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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成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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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是七月半么,但我们这边的习俗是今天过。
我妈带上了我爸和我,喊上了放假的我表哥表妹(我小舅余万正的两个孩子,一个辞职在家修养,一个放暑假)一起去外公外婆家吃饭。
时间真的是很快的东西,几乎是飞驰而过。我妈在数落我爸,说他刚刚骑车起的太快了,上坡的时候三十码就好了,他都飙到了四十多码。
我爸坚决不承认他有飙车行为,我表哥在旁边笑着不说话。后来小辈的吃饱了先下桌,我哥边憨笑边擦汗,跟我说要是他骑摩托车上坡都会开到五六十迈。听到他姑这么说,他都不敢说话了。
我哥这人也是神奇,他比我小舅更像是胡国瑛和余山明生出来的孩子多了。我小哥忠厚老实,脾气好,会干家务,不抽烟不喝酒,居家好男人一个。
......就完全,没有一点像我小舅的地方。
不过别担心,我小舅的基因还是有人继承的——我唯一一个表妹(不算上我亲妈的表哥堂哥表姐堂妹那些生的之外),算是像极了我小舅当年追狗逗猫,上房揭瓦的架势。
我妹初一的时候跟我说,她小学六年级还是五年级的时候谈了一个男朋友。跟人家相处了两天,觉得不合适就分了。
可叹她姐姐我,到了大学谈了初恋才悟出了这个道理。
“西风几时来,流年暗中换。”几十年的光景随着洪流而逝,胡国瑛走下了青春的舞台,余万稚走了上去;余万稚即将步入五十岁,她的女儿我踏了上去;很快,就会是我妹取代我的时候了。
不知道将来会不会有我的子孙来接替我,写我们这一辈人的故事。一段序幕的拉下,总该有另一代人的升起。
今天过节,吃了外婆做的艾果和碱果。我外婆做的碱果和外面卖的很不一样,外面是做成了饺子的形状,所以皮薄馅多,我外婆包成了一个个圆圆的像大月饼一样的形状,所以皮厚馅少。
显然是皮薄馅多的好吃了,也不知道胡国瑛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人跟她提过可以把皮扯得薄一点,馅放的多一点。
好多年前的中元节前夕,胡国瑛做了一大盘的碱果,这家分一盘,那家分一盘,邻居分一盘。
家里还剩一大盘。
那年的中元节跟今年一样,也在暑假。家里的一众小孩都在家,热热闹闹的。余家原本的一层小土房子是不够住了,他们要搬家了。
提到这,就不得不提一下余山明的堂兄弟们了。
虽然余家村,大部分都姓余,祖上倒三辈都是亲戚。但是亲疏亲疏,总有亲疏之分。余山明的几个堂兄弟,表兄弟就算是亲的了。
不过说真的哈,我外公余山明过八十岁寿宴的时候,老家浩浩荡荡的来了一大波人。由我外婆带着我妈,我妈再把我推出去喊人。
“这是叔公。”
“这是妈妈的大堂哥,你要叫大舅。”
“这是.......”
原谅我,别说当时见过的一堆脸要我现在回想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就只是让我回想一下那些称呼我都觉得头疼。
也不知道我妈当年跟这么大一帮人住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是的,余家的堂兄弟几个,包括我外公余山明,我叔公余朝生,他们凑在一起,盖了一栋大房子。
有多大呢?
