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143、意料之外的跟踪者

　　昏暗的排水系统……
　　粗石垒成的道路和墙壁，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将外面的空气渗透进来，经过温度的「改造」再从缝隙中钻出。一条条渠沟纵横交错地分布在这处位于地面之下的空间中，好似迷宫一般。湍急的水流疾驰在其中，偶尔因为浪花飞溅出几滴……一道道生锈的闸门交隔于通道两侧，上面挂着的大锁将一切无权通过的人员拒之门外。不过少数时候也会存在意外，比如这些障碍好巧不巧地挡住了正在追踪痕迹的「猎人」……
　　「砰！」金属碎掉的声音……有崩坏因子作为支撑，那只看似白皙细腻的纤手毫不费力地捏碎了厚重且锈迹斑斑的铁锁。接着，琪亚娜拔出插销，拉开了面前的闸门，与身旁的搭档一同往更深的区域前进。
　　“想不到，这座城市底下的排水系统，意外地维护得挺不错的嘛……”因为需要再次匹配目标残留物，所以两人都是一边缓慢行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事物。尤其是在看到渠沟里的居然并不是想象中的污秽而是清澈的净水时，琪亚娜稍微吃惊了一下。
　　“嗯……装有污垢的废水应该是从那些固定在空中的封闭管道里流向其他地方统一处理的。便捷干净，也利于保持维修。不得不说这样的方式的确很值得学习……嗯，回去就写报告让特斯拉博士借鉴一下。”借着两旁的照明灯，芽衣清楚地看见天花板上布局紧凑、朝向一致的漆黑管道。
　　“这个……没有必要吧，基地的相关设施不是一直都运转正常么，要是重修的话，工程量很大的。”
　　“噗呲，我的小笨蛋～那是因为你平时的精力都专注在任务和委托上啦。盐湖基地的维护系统在我们还没抵达群英市之前就开始出现很多大小不一的问题了，博士她们都在为此烦恼呢……”芽衣轻笑着回答道，这似乎是她在琪亚娜面前最经常露出的表情。至于平日里那冷淡的样子倒是一次都没有单独在搭档面前展现过。
　　“这样么……我都没有注意到呢。”公主挠挠头，半信半疑地感叹了一句。
　　“哈哈……所以说你呀，工作不要总是那么高强度，不仅身体会累坏，了解的信息也会落后……”芽衣温柔地劝说道。不过话音未落，手里通讯器的响声就打断了她，“有反应了，成功锁定到了新的残留物。”
　　“那事不宜迟，快出发吧。”看着屏幕上被标记出来的代表着血液痕迹的「色块」，琪亚娜再次牵起了芽衣的手掌，往通讯器指明的方向跑去。
　　……狭长的通道回荡着时快时慢的脚步声，迷宫般的排水系统在特殊的痕迹引导下形同虚设。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那窄小走廊的尽头，并被一道看起来十分厚重的密门挡住了去路。但有「薪炎」权能作为后盾，这倒也不是什么不可逾越的壁垒。崩坏因子跃动、权能最小功率释放……有了先前的经验，一回生二回熟的某位律者轻而易举地熔断了内部的锁芯以及门后的几根铁杆。
　　“这里是？”推开密门，一个相比之前的通道更加广阔的大型空间在她们的视野里呈现。但脚下的道路却不再整齐，而是变成了凹凸不平的岩石；同一种材质的石块将墙壁垒起了数层之高，蜿蜒的管道有半截都嵌在了墙头内部，往更深的地方延伸；更多的照明灯被钉在地上、石层上、甚至管道的表面上，将整个空间照得通亮；还有不知从何渗进的水迹，在岩地间缓缓流淌……看到这些景象的两人一时间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还位于城市下方的排水系统，还是来到了某处更深的溶洞中。
　　“这跟刚刚那些还算现代化的设置……差别好大。看着也不像是在这系统中担任「处理」的角色，倒像是一片被废弃的洞穴……可这里怎么会允许这样的地方存在……”对于这个空间，芽衣也感到有点吃惊。冰凉的微风不断从缝隙中钻出，刺激着她的肌肤。
　　“芽衣，快来。”这时，同样在观察这个空间的琪亚娜唤了一声。
　　“怎么了？琪亚娜，有什么不对么？”女王快走到她的身边，想知道搭档发现了什么。
　　“你看这些东西……”此时的琪亚娜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块木板。而顺着她手指的方向，芽衣看到了她们面前那块潮湿的岩块上，还有着更多相同的木板。两人从其中的断裂口都能看出来，这些木板是同一个、或者几个木箱中碎裂的一部分。
　　“看看这个。”公主将自己手上的木板递过去。
　　“这是……”芽衣查看着这个东西。不过除了一些发霉的迹象能够证明此物距今有段时间、以及上面被刻意涂掉标识的几道划痕，她也找不出什么特别之处。但转念一想，琪亚娜不可能单纯让她看这些「表面」，于是芽衣又尝试用不同的方式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番，“这……这是崩坏能粒子？数值好高……”
