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焰》举世倾芳华

5、重男轻女

　　两人又惊又喜，激动不已，免不得又抱在一起哭了一场。哭了十几分钟，两人的情绪才慢慢稳定下来。
　　“姐……”凤天焰张嘴想喊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到底喊姐姐还是妹妹？真是苦恼啊，只有生生的把声音断在喉咙里。
　　石芷兰立刻破涕而笑。“虽然上辈子你是我姐姐，可是这辈子轮到我做姐姐的，你当然该叫我姐姐！哈哈。”随即又严肃的说道，“我对你说过是不是，我说过如果有下辈子我来做姐姐，你来做妹妹，我来照顾你。因为上辈子你实在是太辛苦了，我想照顾你。没想到上天真的圆了我这个心愿！”
　　凤天焰听了这句话也觉得眼眶湿湿的，眼泪不住的在眼眶里打转。
　　“你穿越到这里来有多久了？”
　　“我今年7岁，有7年了。我是胎穿，除了思想和灵魂跟别人不同，基本上都一样。苏锦玉就是我的亲娘，我要一辈子孝敬她。”
　　石芷兰回想起上辈子的事情，只觉得恍如隔世，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很不习惯，虽然那个时候只是个襁褓婴儿，但是每天听到苏锦玉挨打，躲在被窝里哭泣的声音，心里仍然觉得非常不悦。天天都幻想着回到故乡，天天都想。怎么想也回不去，到了后面就渐渐不再想，如今再次回想，记忆已经变得十分模糊了。
　　“家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和娘亲都这么能干，家里怎么会穷成这样？”
　　凤天焰觉得十分不解。
　　“这一切都是我爹，……唉，虽然我不想这么说，好歹是我的生身父亲！但他真的是个人渣！我娘亲每次织布绣花好不容易攒一点点钱，就会被他全部拿走。拿去花天酒地，各种挥霍。家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积蓄。就连给你看病的钱都拿不出来。上次丫丫生病，他居然把你丢到山上去！娘亲带着我上山找，看到你没了呼吸。我们当时都绝望了，真的想抱在一起跳崖自杀！要不是你当时哭了，也许我们两个都死了。”
　　石芷兰想起当日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不想办法离开呢？”凤天焰直言不讳的说道。“现代的很多家暴案件都是因为受害者经济上无法独立，离开了施暴者就无法养活自己，所以才不能离开。以你和娘亲的本事养活自己，绝对没有问题，为什么不离开呢？”
　　石芷兰愣了愣，她竟然没有想到这个最简单的解决办法。我的天哪，难道是在这个社会待的太久，不知不觉被同化了吗？她怎么竟然也会觉得，妻子想要离开丈夫是个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你觉得娘亲到底爱不爱石富贵？”如果要是爱着，那么这件事情就很麻烦了。现在确实有很多斯德哥尔摩患者，可被丈夫活活打死也绝不离开，不只是经济上的依赖，更是精神上的依赖。这种患者如果你去救她，她反而会怨恨你的。这种患者一般她就管不了了，她想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前提你也得伸手啊！
　　真的有很多家暴患者，被丈夫家暴十几年，仍然不离不弃，无怨无悔，直到被活活打死！
　　“不爱，绝对不爱。娘亲私底下跟我说过，她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喜欢的人，只不过是因为被石富贵那个禽兽给……侮辱了。才会被迫下嫁给他的！”
　　石芷兰温柔善良，但是提起石富贵的时候，口中却没有半分情意。
　　“难怪，难怪一朵鲜花会插在牛粪上！”一个出身良好家世高贵的大家闺秀，怎么也不可能嫁给一个流氓混混！除非是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这种情况下苏锦玉会喜欢石富贵才怪。
　　凤天焰对石富贵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我们与其这样被他折磨死！还不如拼死一搏出路！只要你能说服娘亲，所有的计划我来制定！我们几个不能再活在这种人的阴影之下了！”
　　“唉！想要说服娘亲，恐怕没那么容易！”石芷兰默默的叹口气。这个社会的风气比起中国古代更加落后。能把女儿嫁给□□犯，由此可见社会风气得有多落后啊！

　　又过了几天，凤天焰觉得自己身体轻快，已经可以下地了。苏锦玉和石芷兰就开始教她识字了。
