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chapter2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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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尔达和潘西一起去上课，前者下一次和格兰芬多的朋友们碰面将会是在下午的占卜课上。
塞尔达其实对于占卜还挺头疼的，这是一门她不确定到底有没有学到知识的课程。如果不是在选课之前不知道课程的内容和形式，或许她会选择保护神奇动物课而不是占卜课，毕竟在经历了那么多常人所不能想象的惊险后，她的洁癖已经没有那么严重了，整洁当然没有生命重要。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在这门课上的搭档赫敏其实对这一门课程积怨已久——这是很令人吃惊的，毕竟后者听个魔法史也能津津有味。
虽然有些抵触，但她还是提前几分钟在上课前赶到了占卜课教室，赫敏却还没有到，只有罗恩和哈利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塞尔达环顾四周，还有两分钟就要上课了，赫敏从来不迟到的，哪怕这门课程她不喜欢，因为她怕迟到会落下功课，即使有特殊情况，也应该是在她和哈利，罗恩一起行动的时候，这是怎么回事？
她走到两个男生身边：“赫敏呢？”
哈利转过头，看见是她，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地道：“你不觉得赫敏这一年很奇怪吗？”
“赫敏没去上课，连午饭都没吃。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在公共休息室里睡着了！她说她忘记上弗立维教授的魔咒课了，可她明明进教室门前还和我们在一起，这可能吗？”罗恩接话道，看上去又是困惑又是不可思议：“魔咒课就在保护神奇动物课后啊，她怎么会忘记呢？”
塞尔达原本已经将这件事情忘得差不多了，闻言好像突然间想起了什么。眼中掠过一抹深意，再开口的时候，却没和他们继续讨论这个话题，而是找了个借口替赫敏开脱：“或许她是要回去拿东西，然后太累了，就......别担心，我晚点跟她谈谈。”
赫敏和她关系好，两个男生都知道的，闻言也压下心底的疑惑，
赫敏踩着点进了教室，两个男生经过刚刚和塞尔达的一番谈话，都认为他们已经了解清楚发生什么了，也就没有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赫敏，这让前者感觉好多了。
塞尔达已经坐在他们后面的一张空桌子上等她了，赫敏匆匆坐下，她也没问她发生了什么，而是给她腾出一点位置放书。
然而这次占卜课和往常不太一样，每张小桌上都有一个发着幽光的水晶球，里面满是珍珠白的粉雾。
“我以为要到下学期才学水晶球呢。”前排的罗恩嘀咕着，警惕地瞄了一眼四周，生怕特里劳尼教授就藏在附近。
“不要抱怨，这意味着手相终于学完了，”哈利悄声回答，“她每次看到我的手掌都要畏缩一下，我烦透了。”
“大家好！”那熟悉的、恍惚的声音说道，特里劳尼教授照例戏剧性地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帕瓦蒂和拉文德激动得浑身发抖，脸上映着水晶球乳白色的幽光。
“我决定比原计划稍稍提前一点介绍水晶球，”特里劳尼教授背对着壁炉坐下，环视全班，“命运女神告诉我，你们六月的考试将涉及这只灵球，我希望给你们足够的机会练习。”
赫敏嗤之以鼻。
“哼，得了吧……‘命运女神告诉她’，考题由谁出？她出！多么神奇的预言！”她说，连声音都没有压低。不仅塞尔达听到了，连前面的哈利和罗恩都忍着笑。
特里劳尼教授的面孔隐在阴影中，很难看出她有没有听到这些话。但她仿佛没听见似的继续说了下去。
“水晶球占卜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她梦呓般地说道，“我不指望各位第一次凝视那无限深邃的灵球时就能看到什么。我们将首先练习放松意识和外眼，”——罗恩开始控制不住地吃吃窃笑，不得不把拳头塞进嘴里堵住笑声——“好让天目和超意识清晰起来。也许，幸运的话，有些同学能够在下课之前看到什么。”
于是他们就开始看了，赫敏在一旁不停地咂嘴。塞尔达盯着水晶球看了十秒钟，没看出什么来，烟雾袅袅，在水晶球里不停转动着。
塞尔达叹了口气，微微向后靠，双手放在胸前。在赫敏看过来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安抚又有点无奈的微笑，示意自己也什么都没看出来。后者愣了一下，停止了刚刚负气又幼稚的行为。
“这真是浪费时间，”赫敏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说，“我本来可以练习点有用的东西，可以补习快乐咒——”
塞尔达目光轻柔地看着她，低声说道：“晚点我们去图书馆的时候我给你讲讲？”斯莱特林的魔咒课进度要略快一些，之前就已经讲完快乐咒了。
