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现象》蔡鸠鸠

21、神明之上

　　到了剧组巷子门口商茗野还有点舍得不下车了：“我觉得还是助理跟着比较有面子，你不觉得吗？”
　　“不觉得”温禾拍了拍他的脸：“打车回去做饭吧，今天大夜戏，我吃盒饭也行。”
　　他就仗着自己舍不得让他吃盒饭使劲指挥了：“好，都好。老板好好拍戏，我晚点就来。”
　　温禾：“睡一会啊。”
　　“好，知道。”
　　下了车温禾刚到休息室大门口就看到了个想不到的人。
　　“康贞？”
　　“温老师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还是好久前的红毯了。”康贞是康辉老前辈的孙子，康辉老爷子是老导演了，由他指导的镜头下出过不少经典作品。作为他孙子康贞自然也不输，在22岁时已经拿下人生第一个最佳导演了，不过后来一蹶不振沉在纸醉金迷里，销声匿迹了好长段时间，在他提名最佳导演的的那场颁奖仪式上温禾也揽获了最佳新人奖和金玉兰奖
　　当时两人还一起上课热搜，没想到再见面就是四年后了。
　　温禾礼貌性跟他握了握手：“康导，你来这是？”
　　康贞虽是个浪子长相却是不和谐的娃娃脸，咧嘴笑有种憨态：“你不怎么刷微博的，你现在可以看一看，袁导昨晚喝多了从酒吧出来下楼梯的时候整个人没站稳摔了下去，骨折了一时半会是来不了了，都是一个圈子的我就来替他守个把月。”
　　他说时温禾已经看到了这则新闻，按袁恩的尿性这种事完全合理，但温禾总觉得哪不对劲。
　　面上没表现收起手机：“那辛苦康导了，慧姐应该要来剧组了吧？”
　　“杨洁慧？是，她后天才能到。”康贞边走边说：“辛苦谈不上都是朋友帮个忙，我跟你们副导一起商量了下，拍摄进度还是按照袁恩的走一切照旧，我就来打个哈哈当个守场子的。”
　　温禾笑了笑：“能有你这种级别的导演来守场子是我们剧组的荣幸，既然一切照旧我就先去做妆造了。”
　　一切的确照旧，海珊见他来了也多了个说话的伴：“你知道了吧，袁恩的事？”
　　“嗯，刚知道。”
　　“他就该”海珊提起他名字就气：“昨天说得话我越想越气，什么叫演员就是要听话，还想给你下药！我都好多年没听过这种破话了，你昨天不该拦我一瓶子砸上去的！”
　　“你一瓶子下去就得吃官司了”温禾让则画伤口说：我还想在杀青后弄他一顿的，碰的这么巧。前脚出事后脚就有人接手了…
　　则又犹豫了会说：“温哥昨天我给你打了电话，是…你助理接到。”
　　我说怎么这么巧…
　　温禾：“他说什么？”
　　“他…我问你在哪，他问我你在哪是什么意思，我就告诉他了。他说嗯就没了”则又纠结了会小心翼翼开口：“我…可以要一个他的签名吗？”
　　温禾抬眸看了他眼，笑说：“你喜欢他？”
　　“没有没有”明明温禾的笑很温和则又总觉得自己脸上要被盯出个洞了：“我只是很崇拜…也不是，他…是很多人的灵感，所以就…”
　　“缪斯啊？”
　　则又耳朵有些发红的点下头：“可以这么说”
　　温禾说：“好，我帮你问问，或者晚点他来你可以直接问他。”
　　则又吓得敬语都出来了：“您您问就可以了…”
　　海珊一旁看着都感觉到了则又的恐惧，并打算当一波好人：“温哥，你们被偷拍了，不过挺模糊的。”
　　温禾看了眼的确很糊他自己都差点没认出，这张图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看着像一个高马尾女孩往一个男的身上贴。可不就是昨天晚上自己推开商茗野嘛
　　标题是：豪放女孩倒贴顶流被拒！
　　评论区有几家再猜是谁家的，温禾觉得自己得改改这个微博放着落灰的习惯。
　　“海珊，你上次不是要合照吗？”
