，任由使了大劲打出去的排球砸在男孩的漂亮头发上，自己跑步跑过来。
“喂影山！！你使这么大劲，就为了砸我脑袋吗——影山——可恶！”
“遥。”
“……嗯。”
……搞得她有些紧张。影山站在夕阳中，坚毅的眉眼，挺拔的身躯，紧致的肌肉线条。自己没来之前他也一直在练习，他出了不少汗，整个人散发着男性的荷尔蒙……虽然不想这么说，但影山……可恶，他好帅啊。
搞得这个画面，此情此景，真的像告白一样。
“来这边。”他不由分说地拉过遥的手，走到远一点的地方。
可恶，心跳越来越快。拉着他的手也不觉紧张变凉，这家伙…！！真的搞得像告白一样啊？
影山做了个深呼吸，像是做出什么重大决定一样。
“为什么遥突然不和我一起去学校了？”
发出那条消息之前，遥也想过，如果影山问起来该怎么回答。生病，起不来床，承认自己麻烦，各种借口她都想过，也都觉得可行。
但注视着影山真挚的眼眸，她真的没法说谎。好像成了习惯，他们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谁瞒着谁什么事，不存在说谎。
“因为飞雄你在训练，等我一起很浪费时间的，还是你自己一个人比较方便。”
她惊于自己的冷静，竟然短短数秒就能想出这么体面又合乎逻辑的托词。也惊于自己第一次在影山面前说谎。
同样十五岁的她，自尊心一点不比影山弱。现在坦诚，就相当于先低头。她为影山的迟钝生气，也为不坦诚，没勇气的自己懊恼自责。
“……就……这样？”
“就，就这样。”
影山松了口气，紧绷的面部也瞬间放松下来，如释重负地把手摁在遥脑袋上，“什么啊，还以为你生气了呢。”
“……现在我要生气了。”遥感觉自己的发型正在被毁掉。身高差距使得她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出手揍他那张还有点帅的脸，但遥忍住了踹向他□□的冲动。毕竟已经承认了自己不生气，要大度一点。
“不是说不生气吗。”影山一本正经地揉着她的头发，变本加厉地转换角度。
“……你这个排球笨蛋，练你的排球去吧！”她忍无可忍地推开影山，气鼓鼓地走开。
影山对此表示不满，“喂！我不是排球笨蛋！是排球天才！注意你的措辞！宫崎同学！”
随便你吧，单细胞排球脑袋。撒过谎之后遥心里更烦了，影山这个家伙，为什么就不能多想想啊！刚刚她看起来像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吗！真是不体贴！
可她刚走，回头看了看影山一看就打算努力练习到天黑的身影，遥立马就后悔了。
她还想……多和影山说说话啊。她想知道影山排球练得怎么样，为什么没有在室内体育场练，和橘色头发的男孩什么关系……
笨蛋影山。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