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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讨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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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狂风肆虐,飒飒寒风削皮弑骨,枝头那一抹墨绿色身影,身形挺拔,俊美无俦,却让人颤颤发抖,天空一刹那霹雷闪亮周遭一切,唯独这丰神俊朗没隐没在黑暗之中,踏在脚下的森林静地,仿佛那深渊黑暗的地狱之门,张着血盆大口。瑞凤眼的眼角一撇,嘴角微微一勾,仿佛周遭与我何干。
“在那,别让他跑了。”
“抓住他,别让他祸害其他人。”
“袁卿莺,今日之地就是你葬身之处,我等门派全部葬身此处,也要让你这祸害插翅难逃。”
“杀杀杀,取其头颅,必将流芳百世,哈哈哈!”
“袁卿莺你罪该万死,人人得而诛之,为江湖除害,我等必合力而共伐之,不杀你我等妄为人。”
江湖门派发生历来没有遇到这样一致的讨伐,人人风声鹤唳,因为江湖出现了一个怪物。揽星派也算江湖中数一数二的门派,怎会有如此下作卑鄙的门徒,真是百年之大不幸。
“江湖传闻已久的,今日看来就是真的。揽星派的袁卿莺以活人魂灵为自己修为的药引,吸食活人的阳气来促就自己至阴至邪的妖法,真是可恶至极!天理难容!”
“不杀此人,我等枉为人!”
“如此恶人难制,誓以死清妖邪!”
银河派门生气势汹汹,仿佛他们就是受害者,当真看了让人如同共鸣般,人的喜怒并不相通,自以为是的人总是妄加猜测,凭空捏造。不以己悲,不以物喜,那是此类人眼中虚伪的存在。
……呵呵
袁卿莺张狂说道:“想不到我袁卿莺,今日会成为各门各派共同讨伐的对象,各位真是好雅兴,这么多人来顶礼膜拜鄙人,鄙人三生有幸,哈哈,”狂风卷起那身墨绿色袍摆,似与狂风共舞。张狂的笑直到撇见人群中那一袭白衣少年,风华正茂年纪,面色深沉如大海,微微一怔,假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袁卿莺道:“今日我要你们全部命丧于此!”撇过那一抹身影,置之死地,而上天就给他的从来就没有后生,心里的悲哀也莫过于此,刹那之间却想到了白衣少年,微微一笑。
“袁卿莺,你以为你是谁?今日我等门派岂会放过你这个祸害?”“受死吧你”银河派的门生七八人蜂拥而上,顷刻间被强大的吸力吸住,瞬间变成死尸。顿时鸦雀无声,肆虐的狂风让本就战战兢兢的各门各派更加忌惮。
“袁音,停手吧”白衣少年嘶哑说道,略显低沉的声音给人抚慰,似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萦绕不开。
袁卿莺刹那间镇住,随即如同狂风般肆虐人心的大笑,“停手?哈哈,秦温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袁卿莺恰似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做错了什么,放手了别人就能放过我了?”
听到这微微自问般的回答,秦温玉的身体刹那间血液凝住,指尖颤抖,带着一丝颤音“袁音,跟我走吧”。
“走哪?碧月派?”呵呵,“秦温玉呀,秦温玉呀,你以为你谁?你凭什么管我?”白衣公子被质问后退,脸上迷惘未退,不知所措。
“秦温玉,跟他废话些什么?”木河派掌门道。
“就是,像他这种练损人不利己的邪术,跟他有什么好说的”木河派门生义愤填膺道。
木河派,字面意思就是,他们门派建立在河道之旁,周围树木繁茂,他们先祖成立门派之时,选了三十多个名字,就这个名字最贴合,比如什么三道派、随河派、睡目派、强大派、无敌派之类似等等,就木河派简单直接,可接受度高。
