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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五年后,桐城。
临近过年,大街小巷里都张灯结彩,屋檐下的灯笼一个比一个好看,却唯独孤立了一座平顶别墅,别墅二层的落地窗前静静的坐着一个人,每逢这样的季节他的心里都会生出别样的感情。
朦胧的,像雾一样。
他的吃穿住行都是一个男人安排的,他不认识那个男人,却好像应该认识一样,陌生。
但是他的心里一直记着一个人,在他小的时候对他很好,每当想起这个人他的心脏就会不由自主的抽痛起来,浑身都疼。
三十四岁的年纪,已然度过了大半个年华的人,却想不起前半生的经历和遭遇,而那个救助他的男人也只是要求他活着。
不过他大概知道,男人是个同性恋,并且有个伴侣叫裴潜,他俩同时也是上司和秘书的关系。
……反正有点复杂就对了。
裴潜的长相很斯文,有种生人勿近的感觉,只有亲近他的人才知道他的骨子里是有点疯的,但对待余意然他总是很温柔,很有耐心,两个人晚上也会躺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前提是那个男人惹裴潜生气了,不然他无论有多想和裴潜睡一起聊天都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裴潜依旧准时来拿午饭,临走前对他说:“柏啸晚上想吃火锅,下午准备一下吧。”
他点点头,有些木讷。
“对了然然,晚上还有一个人要来,你多买些菜吧,顺便再买点暖和的衣服,天冷不要着凉了。”裴潜絮叨完了之后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外套冲他笑了笑,“晚上见。”
“好。”他站在门口朝走远的裴潜挥挥手。
街上放着热情洋溢的歌,男人有些格格不入的挤在人群中,突然在神游中被拉住了手。
“小然哥!”拉住他的是一个长发及腰的男孩脸上有些吃惊,“天啊,真的是你!”
“你?”男人转过身面对他,眉眼茫然,“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不是余意然吗?我怎么可能会认错,”男孩握住他的手,“我是钟迟啊。”
眼前这个叫钟迟的男孩有些泪眼婆娑,“我们已经有十几年没见面了吧,我一眼就认出来是你了,”钟迟把他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继续叙旧,“你耳后有颗痣……”
“我不知道。”余意然下意识回答。
“我知道,我记得。”钟迟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余意然浑身一抖,他明明要想起什么了,刚刚下意识的回话,就是他的潜意识在作祟。
“以前住在你家的那个小崽子现在没跟你在一起吗?”钟迟问他。
“什么?”
“哦,你可能不记得我了,”钟迟有点神经大条思维跳跃,“就是我们以前在一起兼职那会儿,有个男孩暂住在你家——哦对了我还没跟你说我现在是干什么的呢,我现在是个十八线小明星没什么人认识我,我这个头发是前几天刚接的,我这几天会在这儿拍戏,就是个文艺片什么的,我提前过来踩个点在这四处逛逛没想到就遇见你了。”
余意然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在看向钟迟。
“说起来你真的一点变化都没有啊小然哥,我记得我读书那会儿跟你一起兼职的时候你就这么高冷,不过怎么好像变得更腼腆了,哎呦我差点忘了,我靠我靠忘记跟徐茜西说一声了,人生地不熟的别自己走丢了,哥你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给她。”
“喂,西西是我钟迟啊,你在哪呢?要不你来找我吧,我在城西中心菜场北大门这里。”
挂了电话后,气氛突然有些尴尬,余意然看着钟迟笑嘻嘻的看他。
“忘了跟你说,徐茜西是我的经纪人哦,也就只有她愿意跟着我了……嗐……”
余意然无语凝噎,他听的有些累了,仰着脖子活动了一下筋骨,徐茜西便来了,她是个高大的女人,脸上画着浓妆,头发被烫成了大波浪,她跟钟迟站在一起会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位才是明星。
“西西来啦,跟你介绍一下他是我高中认识的朋友,余意然。”
徐茜西上下打量着余意然,然后看向钟迟:“我还以为又是你的圈外小男友呢。”
“你别开玩笑了啦。”
“你们,还有事吗?既然是明星应该很忙吧,我得去买菜了。”
“小然哥……告诉你个不幸的消息,我们可能要去你家蹭饭吃了……”
“他看起来不像是认识你的样子。”徐茜西在一旁说。
“怎么可能不认识嘛——”钟迟看着余意然,余意然是一脸茫然的表情,钟迟皱了皱眉,脸上的笑也挂不住了,“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
“这几年我遭遇了一点变故。”余意然委婉的说。
“靠!”钟迟神经质的抓了抓头发,“那柏蛰呢?你还记得他吗?”
