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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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课，遥啪地合上电脑塞进书包，拉链拉了四分之三，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教室后门——早知道这么赶时间这节课就不坐那么靠前了。
东京大学离东京体育馆坐车要半个多小时，影山的比赛七点开始，现在是六点，如果不算堵车的话时间是来得及的。
一坐上地铁，遥第一件事就是掏出手机给影山发消息，虽然他应该不会看到。
【我上车了】
【比赛加油】
三年来，影山的每一次比赛她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来现场看，自从有一次无意间注意到他有些落寞的眼神。尽管知道这家伙不怎么爱看手机，每次比赛前的加油对她来说还是必不可少的。
他果然没回，估计现在在做热身。
“啊，对不起！”
“啊……没关系的。”
地铁上人多，遥注意力全在手机上，差点摔倒。虽然扶住了旁边的把手，但感觉脚踝处传来一股钻心的疼。
***
“接下来向我们走来的是，牛岛若利选手——”
队伍已经站好，到了主持人依次介绍选手名单的环节。
“影山，你女朋友好像来了。”
虽说星海光来比他矮一截，可他声音格外明快，又近在咫尺，影山条件反射往观众席一看。
她像是刚跑过来一样，扶着观众席的围栏遥遥看着自己，大口喘着气，勉强扯出一个微笑。
心里不由得窃喜。
“喂。”星海光来用手肘怼了怼他。
影山回过神来，已经轮到他上场。
***
开局不出意外，影山发球拿了三四分之后对方终于得到反攻的机会，焦灼的四十五分钟，球几乎没落过地——施怀登·阿德勒率先拿下三局，结束了比赛。
哨声吹过之后，遥心彻底放下来，整个人摊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
翻了翻刚刚拍下的照片——感觉锁屏又可以换了呢。
“哇，你也是影山先生的粉丝吗！”
一旁戴着帽子的女生激动得热泪盈眶，握住她的手，眼睛不受控制地瞟向她手机几十页影山的照片。“影山先生……真是太厉害了！”
遥只想赶紧下场去等影山，今天他们还没说上一句话呢。
“是的。”
她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说自己也是影山的粉丝，今天是来要签名的。
“哇！！太好了！那我们分头去，我如果见到了影山先生也帮你要一份！”那姑娘从包里掏出纸和笔塞进她手里，匆匆离去，“不说了，我先去了！”
“等等……”
……莫名其妙的。
还没反应过来那狂热小粉丝就走了。看这人山人海的阵仗，也不知她能不能要得到。
***
“喂。”
在体育馆门口等了快一个多小时，看着外面从落霞到华灯，遥差点睡着——刚刚猛地被影山叫醒。
他顶着乱糟糟的短发，脖子上还搭着毛巾，一手撑在墙上，目不转睛瞅着她。
“好久不见啊，飞雄。”
困得迷迷糊糊的，遥没经思考就张口，惹得影山略有些不痛快。
小心打量着他的表情，遥缓缓道：“辛，辛苦了。”
影山俯身凑近她的脸庞，近得几乎要贴上去。
“比赛很无聊吗，看你一副要睡着的样子。”
她感觉脸红一阵白一阵的，下意识猛地摇头，“不无聊！我就是等……我就是有点没睡好。”
理由牵强，影山也没听，看了看她手里还拿着纸和笔，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左上角赫然写着几个字。
“影山先生全国粉丝后援会？”
“……”
影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遥你什么时候成我的粉丝了。”
“一，一直都是啊！”她也不觉得奇怪，厚着脸皮反驳，“说起来，我还没有你的签名呢，大明星。”
影山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就拿过纸币，工工整整地给她签了个名——像是考试卷上写的名字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啊！”从小到大他一直被遥嘲笑字很丑，这么多年来他勤学苦练，好不容易……写得像个样子。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签名不是很像签名。”
“没办法，我又不会写那些花里胡哨的……”