　　“诶？”海珊搬着凳子挪过来了些：“可以吗可以吗？你助理不是说不行吗？”
　　温禾咬咬牙觉得自己地位怎么就下去了：“我是老板他管我，合吗？”
　　“合呀合呀，可以发微博吗？”
　　温禾自己也知道自己被刺激到了，在听到商茗野是很多人的‘缪斯’的时候：“可以啊。”
　　“哇哦，跟温哥合照啦”拍完后海珊端详了会“好好啊，温哥你太好看了，P都不要P五官好精致啊。”
　　海珊：“我发了啊，@你啦。”
　　温禾：“好”
　　海珊：万千少女的梦中情郎被我捉到合照啦@温禾，也是孙一恙
　　温禾想了下把打好的谢谢删了重新输入
　　温禾：你才是，无数少男少女的女朋友。唐诗琳
　　穷得没钱：？？！！两位是又合作了吗！妈妈爷青回啊！
　　黄蘑菇：妈呀我死两个月的cp活了！温风过海的各位看到了吗！！
　　禾苗子：真想让那些卖茶叶创大业的来看看，这才叫互动好吗，模特发了一长串温哥就回了几个字也嗑
　　没有Word：要说不说两位的颜值好绝啊，温禾的这个新发型我真死了！愿天堂有温哥！！
　　唧唧复唧唧：纯小说封面，请问我是丑鬼啊，这他妈太绝了两位。温哥这个造型啊！两位是合作新剧了吗？期待啊！
　　不想加班：我滴妈我一觉醒来看到这个造型瞬间醒了，痞里痞气的温哥太绝了，哥哥的白发是我坟头的雪啊！
　　补补作业吧：美女帅哥太馋了，珊珊这次是乖乖女吗？齐刘海好可啊，温哥…啊妈妈，户口本！
　　一键起飞：各位我屏幕脏了我先舔为敬！温禾真的颠覆了我的认知吧，以前都是那种温润如玉或者斯文败类的感觉，这这这…恶霸哥哥我死啦
　　专注自家：我只想说，哥哥的脸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吧！只要活的久一切了都有可能！
　　海珊翻着评论笑得肚子疼：“温哥这里有一个要为了你连夜偷户口本离家出走的”
　　“小姑娘乱讲话”
　　温禾承认自己这种做法很幼稚，尤其他想刺激的对象还没气没不出一声的时候
　　康贞拿着手机都快贴在商茗野眼睛上了：“你看你家温老师，和海珊营业了。”
　　“哦”商茗野打开他手：“远点，小心我直接火化了你。”
　　他点燃烟康贞嗅了嗅一股黑加仑味原本还想要一根的瞬间没想法了：“你抽的什么？甜兮兮的？”
　　“你懂个屁”商茗野倚靠着墙：“你去看袁恩了？”
　　“去了”康贞点了根自己的云烟：“没让你直接打成植物人就断了几根肋骨也是你留手了，不过你怎么这么确定他不会报警啊？”
　　商茗野冷笑了声：“他敢吗，他那破性见了警察腿抖得跟筛子似的也有脸出来装孙子”
　　“你在rap吗？”康贞点了点手里屏幕：“真不醋啊，我现在是导演哥们一句话把这个海珊给你撤了，怎么样？”
　　商茗野用烟指了指他：“少发疯”
　　康贞耸耸肩：“我就搞不懂，一男的麻布袋转往床上一丢有什么训不好的。也就你能惦记一个人十几年，要我都换一个团的了。”
　　商茗野神色暗了暗：“别把温禾跟你那些货色放一起，嘴巴干净点。”
　　康贞乐呵的作了个揖：“我嘴巴没把门，他是你的Apollo，得罪了。”他想了想说：“你说温老师知道这是有这么个暗箱操作，他能乐意吗？”
　　说到温禾，商茗野深情都不自觉的柔和了：“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他这么聪明。”
　　康贞：“这是什么新的秀恩爱三连吗？我还以为他会跟你闹呢？”
　　“傻逼”商茗野把烟按洗手池里：“下次再叫我来厕所聊，我他妈抽死你”
　　康贞习惯他暴脾气了：“这不是没地方去嘛，你就走啊？这么早干嘛去？”
　　做饭两个字在脑子里荡了圈商茗野觉得在这种地方说这两字温禾晚上吃着都不干净：“关你屁事”
　　康贞叫住他：“诶，车钥匙给你开我车回去不？”
