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命运列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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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时后，临时指挥室
“报告博士，位于基地东面、西面、南面的崩坏兽数量开始发生锐减。据前线传来的情报，目前所有常规类型的崩坏兽均已被歼灭，仅剩小部分具有附带装甲的不明种类，还未能得到有效的清理，但分析人员已经开始着手分析该种类的特点，争取能将解决方案落实到每个作战小队中，另外，为了区分不同的型号，加上该类崩坏兽与「战车级」外形相似，分析部暂时将其命名为「战隼级」……”
仓库的最核心地带，那间不算大的房间内，工作人员正拿着一叠资料，向面前负责指挥大局的红发博士汇报道。与此同时，还有很多其他的工作人员也在屋子里忙碌，走走停停的交叉路线让那名正在汇报的工作人员不得不数次停下汇报的声音，腾出过道空间让其他人通过之后，再继续进行汇报。但这又无可奈何，毕竟她们都是刚从昏迷中醒来的办公员，在得知目前的状况后又马不停蹄地进入了工作状态，丝毫不顾及自身还未完全恢复的问题。
“律者们呢？”特斯拉博士问道。她仍看着那面基地俯视图，偶尔瞄两眼一旁那个正在忙碌的实验部负责人。
“呃——”那个工作人员迅速翻了下手里的资料，回答道：“目前「第五律者」安娜·沙尼亚特和「第一律者」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正在支援四个方位的不同战场，虽然歼灭效率很高，但战斗时产生的巨量崩坏粒子辐射对各个作战小队的成员身体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担，已经有很多长时间暴露在辐射下的小队躺进了医疗部……咳咳，还有「第七律者」琪亚娜·卡斯兰娜、「第三律者」雷电芽衣，以及无量塔姬子上校，在共同击退Echo-15区域的「审判级」崩坏兽后，也开始清剿附近区域的崩坏兽群体……”
“港口那边，现在受损情况如何？”见对方似乎没能再筛选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特斯拉博士引导性地发问。
“博士是指……？”
“海伦娜港口。”
“噢噢，就是那个今年年初刚规划出来的那片在建港口吧？嗯……那里同样遭到了一定的激光袭击，但因为还没有正式开放，受到损坏的只有一些陆地建筑和小部分近海码头……不过博士怎么会在意那个港口呢？那里距离基地有50公里，而且只是个民用港口，甚至因为还未竣工，现阶段还没有任何船只停靠，这……”
“我明白了。现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工作需要再麻烦你了，去收拾收拾东西吧，如果可以的话，帮其他人也打包一份行李。”
“……？”
“去吧，路上小心那些从天而降的激光。”
“明、明白！”
目送那名年龄不大、身材也显得娇小的少女离开仓库，特斯拉博士这才收回自己的视线，早在汇报之前她就已经看到，少女带着浑身的伤口高强度工作的模样，直到刚刚，在汇报工作进行时，那些突然从裂开的伤口中渗出的鲜血不知不觉染红了白色的纱布……此刻，因为长时间的剧烈活动，少女那本就没有包扎完全的绷带更是发生了脱落，脏污和血块附着在那粗糙的布匹上，在战争中那爆炸、震动、火光的衬托和渲染下，更宛如是迈向「成长」的宏幅与证明。
“休伯利安现在在哪里了？”回到工作状态，特斯拉博士继续问身前的操作人员。
“报告，五分钟前我们刚刚与德丽莎舰长完成例行通讯，根据航行日志与GPS系统的双重定位，可以锁定休伯利安号现在的位置正在距基地60公里以外的公共管制空域。但由于在临海市造成的损坏程度过于严重，休伯利安随时都有「坠毁」的风险。”后者迅速调出了会自动完成记录的航行系统与地图，并进行了相应的解释说明。不过当汇报完毕后，她却没有接着开始手头上的工作，而是犹豫了几秒，然后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执行者」，小声发问：“博士……我们，真的要、要放弃这里了么？放弃……盐湖基地？”
“……我们不会的，”
特斯拉博士对上了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别致且明亮的瞳孔。但在经过短时间内的连绵事件后，那双瞳眸早已充满「疲态」，加上最后的发问说出口时，更是有一股「无助」和「迷惘」之意充斥在她言语的缝隙间……特斯拉博士分明认出来了，她是在一个雨夜里来到这座基地并主动申请加入「逆熵」的，当面试官将关于她的简历报告移交过来时，博士现在都还记得那上面的内容——毕竟没有谁会以「想吃饱饭，想睡好觉」作为申请理由——或许是出于同情，她为她提供了一份工作。可现在，看着身前这位从曾经的流□□孩儿转眼变为英气萦绕的少女，特斯拉博士无法像稳定其他人的情绪一样对她做出什么保证的「承诺」。任何「雄心万丈」的词措在这位把基地当成家的她面前都显得「渺小苍白」。对她来说，唯一的「家」，已摇摇欲坠。