“好好，谢谢你，影山先生！我心怀感激地收下了。”遥把那张纸小心叠好，放到书包的里层。“请问影山先生接下来有什么安排，是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初夏的夜晚难得的凉风习习，繁茂的树叶沙沙作响，偌大的体育馆一时间竟安静得很。
“去我宿舍吧。”
***
来的路上遥一直在犹豫，感觉球队的宿舍是不能让外人随便进来的，还是被影山拉进了屋。
“没事的，今晚打赢了比赛，管的不会太严，而且我就一个人住。”
V联盟球队的待遇自然是不错，每个正选队员都有自己独立的宿舍。可这毕竟是她第一次进影山的房间。
收拾得很整齐，东西寥寥无几，除了一些必需品，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什。
房间里是她熟知的味道。
“坐。”影山脱下外套，靠在椅子上。
“哦哦哦。”
遥回过神来，赶紧停止自己像痴汉一样闻味道的行为。
咦，他说坐，这房间只有一把椅子啊？
“坐过来。”影山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一脸平常。
“……哦哦哦。”遥顺从地坐他腿上，他的手便自然搭在遥腰上，这个距离，两人刚好平视。
似乎是因为第一次来他的宿舍，总觉得紧张得很……而且和高中的时候不同，现在时隔三年第一次来他生活的地方，有种莫名的暧昧感。
很奇怪，明明以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
他灼灼的目光透过那少女般翩跹的浓密睫毛，毫不遮掩地落在她脸上。
“……怎，怎么了。”遥感觉一侧脸颊烧得滚烫。
“……要了我的签名，是不是应该，给点报酬？”
影山的眼眸似乎不同以往，认真盯着她。
“……那，那我也给你签一个？”
她用有些冰凉的指尖，在影山手掌中写下“遥”这个字，见他没反应，又写了一遍。
“名签好喽。”
影山视若无睹，把她写写画画的那根手指握住，身子向前探，同时把她往怀里一扯，吻了下去。
他吻的力道很重，从最初的温柔辗转到后来的不加控制，侵略的意味渐浓。吻来得突然，像点燃的火苗，一发不可收拾，炽热的温度落在她的唇舌，脸颊，耳垂和脖子……
绵长的吻断断续续，被他碰过的地方都炙热得可怕。
“我一般不给人签名的。”吻的间隙，影山贴在她耳边低声说。
遥愣了愣，之前的确有在电视上看过他给小孩子签名，但是对女粉丝什么的，好像从来都没有过。
短暂的缠绵过后，他停了下来，遥感觉被他突然激发的一些冲动无处安放……随后又羞耻于自己有这般不堪的想法。
明天还要上课呢。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拿起包，走向房门。
“那我回去喽。”
影山看着她脸上疲惫的微笑，有些不忍。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遥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了。
千辛万苦考来东京，每天都在画图，和自己相比，显然是遥更累一些。虽然感觉有点寂寞，但说好不能影响彼此的。
他这才意识到当初遥为什么说什么都要来东京。如果她不来东京，又不知道多久才能见一面。
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自私。
也该轮到他主动了。
遥说过，不想影响到他比赛。
可他迟钝的脑子跟不上身体的本能，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三步并作两步，一手抵着门把手，另一只手将她扯进怀里。
她从来都这么娇小，仿佛一不留神就会从指尖溜走，离开他怀里。所以抱着她时，影山总是格外用力，想竭尽全力地去感受她的存在。
“别走，行吗。”
遥愣了愣，背靠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和坚实的胸膛，她第一反应是……
不对不对，影山飞雄这个人单纯得很，怎么会……想那种事情呢。
“可我明天早上还要上课啊。”
他没说话，也不放手，头往前一探，埋进她的锁骨。
她好像换了洗发水，发间有柠檬的味道。
“我知道。”
……遥感觉他的短发若有似无地蹭着自己。
“……你到底多高啊。”影山想贴近她的脸，但感觉够得稍微有点吃力。
“一米64。”
“……真的？”
“好吧，一米六三。”
“……你从高一到现在，就没长个是吗。”
“我长了！长了不少呢。”
“高一你明明说你一米六二。”
“……好吧，那时候我骗你的。”
……幸亏今天穿了带跟的鞋子，看来以后要适应穿高跟鞋了。
影山抱着她不放，遥也不忍心走，安抚似的回握住他的手。
“好啦，明天下午我会来看你比赛的，一下课我就来！”
