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不间断的麻烦》月夜Sanavi

140、痕迹追踪

　　深邃的黑夜，米黄色的窗帘盖住了窗户。
　　男人坐在塑料椅子上，面前是木头做成的简易办公桌，上面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男人瘫软在椅背上，思绪穿过窗帘和窗户飘向了遥远的天边，似乎在想着什么……忽然，一个想法在他脑中闪现。男人兴奋地坐直身体，想法在毫秒之间编织成了流畅的故事。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思绪如泉涌」吧……男人戴上眼镜，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脑袋里的故事变为文字表达出来，但等他开始敲击字母按键的时候，却被「搭档」无情背刺。键盘的传输速率卡死了……
　　男人愣了一下。这是电脑的老毛病了，随时都会出点什么问题……他没太在意，只是拿起一旁还在冒着热气的茶杯，稍稍抿了一口里面用茶包冲泡的红茶。那是他在创作时最能舒缓心情的东西……廉价的口感涌过舌尖，男人突发奇想，伸出手指拖动着触摸板关掉了文档页面，又打开了另一个网站的界面。但过了一会儿，在看完弹出来的页面后，他低下了头。
　　果然啊……不是写文章的料呢。男人叹了口气。那些带着「批判」性质的字眼儿让他难以直视……他时常在想，既然谩骂声如此之多，又为何要坚持下去。家庭破裂；工作被裁；生活拮据……如巨石一样压得男人无法呼吸。但在内心的最深处，又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不甘地呐喊：一次就好，完成这自己最爱的事物……
　　可他瞥过视线，看到放在电脑旁的几个白色信封。那里面有的是银行寄来的还款通知；有的是房东寄来的催租信件；还有的是医院的未缴纳费用……男人再次叹了口气，仿佛像这样把空气呼出来，那些白纸黑字就会如飞鸟一般从窗户飞走。如果真是那样……就好。
　　「嗡嗡——」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男人不愿离开座位，于是撑起椅子艰难地拿过手机，摁下了接听键。
　　「约翰·伍斯特，时间到了，告诉我你的选择。」听筒那边，是一个非常嘶哑的声音。
　　「我……你向我保证的那些，是真的么？」
　　「岂能有假。只需参加一个小实验，困扰着你的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这难道不划算么？」嘶哑的声音忽然变换，变成了一个温柔而典雅的语调。在讲述这话里行间时，愈加深沉且诡秘……
　　……一周后。
　　维斯豪瑟又一次迎来了属于它的早晨。在万缕阳光还未洒下之前，这座城市的各个部位就都已恢复了活力。居住于此的年轻人们在耳机和吸汗带的帮助下开始了街道晨跑。随风跃动的马尾和五彩斑斓的皮肤风衣彰显着整座都市的喧嚣；一些年龄较大的老人则刚从早市和菜场「厮杀」归来，同样是各种颜色的购物袋足以证明他们的战绩……而从他国前来游玩的旅客们或在导游旗的指引下成群结队地朝下一个景点出发，或手持地图地站在酒店门口东张西望……
　　这其中就包括了两位隐藏在人群附近的少女。不过——至于这是为了避免引人注目而选择的主动隐匿，还是因为来往行人太多导致分不清路而不得已被淹没在人海中……反正根据后来的档案里来看，两人的笔录证词都是非常一致的「避人耳目」。
　　“我说……这人也太多了吧。”那个一身休闲T恤、戴着顶渔夫帽，还背着个挎包的少女正在摩肩接踵的人堆里艰难前进。雪白的长发被她扎成丸子头藏进了帽子里。可爱白皙的侧脸回过头去一边叮嘱搭档，一边牵住她的手以避免走散，“芽衣要好好跟着我哦，别走丢咯～”
　　“哈哈……嗯，琪亚娜，我明白了。”身后，那个穿着运动短袖的少女点头回应。她同样也为了要躲避炽热的阳光而特意戴了顶棒球帽。暗紫色的长发被梳成高高的马尾，穿过帽子的调节带在脑后和背着的双肩包之间轻盈跳动……俊俏的脸庞上带着点隐藏不住的笑意，紫红的双瞳温柔地注视着前面的背影。
　　“诶咻……诶咻……”挣扎了许久。终于，在前面开路的琪亚娜拨开游客群脱离了人墙，“啊——总算……刚刚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还好没和芽衣走丢。”
　　“你啊，要多注意看路，怎么可以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通讯器上呢？”芽衣用带着些许宠溺的语气对身旁的公主说教了一番，又仗着身高优势在她头上象征性地轻敲了一下。