“袁音,回头是岸吧”秦温玉依旧不放弃道。
“跟他废话些什么,直接杀了他!”刚刚才死了七八个师兄弟的银河派气势汹汹,“我门派的师兄弟们做错了什么,未伤你分毫,你却狠心将他们全杀害。”恶狠狠地说道。
“就是,刚才那几人未伤他分毫,他却下如此狠手,当真心狠手辣”腰间人人配一把漂亮却又锋利剑的琴律派道,他们的言语未如这刀剑漂亮的令人舒服,却如这锋利刀剑直刺人心房,寒剑入体,又何谈宽容。
“他们未伤我分毫又如何,本能的防御就你们如此卑鄙,好一个名门正派。”袁卿莺站在树梢,挺拔的身躯能让任何一个女子为之倾倒,在这般人眼中,确如恶魔般的存在。
“袁卿莺,你少强词夺理,天下谁人不知,你天生劣性难改,质难琢,这就是你能干得出来的事情。”琴律派掌门顾之南义正言辞道,一副英勇就义舍我其谁的精神,拔出佩剑定光,是流传已久的上古神剑,传闻可聚日月光辉于刃尖,故称“定光”,为琴律派神器之一,剑是一把好剑,锋利的刀剑直击袁卿莺印堂,如风似光,周围树枝刹那间纹丝不动,顷刻间,袁卿莺右手食指与中指轻轻一夹,狭长的睫毛往下一耷拉,嘴角微微一扬,顾之南瞬间往后一弹,顷刻间内脏移动,吐血不止。
“掌门,你怎么样了?”徒弟们争先恐后般地向他移动。袁卿莺朝顾之南方向发力,狂暴肆虐的风像似听懂主人的命令,把琴律派一众干人全部掀翻在地,狼狈和其掌门顾之南一个模样。哀嚎一片,抱头满地打滚,却无一人残亡。
“袁卿莺,你放肆,鼎鼎有名的揽星派怎么会出你这么个孽障?”
“果真命煞孤星,克人克己,害死自己的养父母,杀死自己的师父,残害同门,害人害己,你怎么不去死?你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闭嘴”“闭嘴”袁卿莺秦温玉一同大声制止。袁卿莺眼睛血丝瞬间暴起,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愤怒的眼睛流出的液体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上天也在为他哭泣吗?还是各门各派认为他虚伪鄙陋的自觉。浑身气到发抖,惊雷顷刻间照亮他那苍白的面孔,毫无血色的嘴唇,更加显得他此刻就是从地狱来到人间恶魔,肆虐的眼神看着底下的人如同死物。
秦温玉看着这些门派,是如何欺负这个原本就已经孤苦无依的人。身体仿佛僵硬的不是自己的,喉咙里似乎遭人掐住,嘴唇翕动却连嘶哑的声音都发不出。他们怎敢这么欺负这个人?
“袁音”过了许久,秦温玉看着陷入疯魔的袁音叫道,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情形,“袁音,下来好吗?”眼泪划过脸庞,眼神却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我袁卿莺命带孤煞,所以我就得死?”他毫不修饰邪魅张狂说道,“你们各个门派对我赶尽杀绝,不就为了我手上的宝贝吗?”袁卿莺从怀里拿出一个栩栩如生的金蝉子,全身通体碧蓝色,袍摆呈红褐色,俊美无比,发出纯金光,“金蝉子呀,两个,这是你们找的那个吗,嗯?”
袁卿莺悲哀地嘲笑低下的这群人,如此道貌岸然就是为了这个东西。
他们所不知,修炼金蝉子法器,法力不同,修炼出来的金蝉子颜色也会有所不同,之前江湖中传闻已久揽星派开派先祖魏承白也才修炼出绿金蝉子。这本就是揽星派秘门法术。外界对金蝉子传闻甚少,袁卿莺也是翻阅藏书阁法术典籍才略知皮毛,此类法器修炼过程十分忌讳妄念,门派开创以来不知多少弟子修炼过程走火入魔,暴毙而亡,因而被列入门派“禁术”。金蝉子法器法力由低到高为红橙黄绿蓝紫。
揽星派自开派以来,就有门中弟子修炼金蝉子术,根据弟子的心性、品行、修为、天赋诸多因素,很少有人能够修炼出成型的金蝉子,这个法术是揽星派中最难的法术之一。开派先祖魏承白,法力高深莫测也只修炼出绿色的金蝉子,并不是每一个金蝉子都长一个样子,根据修炼者的各方面的因素,越专注者修炼出来的灵力越强,法术攻击和抵御也就更强。