　　“来，我今天教你的是一首大诗人李白的诗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丫丫，来，跟着我念一遍。”
　　凤天焰听完之后只觉得满脸惊讶，尼玛，这个异世界居然也有李白吗？而且居然诗都是一模一样的。
　　苏锦玉见女儿低头不做声，心想肯定是女儿没学会，于是又耐心的教了一遍。边教还边用白色的石灰岩慢慢的在地上写出字来，家里条件有限，笔墨纸砚都买不起，于是就在山上捡了一箩石灰岩，在地上用力仔细写，还是能写出字来的。
　　凤天焰此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久久没回过神。如果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唐朝的大诗人李白，那么肯定是唐朝以后的年代。难不成是宋朝？她并没有穿越到别的星球去，只是穿越到了古代吗？唉！不管是哪个朝代，处于底层的平民都是非常悲惨的。这也就是她一开始并没有直接问苏锦玉是什么朝代，因为问了是没有结果的，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古代的平民很少有人会知道皇帝的姓名，有很多连自己什么朝代都不清楚，都并不稀罕。反正只是被统治的羔羊而已。
　　不过苏锦玉并不是普通的平民女子，对朝政之类的应该还会有一点了解吧。她好歹也是上过大学的，历史还是比较了解的，如果能了解到现在的时代背景，当个预言家，将来也是大有可为的。
　　苏锦玉连说了两三次，见女儿都没有反应，看到女儿还是呆呆傻傻的样子，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她还以为女儿的痴傻病已经好了，现在看来，虽然能够说话，但是还是影响到了智力，以后可怎么办才好啊？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眼眶又有点湿润了。
　　见到娘亲要哭，妹妹还在愣愣的出神，石芷兰毫不客气的上去拍她一下，“丫丫，丫丫，你在发什么呆呢。来，赶快把这首诗背一遍。”
　　凤天焰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字，快速的把这首诗背了一遍，苏锦玉立刻破涕为笑，露出欣慰的笑容。接着又教了十几首诗，都是李白的成名之作。
　　凤天焰上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学过，虽然随着长大有少许已经忘记了，但是现在只要看一眼，几乎全部都能背出。所以根本没花什么力气，一连串的把诗词全部背了出来。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还。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一口气把整首将进酒给背完了，苏锦玉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女儿，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我的天哪，是真的吗？虽然背唐诗算不上什么本事。但是三岁的小孩就能过目不忘，只看了两遍就背出这样的长篇唐诗，也确实令人惊艳。
　　石芷兰默默的丢给妹妹一个卫生球眼。你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要是连小学生的诗词都背不出，那才是真丢脸呢！
　　“丫丫，你好聪明啊。背的真快，没想到这么快就会了”刚才苏锦玉已经默默的在心里准备好用一天的时间来教会女儿一首唐诗，没想到进度如此神速，实在令人惊讶。
　　“娘亲，这些诗写得好好哦。都是李白写的是吗？那个叫李白，的是个什么人啊？”凤天焰假装天真的歪着头说道。
　　苏锦玉很高兴女儿主动提问，有求知欲，于是耐心的讲解道 “李白是唐朝的一位大诗人，他的诗是豪迈洒脱的风格，被称之为诗仙。他有很多名作，刚刚教你背的就是那几首。”
　　“唐代，唐代是什么时候啊，咦，我们这现在是什么朝代啊？”凤天焰假装无知的继续发问。
　　“是啊，我以前都没教过你，现在也是时候教你了！我们所在的这个国家叫炎国，国君叫做龙亦炎，朝代的话被称之为昭元。现在正是昭元二十三年！”苏锦玉耐心的说道。
　　凤天焰顿时整个人都傻了。
　　我的天哪，中国古代史上难道有一个叫炎国的国家吗？哪怕是春秋战国时期，几百个小诸侯国里面，好像也没有一个叫炎国的国家吧。至于姓龙的皇帝更是没有，龙本来属于一个狂拽酷霸屌炸天的一个姓氏，如果真的有姓龙的皇帝，不可能在史书上没有记载呀！我的天哪，她难道不是穿越到中国古代了吗？难不成还是一个架空时代？