　　“不开，喝了酒”商茗野突然想起温禾说的：“守点法”
　　康贞：......这话让袁恩听了他能跳起来骂你
　　不过…
　　商茗野打到的士后看着温禾跟海珊的合照…他百分之五十确认他家温老师绝对受了刺激，不过不是袁恩这事。
　　不用他多猜温禾发信息来了
　　象牙塔先生：有人要你签名，缪斯先生
　　商茗野知道了，笑了笑：签你的吧
　　象牙塔先生：别人要你的签名，说不定能给他带来灵感呢
　　商茗野隔着屏幕就想到他说这话的语气了：这就难办了，我的思维都来源于你，更别说灵感了，我本身如同枯木。不如你给他签吧，随便签什么你提笔就是我的所有思绪
　　烦人精：对了，海珊好看还是我好看？
　　海珊亲眼练着边上的人从低气压到轻笑出声，她的嘴角也起来了：“温老师，有什么高兴的事吗？”
　　温禾把手机递给工作人员：“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风景不错”
　　海珊看了眼边上除了三个垃圾桶还有一堆破丢在外头的垃圾：...愿天堂没有睁眼说瞎话
　　这段是孙一恙被一群人揍后带着唐诗琳逃到了垃圾站，在这里两个人的感情也进了一步，孙一恙重新拾起吉他也是这一段
　　温禾抱着吉他调着音，海珊觉得新鲜：“你还会弹吉他啊？”
　　“高中学的，好久了”温禾弹了几个音节又调了下：“好了”
　　康贞回来时就看到温禾垂首拨弄着吉他，不管从单纯的观赏上还是标准审美来说都有极致的美感
　　兄弟夫不可浮啊…
　　康贞看出手机悄咪咪点开录像打算给商哥录一段去了，突然镜头里原本低头的人抬起眼睑望向镜头，微微偏头勾出抹笑
　　“.....”康贞只觉得隔着镜头自己心脏都震了下，明明身处废墟却明朗如晨星。他好像明白商茗野可以记他这么多年了
　　康贞把视频发了出去，然后商茗野发了两人认识以来第一次秒回
　　驰名野哥：少盯着他，扣你眼珠
　　康贞收起手机并决定这一个小时都不会再搭理这个绝情的男人，他不知道商茗野在扬言要扣他眼珠之后就立马保存了这段视频
　　商茗野开着导航跑了躺家具市场定了张床，又跑了躺超市把被单枕套买齐了。
　　毕竟地方有限2x2怎么都不现实，还是弄了张1.8x1.5的。
　　“老板，床底下这些玩具还要不要的啊？”搬床的师傅挪开原先那张小木床后床下的东西没了遮挡：“不要的话我给你一起打包丢啦”
　　在可能拆床单的商茗野听了撇下手里的床单边走边说：“没事，要的。”
　　“好嘞好嘞”
　　这些东西一看就有年头了还这么宝贝啊
　　商茗野捡起那些落了厚厚一层灰的玩具，看着都是地摊上1块2块的那种，故事书是最小的画本，上头还有温禾自己添的小人。
　　小玩具小画本还有…一个没了眼睛巴掌大的玩具熊，脏兮兮的还有点出棉花
　　捏着熊脖子打量了会商茗野浅笑出声。
　　搬床师傅从他身边经过忍不住看了两眼，不知道什么情况：这老板怪怪的的啊
　　“那老板这里就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先走了啊”
　　商茗野嗯了声，工人说：“换家具买家具都可以来我们天然家具城，老板再见”
　　用纸把灰都擦干净，放到老式电视下的抽屉里又把那只熊破开的地方缝上找了个大小差不多的扣子当眼睛补上，洗了晒着。
　　床单被套也都洗了，这没洗衣机都只能手洗，晒完这些站在灶台开火的时候的商茗野愣怔了下。
　　好像…是有点包养的意思啊…
　　用灶火点了根烟，咬了咬烟嘴
　　今天得收点工钱啊
　　“海珊，眼神还是不对”这一镜已经被喊三次卡了，康贞说：“这里唐诗琳对孙一恙没那么多的热烈的感觉，是那种收着的向往，你的眼神就像在说‘我好喜欢你啊’唐诗琳不会有这样的情绪的，休息下把，找下感觉”
　　海珊头疼了：“收着的向往？这两词真不挨边啊...”
