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公》俟竹

21、Chapter21

　　江衍良在杨如生日前一周的时候还在琢磨，该送什么好，化妆品这些好像还不适合现在的杨如，毕竟还没毕业。那送衣服就更离谱了，这个好像得试一试才知道吧，没惊喜，pass。
　　那就送鞋子吧。
　　江衍良满意地点点头，这个非常好。
　　于是他问段雨要来了杨如的尺码，一个人在商场的女鞋那一层逛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晃悠到电梯口的时候无意间听了一对情侣的对话。
　　“宝宝，咱们去JC给你看看吧。”
　　“算了吧，咱们才刚付了房子首付，随便买一双就行。”
　　“没关系啊，一双鞋的钱你老公还是付得起的。”
　　“好破费，真的算了吧。”
　　“哎哟我的宝宝呐，那年底吧，好不好？年底我们回来把它买了。现在想吃饭吗，楼下那家烤肉人还挺多。”
　　“好。”

　　至于年底的时候那位男生会不会来，江衍良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他还真的想知道，JC到底是个什么牌子。
　　走走晃晃之间，他找到了这个听过来的JC。
　　Jimmy Choo
　　字母缩写啊，门店一眼就能望到最里面，看起来就是个高奢品牌。
　　他走进去，有个导购立刻凑过来，柔声地询问：“您好先生，需要些什么呢？”

　　“送给女朋友的成人礼。”
　　“嗯，这样啊，那您可以考虑一下这双鞋子，”导购得到受众人群，立刻从展台上取下一只黑色丝绒高跟鞋，为江衍良解释道，“这双黑色丝绒的我们卖的很好，适合各个年龄阶段，并且也很修饰脚型，配衣服什么的也不会过气。”

　　江衍良接过这只鞋，打量了几眼，看了一下标价。
　　八千多，真是不便宜啊。
　　他也不是很懂，就是想象了一下杨如休闲时候的穿搭，她好像很喜欢穿大衣，还有阔腿裤，于是问了一句：“这个配大衣什么的好看么？”
　　“当然了，”导购笑笑，“这双鞋配西装，连衣裙，大衣什么的都很好看。请问你女朋友穿多大的码呢？”
　　“37。”江衍良迅速答道。

　　导购立刻了然，让他稍等一下，从后面库房翻出一个新的鞋盒，里面摆放着一双三十七码的新鞋。
　　江衍良看了一下，面上没有磨损，鞋跟没有开胶这些质量问题，然后点点头：“穿久了会磨脚吗？”
　　“先生，这个我不能保证，你说高跟鞋完全不磨脚那是假的，但是我们JC的鞋子绝对不会是那种穿一两次就开始磨脚的鞋子，而且这双鞋的脚感绝对很舒服。”

　　江衍良点点头，没什么可问的了，他掏出手机：“那就这双吧，微信。”
　　“好，手机对准这里就好，我扫您。”
　　“嗯。”江衍良付完钱，看着导购把鞋包装好，目光四下寻找，突然注意到了前台上放的一串钥匙。

　　“欸？我想问一下，你这个钥匙上串的什么？”
　　导购瞄了一眼，笑了一下：“自己做的小玩意，不织布剪的。”
　　“不织布？”
　　“对，你要是也想做的话，一楼有个手工作坊店，里面有卖这种布的。”

　　江衍良明白，接过导购包装好递过来的袋子，道了谢。
　　“欸，没事儿，您慢走。”
　　导购看着那个渐渐走远的身影，啧啧两声，羡慕地给旁边的柜姐说：“好年轻的小伙子，就给女朋友买JC了，真的好帅！”
　　柜姐也点点头，转念一想，说：“这说明他女朋友也很优秀。”
　　“是，现在的孩子都争气。”

　　这边的江衍良已经坐着扶梯下到一楼了，他走走转转，找到了那家手工店，一进去就单刀直入地问：“老板，您这里有没有那个，不织布？”
　　老板点头，从柜子上的抽屉里拿出一沓，五颜六色的。
　　“这一共是40个颜色，有10×10的，15×15的，还有20×30的。”
　　“就15×15的吧，这一袋子多钱？”