抱着她，影山心里像有一头冲破牢笼的巨兽，带着腾腾气势肆意冲撞，不知该跑向何处。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预感，他今天格外想让遥留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谈恋爱这么久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影山甚至有了不菲的收入，遥也在日本名列前茅的大学念书，双方都已经稳定，家长也不会再过度操心他们之间的事情。
空气再度被点燃。
遥也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我还没洗澡呢。”
“你可以在我这里洗。”
“……我没带换洗的衣服。”
“你可以穿我的。”
“不是，是……”
“我可以去买。”
“……就这么想我留下来啊。”
“……嗯。”
遥感觉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切发生得都有点不切实际。
***
遥穿上影山的外套，戴起兜帽，尽量不引人注目。虽然感觉自己这副样子有点像青春期小男孩的装扮。
决定今晚留下来过夜了，要去买换洗的衣服。
……还是硬着头皮跟他出来了。影山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要买什么啊。
“影山，这么晚了，要去哪。”
迎面撞上一个浑厚的男声。
“牛岛前辈。”
呜哇，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撞上别人，尴尬死了……
也用不着尴尬吧，她可是影山的正牌女友，干嘛搞得和地下情一样！
之前虽然总听影山提起，但她还没有正式见过牛岛前辈。
她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摘下帽子，却被影山大力地搂过来，紧贴着他——夹得她脖子有点疼。
这样一搂，不像是情侣，倒有点像勾肩搭背的兄弟。
“随便走走。”
牛岛认真点了点头，“嗯，出去走走也好，别锻炼过度累坏了身体。”
“嗯。”
遥不敢抬头直视牛岛……虽说他没比影山高多少，可那眼神总觉得看着很可怕。只是恭敬地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这是你的朋友吗。”
“嗯。”
遥没想到牛岛没多问，就径直回宿舍了——怎么想飞雄这家伙都不会有朋友的吧！！！他怎么一点都不起疑心？
“走吧。”影山攥紧她的手，快步往超市走去。
“你，你慢点……”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为什么牛岛前辈……没有怀疑你啊。”
“牛岛前辈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关心的。”
……其实是牛岛太天然。
毕竟日向也不高。
进超市后，遥和影山像是两个陌生人，径直从中间分开。遥直奔生活用品区，去买了内裤和卸妆的东西，还有些其他必需的日用品，最后拿了一盒小孩嗝屁套——虽然四下无人但她还是拿得像做贼一样。
影山这边也装模作样地买了本漫画，两人同时来到收银台。
短暂的面面相觑后，影山目光落在那盒成人用品上，愣了愣。
“买这个干嘛？”
……这家伙果然是不开窍。
“你说呢？”
虽然很不好意思解释，但当着一脸不可置信的收银员小姐姐的面，影山只好耐着性子，贴在她耳边低声说。
“我有。”
？！！
感情这家伙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吗？！
影山一眼就看出她的惊慌失措，连连摆手。
“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包里……有……就是，突然出现，我也不知道为啥。”
“……你确定？”
影山猛点头。
“好吧，那这个就不要了，不好意思。”
……影山身边有这种不正经的前辈后辈或者同辈吗，她怎么不记得。
***
“飞雄——给我找件衣服，顺便给我吹个头发。”
“啊啊……等一下。”
影山犹豫了一下，条件反射地选了一件白色T恤丢给她。
遥本想心满意足地穿上，这衣服刚刚好包着臀部和小半个大腿，刚好可以当个睡裙，而且穿起来也超舒服。
“看什么看，过来吹头发。”
……看着她露出的半个雪白大腿，影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快点过来，影山选手。”
“……是是。”
影山搬了椅子，老老实实坐在她身后，摆弄着她乌黑顺长的秀发，认真工作起来。