　　她头发都抓下来几根的时候边上的人放下吉他说：“回头”
　　“啊？”海珊回头被温禾的眼神深深吸住了。
　　温禾凝望了她会儿，那样的眼神在海珊看来是无能为力却不愿就此罢休的，然后他垂目再看过来时又不同了，不是崇拜…是憧憬
　　“其实唐诗琳对孙一恙在这个时期是没有喜欢这种情绪的，她是个很要强的人虽然没台词但对眼神的要求很细微，别人用话语表达的东西她全是用眼神表示，的确是不容易的，没关系”温禾说：“如果你觉得饰演不出她，不妨试着把想象成她”
　　“体验式表演啊…我一直觉得这比表现演绎法难，人怎么可能完全变成一个角色呢，我一直觉得你特别牛就是因为你是个完完全全的体验派我觉得这太伤神伤身了，就像在也光里那场看着队友被挑断脚筋的那场，我旁观都想上去揍一拳你却能把毫无波澜漠视的那股劲一片过…”海珊手撑着下巴抱膝说：“可能我真的不专业吧…”
　　温禾轻声说：“不要因为一个镜头的状态不好就否定自己，谁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休息下调整下，这都是小问题。你的演技很好，这是大家公认的。”
　　“你就是这样…”海珊笑说：“明明我两差不多大你跟大哥哥似的，娱乐圈大家长这个称呼果然没错啊”
　　温禾手胡乱拨着琴弦：“少打趣我。”
　　等这镜过了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海珊今天的镜头就结束了：“那温哥我先走了啊”
　　“嗯路上小心”
　　海珊看了他半宿：“你今晚好像是挨打吧？”
　　“是啊”温禾觉得自己有点惨了：“挨两场打”
　　海珊噗嗤笑了：“你助理来啦，开心点吧，走啦！”
　　果然商茗野的车海珊的车后，直径走到温禾面前：“我当你在等我”
　　“休息的挺好，两点多到六点多呢”
　　商茗野只当不知道他这语气有多想埋怨自己来晚了：“得亏老板大度，睡了觉好的。走不走？”
　　温禾睨了他眼：“难道还要老板给你带路吗？”
　　“那不能”商茗野走到他前面：“你还没告诉我她好看还是我好看呢”
　　温禾看了眼还没有的海珊又看了眼商茗野笑说：“我好看”
　　“好，你最好看”商茗野抬手擦了把他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惹上的灰：“走吧老板，伺候你吃饭去”
　　温禾先他步走了倒也没反对
　　路边车上目睹一切的海珊在无声尖叫：这是什么偶像剧剧情啊卧槽！让大家长变成小朋友只需要一个商茗野啊！绝啦！
　　海珊对经纪人说：“把温风过海的超话端了吧”
　　经纪人疑惑：“啊？今天才热起来点端了干嘛？”
　　“端啦端啦”海珊抹了把根本没有的眼泪：“插足别人感情的事我不做…我只要他们幸福就好！”
　　经纪人：...毛病
　　“你找到这个店子了？”温禾吃了个就知道这是福建人开的那家：“我记得导航上没有吧”
　　商茗野给他倒了杯水：“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
　　“很厉害”温禾把汤勺放一边扯着他把人压在沙发上：“这么厉害给你点奖励吧…”
　　商茗野勾了把他下巴难得眼神轻佻：“那就辛苦老板了”
　　把他想摸上自己脖子的手按在沙发上：“别动…”温禾把他挡在脸旁的的发丝拨开：“我奖励你，动什么…”
　　温禾的吻跟商茗野截然相反，是不急不慢的吸吮，舔舐再轻咬，有条不紊循循渐进。
