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58、剑影刀光非我愿

　　隔离区的空气有些刺鼻，清洁人员刚刚打扫过这里。
　　“实验日志，「春风」计划第二阶段结束，目前实验对象状态良好，很快就可以开始最终阶段的实验。”
　　修依旧能听到外面的声音，根据这几天他听到的信息来看，原本负责这个项目的「老大」已经被调走了，新接管这个项目的是一个被那群科研人员称为「主任」的中年男人。
　　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过，接着隔离区里的白色灯光逐渐暗淡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盏散发着微弱光线的小夜灯。
　　“晚上姐姐会带什么来呢？”
　　修拖着沉重的铁链坐回了自己休息的角落里，心里开始嘀咕着。自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之后，猜测「姐姐会带什么东西过来」已经成了他每天休息时的主要活动，尽管每次猜测的结果都不准确。
　　因为隔离区内没有时钟，修只能在心中默默数着数字。按照以往的经验，姐姐总是会在数到第500下的时候准时出现，带给他一份丰盛的晚餐，然后盘腿坐在地上陪他讲上几个小时的话。那几个小时是自从修开始接受实验后每天最开心，也是最放松的时光。在此之前只有阿莱娜一人带给过他这种感觉……
　　想到这，修有些疑惑，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的，只记得自己眼前一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那个实验舱内，而且每次在他试图回忆的时候，脑袋都会头痛欲裂，仿佛像要炸开一样。直到后来少女的出现，才让修暂时忘记了其他的事情。
　　“498，499，500……”
　　不知为何，这次那双黑皮小高跟踩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没能准时出现……
　　“可能是加班……么？”修这么安慰着自己，因为之前也曾听过姐姐抱怨说最近老是加班做报表。他没有细想，顺着之前的数字往下数了下去：
　　“501，502……700……800……1000……2000……”
　　眼睛开始发涩，意识逐渐涣散，迟迟等不到少女的修已经感觉到了倦意。他有些烦躁，姐姐从未像今天这样迟到这么久，一时间修竟然有些适应不了这空荡荡的隔离区。
　　“2001，2002……”数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只剩嘴唇无力地一张一闭，修已经开始打起了瞌睡。
　　“3000，3001……”随着数字的推进越来越慢，他终于撑不住困意，缓缓陷入了沉睡。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这些一举一动都被隐藏在隔离区内的微型监控摄像头拍了下来。而在摄像头的另一端，少女正在昏暗的监控室内通过电脑屏幕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她的面容憔悴，神色黯淡，原本那头灰白色的螺旋双马尾在此时披散着搭在后背上。
　　她呆呆地看着屏幕里正在沉睡的修，不知在想些什么。前不久主任那番带着些许嘲讽的话语让她意识到不对。为了求证，少女在早些时候趁着研究院下班和保安开始巡逻期间的空档溜进档案室翻看了有关「春风」计划的所有记录。
　　可一纸一纸的文件和一段一段的视频看下来，逐渐了解到真相的少女陷入了震惊与无法接受的情绪当中，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座设施里居然潜藏着如此不堪，如此卑劣肮脏的实验项目。
　　不仅如此，少女还发现原本以为只会被用于记录的那些与修的对话录音竟然被做成了「春风」计划的的数据参考，并以此作为基础每天都在修的身上进行各种实验。尽管这一切的起因不是由她造成的，但自己提供的这些录音却毫无疑问的间接加害了修。知道了这一切的她崩溃了……
　　“怎么会……这样……”屏幕前，少女嘶哑着嗓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又伸出纤细的手指在屏幕里修沉睡的位置上轻轻抚摸着。
　　“对不起……”
　　强忍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少女快跑着离开了监控室，她要去做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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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地的中心地带，符华和识宝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这座黑色的堡垒内。经过特殊设计的外墙有效阻止了外面几乎永不停歇的暴风雪，加强后的隔音效果更是彻底隔绝了寒风袭卷的声音。
　　识宝依旧背着手，摆出那副「老领导视察」的模样，黑色靴子的短高跟铿锵有力地踩在过道里的钢制地板上，每一下都踩出了结实的声响，然后又通过狭长的过道扩散到更远的地方去，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在这似的。前提是如果这里还有「别人」的话……
　　相比于天不怕地不怕的识之律者，身后的符华上仙明显比前面这个正在开路的小愣头青稳重了不知道多少倍。在这陌生的环境里，红框眼镜下的双瞳警惕地看着四周，远超常人的「感官」和「气」尽数释放，以堡垒里的空气作为媒介快速地朝更远处传去。战士的直觉更是告诉她在这里的「活物」不止她们两个人……
　　“老古董，你倒是走快点呀。”识宝回头催促着符华，那个语气像极了小孩子在去游乐园的路上迫不及待地回头催促着父母的模样。
　　“小识你先慢一点，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符华皱着眉，伸手招呼识宝回来。
　　但后者却不以为然，“哼，我身有百般兵刃千般劲，纵使谁来都不惧，就算现在是那凯文小儿找上门来了又能奈我何？”识宝微闭血色双瞳，嘴里念念有词。她一把挽过符华的手臂，拉着她大步流星地往过道尽头走去。
　　不过没走出去多远，她们的道路就被一道看上去又像是门又像是墙的障碍物挡住了。
　　“这纹路条理，与边上的墙壁都不一样，再加上从进来到现在都只有这一条路，是墙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可如果是门的话，没有把手，没有锁孔，也推不动……”上仙轻抚自己的下巴，认真地分析着。但一旁的小愣头青却管不了那么多：
　　“管它是什么，先打碎了再说！”
　　“别！”
　　「隐匣」浮现，识宝在符华的制止声中摆出一副打棒球的姿势，一击轰碎了两人面前的黑色障碍物，力道之大甚至激起了阵阵尘烟。
　　“咳咳……小识！你能不能听我说完，老是这么冲动！咳咳……”
　　“嘿嘿～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穿过尘烟，两人才发现障碍物的另一边是一个广阔的空间，其造型有点像是盐湖基地的实战训练中心。空间边缘的墙壁在暗蓝色光芒的照耀下显现出一层厚厚的铁锈……等等，为什么这里会有暗蓝色的光芒，而且形状好像还有些似曾相识？
　　“吼？”奇怪的声音响起，那个语调就像是雄狮用人类疑惑的拟声词吼叫了一声。
　　但毕竟是和崩坏意志交战许久的女武神，符华和识宝在一瞬间就辨认出这熟悉的声音来自崩坏兽。只不过当她们想仔细瞅瞅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崩坏兽敢在她们面前放肆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崩坏兽，黑色的战车级崩坏兽，视线所及之处全都是散发着暗蓝色光芒的战车级崩坏兽，这个空间根本就是一个崩坏兽的老巢！而现在，它们正齐刷刷地歪头盯着这两位刚刚轰烂了房门的不速之客。
　　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
　　“一生仗剑凭意气，冲啊！”某个愣头青率先打破这尴尬的氛围，她从「隐匣」里抽出宝剑，大吼着冲向那群崩坏兽，一时间竟有几分虎入羊群之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