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妖者无人论》窥余殃

2、第 2 章

　　我名为尤夭，我一直觉得这是个有一点特别的名字，不过我忘却了此名的由来，我甚至常常认为名对于我没有意义。
　　那个令我好奇的不知是妖是仙是神是魔的名为岑泱，他说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从化人形到现在的记忆。我飞快的回想梳理自己的记忆，判断他语言的准确性。
　　“作为同族，我倒是希望你忘掉这一段记忆。”
　　他头微微低了一点，注视正躺着的我的眼睛。很奇怪，我从他静如湖泊双双眸中窥到了一丝淡淡的忧伤，似很小很小的浪花出了一下海面。对我而言，这与他不太符合。不知为何，我总觉他的情感就应像看上去那般冷淡至无，即使存有也不会流露分毫。如今看来是我的见识太浅。
　　“人与妖千百年来关系一直不和，不久之前，人与妖大战一场。”
　　他没有继续说。他还是在看着我，却好像只是在透过我看身后的墙。
　　“据我所知，”我说，我有些无奈，却不知这感情因何而起：“你知道，这不需要损失记忆。”我越发感觉自己难以组织语言。
　　“这是这场战争中额外但又必须的牺牲品。”
　　我不讨厌战争，甚至觉得这种类似于游戏的残酷存在，难以改变的生存方式最好一直存在。在某些方面上，我对战争存有兴趣。但是现在因此缺失的记忆正无声地谴责我。
　　我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就不说话，只是用暗含审视的眼睛反盯着他，也是希望他看出我的疑惑并帮我解答。
　　“我帮你进行仪式，但我不需要认识你。”他顿了顿，继续说:“如果附近有没有同伴的妖需要进行仪式，那么我可以感觉到，这是我的能力之一。毕竟，那时候一般只有我能帮你，所以我会这么做。”
　　“你一定能感觉到，我的能力难以被超越，仪式对我来说轻而易举。”但我依旧看不出他是乐于拯救苍生的纯真善人。
　　“你的仪式很难举行。”
　　他转生出门，光虽这门的开启洒进来。我知道，我和他会再见。
　　我能感知。只是不知与他在见是否能算是一种好事

　　有的人不知道妖，但他们知道狐妖妲己倾国倾城，身姿甚妙，轻轻一瞥就不知勾了多少男子。纣王更是应他耽误朝政，最终商朝灭亡。
　　她的美，女子嫉妒，男子贪恋。
　　这并不奇怪，妖没有难看的。他们化形几年后，容貌就将不变。他们被伤后也不可能留下印子之类的东西。
　　我们先是保持兽形，十几年后就可直接化成正青春的美人。猫妖和狐妖便可修炼，每妖力上升足够就可多得一条尾巴，那便是我们的一条命。
　　尾巴是妖的命。
　　人的命却难以显现，但也无处不在。

　　幼时我不跟人类交往，只和我的姐姐一起。曾记得最喜爱的就是姐姐了。现在想想，残酷的实事可能是我只认识她。有时我会问她关于人类的问题，因为我不明白她为何要救济人类。他们生命短暂，也没什么利用价值。尽管现在人妖关系表面和谐，但估计不少人类想将妖清除与这个世界。他们认为神是圣神，有益的，是人类的恩主。却认为妖是扭曲，不应存在的畸形生物。以前我不明白他们为何如此，现在想想，如果你可食用的一片叶子，一道佳肴突然让你发现他强大到可以做你主人，你怕也毫无敬畏之心，只想一刀下去切除叶的经脉。
　　我用习会的人类语言问她，人既爱美，为何厌妖。
　　她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笑了，愉悦于猜到了她的答案她从不知从哪位已逝的伟大人类一生所写中看到的句子，只可惜我想的和她想的有些区别。
　　人是在与某位妖与人类相恋时偶然现出原型才逐渐被人类所知，可她的原型不过是一种可食的动物。后来仅妖可学的能力又被人知，谁知道他们那时有多么惊恐和羡慕。
　　后来她凭借自己的几条尾玩起了自杀，不断修炼，不断续尾，又不断死亡，有时我会去找她玩，不过我和她毕竟是天差地别，自然也就不怎么来往了。

　　我记得是一年冬天，我化形了，那刚好是她每年都会寻找自杀法子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