　　石芷兰捂脸，聪明如她，已经猜出妹妹的用意了。她刚来的时候也是百般试探，打听，想要知道朝代背景。后来发现这是一个架空朝代，学过的所有历史知识都派不上用场之后，就彻底死了心了。果然想作弊没那么容易。
　　“啊！有些事告诉你们也无妨！”见女儿爱听，苏锦玉也缓缓说道，“我们现在这个世界一共分为九重天，这世间分为六界，人界，妖界，魔界，神界，灵界，冥界。其中一重天和二重天就是天界，也被我们称之为仙界。是神仙们居住的地方。三重天和四重天被称之为妖界，是妖精们居住的地方。五六七重天就是我们居住的人界。世界上凡人最多，所以人界的地域最为广阔。而□□重天就是冥界，是冥帝大人所管辖了。所有生前作恶多端的人，死后都会化作厉鬼在冥府里面接受惩罚。”
　　凤天焰再一次的被震惊了。石芷兰也是第一次听说，眼里流露出一丝不敢置信。
　　“天哪，我的娘啊，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和妖精吗？”
　　“有啊，当然有啊！我们现在居住的就是七重天！灵气稀薄，没有神仙，也没有妖精，因为我们是见不着的，但是如果我们能够进入五六重天，就能够见到真正的修道之人！腾云驾雾，御剑而飞，都是真正存在的。因为我就是从六重天被贬下来的！”
　　想起以前的生活，苏锦玉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一丝怀念。“当年我是水火双灵根，天赋不错，于是父亲就带我一路上山修行，打开两界之门，上蜀山拜师学艺，最后留在六重天。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日子！可惜，可惜，我本来是一个前途无限的魔厨，可惜偏偏遇到了你父亲，被他下药清白尽毁，最后还被逐出师门，废掉灵根，只能沦落为一个凡人，我，我……”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哭起来。“当时如果不是因为怀有身孕，不忍心让未出世的孩儿随我一起丧命。我早就已经投河自尽以保清白！何必这样生不如死的活着！丫丫，我本来也不想要你。我们家都已经穷困到这种地步了，又何必生你出来受苦呢。
　　可是他，他嫌弃兰儿是个女儿，逼着我，逼着我非要生，强迫我……我怀孕七个多月，他还在流连青楼赌场，我劝他几句他就对我大打出手，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脚，结果，当时我就难产，你才七个多月就被迫出世，差点活生生的死在我腹中！一出生之后不会哭也不会笑，三岁了还不会说话，我，我真的是不想活了……真的，幸好上天还是待我不薄，终究，终究你还是康复了！我什么也不敢要，什么也不敢求，只要你和兰儿都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凤天焰听这话只觉得心头怒火熊熊，直言道，“娘亲，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这种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为人父母！与其在他的手底下一直忍受折磨，我们还不如逃走呢！”
　　“逃走，逃到哪里去？我已经嫁人了？我怎么可以舍弃我的夫君而去呢！”苏锦玉惊讶的瞪大眼睛，她完全没想过这个问题。
　　“什么嫁人不嫁人的，你完全都是被迫的呀！和他算什么夫妻！他除了会欺负你，压榨你还会什么？这种人根本就不配结婚！”石芷兰也赶紧帮腔。“你看你每个月刺绣女红都能赚到不少钱，都被他拿去挥霍一空。如果自己留着多好，丫丫还会饿的这样面黄肌瘦的吗？生了病连医生都请不起。这次也就是丫丫命大，万一还有下次呢。他这么不待见丫丫，你忍心看着我和丫丫受苦吗！”
　　苏锦玉听到女儿诉苦，黄豆大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我又何尝不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啊！可是我们几个弱质女流，我怎么敢出门，怎么能出门？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出门没走多久就会被土匪流氓，打劫了去，丢了银子是小事，很有可能会没了性命啊！丫丫这么小，你也这么小，在外面颠沛流连，风餐露宿的苦怎么受得起？病死在路上都是有可能的呀！”