余意然退后了一步神情有些木然,随后摇了摇头。
他知道那个男人叫柏啸,那眼前这个人说的柏蛰是谁?
同姓的,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柏啸瞒了他什么事?
“那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或者……女朋友?”
“跟你没关系吧。”余意然现在觉得这个钟迟有点莫名其妙了,他分明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说不定说出来的那些话都是骗他的呢。
“好吧对不起……可是……”原本油嘴滑舌的钟迟却一点话也说不出来了,像是一个充足了气的皮球,鼓胀着要炸不炸的样子。
说到底余意然还是做不到将这个曾经与自己有过回忆的男人就这么甩在这里,最后还是将两个人带回了家。
下午裴潜很早就回来了,看到钟迟和他的经纪人有些惊讶:“他们是你的朋友吗?”
此时的余意然正在洗娃娃菜,他点点头说:“那个长头发的说以前跟我认识。”
裴潜望着客厅里睡着的两位长头发人士陷入沉思,不过应该说的是有喉结那位。
钟迟和徐茜西应该是真的很累了,两人在客厅的大沙发上睡了两个小时才醒。
钟迟是被徐茜西叫醒的,他睡眼惺忪的看着厨房,头发有些凌乱。
余意然见他醒了便把桌子搬到客厅,宽敞一点,也能坐下很多人。
“小然哥,可以借一下厕所吗?”
“去吧。”
“我跟他一起。”徐茜西匆匆跟上钟迟。
余意然嗯了一声,将电煮锅摆到桌子的中央,插上电再倒水最后按下开关。
锅中有个隔板,一边是辣锅一边是鸡汤锅,随后他再将洗好的菜和新鲜的肥牛卷和羊肉片等等摆起来。
“小然,你看外面,”裴潜惊呼一声,“下雪了!”
桐城竟然下雪了。
上一次下雪还是六年前呢,也就是方榕花去世的那年,余意然自然是不记得的。
他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雪就像柳絮一样飘在半空中。
倏地,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朝他们的房子走过来,身后是撑着伞的柏啸,余意然的心跟着外面的雪颤抖的飞扬起来,他的手都出了汗,男人的刘海三七分,由于距离太远余意然看不清他的神情,直到门铃响起余意然才拉回思绪。
“小然去开下门。”裴潜从厨房探出头来对他说。
余意然走过去的时候心脏狂跳,外面的人好似吸铁石,而他的心就是一块铁,他好像要被吸住了。
“咔嚓——”门被打开,外面的寒气都扑了进来。
现在是隆冬啊,余意然突然想到。
门口的男人低下头看他,眼睫上的细雪遇热瞬间融化了,滴落在余意然的衣服上,男人像是哭了一样,余意然竟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替他抹去水珠。
男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余意然被冰的发颤,在这个人的衬托下他竟然显得瘦小不堪。
“杵这儿什么呢?余意然回去穿上外套!”柏啸被堵在门口有些不爽,他特别想去抱一下裴潜可却被这两个小兔崽子挡着挤都挤不进去,还嘀咕了一句,“这么冷的天也不怕着凉。”
余意然打了个哆嗦,挣开了男人宽大的手。回到客厅,他的脸红了,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吹的。
“你凶他做什么?”男人低笑了一声将风衣挂在玄关处的钩子上,走向客厅。
钟迟看到进来的人愣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男人,直到男人不适的摸了摸脖子看向余意然:“这位是?”
余意然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利落的短发听话的贴在脑后,原本白皙的耳朵微微泛红,望向男人时的眼神天真却勾人。
“我的朋友。”
“知道了,”男人的眼睛是深褐色的,现在就像暗夜里的蛇悄无声息的盯着他。
余意然又靠近了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柏蛰,惊蛰的蛰,我是柏啸的弟弟。”
“我记得你,”余意然的情绪有些激动,但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淡淡的,“我小时候见过你是不是?”