众人看着袁卿莺手中的的金蝉子,都发出一种不可思议的质疑。“这怎么可能,一定是你这妖人修炼了邪门的妖术,塑造出此等法力高超的金蝉子。”木河派的人两眼发光看着袁卿莺手中的金蝉子说道,“你这妖人还不速速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呵呵”袁卿莺噗嗤笑道“交出来?给谁?给你们木河派?你们木河派还真是乌龟配的绿豆,一如既往的王八。”
“愚不可及的蠢货。”袁卿莺颠颠手中的绝美无比的法器。
“你们要,那就给你们,”袁卿莺把金蝉子往上一丢,瞬间照亮黑夜,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发器这么大的威力,全身金光用来修为法术应该可以直步云霄。
他们不知碧蓝色的金蝉子需要对修炼者有很高的要求,必须要求心无旁骛,心性、品行、法术、天赋都要极顶的人才能修炼出,修炼出的金蝉子拥有正常的思绪,对修炼出它的人,无条件的服从命令,与修炼者的心意相通,在危急时刻倾身相护。
旁人从未修炼出此类的金蝉子,所以对这类法器的品性并不了解,碧蓝色的金蝉子是可以幻化出人形的,旁人看不见,与修炼者心意相通之人可以视见。
“袁卿莺,你以为你拿出法器了就可以了吗?你今天必须死!”琴律派掌门带伤依然激情盎然。
“就凭你,顾之南顾大掌门!”袁卿莺毫不在意地说,周身金光萦绕的袁卿莺,却越发的苍白无力。
碧月派、银河派、木河派、琴律派、揽月派以及其他的小门派看见此情形,碧月派、揽星派没动身攻击袁卿莺,其他门派群起而攻之。
金蝉子就算是法力高深的法器,也需要灵力无边的主人,之前多次的刺杀围剿耗费太多的心神,慢慢开始力不从心。袁音拔出他的佩剑青溪,抵御各方门派的进攻,秦温玉的佩剑龙目挡着青溪,“袁音,跟我走吧,离开这里”。
“离开,去哪里?跟你?我还有地方可以去吗?”袁卿莺悲哀道,瞬间却是一幅无所谓的神情。
“秦臻,我没有回头路了,我没有地方可以走了。”也许袁音眼中的哀切太过于明显,秦臻心中泛滥着密密麻麻的疼痛。
秦臻着急地道:“天地之大,总有一个地方是可以容身的。”
袁音无望的地想着“无限山河泪,谁言天地宽,”呵。
袁音平静道:“你?你能离开碧月派?碧月派的少主,谁会放你走?”
袁音平淡道:“警告你,别离我这不人不妖的太近,”看见秦臻怔忪,仿佛什么都明白了,“秦温玉,跟你交好,不过看在你这大门派的少主身份,修为灵力还不错,劝你别太自作多情,做人多少得有点自知之明。”
秦臻看着袁音无所谓的说出这些话,倏忽间想的居然是,“果真这样,何至于做到如此。”
秦臻手腕一转,龙目瞬间解决掉三四个偷袭袁音的人,周围的人看见秦温玉这番动作,顿时有所不可思议,防御招式瞬间做出,“秦温玉,你莫要被这狡猾之人魅惑,”明溪派长老韩东道。
袁音若有所思的看着秦臻,不知此刻心中想到的是什么。
“噗……”袁卿莺被人从背后捅到胸口前面,拔出瞬间,膝盖落地,“去死吧,袁卿莺”,韩东面目狰狞道。
青溪反手一转,偷袭者瞬间见刀封喉,青溪刀柄呈碧蓝色,刀身至刀尖呈银色,比月光还要皎洁,死在青溪之下也不冤。
袁卿莺起身飞到悬崖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深渊,自嘲般地笑着,眼泪从眼旁划过,秦温玉尾随其后,看着面前这个高傲的男人哭泣,心莫名地难受,不该这样的,这个高傲的男人应该有广阔的天地任他飞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悲伤绝望,秦臻无暇顾及这种莫名的情绪代表什么,袁音本不应该如此。
“净思,回来”在远处和各门各派打斗的金蝉子瞬间回到袁音手中,没人看出这个幻化出人形的金蝉子,秦臻也没看出。
袁音默念咒诀,净思隐藏在心血之中,以心头血滋养金蝉子。
“袁卿莺,你卑鄙无耻,还不速速交出来,我等销毁!”
“出尔反尔的奸诈小人,呸,遭万人唾骂!”