　　凤天焰和石芷兰对视一眼，表示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她们都以为是在现代，从一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城市，不过就是坐火车几天几夜的事，可是出远门这种事情放在古代确实很危险。尤其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在外行走简直就是土匪流氓下手的最好对象！古代的官府很多管不到位，被人劫了或者被人杀了，都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碰到个什么小偷流氓的，家里没男人的根本就应付不了！
　　这次去镇上卖货，因为害怕被人杀人越货，石芷兰特地搬出石富贵的名头吓唬别人，哪怕男人再浑再渣，只要家里有个男人，就不会有别人欺负你！要是家里没男人，谁见了都欺负一把，谁让你孤儿寡母无力反抗呢！这就是古代女性的悲哀！不管怎么被打被骂也不敢离开，因为是真的离不开。
　　“我想过的，我也想过的！他第一次说要把丫丫丢掉的时候，我就这么想了。可是我身上没有钱，一点也没有。丫丫重病缠身，常年卧床，不可能受得了风雨颠簸之苦。在外面衣食住行，样样都要花钱，如果我带你们去投奔娘家，路上最起码也要走两个月。而且还是日夜兼程的情况下，我怕我受得了你们受不了啊。这两个月的吃用从哪里来，不住客栈睡野外？你们的身体能受得了吗？万一受了风寒，或者是生了病，连医治的钱都没有。丫丫的身体这么不好，我真的不能赌。我想等你们年纪再大一点，等到丫丫七八岁，说不定就可以行动了。”
　　听了这番话，两人彻底无言以对了。论起生活经验，明显是苏锦玉这个当娘的更有经验。纵然他们两个人有成年人的心智，可是比起生活经验还是远远及不上的。苏锦玉一切都考虑得非常周到，她们两个仔细一想，万一在路上遇到劫匪流氓。一个美貌少妇和两个没成年的漂亮丫头，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想也想得到。
　　可是难道在等个三四年不成？只怕没等到三四年就要被活活折磨死吧

　　一颗明亮的太阳，高高的悬挂在天空之中，日上正午，肆无忌惮的散发着火热的能量。所有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举手挡着阳光，皆因阳光太过刺眼，青石板路上反射着明亮的太阳光，看不清面前的路。
　　苏锦玉带着七岁的大女儿在地里下地干活，家里的几亩地全靠她一个人带着女儿打理，活多的根本做不完。
　　此时一个系着红头绳扎着双丫髻的小丫头，蹦蹦跳跳，一路狂奔过来。声音非常清脆，远远的就喊道。“娘亲，姐姐，我给你们送水来了，你们先歇一会儿，喝点水吧。”
　　然后举起小手，把对她来说甚是沉重的水壶递上，然后又掏出两个沉旧发黄的茶杯，艰难的倒了两杯水，递给娘亲和姐姐。
　　“好的好的，谢谢你，丫丫。”苏锦玉干了两个多小时的活，早就已经口渴难耐。一口气灌下一杯水之后，连忙叫女儿去休息。眼看女儿白皙娇嫩的脸蛋已经被晒得红彤彤了，顿时心疼的不得了。“丫丫，这太阳这么烈，你赶快去休息吧。你身体不太好，应该静养，不宜吹风的。”
　　凤天焰一路狂奔之后，脸蛋红彤彤的，额头上面挂满了晶莹的汗珠，此时却露出一个天真开朗的笑。“娘亲你这么辛苦，我怎么能坐在一边休息呢。我可以帮忙的呀，我可以帮忙拔草的！”说完了，看到路边的一丛野草，立刻蹲下来，双手攥住根部，用力拔，没想到这野草根扎的特别深，拔不动不说，身体瞬间失去平衡，一屁股跌在地上。锋利的草叶划过，立刻在手掌心留下一道鲜艳的红痕。
　　“哎呀，没摔坏吧！让我看看，让我看看。哎呀，手都受伤了。”苏锦玉把女儿的小手拉过来，左看右看，看到白嫩的掌心有一道鲜红的血痕，真是心疼的不得了。“你赶快去歇着吧！千万不要再过来了，只要你能照顾好自己，我们不要你帮忙，赶快去歇着吧！”
　　凤天焰双手撑地艰难地爬起来，终于承认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孩，只能远远的去树荫底下歇着乘凉了。
　　苏锦玉和女儿又联手工作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地耕完。幸好家里的田不多，几亩田几乎全是种菜的。就只有一些除草和翻土的工作要做，如果种的是稻子，还需要收割，打谷，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能够负担起来的工作量。
　　两人的气力已经耗尽，也一并坐在树荫下休息。远远的看见有一位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的孕妇，居然还在田里耕种！此时已经汗如雨下。