　　自从琪亚娜被「哄骗」着起了床后，两人本着尽快解决崩坏能异常的原则决定趁着太阳还没完全升起之前就出发寻找约翰的踪迹。但因为技术有限导致演算完毕的分析结果无法提供精确路程以及具体距离，必须将其与现场目标的残留物进行实时匹配才能实现追踪……结果就是直到太阳当空照的「现在」，她们除了去石砾街采集了证物，就始终在大街上一路走走停停。
　　“哎呀……都怪这机器的处理速度太慢了。一时专注于操作上，没注意到就……哈哈，”琪亚娜憨笑着解释道。不得不说，此时穿着休闲装戴着帽子的她比平常更多了许多「邻家女孩」的活泼气质，“哦！有反应了，分析筛选出的DNA物质锁定到了新的还未完全稀释的残留血液，匹配结果有86%的概率为约翰·伍斯特的血液样本。而且沿着路面还锁定到了更多……嗯，果然是这个方向没错。芽衣，我们快走。”
　　查看完匹配报告后，不等自己的搭档开口，琪亚娜就握紧了她的手往血液延伸的方向加速跑去。而在身后被拽着跟跑的芽衣在看向面前的雪国公主时，则是少见地愣了神……她的视角内，跑动时产生的微风吹过那耳畔的白色发梢，将宽松的T恤拂得微微摆动。明媚的阳光倾洒在少女身上，仿佛不可触碰的光之精灵一般……尽管这样的画面在过去两个月的旅行时光里已经见过了数次，却怎么也看不腻。如果不是还有任务需要完成，这种平静的生活，真想就这样一直与她过下去……这么想着，芽衣渐渐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与正在锁定残留血迹的琪亚娜保持平行的步调。
　　“现在往右边，”她紧了紧彼此牵在一起的手掌，“要注意看路琪亚娜，别老是低头，我来盯着通讯器。”
　　“诶……嗯！知道啦芽衣！！”公主先是滞了一下，随后与女王牢牢系在一起的内心转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认真工作之余，琪亚娜侧头望向身旁的俏脸，一股「温暖」的情绪涌上并迅速占据了她的心间，“芽衣，我也一定会与你一起……迎接平静的未来。”
　　“嗯，我相信……哦喂哦喂哦喂～！慢慢慢～！”
　　“哦哇哇哇哇哇～！！”
　　「砰！！！」一声巨响……
　　“琪—亚—娜——！都说了看路嘛！！磕到哪里没有？快让我看看。”
　　“嘿嘿，不小心，不小心啦——芽衣才是，有摔到哪里么？要不要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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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盐湖基地
　　负责集中处理基地内相关事宜的中枢控制室。室内，幽暗的蓝色灯光缓缓投射在那一排排工作台和终端电脑、以及正在敲打键盘的工作人员脸上。无数的信息流汇总到此地，再经由她们的指尖转送到各个区域。其中更是不乏与重要外勤小组对接的通讯员，负责实时指引任务信息与解决突发情况。
　　「哧——」入口的气密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材火爆的女人。她伸出手，取下值班表上印有「爱因斯坦」几个字的卡片，将其放到「人员名单」的收纳处，然后从里面挑出印着「无量塔姬子」的卡片送进最上方的透明凹槽内。完成这些动作后，女人理了理自己的火红长发，坐到了正中央的办公椅上。
　　“各位辛苦了……现在由我们负责的几个异常点情况如何？”
　　“姬子少校，目前的几个精英小队都在几个小时前向基地发回了报告。其中休伯利安号还处在巡航状态，暂未到达目的地；尘埃小队目前的工作已接近收尾阶段，相信很快就能收到任务汇报；还有处于休假状态被临时召回的琪亚娜·卡斯兰娜女士和雷电芽衣女士两人，目前也在异常点内积极调查原因中……以及刚刚成为正式女武神小队的翡翠小队，也在前往神州的路上了。剩余的地点，则由世界蛇方面负责调查清除。”
　　“女武神……好熟悉的名字啊，真没想到琪亚娜会把这个「概念」带来逆熵……”姬子的美瞳迷离，像是想起了遥远的过去。
　　“另外，关于特斯拉博士……她最近着手进行的大型兵器项目，已经对基地内驻员造成了不小影响……有不少人发来了投诉信。”
　　“啊——关于这个我再跟她沟通一下吧，毕竟如果顺利完成那个项目，或许对于未来的战场上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只不过……至少不要再昼夜不分地工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