就在两人若无旁人地低声交谈时，特里劳尼教授衣裙沙沙作响地走了过来。
“有谁愿意让我帮他解释一下灵球里模糊的征兆吗？”她在手镯脚镯的丁当声中喃喃低语。
“我不需要帮助，”罗恩小声说，“这征兆很明显，夜里会有大雾。”
哈利在一旁笑出了声，赫敏身子向前倾了一些，脸上却仍然有些不耐烦。
“注意！”特里劳尼教授说道，所有的人都扭头朝他们这边看了过来。帕瓦蒂和拉文德露出嫌恶的表情。“你们在扰乱超视感应！”特里劳尼走到他们的桌前，查看每人的水晶球。
塞尔达抱着双臂的手紧了紧，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如果没猜错，特里劳尼教授必定会检查哈利的水晶球，说一些“不详”之类的话，以前她或许还会相信这些，也为哈利的安全情真意切地担心过，但在见过布莱克后，她发现自己对这些虚无缥缈却随意就给人定下生死的预言越来越厌烦了。
“这儿有点东西！”特里劳尼教授轻声说，把脸凑到水晶球跟前，它在她那巨大的眼镜里映成了两个，“有东西在动……但那是什么呢？”
“亲爱的，”特里劳尼教授轻呼道，抬头望着哈利，“它就在这里，比以前更加清晰……正在朝你走来，亲爱的，越来越近……不祥——”
“哦，看在上帝的分儿上！”赫敏大声说，“别再提起那个荒谬的不祥！”
特里劳尼教授抬起大眼睛望着赫敏的脸，帕瓦蒂和拉文德窃窃私语，两人都对赫敏怒目而视。特里劳尼教授站了起来，带着明显的怒气打量着赫敏。
“我很遗憾地说，亲爱的，从你第一次踏进这个课堂，你就显然不具备高贵的占卜学所需要的天赋。实际上，我不记得我见过的哪个学生的脑子如此平庸、无可救药。”
全班鸦雀无声，然后——
“好！”赫敏突然说道，起身把《拨开迷雾看未来》塞进书包里。“好！”她又说了一遍，把书包甩到肩上，“我放弃！我走！”
她的目光怒气冲冲，环顾了整个教室一周，以塞尔达对她的了解，这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打量这里了。
赫敏的目光在对上塞尔达的眼神时猝不及防地变得有些歉疚，因为她的突然离开，塞尔达还要另找一个搭档一起上课。塞尔达温柔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没关系，赫敏身上的低气压一下子好多了，她微不可察地冲塞尔达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要离开。
这些都只发生在一瞬间，全班同学目瞪口呆，只见赫敏大步走到活板门旁，一脚把它踢开，噔噔噔爬下梯子不见了。
过了几分钟教室里才安静下来。特里劳尼教授好像把不祥忘到了脑后。她猛一转身离开了哈利和罗恩的课桌，大喘着粗气，拉紧了身上的纱巾。
“哦！”拉文德突然叫了起来，把大家吓了一跳。“哦！特里劳尼教授，我想起来了！您预见到她要走的，是不是，教授？‘复活节前后，我们中间的一位将会永远离开我们！’您早就说过的，教授！”
特里劳尼教授给了她一个泪光莹莹的微笑。
“对，亲爱的，我确实早就知道格兰杰小姐要离开我们。但人总希望是自己看错了征兆……天目有时是一种负担，你知道……”
拉文德和帕瓦蒂看上去佩服得五体投地，她们挪了挪位子，好让特里劳尼教授坐到她们的桌子旁边。
“总有一天赫敏会离开的，呃？”罗恩低声对哈利说，面露畏惧之色。
“是啊……”哈利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塞尔达要不要坐上来，看得出来，他也是刚刚将那些对“不详”预言的反感压下去。
塞尔达用眼神拒绝了他，正好旁边有她还算相熟的拉文克劳的同学，她们三个人共坐一张桌子，塞尔达低声向她们说了些什么，马上就有一个女生有些腼腆地站起身，换了个位子，坐在了塞尔达的身边。
......
那天晚上，图书馆里，塞尔达说过要给赫敏补习快乐咒，于是两人坐得离其他三个人稍微远了一点，以免打扰到他们。
“赫敏，你已经看过课本了对吗？”塞尔达微微一笑：“试着对我用一下这个咒语？”
赫敏很聪明，即使她没在课堂上，也能够把魔咒领悟得七七八八，塞尔达在她施咒的时候略微指导了一下她的手势，她就能很轻松地将快乐咒的威力发挥出来。
补习完后，两个人因为咒语的作用，心情都好了不少。
塞尔达看到赫敏的桌子上仍然放着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便拿过来顺手翻了翻：“赫敏，既然你选择放弃占卜课，就不要再去想它了，你学的已经够多了，你会累倒的。”
赫敏料想她已经从哈利和罗恩那里知道了自己在公共休息室里睡着的事，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虽然在昏黄的灯光下并不明显，但是塞尔达知道她是难为情了：“我知道，我以后可能就用不着这本书了。”
塞尔达听了，下意识低头扫了一眼她随手翻开的书页，却一下子愣住了。
上面是有关一些预言意象的解释，而那一页正好是动物。
蝙蝠：象征着住在地狱的恶魔、代表着被隐藏、被压抑的人的欲望，以及我们内心所拥有的的阴暗面。
塞尔达的思绪被光速拉回到第一节占卜课，赫敏在看她的茶叶时说出的那句话......