因紧张而有些冰凉的指尖偶尔会碰到她雪白的后颈，影山慌乱，调大了吹风机的挡位，胡乱扒拉着她的长发，像是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一般。
吹完头发，本以为一切顺利，谁知遥被地上的东西绊了一下，一下子扑进影山怀里。
脚上的钻心疼痛再度传过来。
影山以为是她在撒娇才赖在自己怀里不走，就直接把她拦腰抱起，放到床上。
遥来不及去想脚上越来越淡的痛楚，眼前男人的身体，便是她唯一所想所念。
“摔疼了吗。”他声音有些低沉，却比平时不带温度的样子柔和了许多。
“不疼。”遥半推半就地扶着他胸口。一开始只是影山把她抱到床上，不知怎的，这会演变成了影山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
男人经过良好训练的身体一览无余，宽肩狼腰，尚带着水珠的精壮小腹上有明显的几块腹肌随着他低沉的呼吸起起伏伏。她不由得看出神。
这场景有些熟悉。
高一的时候好像也有过。
那时是初尝甜头，彼时的敏感和紧张放到如今已经二十岁的自己身上，仍是恰如其分。
他眼眸比那时成熟坚忍了不少，像是明澈的夜空蒙上一层薄雾，染上暧昧的颜色。
“看什么呢。”
影山的投影落在她脸上，她赶忙尴尬地别过眼睛，现在的她看起来一定……图谋不轨。
“……没看什么。”
影山一脸不解，从容不迫地把她手放在自己的腹肌上。
“要看就好好看，别躲躲闪闪的。”
……
缠绵的吻持续着，由浅入深，他一向不懂得控制力道和分寸，唇舌像要被他火热的温度燃烧殆尽，进攻持续进行着，她快要喘不过来气。
不同于当年的生涩和紧张，这家伙像蓄谋已久一般游刃有余，好像只有她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似的。
男人修长的手穿过她的长发，抚摸她的头发，脸颊，再到她雪白的大腿。那短袖穿在她身上松松散散的，他轻易就将手伸进去，来到她的腰际。
“可以吗。”
吻到一半，影山突然停下。
细碎的头发落在她脸上，鼻尖相接。
都做到这份上了，还问可不可以。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没变。
遥没回答，勾过他的脖子，继续吻了上去。
“啊。”
影山想再度掀开她衣服，却不知怎的不小心碰到了她脚踝，惹得遥叫了一声。
他仔细想想，也没做什么会弄疼她的事情，赶忙坐了起来。
“怎么了，哪里弄疼了？”
他顺着遥的视线望去，伸出手揉了揉她纤细的脚踝。
“啊疼疼，疼……”
影山一怔。
“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今天来的时候地铁上人多，不小心扭了一下，问题不大。”
她以前也不是没扭过脚，只是注意休息，过两天也就好了。而且今天赶着来见他，一时间把这事情给忘了。
影山叹了口气，到冰柜里拿出冰袋敷在她脚踝。
他感觉没有察觉到女朋友受伤，还妄想对她做那种事的自己真是……很差劲。
“对不起嘛。”
遥忍不住伸手去抚平影山快拧成一团的剑眉。
影山摇了摇头：“是我不好。”
时间差不多之后，影山收起冰袋，把她小心放平在床上，又亲了下她。
“睡觉吧。”
遥被他像照顾小孩一样，掖好被子，关了灯。
他就睡在她身侧，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他精壮的手臂不小心蹭到她的，她没法视而不见。
“飞雄……我们还要做刚刚没做完的事情吗。”
“说什么呢，快睡吧。”
“现在才九点多。”
“你需要休息。”
“我需要你。”
影山感觉自己脸一红，赶忙翻身背对着她，庆幸这是夜晚，看不到表情。
他感觉到一双纤柔的手，环住自己的腰。
“你签名不是很贵吗——
我给你报酬，别显得我像占了你便宜似的。”
……
影山被她撩拨得忍无可忍，掀开被子，翻身再度压上她。
黑夜中，少女水光盈盈的明亮的眸子闪动着，每闪一下，都像在他心头重击一次。
……
黑夜中，影山尽可能温柔地对她，避着她受伤那一处，整个过程其实还是没什么大碍的。
夜色催动着感觉，他没有开灯，只凭直觉感受着她身体的每一处，顺流而上，小心翼翼，又狂放大胆。
……
遥听到撕包装纸的声音。
这家伙不开灯就能准确地找到那玩意的具体位置吗。
莫非是平常就……
“想什么呢。”
接下来他的剧烈动作让她无心再想别的事情。
影山尽可能顾着她脚上的伤，没太大动作，极尽温柔和细致。
贴着他的身子，遥只感觉想要抱紧些，再抱紧些。
整个人像被高高抛起，再飞速坠下，心跳如此剧烈，她头一次体会这样的快感。
……
最后一次结束的时候她还在想。
不愧是体育生，体力真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