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深海的鲸》岭逸渝君

4、晚日初生

　　十月一日。
　　“你们到了没，老地方见面。”余晚舟是初中好友，是一表人才，但嘴是骚话连篇。准确说九月是他生日，但刚好有十一假，便延期了。
　　我们一众人有说有笑推开门，他在里面等我们，kfc人不少，想让我们都坐下是不太可能。“今天怎么说也是你请客吧，哈哈哈。”我是个抠门的人，辛苦赚的钱还要交房租呢。“好说好说，新谈的女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之后你就是让我把商场买了我也来。”他一副贼里贼气的样子。“没有，没谈啊宝，你在这我怎么敢，我的心都是你的。”我张张嘴，我是真的没谈，别的女生也真看不上我，狡辩了几句，不对，是证实了几句。
　　“上次是谁还没开学就问食堂有没有八人桌，那么急着把自己的花朵们带入修罗场，我记得是你吧。”李齐，俗称李姐，一个男生秀气的比女生还要蛊惑人心，脸白腿细身材好，就是有点太瘦了，当然穿着衣服也看不出来，只认定是个古典美男。
　　虽然我们都在一个学校，但楼层相隔，老师又管的严，倒很难有什么交集，好不容易一次见面，也不错。
　　“我那是为了我们几个能坐在一起。”这个我并没什么心思，确实如此，交新朋友实在是很累，除了跟班秦九和闻煜那家伙，我在别的新同学眼里就是个麻烦，想相交一下都很难。
　　“确定不是为了某人？”余晚舟日常欠揍，这鸟话也是没人会想出来，除了他！
　　我舔了舔嘴唇，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当然不是，这他们都心知肚明，我也知道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等都释怀了和忘却了，什么都过去了。
　　“喝奶茶吗？”石歆是初中同班认的女生哥之一，另一个是蓉哥。
　　“奶茶不行啊，奶茶中含有大量的由椰子油制成的奶精，经常喝奶茶易引起肥胖；奶茶中含有一些有害的化学物质，长期摄入会增加患冠心病、肿瘤等疾病的几率，对人体的肝、肾等器官危害很大，小孩长期饮用还会对智力产生影响，甚至导致中毒；奶茶中含有较高的糖分和反式脂肪酸，长期饮用奶茶容易引起胆固醇超标，血脂升高增加心血管疾病的发生风险。为了我们能活过八十，别喝了。”闻煜歪嘴一笑，两眼一眯，天呐，这不就是我江洲大名鼎鼎的歪嘴战神吗。但别说，这小子知道的不少，但被女生敌视也不少，万事只要扯到个胖上，女生就不乐意了，这是有目共睹实实在在的。
　　“谨言慎行，好意相劝。”我和其他男生深知这些婆娘的厉害，想当初一人一掐，把我手臂掐了几个血坑的场景还是历历在目的，惹谁都行，女生绝对不行。
　　“啊这，一人一杯没事的吧，又不喝多，李易怜上次你不是说了让我告诉你还有什么奶茶好喝吗，刚好今天试试。”祝煜蓉就是蓉哥，总体来说嘛，好兄弟一个，反正没损我多少，虽说余晚舟他们也是，但，损友难降。
　　“今天老余是主角，他定。”这当然不是认真的，让女生转个目标而已。余晚舟张张嘴，不说话。
　　迫于女生的淫威，闻煜喝不得奶茶，还要帮忙拎袋子，嘴欠的下场。其实这货还想再说，但女生的眼神....如果眼神能杀人，闻煜早就死了千万次。
　　我在女生的强烈建议下，还是捧着一杯蜂蜜柚子茶，倒不是有多喜欢，只是喝成习惯不想去尝试别的口味了。可能是只喝这一种，又介于它美白祛斑的功效，我晒多久还是算男生中有点白的，就以前读到的《本草纲目》一说，柚子味甘酸、性寒，具有理气化痰、润肺清肠、补血健脾等功效，能治食少、口淡、消化不良等症，能帮助消化、除痰止渴、理气散结。柚子皮顺气、去油解腻、是清火的上品，长期食用还有美容之功效，也算是坚持它的理由之一，小孩之见罢了。
　　和女生逛街是要命的，就现在十一点半多，女生们还在饰品店里吵吵闹闹的，我们一众男生只好在外边椅子上等着。
　　“话说，余，你最近和乘晨联系了没，你们两老夫老妻的，不该是悠哉游哉捻转反侧嘛。”乘晨初中和我们也是一个班，和余晚舟那是举校闻名的乘舟cp，或者说在我们全市的同学圈都很有名，当然了，这也是我们一众人努力了一年的结果，没问他要功劳也算很不戳了。
　　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乘晨不和我们一起上高中，去了外边，据他所言，两周放一次，一次放一天，不得不说，这学校当自己是某衡高校吗，也正因如此，我们的这场聚会少了一个他。
　　“去你的吧，什么老夫老妻，不要瞎搞，你再瞎说我把某人送你床上去。”同为损友，这位也丝毫不差，但某人，就算了吧。“你们三年之约都约好了，不考虑考虑之后？比如？嗯哼之类的。”
　　都是男生，对那种事情一暗示就知道了，余晚舟别过头去，只有角度刚好的人才能发现他脸上的一片红润。“傻货......”
　　半天就冒出这一句，就这啊。
　　“钱忴最近对哪个女的有意思啊，上次石歆和我说某人一下课就跑到楼上去，不会是去找某人的吧，啧啧啧。”不要看李姐文文静静的，说的话倒是语出惊人，也因为我和余晚舟,钱忴的影响，逐渐在骚话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不要搞，馁嗦什呢？我上去找小东巴的。不要瞎搞啊真是。”钱忴愤然，这我能作证，因为他搞老余不是一天两天了，想当初初三下课，两人在讲台模仿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动作，结果被物理老师当场逮捕，下课互撩裤子对这两人也是家常便饭了...余晚舟在搞骚的造诣使我等望而却步，比不过比不过。
　　其实也挺羡慕余晚舟他们，有爱自己的，有自己所爱的，他们拥有他们想要的，我羡慕他们的被倾心相对，再骚又如何，爱搞怪又怎么。以前也有人吧，努力照着话题，为了迎合她，总被说是，爱猜疑，明明是太重的嫉妒心，也想捧在手心，怕被丢弃，如今还是像垃圾一样被丢弃。
　　现在也只希望，我们都能好好的，爱自己所爱的，拥抱所了。
　　关于喜欢，我们要时间去等待，关于深情，我们要时间去遗忘，明了的关系，羡慕不已。也只想要明目张胆的偏爱不是吗。