“……我们当然会尽力保住盐湖基地，但，也需要做好随时撤离的准备。”博士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
“嗯，谢谢您。”少女轻颔额头，对她来说，有这位长辈的「保证」，比什么都重要。虽然，她也能够从中听出，这恐怕是自己最后待在「家」里的一段时间。
“……关于休伯利安的具体情况呢？武器系统的运行、近防火炮的运作、舰船结构完整度……她们应该也遭遇到了激光的袭击，一定需要我们的支援，如果前线战况允许的话，就联系布洛妮娅去支援休伯利安。”几秒的沉默后，特斯拉博士主动将话题引导回了工作上的问题。
“报告，目前尚未收到任何有关于休伯利安遇袭的信息，德丽莎舰长在刚刚的例行通讯里提到最多的问题是舰船引擎的严重受损和紧急脱出装置的损坏……不过各类主炮在经过清理后大多都还能正常使用，如果能尽快赶回来的话，针对崩坏兽群的歼灭作战会更加轻松。”
“等等，休伯利安没遭到袭击吗？！”博士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异常，“依照琪亚娜刚刚的提供的消息，休伯利安号是我们初次与其他世界的敌人战斗的「武器」，虽然……那并不能称之为「双向」的战斗，但，既然打过照面，对方又怎么可能将「武器」原封不动地送回……打开受袭统计图。”
“是。”少女的十指在键盘上舞动，很快，一张世界地图呈现在屏幕上。又过了几秒，密密麻麻的红点开始出现在地图上，陆地、海洋……且红点之间的间隔极小，只是粗略看的话，恐怕第一印象会把它当成一只红色的「蜂窝」，而非是与「地图」扯上联系。
“如您所见，这就是目前全世界受到过紫色激光攻击的区域，具体范围覆盖全球，且还在不断增加。”
“休伯利安、休伯利安……在这，嗯？距离休伯利安5公里的地方就曾侦测到过激光的攻击，按照系统自动进行的沙盘推演，德丽莎她们不可能没有遭受过袭击，那为什么……”特斯拉博士俯下身，仔细盯着电子地图上那个被红点包围的舰船标识，“……有人在帮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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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的空间
“你果然在这啊……朝雨。”宛若太阳般白炽的「光芒」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划开了一道裂痕，穿着华丽的女人款款走了进来。
“阿波尼亚……怎么哪哪都有你？”被打扰到的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无奈发问：“你这会儿难道不应该准备联系「祂」么？怎么还有空到这儿来？”
“「命运」让我看到了「未来」，不单是「既定」，也存在不可忽略的「未知」……朝雨，别做无意义的事，那艘白色的舰船，应该被摧毁……”
“又有何妨？你想让你那所谓的「既定命运」不出现意外，想让一切顺其自然地发展；而我尽力地将「她们」保护下来，尽力地将「希望的火种」延续下去，难道不是「顺其自然」的其中一环么？与你有何干系？”
“唔……朝雨，你好像误会了什么，我之所以默认你的「行为」，是因为「命运」本身在走它自己的轨迹……包括你私藏实验体、通敌、泄露机密，都是「命运」前进时走出的步伐。但这并不代表……「命运」就始终会站在她们那边，更不代表我会因此倾向于你……何况你现在的这种行为，正是「命运」在编织发展路上的绊脚石。我说过的，对于这种行为，我不会任其发展。”女人的语气从开始的「神秘」，愈发向「冰冷」的态度靠近……到最后，迷离的双瞳几乎被实质的「杀意」充斥。
“你是说……她们就该在此刻被毁灭，对吗？”面对这种气场，「林朝雨」并不惧怕半分，反而迎着「杀意」前进了几步，直至鼻尖要与女人相触……白衣飘飘，看似柔弱，但隐藏在底下的纤细身躯却是无比刚硬。
“你的架势说明了一切……”互相凝视了对方几秒，最终还是「阿波尼亚」率先打破了沉默。「她」微笑着理了理对方的领子，“朝雨果然还是变了，现在的你，已经不仅仅是你师傅的「影子」了……但请原谅我，无法容忍影响「命运」的不稳定因素的存在。”
“你！”后者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但刚要拔剑阻止，对方却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
“「命运」就像一辆永远不会停歇的列车，而你，已经扳动了变道的「道岔」……”
……
作者有话说
第233章 命运列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