当时她曾经试图找出蝙蝠所代表的的东西，却没有找到，后来就将这件事情抛在了脑后，她没想到要把这本书往后翻，也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她过去寻找的东西。
不知为何，她第一时间联想到的，还是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的那个博格特，那个无机质的眼神，怎么看怎么邪异的“她”。
如果要说怎么形容“她”，那么此刻塞尔达突然找到了合适的形容词：
恶魔，地狱而来的使者。
她的......阴暗面。
虽然她在今天的占卜课上还对特里劳尼教授那些神神叨叨的“不详”感到厌烦，可面对这句关于蝙蝠的语焉不详的注解，塞尔达还是有一丝不舒服。或许有一些事，在牵扯到自身时，她就注定没有办法用那种几乎是残酷般的理性去对待。
......
“塞尔达？”赫敏见塞尔达出神的样子，把手放在她面前挥了挥：“你怎么啦？我说那个咒语我已经改良的差不多了，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第一个试验品？”
塞尔达眨了眨眼，让自己从不安的情绪中抽离出来，下意识道：“这么快？安全吗？”
赫敏佯装生气：“好啊，你不相信我！我可是按你说的去改进的。”
“好吧好吧，我当然愿意做你的试验品，让我想想什么图案比较好看。”塞尔达微微一笑，身体也向赫敏倾过去：“但是，试验品有我一个就够了。”
“毕竟，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
复活节假期并不轻松。三年级学生从没做过这么多作业。
但谁都没有赫敏更忙。即使没有了占卜课，她上的课还是比别人多。她夜里通常是最晚离开公共休息室，第二天早上又第一个到图书馆。她眼睛下面像卢平那样有了黑圈，而且总是恹恹的。
其他几个人，尤其是塞尔达，帮助她接下了巴克比克上诉的事，不做作业的时候，他们——有时候还有侥幸写完了作业的潘西和罗恩——总是埋头翻阅厚厚的书籍，诸如《鹰头马身有翼兽心理手册》《珍禽还是恶兽？》《鹰头马身有翼兽之残暴性研究》等。
哈利则不得不在每天魁地奇训练之余见缝插针地做作业，更不用说他还要跟伍德没完没了地讨论战术。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比赛将于复活节后的第一个星期六举行。斯莱特林队在联赛中整整领先两百分，这就是说哈利他们需要赢两百分以上才能夺杯（伍德经常对队员们提起这一点）。这还意味着获胜的压力大部分落到了哈利的头上，因为抓住金色飞贼就能得到一百五十分。
“所以，你只能在我们领先五十分以上时抓住它，只能在领先五十分以上的时候，哈利，不然我们就会赢了比赛而输掉奖杯。你明白吗？你必须抓住飞贼，但只能在我们——”
哈利对着他们惟妙惟肖地模仿伍德不断对对他说教的样子，给忙碌的众人带来了一点短暂的欢笑。
不过不难看出，整个格兰芬多学院都心系着这场即将来临的比赛。继传奇人物查理·韦斯莱（罗恩的二哥）担任找球手的时代之后，格兰芬多还一直没有夺得过魁地奇杯。哈利和马尔福之间的敌意达到了顶点。马尔福还在为霍格莫德村扔泥巴事件耿耿于怀，而哈利居然逃脱了惩罚，更令他气破了肚皮。哈利没有忘记马尔福在拉文克劳那场比赛中对他使的坏，而巴克比克的事更让他下定决心要在全校师生面前打败马尔福，这也是他和伙伴们说好的。
在所有人的记忆中，没有一场比赛是在这样充满火药味的气氛中来临的。复活节后，两支球队以及两个学院之间的紧张关系达到了一触即发的程度。走廊里发生了一些小混战，在最恶劣的一起中，一名格兰芬多四年级学生和一名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进了校医院，他们的耳朵里都冒出了韭菜。
哈利的日子特别难过。他去上课时，总有斯莱特林的学生伸出腿来绊他；无论他走到哪儿，克拉布和高尔总会冒出来，看见他被人围着，便失望地挪到一边。伍德吩咐哈利到哪里都必须有人陪伴，防止斯莱特林的人害得他上不了场。格兰芬多全院学生都踊跃承担这一任务，以至于哈利都无法按时走进课堂，因为他身边总是围着一大群叽叽喳喳的人。哈利对火弩箭的安全比对他自己更关心。不飞的时候，他把扫帚小心地锁在箱子里，课间经常冲回格兰芬多塔楼去看看它还在不在那儿。
格兰芬多们的担心不是没有必要。斯莱特林的学生中不乏心怀不轨之辈，他们所剩不多的宽容可能和自家院长一样，都给了自己人。
他们之中的有一些甚至试图说服塞尔达和潘西给哈利使点绊子，因为她们可以说是仅有的格兰芬多们愿意交好的斯莱特林。
塞尔达和潘西被缠了好几天，好言相劝也赶不走他们。至于是怎么解决的......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塞尔达第一次对学院里除了马尔福三人以外的其他学生拔魔杖。
千呼万唤中，魁地奇决赛终于还是到来了，就在明天。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chapter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