大家可以现在打开百度百科,在其中输入:福建土楼,出来的图多大可以住多少人,差不多就多大可以住多少人。只是当时没给建成圆形的罢了。
我跟着我妈回去过一次老宅,山路十八弯的,我那时候才初中吧,还是小学?我没印象了,只记得我吐得很惨。
虽然着急忙慌的要开车门下车吐,还是晚了一步,没忍住吐在了我妈老乡的车上。搞得我妈一遍照顾我,一遍跟老乡表示歉意。后来据说还拎了东西上门拜访。
真不能完全怪我。
有来过福建,开过山路的朋友们就会知道。福建的山路,那他妈的是真的又绕又颠簸。你眼瞅着目的地就在那里了,还得绕十八个弯才到。
纵是我妈这样从山里走出去的人,太久没回来了,那天到家也和我爸说,感觉坐车坐的人晕晕的。
老房子就建在山窝窝里头,旁边就是一大片青山,青山下面是良莠不齐的农田。农田旁边的田埂路走上几分钟,就是那栋硕大的,黄漆漆的老房子。
我妈指给我看:“看到靠左边那个窗户的二层了吗?我那会就住在那里,第一年高考没考上,我暑假就窝在家里听磁带,听广播,放音乐,人家路过的人跟外婆说,欸有你女儿怎么都不急的哦。”
“急什么,”我妈讲,“我当时就知道,再给我一年,我肯定能考得上大学。”她确实不急,因为也没人拦着不让她复读。
比起到了2021年农村也好,城市也好,居然还有人女儿想复读因为觉得浪费钱,所以拦着不让复读的情况都存在着。
在这一点上,我妈简直幸运的过头了。她读高中的时候,我外公外婆已经把村里的小卖部开到了镇上去了,还开了两家。
日子不可谓是过的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去见了哥哥妹妹,外公外婆,搞得我被凉下来的秋风一吹,一点都没有想把故事写下去的欲望。
倒是多愁善感的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也罢,这篇就当番外看也挺不错的。我今天还发了朋友圈,写了蛮长的一点东西。秋风真讨厌,吹的让人想起过去。
给大家看一眼,余万稚女儿的朋友圈生活好了:
【“ 西风几时来,流年暗中换。”
没啥,就是忽然想感慨一下日子真的好快。刚入这行的时候觉得写到一百万字好难,给自己定的目标是本科毕业前争取写到,结果写着写着就提前两年完成目标了。
很不爱运动的懒狗小陈也慢慢的变成了可以动十公里的女孩子了,即使我的八百米体测依旧不会好多少。
今年的一大进步大概是从一个做饭水平飘忽不定时常糊锅的选手,变成了朋友惊叹我厨艺进步好多,现在是可以下厨请吃饭的程度了。
一年一年飞驰而过,原来我们都在没有察觉到变化的时候往前走了一大步。
昨天和邹姐出门路过高级中学门口,上一次经过这,还是我们两个去年来这看高考生出考场的一瞬。如果要再往前倒一年,那就是我自己来这高考的时候了,那年我差两个月才十八岁呢。年难留,年难留,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这个闷热的夏天好像就快过去了,很多光景都随着洪流逝去。我抱回来养过的橘猫,随性取名叫做怂货的小英短,导员询问过怎么我让家里知道了没让他知道就偷偷搬出去住的小屋,疫情没返校白交了八个月的房租后自己一个人搬回宿舍的瓶瓶罐罐的行李,要早上五点半起床才可以赶上的第一班公交,看见我穿厚大衣会问我是不是胖了的小学生们,大一认识的学长,厦门永远在呼啦啦刮着的海风……其实我都记得,但其实好像,我都不应该再记得了。
我这一生还会遇见很多人,有的会像我教过的学生一样我在上面叽里呱啦的讲课她们在下面叽里呱啦的讨论,然后突然站起来跟我说老师我觉得你化完妆肯定很漂亮;有的会像我舍友一样,很少的时候我们在吵架闹矛盾,很多的时候我们在嘻嘻哈哈,在一起痛骂神经病;有的会像是一个人外宿住的房子楼下卖生煎包的大叔一样,他不知道我是谁,但我知道他的生煎包真的很好吃,两块五一个。
还有的,会成为我往后很多年人生里,在书里无数遍写过的某某。
健身房的机器不会记得我,但我流过的汗会知道。很多人离开了,很多人又相逢了,我不记得了,但我写过的书都知道。
常记人生碌碌,枯荣有数,得失难量。
寸暑难留,希望来年再见的时候我们都还有好消息能够分享。
小陈写于2021.8.21】
不知道如果微信早发明那么个十几二十年的话,余巧余绣余万稚她们在遇到秋风感时伤怀的时候会不会写下这样的朋友圈。
过节嘛,还是要看一点开心的东西。
那些尘封在岁月里不太让人高兴的回忆,就留到我过几天再写吧。也祝各位读者,生活愉快。
我们过几天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