　　凤天焰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不是马大娘吗？就是上次给了她鸡蛋和馒头的马大娘啊！此时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看着像是七八个月的身孕了，我的天哪，孕妇怎么能在地里干这种重活呢？而且还是快要临产的孕妇！
　　苏锦玉坐了十几分钟，已经感觉到体力有点恢复了，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深感不安。赶紧上前说道。“马大娘，你怎么在这里耕作？你家男人呢？怎么可以让你个孕妇出来耕作？”
　　马大娘抬起头，额头的汗水一滴滴的流下来，已经把衣服湿透了。她强撑着笑容勉强说道。“我没事啊，我，我家男人有事，我婆婆要我过来干活。她说怀了孕没那么金贵，只要我身体好，孩子就不会掉！反正，家里的活总要有人做的……”
　　苏锦玉惊讶的瞪大眼，“那怎么能行呢？你的孩子也有八个月了吧！随时都有可能出生的。你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家丫丫就是出生的时候，没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导致早产，所以你知道的，一出生连话都不会说，一直到现在才好。你可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孩子呀。”
　　马大娘摇摇头，“没事的，没事的，我慢慢做，不会累到的。我以前也经常做呀，其实也还好，也不说怀孕就很金贵啊。”
　　可是她的肚子已经非常非常高了，就连弯腰都非常困难了。
　　苏锦玉看着实在心生不忍，紧紧的攥着马大娘的手臂，沉默了半响，一咬牙一跺脚说道，“马大娘，你去歇着吧，剩下的活我来替你干！”
　　“那，那怎么好意思呢。”马大娘非常惊讶，看着苏锦玉瘦小的身板，“这耕地的活非常辛苦，我怕你受不了啊。”
　　“这几天我和兰儿都不在的时候，多亏你一直照顾丫丫看着丫丫，才没有出什么事。我们都是邻居，乡里乡亲的，守望相助是应该的。我帮你耕田，浪费点力气，没什么的。”
　　苏锦玉毕竟曾经是修士，虽然灵根被废，己经不能再使用法力，但是肉身的强悍程度还是远远超过凡人，因为□□得到过灵力的滋养，轻易也不会生病，寿命也会比一般的凡人长出很多。毕竟每一个修士修炼的都是长生之道，每进一级，寿命就可以延长几十年，上百年不等！苏锦玉之前曾经修炼到筑基中期！
　　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素质好，苏锦玉才敢揽下这个活。因为浪费点力气什么的，她真的浪费得起。
　　马大娘还在犹豫，苏锦玉已经夺下她手上的农具，义不容辞的低头干起活来了。石芷兰小心地搀扶着她，把她带到树荫下休息。
　　“大娘，喝点水，休息一下吧！”马大娘恍恍惚惚的坐下来，一杯水立刻被递到面前。扎着红头绳的小女孩用甜甜的声音说道。
　　马大娘的眼睛立刻就湿润了，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缓缓的卧在树荫下，住了那么久的活，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说不累是不可能的，头靠着树干，吹在脸上暖暖的，莫名的头有点昏昏沉沉的，想睡一觉。
　　凤天焰用茶杯小口小口的喝着水，歪头看见马大娘似乎睡着了，折了一根树枝随意的在地上写着字，虽然繁体字她也认识，那是写起来终究还是没有简体字那么轻松，多练习练习总是好的。
　　凤天焰把整个沙地都写满了，又用脚把地上的字都抹掉。重新回到树荫下休息，此时鼻尖却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是血腥味儿！
　　凤天焰前生是警察，对血腥味极其敏感，立刻站起来，打量着四周。此时，马大娘已经倒在树下，手捂着肚子，双腿之间开始缓缓地渗出血迹！
　　“娘亲，姐姐，不得了了！出血了，快要生了，赶快来啊！”
　　凤天焰跳起来大声喊叫，赶紧冲上前去，缓缓地扶起马大娘。
　　在田里耕作的两个人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锄头和农具，往树下跑。
　　苏锦玉一见到她双腿之间的鲜血，整个人便有点慌了，“那羊水破了，等一下马上就要生了！必须马上找医生！”石芷兰见此情景，眉头紧皱，心里暗道一声不好。马大娘是高龄产妇，之前流过两个孩子，身体不好，现在又早产，这孩子怕是很难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