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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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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嗣徽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很忙,从殿试到放榜期间,她仅仅到长信宫陪周怀闵吃过两次午饭,就匆匆走了。
直到放榜,刘嗣徽才在傍晚优哉游哉地到长信宫找她的乖乖。
“见不到乖乖,我便相思成疾。”刘嗣徽一如既往将周怀闵抱在怀里,却发现他有一丝丝僵硬,远不如以往柔软。
“乖乖?”
周怀闵将她两只搭在他肩膀和腰间的手扒拉下来,轻轻牵住:“陛下,前两天的事情,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吧?”
无论长宁说的多天花乱坠,他还是想听刘嗣徽亲口说。
刘嗣徽一愣,然后想到应该是那天柏河楼的事情,顺势坐在床边:“怎么会,有我在,就不会出事。是这样的,我要调查的是陈年旧事。有人说,刘嗣焕还活着,那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自然要将人找出来不是吗?我现在已经知道是谁了,所以乖乖不用担心。”
“那,那已经找到了,可不可以先放了千语?”
一听到“千语”,刘嗣徽面色一沉:“谁告诉你千语的事情?”
怕她责怪巧儿,周怀闵忙道:“哪里,哪里是谁告诉我的,我自己在冷宫附近看见的。人手都受伤了,包着纱布……”
听到他说到“冷宫”,刘嗣徽就知道千语的事情他还不知道,心里松了一口气。
看自家乖乖编故事,还编的煞有其事一样,刘嗣徽噗嗤一笑:“好,那就放他出宫,嫁个好人家。他年纪不小了,总是要嫁出去的。”
听刘嗣徽松口,周怀闵这才笑了:“说到婚事,巧儿也不小了,比我还大三岁。”
“知道你的意思。”刘嗣徽勾勾他圆润的鼻尖儿,“我会考虑的。”
“乖乖,你看,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这样?”
“陛下要什么?”
眼瞧着他想歪,甚至红了脸颊,刘嗣徽将人抱在腿上,不住地逗他:“我不是说了,以后在长信宫,就喊我妻主吗?乖乖不听话。看来乖乖一点儿都不乖。”
周怀闵被逗得羞涩,但还是乖乖伏在她胸前,软软地唤妻主。
刘嗣徽心满意足拍拍他单薄的后背:“这不是放榜了吗,朕还是打算赐婚,让那个探花娶刘锦乐。说来也巧,那个探花不知你有没有印象,叫周墉,是你们周家人。”
她仔仔细细地盯着周怀闵的每一个表情,生怕错过什么。
周怀闵摇摇头:“没什么记忆了。我小时候在尚书房读书,后来回了周府老家,也是闭门不出,很多亲戚几乎都没有见过。”
“尚书房?”刘嗣徽似乎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我倒是不知道乖乖也在尚书房。”
周怀闵从她怀里出来,直直看着她:“那个时候我是旁听的,年岁还小,四岁吧。就记得三皇女经常说受少傅之命过来教我画画。”
刘嗣徽很难记起小时候的具体的事情,不过她知道少傅是很喜欢在宫里极其“受宠”的刘嗣焕的,以至于有时候让刘嗣焕去教那些年岁小一些的孩子,然后对着她们说刘嗣焕有多优秀。
“乖乖,如果让你现在认她,你能认出来吗?”
刘嗣徽不过是随口一说,谁料周怀闵眼睛一亮就点了头。
“我记得!小时候为了救我,她的手腕处被石头划伤了,后来留下了一个奇特的疤痕。如果陛下真是寻到了自己的亲妹妹,臣可以帮忙确认的!那个疤痕我记得很清楚。”
周怀闵有些欣喜,他认为这样就可以弥补之前的过错,早日确认流落在外的三皇女。
刘嗣徽一时都不清楚自己是应该庆幸,还是应该吃醋。
但是转念一想,这种疤痕,刘嗣焕一定是伪装过了才会过来参加殿试,不一定还在。
刘嗣徽看着在说当年事情的周怀闵,不由得气从心来,抓住他的纤细白嫩的手腕:“在妻主面前,怎么可以一直说别的女人呢!”
周怀闵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盈盈的一双眸子如小鹿一般,闪着细碎的光芒。
刘嗣徽却盯着他莹润的粉唇,啄了一下:“小嘴再乱叭叭,我就再亲一次。”
周怀闵将手搭在刘嗣徽肩膀上,纤瘦的腰身在烛光下格外温顺:“那我,我以后只说妻主的事。”
刘嗣徽腰腹一紧,放纵自己啃在了自家乖乖的白皙如雪的脖子上。
两天没歇在长信宫了,今夜就格外放肆了许多,以至于两人第二天都有些疲倦。
“不用担心。”刘嗣徽细心地给周怀闵梳理着发髻,“今天无非就是给那些进士进一步安排。我给乖乖梳好这漂漂亮亮的头发再过去。”
周怀闵忍不住掩唇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眼角含泪道:“陛下先去早朝吧。不然臣就是那种祸国的妖精了。”
刘嗣徽轻轻抓抓他的耳朵,勾起一缕发丝,亲了一口:“妖精那也是我的妖精。好了好了,那我去了。”
她其实并不想去,她并不想看见刘嗣焕。
若是以前,她大可直接把刘嗣焕杀了以绝后患,但是自从她执掌皇权以来,她才知道很多时候都不能随着性子来。
以前她可以一怒之下当朝杀了前太子太保,也可以一个命令血洗摄政王全家。
但是后来,她开始收敛,学着做母皇希望的一个英明的皇帝。
再到现在,她有了心上人,有了那么一个温柔悲悯的宝贝,她不敢在周怀闵面前展现她阴暗残忍的一面。
现在,这个嗜杀,残暴,一意孤行的风筝,有了一个可以牵绳的人。
刘嗣徽收拾好心情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首行礼的周墉,微微一笑。
“周墉?果真是风流潇洒,玉树临风。这探花,也当之无愧。”
周墉出列拱手上前:“陛下谬赞。”
“怎么能是谬赞,你可是朕钦点的探花。”刘嗣徽把玩着腰间的香囊,“你写的那篇治国策颇有先皇的风范,朕很是欣赏。”
周墉还没来得及揣度她的意思,就听见她道。
“不过朕之前和锦乐说,谁是探花,朕就将他赐予谁。你觉得如何?”
刘嗣徽话音刚落,周墉就下跪行了大礼:“不可,陛下。”
“哦?你是觉得国主嫁过他人,而心存不满吗?”刘嗣徽不由得勾唇一笑,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说。
周墉心知自然是不能娶自己的亲弟弟,只能胡编乱造道:“陛下,臣已有心上人了。”
怎么这么多事。
刘嗣徽心下不满,面上却不显现出来:“那你的心上人是谁,朕直接为你指婚,省的最后锦乐过来说朕的不是。”
她哪里有什么心上人,别说刘嗣焕没有,就连周墉也没有过多接触的男子。
周墉眉头紧锁,语气却不紧不慢:“回陛下,既然陛下如此发问,还请陛下将容君身边的巧儿赐予臣。臣不过是周家旁系,幼时除夕夜总是能遇见容君身边的巧儿。我俩并无私情,只是臣的一厢情愿,想求娶巧儿为夫,还愿陛下成全。”
提到巧儿,刘嗣徽下意识就想到了昨夜周怀闵说两人幼时相识的事情,不禁有些心烦意燥:“那再好不过,朕也很乐意成全一桩好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