　　十二点的闹钟响了，女生出来了，谢天谢地，我已经饿死了。
　　“老余，请客啊。”闻煜也是视钱如父母，花钱的买卖，就算是好兄弟的生日也是守钱如命的。似乎我们大家都习惯了他的小气，什么话没说，默默的在五楼转悠，找不到吃的啊！我们简直就是选择恐惧症集合。
　　一圈，两圈，三圈，我们又回到了上楼的电梯门口...造孽啊。隔壁是上次我过生日吃饭的烤肉店，不是吧阿sir...又吃烤肉啊...至于为什么是又，因为记忆中我们出来聚会，烤肉几乎没少过...

　　缘分吧，我们又进了这家烤肉店，又坐在上次的位置。
　　听天由命!
　　“喝酒吗，我去拿几瓶，这次没带啊。”我起身环顾了下四周，都是一对对小情侣，就我们中间一片小孩子，羊羔入狼圈啊。
　　“你还喝？上次喝了三瓶脸红的和猴子屁股一样，还喝？”闻煜一脸鄙夷，我和他出自一家，他却没有遗传我们爹爹碰酒精脸就红的基因，反倒我这爱喝的遗传下来了...
　　“醉不了，放心，你们喝吗？”
　　“女生分一瓶吧，我和李姐一人一瓶，钱又不喝。”余晚舟扒拉着手机，头也不抬一下，又在phigros呢。
　　“我也来一瓶，还没尝过呢。”钱忴手舞足蹈的。
　　冷静！
　　“那我拿八瓶？就这样。”反正不是我请客，随心所欲嘛。
　　“太多了吧，六瓶刚好，你别又一个人几瓶。”石哥皱了皱眉毛，怕我带坏李姐嘛?切，不愧是有夫之哥。
　　再一次迫于淫威，六瓶就拿七瓶吧。

　　“石哥！你喝啊！别倒在那里不动啊!”女生喝酒都是磨磨蹭蹭的，不像男生，杯一碰，直接干。
　　“不要逼女生喝酒。”蓉哥提醒了一下。
　　“别管他，他指定是喝多了。”李姐红着脸，脑袋耷拉在我的肩上。
　　“谁多了谁多了，是谁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三瓶，不成问题的问题，嗝。我有些醉醺醺的趴在桌子上，今天是怎么了，才这一点就头晕了，喝太冲了吧，可能。
　　“别倒着了，拍照了。”闻煜把我拉起来，我把头埋在他颈上。“我想你了。”我也会喃喃。
　　“祝余晚舟，生日快乐！余晚舟未来可期，你的未来是星辰大海！在你背后，一直有我们！祝病魔不理你，痛苦躲着你，烦恼抛弃你，失败不待见你，只有好事追随你，开心缠着你，成功陪伴你，万事顺着你。摘一颗星，送去真情；采一朵云，献上殷勤；梦境再好，终将褪色；繁花再茂，也会凋零；只有友谊地久天长，心中永藏；生日快乐，早圆梦想。”余晚舟，生日快乐。

　　天渐渐漆黑，太阳关了灯，月亮脱了黑的衫，夜晚你好!
　　“日你妈！退钱！”我坐在天台椅子上喊。
　　“这人酒还没醒啊，这么疯。”石哥抽了一下李姐胳膊。什么醒没醒，哥可没醉！
　　“我们走了，钱忴还有余晚舟怎么办。”
　　“马上我们两一起走，闻煜你和你哥呢？”余晚舟看了看趴在闻煜身上的我，无奈摇了摇头。
　　“我送他回公寓，再自己回去。”
　　“大晚上自己回去行吗？不太安全吧。”
　　“没事，我走人多的地方。”
　　“行吧，那你带着你哥小心点，拜拜，开学见。”
　　“开学见。”

　　灯影飘渺，鸦凄叫。
　　“西川岭，逸渝君，唱西子，漆花黄，一仗剑，断天边，寡孤死，相叹殇，谁道我，少年郎，也欲老，鬓微凉，谁道我是个少年郎儿郎！”嘴口快，高吟歌。
　　“哎呦喂哥哥，你贴着我耳朵呢，别喊了！”闻煜扶着我，一步一跌。
　　“我的天性告诉我，我必须要喜欢女孩子，可你却是个男孩子，所以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去爱你。”
　　“什么？”
　　我意识到自己失口，也没急着解释。
　　半晌过。
　　“别瞎想，喝多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说，但那张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的心意自己也不了解，我也不知怎么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