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碧玺》蟹仁

10、花茶里的黯然味

　　跟着菊香后面走进素雅阁，端的是对得起素雅两字，看得人觉得简单别致却没有丝毫寒碜的感觉，仿佛在浓厚脂粉味里一抹淡然适宜的茉莉花香，不知道这百花楼里有没有叫茉莉的姑娘。
　　“把茶具放台子上吧”也许怕翠花这个大俗的名字辱没了素雅的意境，菊香没有叫我名字，幸好我没有愣神，知道她叫得是我。低了头也不去看那个让我万分心痒的大人物，按照刚才我在下面看表演时的摆放顺序一一放好，手里只剩个托盘，一想，也放在了桌上。
　　“菊香姑娘，你倒是得了个趁手的丫鬟。”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公子说笑了。”菊香淡淡的回了话，我却直接往门边上去，开了门，转身关门，一气呵成，有些许落荒而逃的滋味。
　　“菊香姑娘，不知茉莉和你孰的茶艺更胜一筹•••”门内的人也不在乎，我却听得扼腕，真有个茉莉啊，我刚才看一眼多好，心痒的我。抬手揉揉胸口的位子，不禁失笑，心痒还真是心痒，愈合的过程真是要人命了。
　　到了楼下，三娘让我给桌上添些瓜果，我照办，顺道看表演，克扣了些果子充饥。也算是有滋有味了。正在草纸上奋笔疾书的时候，又被三娘一把抓住：“你还有空瞎画些东西，找你很久了。”
　　“三妈妈，我错了，茶花姐姐的事情，我给忘了。”
　　“你倒是还记得了，茶花早上去了，上面藤烟阁的客人要瞧瞧你。”三娘说完看了我一眼，眼神诡异，看得我泛起了鸡皮。
　　“瞧我，我有什么好瞧的？这百花轩里边儿哪个姑娘都比我有瞧头啊”
　　“小妮子，人九王爷看你是看得起你，还不快去。”说完，还在我身上掐了一把，仿佛把怨念都发在了我身上，果然，美人祸水，可怜我一个外来户就这么被人给妒恨上了。因为怕被继续荼毒，我几乎是窜上了三楼，啧啧，想我一个等级最低的伴舞女郎，一个晚上就上了两次三楼了，还都进屋，不知道桃花知道要怎么羡慕了。
　　三楼的三个雅间分别是素雅阁，藤烟阁，沁水阁，兜兜转转了一圈，这藤烟阁竟然就是刚才妖孽进去的那间。想来想去，我站在门口无端生出些忐忑，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门就在我的犹豫间开了，是个姑娘，我见过，但是名字着实没有记住。她见我在门口一脸惊讶，但是也没说什么，绕过我出去了，没带上门，我就这么直愣愣的站在了房门外。
　　“扑哧”一声动听的女生向我传来，“翠花，怎么不进来呀”粘腻的声音让我本就立着的鸡皮又拉出一些高度，心惊的我都觉得这身皮囊就要飞了去了。往屋里看去，轻纱勾缠，风一吹，带的人的思绪袅袅盘旋，如轻烟绕藤，挠人心智。薄纱那边三个人，或坐或站或卧。路是人走出来的，头皮也是撞硬的，铁了头撩了帘子，眼前的场景真是让人窒息啊。
　　一进去，我就被起码是F-cup给吸引了，波涛汹涌啊，随着阵阵笑声，我竟然隐隐有晕船的感觉，兀自稳定情绪，一转眼又是一惊，好个丰神俊朗的美人，不过细细看去，却有些纵欲过度的征兆，斜躺在一张软榻上，眼神被这阁里的烛光照得扑朔迷离。软榻后面站了个小厮，不是这里的人，应该是跟了人进来的，长得唇红齿白的，几分女气，现下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气鼓鼓的。
　　怎么美人都聚在这三教九流的地方呢，可惜了。
　　“铮~”一声琴弦被压的声音让人皱眉，“王爷，您要是还要修清弹下去，修清可不依了。”娇嗔的语气让我恨不得拿起眼前的板凳砸过去，好你个妖孽。转过头去，那个妖孽坐在一架古琴前一脸“不依”的表情。
　　“好，不弹不弹”软榻上的人应该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九王爷吧，真真“风流”啊，狠狠的让我YY了一把。“你就是翠花？”等那个妖孽也在软榻上坐下，九王爷才向我看来。
　　我低头装小白：“是，奴婢正是翠花。”
　　“身上的伤可好些了。”一石激起千层浪，我只面上镇静，千万不可露馅了。
　　“多谢王爷挂心，翠花的伤势本就无甚大碍，现下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本王也就放心了，原本都只当凤舞挡了箭，不想还压着一个，你也是不巧”是不巧，不巧到一命呜呼了。“幸而珍珠和我提了，不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边说边往F看去，原来波涛F姐姐叫珍珠啊。“这里有些银子，你先拿去，有什么不妥，只管让三娘来我府上取。”淡定淡定，我这算不算傍上大款了？！
　　“谢王爷，这银子还是请珍珠姐姐转交给三妈妈吧，翠花也不出门，这补药都是三妈妈和众位姐姐在操劳。”
　　看见九王爷的手一顿，我惊出一身冷汗，我是不是谦虚得太过了？！不想他却是笑起来了：“那就劳烦珍珠了。”
　　“王爷，照顾姐妹珍珠不敢推脱。”话间两人眉来眼去的旁若无人。
　　“那•••翠花先下去了，三妈妈那儿还有活要干。”
　　等了约莫一些时间，才从上首传来首肯的答案。我一听连忙退了出去。下了楼，桃花正在楼梯口，看见了我就迎了上来：“你去哪儿了？我结束了，咱们早早回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嗯，桃花，你累吗？渴吗？饿了吧？呵呵，我藏了好些瓜果。”
　　“你个坏东西”
　　“赫赫，彼此彼此啦~”怀里记录用的草纸上已经画满了各式的舞步，虽然波折是有滴，但是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
　　待桃花回房后，我按按吃得鼓鼓的肚子，饭后运动。把那些粗糙的草纸拿出来，小心的按照标好的顺序放在床上。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联系，等到外面的声音都没有了，我发现一个事实，翠花的确是个跳舞的高手，而我却不全是。这个身体有很好的柔韧性，我有很好的节奏感，但是，每一步下去总是不够稳，一拍的动作总要一拍半才可以完成。总之，问题出在前庭蜗神经，平衡感不行，稳定性缺乏，练习的方向是力度和定力，方法暂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