　　又狡猾的很，每每商茗野想缠上他时总会被躲开又被咬下舌尖带着点惩罚意味
　　商茗野像是受不了似的突然发力坐起把人抱在怀里，让温禾跨在自己腿上，被动化主动按上他后脑勺，另只手也不老实的摸上背脊。
　　情迷意乱时温禾突然发觉不对劲：“商茗野你…你…不是不举吗…”
　　“.....”商茗野所有动作都僵住了，神色古怪的看着他：“谁跟你说的？”
　　温禾小口小口的喘着气：“你…”
　　我总不能说第一晚气氛都那样了你没弄我，我就觉得你不行吧
　　见他满脸窘迫商茗野也不问了，直接环上人的腰把距离拉近又恶意得顶了顶他声音低哑：“我举不举？嗯？”
　　举…举得很…
　　“你别…你…”突然被隔着裤子抚上温禾整个人像过电似的，“撒手…”
　　“别什么？”商茗野眸色沉了下去：“脸这么红啊，温老师不会还没开过荤吧，嗯？心口不一可不是个好习惯啊…”
　　不自觉扯上他头发，面对如此不怀好意的揉弄温禾脚都绷紧了：“你别…馄饨坨了…”
　　“我等会再买…没关系，专心点…我也头一次没什么经验，要是伺候的不好老板见谅，下次绝对进步…”商茗野咬着他耳垂呵着热气.：“这样可以吗…别咬嘴唇咬我吧，温禾…”
　　“我…裤子…会脏…别”
　　“这样啊是我想得不周到了”商茗野吧人放在沙发上自己半跪在他腿中间：“是我的错…这回不会弄脏了…”
　　“茗野！”
　　被温热包裹的那一瞬温禾脑袋一片空白，扯着商茗野头发的手也不受控制加了劲，踹气都断断续续：“别这样…脏，别…”
　　像是不爱听这话商茗野在他大腿内侧咬了口：“不脏，别说这些…不如说说体验吧，感觉怎么样嗯？”
　　谈什么体验温禾脑子全是空白，只觉得自己像被漩涡卷着的孤舟，深陷其中不得自救，只能任他摆布，吞噬。
　　“温老师咱们等一个小时天彻底黑了去新池街那拍，温老师？”
　　“滚”
　　康贞：…！！
　　卧槽…商茗野什么时候到里面的卧槽！我今晚不会被灭口啊！
　　温禾缓过神时裤子已经回到身上了，一切都没什么变化，要不是边上坐着的人笑得暧昧温禾真会以为刚刚不过自己白日荒梦。
　　这人偏生不要脸的很：“技术还行吗老板？”
　　“闭嘴”温禾直接捂住他刚刚使坏的嘴：“再说踹死你”
　　商茗野握着他手从掌心吻到手腕，最后落在手背：“我的错，不该过分的。”
　　温禾冷呵声抽回自己的手，他现在听他嘴里的‘我的错’这三个字就觉得很流氓耍痞别无二样。
　　“我闹过了，将功补过伺候老板吃饭怎么样？馄饨还没坨”
　　温禾见着他就想挑刺：“馄饨都没坨是说我太快了吗？”
　　“哪敢啊”商茗野试了下温不烫了喂到他嘴边：“是我心思不正，跟卖馄饨的说吃的人可能要挺长一段时间才能吃上，多放点汤吧。”
　　盯着他看半天温禾还是没法真恼怒：“下次再这样收拾你”
　　这话毫无杀伤力不说，刚刚缓过神眼尾带着点潮红声气也弱着倒让这话多了点嗲意。这话说不得，一说保准要被赶出去了。
　　商茗野只点头答应，吃了几个温禾才记起来问：“你怎么找到这家店的，它藏挺深的。”
　　这家店还是温禾读高中的时候返远拉着他去的，途中兜兜转转在巷子里走了好多重复路烦的温禾抓着他打了顿，后来也还是找到了。
　　为了碗馄饨绕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候，因为这事温禾一周没搭理范远。
　　商茗野：“不是总说我厉害嘛，当然不能让你失望，汤喝不喝？”