　　“不贵，一袋就十块。”
　　江衍良扫了十块钱，又说：“有胶水和针线吗？”

　　最后布没买多少，拎了一袋子工具回家了。

　　到家洗完手，把鞋子放在床边，坐在板凳上，开始摆弄着他买的一堆手工工具，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后悔。
　　老天，饶了他吧。

　　两个多小时过去……

　　他要无语死了，之前看网上的教程，都说不织布贴成的大头娃娃是一个特别好做的手工，就是画一个图纸，然后对照着每块布的颜色剪就行了，完事儿再拿胶水一粘。
　　江衍良看的时候特别自信，甚至已经在脑子里做好一个完美的成品了。

　　结果差强人意，漏洞百出。
　　光是对着手机里的照片描摹杨如的Q版头像，就花了半个多小时。

　　第一个半成品做好的时候，就诡异的离谱，老板说做这种大头娃娃最好是背景加头发加脸型一共三层，然后碎发和表情单独剪出来，结果我们江衍良捣鼓半天，把杨如的头发给忘了，硬生生的做出来一个脑门锃亮的“杨如”。
　　第二个剪的时候，还把他老人家的手指头划了一个口子，江衍良差点手撕不织布，很可惜，撕不开。
　　第三个马上就要做好了，没想到涂腮红上色的时候，手抖把我们杨如打扮成了猴屁屁，扔掉扔掉全部扔掉！

　　他受不了了，请来秦老师做帮手，费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剪出来一个像样的人脸模样，把它颤颤巍巍的交给秦老师，秦依乐了好半天，给江衍良剪出来的娃娃绣上眼睛和眉毛，拿着化妆刷轻轻扫了一下腮红盘，然后划过无纺布，一抹淡淡的粉色留在了娃娃脸上。

　　交还给江衍良的时候，某人仰天长啸：“啊！我靠，终于做好了。”
　　“谢谢秦老师！”

　　然后拿小刀小心翼翼地在背景最上面戳了一个小洞，把钥匙扣的环穿上去，生活不易，江衍良叹气，还是直接买礼物来的容易。
　　但是不对，这个勉强看得过去的娃娃付诸了江衍良一生的耐心，杨如要好好收下。嗯！一定是这样，她不会嫌弃吧……
　　拿了一个透明的正方形塑料包装袋，嘿！你别说，大小刚刚好，还特的找来一根黑色的马克笔，在包装袋后面写了一个“如如宝贝”。
　　越看越喜欢，最后欣赏了好半天，才不舍地塞进鞋盒里。

　　虽然很希望杨如能喜欢它，但是当他真的听到杨如说出“喜欢”这两个字时，内心还是忍不住的小雀跃。

　　最后杨如把它别到了自己的钥匙环上，拿着看了半天，还拍了一张照片，存在手机里。

　　段雨给杨如送了一幅画，她自己画的，是他们一起跨年那天，段雨偷偷拍下来的，夜空下的江衍良和杨如，身后是漫天绚丽的烟花，眼中却只有彼此。张景安给杨如送了一沓笔记本，厚厚两提，款式各色各样起码有二十多种，不知道还以为他包装袋里装的是去工地偷的板砖。

　　他们最后把四块草莓蛋糕凑在一起，一块上面插了一根蜡烛，然后关了灯，叫杨如许愿。

　　微弱的橘黄色火光跳动在空气中，却照映出杨如温柔如水的侧颜，怎么会有人的素颜都这么惊艳，五官没有锋利的棱角，没有攻击性的美，衬托得整个人都飘飘欲仙的，她此刻真正属于这里。

　　江衍良说。
　　生日快乐杨如，有我在的每年都要快乐。
　　段雨说。
　　生日快乐宝贝如如，你要平平安安的，好好的上学工作和生活。
　　张景安说。
　　生日快乐如姐，往后干什么都顺顺利利的。

　　十八岁，杨如是属于自己的主角，因为她的青春永远泛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