　　律者的感知能力帮他发现了蹊跷。
　　“没错，这几块木板上都残留着大量的崩坏粒子，只是无从得知它们的来源……但可以确定的是，木箱里一定装有某种附带着崩坏能的东西，在容器被损毁后溅洒了出来。而且这种地方会出现「崩坏反应」，本身就是一件值得怀疑的事情。或许，我们就快找到约翰·伍斯特、还有这块区域为什么会产生低烈度崩坏爆发的真相了。”
　　“唔……有可能他就是因为接触到了木板上的高数值崩坏粒子，或者干脆就是接触到了木箱里的东西，导致自身的「死士化」……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约翰究竟是「无意」的误触，还是「主动」、甚至是「被迫」接受的转变……”芽衣沉声道。她回想分析着当前她们所掌握的线索……因为最后一次记录到约翰身影的只有小区楼下的监控摄像头，之后没有任何一处地方有拍到他的踪迹。这就无法判断他是「刻意选择没有监控的路线」，还是「被人接走或劫走」。不过从她们搜查过的房间、还有拍到的那几秒离开时淡定从容的步态神情，芽衣都不认为约翰·伍斯特是受人指使。
　　“被迫……难道是人体实验？就像是在神城医药的那会儿，我被……”琪亚娜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天穹市逃亡时经历过的事情。
　　“神城医药？难道说世界蛇依然在执行着圣痕计划么？”受到点拨的芽衣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将搭档从地上扶起，“或许正是因此，灰蛇才会出现在这里……”
　　“确实因为人工圣痕的不稳定性，会导致植入其的普通人有被「转化」的概率。这也是该计划想要表达「适者生存」的观点和其「残忍」的本质，”之前有听芽衣讲起她在世界蛇时经历过一些事情的琪亚娜接话道：“但是……且不说灰蛇他们是如何做到用死士召唤崩坏兽的，光是这一概念，难道不与世界蛇的理念相悖么？”
　　“这……也有道理，凯文不可能让这种情况发生……对不起，是我敏感了，一直被灰蛇的出现干扰到自身的判断力，没有想到这一点。”发觉其中的问题后，芽衣自己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哈哈，怎么突然这么正式？咱俩谁跟谁嘛。何况这本来就是靠现有的线索推断各种有可能发生的经过，孰对孰错都是正常的不是么？”琪亚娜微笑着理了理芽衣的发梢，安慰道。
　　“嗯，你说的对……”看着面前这张轻笑着的可爱脸蛋，心中所有的不安和焦虑仿佛都在这一刻消散。芽衣报以一个笑容，又伸手捧住公主的下颚，主动凑上去在她的脸侧轻点了一下。
　　不过就在她们想要继续调查一下附近的时候，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彼此，“琪亚娜，你也感受到了么？”
　　“嗯。”
　　仅仅是点了点头，再加上片刻的眼神交流，两人就完全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决定好接下来的动作后，甚至无需等待倒数，芽衣就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在了原地！紧接着，连接「虚空」的通道在琪亚娜身前凝结，一根黑白的长矛划破空气，带着呼啸声朝黑暗的角落刺去。锋锐的矛尖眨眼间便刺穿了如豆腐一般脆弱的岩壁，同时也把躲在附近的黑影们吓了一跳，纷纷躁动起来。
　　不等对方做出任何动作，又是数根同样的长矛刺去，瞬间封锁了他们所有的退路。随后一道紫光掠过，刚刚消失的芽衣「刹地」出现在黑影们的面前，闪耀着光芒的太刀直指其中一人的咽喉处……那是「天殛之钥」的刀锋。
　　“你们是谁。”冰冷的语调从皓齿中挤出。这位雷电女王恢复了冷漠。只要有任何迹象表明这些黑影是死士或者是敌人，她就会毫不犹豫地动手。
　　“哇哦——你们是怎么做到的？！我甚至看不清你的动作！嘿姐妹，能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么？？这简直是瞬移啊！！太酷了！！”与想象中不同，那非但不害怕、反而十分激动的语气让芽衣皱了皱眉。她收回刀刃，一把将全部的黑影抓出「亚空之矛」的封锁圈。
　　照明灯的灯光照在身上，揭露了他们的本来样貌。
　　“小……小孩儿？？？”在看清那一个个与她们年龄相仿、甚至其中还有一两个更加稚嫩的脸庞时，琪亚娜和芽衣下意识地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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