“是啊,”柏蛰眯了眯眼,“我还抱过你呢。”
柏啸刚把一打啤酒搬过来就听到了这样的鬼话,他假装不经意踩了柏蛰一脚,柏蛰锃亮的皮鞋被踩出了个鞋印子,余意然蹙了蹙眉,第一次觉得柏啸是这样的没礼貌。
“都准备好了,我们开动吧。”裴潜在一旁笑眯眯的说。
钟迟和徐茜西都饿坏了,吃相倒也还矜持,裴潜这边的画风则是偏成人向的,柏啸工作了一天累的要死很想亲亲裴潜,裴潜却一直抵着他的脸不让他亲,气的柏啸要一醉解千愁。
“来点儿?”柏啸对着钟迟抬了抬眉。
钟迟没拒绝说了声谢谢。
余意然也想喝,他拿起杯子递给柏啸:“我也要,谢谢。”
柏蛰皱了皱眉没动作,他记得余意然以前酒量不好。
柏啸干脆给每个人都倒满了,唯独给徐茜西倒了三分之二。
钟迟小口的啜饮着,一直看着柏蛰的动作。
柏蛰被看的心里莫名烦躁,他涮了点肥牛卷放在余意然的盘子里,余意然却一直喝酒。
看来本质还是酒鬼。
柏蛰喝了两杯,这些年他的酒量一直有在变好,但在此刻他看着余意然,心里突然就好痛好痛,头就昏昏涨涨的像醉了一样靠在余意然的肩上。
“别装,给我起来。”柏啸肯定是醉了,他扯着柏蛰的头发嚷嚷着。
在座的人都忍俊不禁了。
柏蛰没动静,呼吸平稳仿佛已经睡了。
“他睡着了。”余意然对柏啸说。
柏啸停下手靠在了裴潜的身上,裴潜滴酒未沾还帮柏蛰涮了很多菜,自己也吃的不亦乐乎。
钟迟的手机亮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消息内容,突然站起身对余意然鞠了一躬,说:“今天……打扰你们了,我跟西西先回酒店了,小然哥我们下次见!”
“大半夜的有人找你吗?”裴潜很会察言观色,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框眼镜看着钟迟。
“是,是我们那部戏的导演,”钟迟的眼神闪躲,“西西,我们走吧。”
徐茜西抿了抿嘴拿起身后的包,朝裴潜鞠躬:“多谢款待。”
裴潜眯了眯眼,钟迟很明显在掩饰什么,有可能就是想让他看出端倪,那条短信究竟是什么?
余意然将柏蛰的头靠在椅背上,迟钝的站起身:“我送送你们。”
钟迟已经走到了玄关处,徐茜西跟在他后面,余意然趿着拖鞋小跑过去,在钟迟握住门把手的时候他说:“加个好友吧。”
钟迟背对着他,黝黑的长发盖着耸起的肩膀随后抖了起来。
“钟迟!”徐茜西伸手扯住他的衣服。
钟迟侧过脸看向余意然,长发盖住了半边脸,余意然却依旧看到了他通红的双眼和发红的嘴唇。
他哭了。
“没关系的,反正你也不记得我。”钟迟说完开门跑出去了,徐茜西愣了一下也追着他跑。
余意然也跟了出去,雪已经停了柏啸还在屋子里喊着让他穿上外套。
冰天雪地里,在他们家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宾利。
余意然停下了脚步,看到徐茜西把钟迟押上了那辆车。
主驾驶座的车窗缓缓降下,里面是一个男人穿着一件黑色衬衫,侧颈处好像还有红色的花体字,余意然看不清,他感觉身上一重,原来是柏蛰出来了还往他身上盖了自己的风衣。
黑色宾利开走了。
余意然往后退了一步,背部都贴到了柏蛰的胸上,他偏头看柏蛰,柏蛰的眉眼低垂下来,像失落的犬类,鸦羽般的睫毛盖住了那深褐色的眼眸,桃色的嘴唇微张着,分明是一个索吻的姿势。
余意然看到了柏蛰喉结上的那颗痣,不由分说的咬了上去。
不,与其说是咬倒不如说是吮吸。
“嗯……”柏蛰环住他的腰身仰着脖子呻.吟出声,“不要……然然。”
“柏蛰……”余意然嘬了一会就松开了,他用冰凉的脸颊去蹭柏蛰,像一只发.情的狐狸突然变得亢奋,“我以前有没有这样过?”
“没有。”柏蛰的眸色暗了暗,想要与他接吻,却被避开了。
“柏蛰,我其实不记得你。”
柏蛰的手僵了僵。
“你跟我说你叫柏蛰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的,全部,”余意然顿了顿,笑起来,“全部我都想起来了。”
“你变化好大好大,我好想你啊。”
“柏蛰,柏蛰……”余意然托住他的脸抚摸着。
柏蛰蹙着眉,终于吻了下去。
我的宝贝儿子钟迟被拐走了 你们两个还在这甜蜜亲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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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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