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电台》81和鸽

3、第 3 章

　　“哎好，201两桶对吧，嗯，马上到！”
　　蓝槐拿着一台老年机，跟眼前这个二十多岁的男生格格不入。

　　他骑着电动三轮，停到单元楼门口，熟练的从车上抗一桶水放在肩上，另一只手提一桶，几步爬到二楼，摁响了门铃。
　　“小槐啊！快放下，喝口水，放门口就行，不用帮我往里拿了！”
　　一个烫着短卷发的大妈赶紧招呼蓝槐，边说边给他拿了水和纸巾擦汗。
　　“不用大姨，我喝口水就走了啊，这次别再留我吃饭了，还有要送的水呢。”
　　“哎好，你就喝口水，注意安全啊！别抗太多，不行就歇歇。”
　　“知道了，谢谢大姨！”蓝槐抹了一把汗，接过递来的钱，提上大姨拿出来的空桶下楼，从兜里翻出来小本子，接着去下一户。

　　傍晚，蓝槐躺在挤窄的小床上，来回翻看银行卡和存折，里面的数字早就烂熟于心，十一万，攒着治病的钱。
　　“就快攒够了”蓝槐暗暗想。
　　他把存折跟银行卡重新放进塑料袋压在床板下，拿起床头的药，喝口水，仰了下脖子吞下去。
　　床头柜上的晃眼的灯照的蓝槐脸色惨白，但也可能是他本来就这样。
　　他舔舔喝口水依然干涩的嘴唇，拉上灯睡觉。
　　窗外月光撒进小窗，他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眨巴一下，一滴泪顺着眼角流到耳朵，蓝槐慌忙闭上眼，好像真的能挡住什么东西一样。
　　隔音效果差的老房子，伴着楼上小孩啪嗒啪嗒跑的声音和一天的劳累，他睡的很实，一夜无梦。

　　“小图，你这个怎么分的类啊，都没跟我说！”仝昕扯着嗓子喊。
　　“啊！这就来了。”小图慌慌张张从厕所跑出来，给仝昕讲自己是怎么分的类。
　　有钱的，没钱的，好骗的，不好骗的，什么时间段最容易接电话，她统统分的清楚。
　　仝昕看了看，挑了那摞没钱的。
　　“昕昕姐，为什么挑没钱的啊，是有什么秘诀吗！”
　　仝昕看了眼傻乎乎的小图，叹了口气说
　　“先让自己有点挫败感，好的留到后面，这就是为什么中午盒饭你把鸡腿留最后的原因！”
　　“哦，我还寻思姐姐你有秘诀呢。”
　　“秘诀还得问你泠泠姐，你看她一天赚多少了。”仝昕抬头看向斜对角的温泠。
　　“嗯？叫我吗，怎么了？”温泠缓缓抬起头，工作的时候，她会架一副黑框眼镜在脸上，显得脸小。
　　她扎了个低马尾，抬手把脸旁垂下来的发丝缕到耳朵后。
　　“没事泠姐！你忙你的。”
　　“我正好忙完了，想吃什么，今晚我请你们。”温泠把面前的A4纸敛起来，靠在椅背上看着大家。
　　“我靠！泠姐今天什么日子啊！”白晨雷激动到拍桌子站起来。
　　“我还得回家看小外孙，就不跟你们年轻人凑活了。”老胡边收拾他的手提袋边说。
　　“一起去吧，老胡，今天也跟我们一起吧。”温泠摘下眼镜看着老胡。
　　“啊？啊……好。”老胡刚站起身想走，便被叫住。
　　“泠姐，你是不是有情况啊！怎么突然请吃饭，找到对象跟我们说哦，我们给你把把关！”仝昕趴在桌子上问
　　“对呀对呀！”小图撑着脸跟仝昕一起盯着温泠。
　　“没有，还吃不吃了，不吃算了啊。”温泠拿起沙发上的风衣披上往外走，几人随后跟上叽叽喳喳的讨论吃什么。
　　昏黄的路灯照着五个人的影子很长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