“大家一起上,杀了这个祸害”各门各派愤怒道。
“慢着”揽星派的少主魏新着急道,看着面前这个被逼到无路可走依然盛气傲人的师兄,面无血色的苍白面孔,看着他师兄的手止不住地颤抖,“此人是我揽星派的弟子,还轮不到你们随意处置,”魏新铿锵有力道,不容置疑的神情刺痛了袁音,却感到了温暖,好似一切也还没那么糟糕。
“魏新少主此言差矣,袁卿莺害死了你的师伯和师伯母,害死了揽星派的长老魏时,害死了各个门派的门生,这已经不是你们揽星派能说了算的,”木河派的长老金凌修道,“今日我等众人就要清理门户,你们揽星派不帮忙,那也不要添乱。”
魏新面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金凌修这个老匹夫,金凌修被这怒目而视的目光吓得踉跄倒退一步。
“在下认为魏新少主此言有理,袁卿莺属于揽星派门生,处罚自然由揽星派说了算,”站在魏新面前的男人是碧月派掌门次子秦弦,秦臻之弟。揽星派与碧月派素来交好。
袁卿莺身体颤抖得厉害,终于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乘机偷袭他,刀剑瞬间来到他面前,刺痛却没有落下,青溪出手瞬间此人已命见阎王。
“嗯?”秦温玉面色苍白看着毫无血色的袁卿莺,对从头到尾都不能改变些什么,感到深深地悲哀,哪怕自己法术修为不差,和面前这男人不相上下,却依旧改变不了什么。
袁卿莺看着为自己挡剑的秦温玉,坦然了一下,“秦臻,山高水长,来日方长。可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
袁卿莺移开对视的眼眸,神情落寞,嘶哑低沉“所以我恨,可即使我恨,我又能改变些什么呢?”
秦温玉看着这样的袁音,呼吸凝滞,眼角止不住酸涩,微弱之音却振耳发聩,本想走向他,脚却怎么也挪不开,原来他什么都懂,什么都自己受着。
秦如双道:“兄长,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魏新着急道:“师兄,你别说话,我给你疗伤。”
袁卿莺道看着魏新道:“你不害怕我吗?”
魏新神情坚定道:“我相信你,师兄,你不是那样的人,不然素来挑剔的魏时长老怎么会收你为徒。”
魏蓝看着沉默的师兄:“师兄,我父母是因你而死吗?”
袁卿莺嘶哑的回答:“对不起,魏蓝。”
魏蓝绝望地问道:“师兄,为什么?我父亲母亲对你比对我这亲儿子还要好,为什么?”
一声突兀打断本就不知怎么回答的袁音。
顾之南道:“我们没工夫看你们在这里上演师兄弟情深,今天袁卿莺必须死!”
袁卿莺刹那一笑,瞬间把秦臻兄弟、魏新魏蓝用咒术捆绑移后远离悬崖,悬崖下是深不见底的海水,波涛汹涌的黑暗不加掩饰,吞没着即将掉落下去的“恶魔”。
可殊不知,恶魔本身就来自黑暗,他又何惧黑暗。
“净思,好好地保护自己,我可能以后不能保护你了,”袁卿莺望着胸口默声念道,胸口发出急剧地跳动,被袁卿莺用咒诀强行压制住。
秦温玉惊慌道:“袁音,不可以,你想干什么?快放开我。”
秦如双道:“袁公子,袁卿莺,你干什么?”
魏新道:“师兄,你放开我,放开我。”
魏蓝道:“师兄,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你先放开我们。”
四人着急的声音不约而同地响起,他们看着突然一笑的袁卿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刹那间,各门各派知道已经得不到法力无边的法器金蝉子,那就毁掉炼就金蝉子的这个罪魁祸首,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群起而攻之,合力用法术击溃本就身体虚弱的袁卿莺。袁卿莺瞬间像断了翅膀的飞鸟般坠落,跌落深不见底的深渊,黑暗瞬间吞没了这一切。
“袁音,不要,”秦温玉嘶哑的声音响彻山谷,不断回响,却唯独没有了那个高傲的男人一丝回应。
江湖上至此就出现了大家都向往的平和,除了少数几个人心中有那么一个人的存在,证明那个曾经修炼出碧蓝色金蝉子的男人,那个高傲的男人,曾经来到过这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