　　有什么厉不厉害的，不过一路问着走罢了。
　　总有那么个人花尽心思的好都觉得不够，觉得应该对他再好点。
　　“不喝了，吃多了”
　　“十个就撑了，腰杆就那么点，一条手揽着都有多的”商茗野喝了点汤觉得还不如自己调的，并打算找个时间自己包回馄饨：“还要休息吗？”
　　“不需要”温禾总觉得他在笑自己：“我得去街上挨打了，你待这还是去？”
　　潜意识里还是不希望他去的，被看着挨打太丢脸了。
　　商茗野把桌上的东西丢进垃圾桶：“我都溜号一天了，再不跟着我这助理当得也太不称职了，怕你炒了我。”
　　温禾理了理裤脚，意思意思下踢了他脚腕一下：“我也真没再见过像你这样从心到身如此伺候的了”
　　他这样的小举动在商茗野看来讨喜极了，也学着他蹭了蹭他脚脖：“这样伺候的一个就够了”
　　温禾还想打趣两句外头则又敲门了：“温老师我进来给你画伤了”
　　“进来吧”温禾可能自己也不知道他现在声线懒懒半靠在凳子上有多招人，他小声说：“你等会给他签个名吧，看得出是挺崇拜你。”
　　商茗野半调笑半认真的说：“我给他签名你又要找谁合照？找我好不好？”
　　“滚”
　　则又推门进来看到商茗野人就傻了：商…商茗野！
　　“温老师，商…商前辈”
　　商茗野不着痕迹打量了他眼：“你是那晚打电话的？”
　　“是我，那晚我没想到会是您接电话。”
　　温禾倒没见过这样的商茗野，语气淡淡眼神寡淡，他的语气倒像是审问：“你拿我当缪斯？”
　　则又紧张的搓着手，他在同年的化妆师这一批里算很拔尖的，他是个灵魂信奉者，认为好的作品好的妆容都是需要灵魂的，他曾花很长一段时去寻找这个灵魂，直到他在一次秀场上看到了商茗野。
　　当时的他一身黑色长袍长发如墨，唯一的饰品是一个黑色的面纱。至简而神圣，他的每一步都走在则又的灵魂领域里，激起千层浪。
　　“是”则又笃定的说：“是的”
　　“我是个无神论者”商茗野走到温禾身后伸手食指中指轻轻抬起他的脸：“如果说信仰什么，这是我的唯一信奉，我也不喜欢被别人视为所谓的灵感来源，懂了吗？”
　　则又看着前后一坐一站的两人，暗自惊叹明明两人没有特意的造型连衣服都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只站在一起气场便那样合搭，好像他们本该如此。
　　一段沉默后则又低着头说：“懂了...”
　　则又曾在很长一段时间的创作里脑袋里想着的都是商茗野这张脸，好几次碰面都想上前却又止步，如今他后悔了，要是当初早些表明心意会不会…
　　不过都是空想了
　　商茗野：“工具箱放这吧，我来就行”
　　则又不甘心又无济于事的放下箱子出去了，温禾抬头看着身后的人：“怎么拿我挡桃花呢，则又要记恨上我了”
　　“那就炒了他”商茗野抬着他下巴，让他保持仰头的姿势落下一吻在他唇角：“就这么希望别人惦记着我，啊？”
　　温禾笑说：“惦记你的缺这一个了？阿月好看又贤惠，谁不惦记？”
　　“那你也多惦记惦记…”商茗野好像很喜欢这样带着强制意味的姿势吻人：“我还很会伺候人…”
　　“也是真的~”过度后仰让温禾气息微缩下去：“我是你的缪斯吗？”
　　“不是…缪斯是灵感的来源，你岂止…”商茗野埋头在他侧颈密密麻麻的啄着，犹如一条盘在这截漂亮脖颈的蛇一般不急不慢姿态优雅：“是我的命，是一切所有都不可比拟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