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人外人》心稳为要

7、殇

　　六峒十八寨本是同宗同源，当年从举族从中原避兵祸南迁，结果不断迁徙，到这里繁衍生息，开荒立寨，骨血里的守望相助从来不需要多言。

　　土匪迅速搀扶撤退并且借机纵火，卜寨的兄弟差点能将土匪堵在寨门口，还是被他们冲了出去。那边的疯狂逃命，这边的无意恋战，一个是因为穷寇莫追，再一个有房子被点着了，寨子里的房子都是连成片，火势起来整个寨子都能着了，救火才是最重要的。

　　祠堂里，知婆躺在的一张躺椅上，周围是压抑到细不可闻的哭声，知婆的有一个从右胸到左腹的贯穿伤口，不断的出血，大人们隐隐有感觉，知婆可能不行了。

　　知婆睁开眼睛：“万幸呢？”

　　理事赶紧叫：“明古过来。”

　　知婆看着眼前的小孙子明古，小孩子不知道是吓怂了还是受惊了，不敢说话，不断的抖。

　　知婆说：“你要对你妈好好的，她不容易，你要好好的，大家都要好好的。”

　　过一会又说：“春花，你给我唱个《四季歌》吧。”

　　春花努力的压制唱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一曲未毕，庆古拉着大夫进了祠堂，大夫穿过众人走到知婆面前，抬手搭脉片刻，又去看瞳孔。

　　“恭送陈梁氏百年归……寿……”

　　祠堂里霎时哭声一片，祠堂外，王芽抱着万幸哭的撕心裂肺……

　　理事这天又踱了过来，在家里和阿公抽了旱烟，一时间烟雾缭绕。

　　阿公：“这群土匪乔装靠近，强攻还不忘放风，逃走的时候纵火烧民宅，怎么看不像一般的乌合之众，官差怎么说？”

　　理事：“说是从青山上下面来的，在不知逃窜到哪里去了？多了我也不敢再问了，别再想起折腾我们来。

　　今天王芽的状态不对，还好有你们把她劝回来了。你们离的近，以后还要你们多留心。”

　　阿公：“不用你说，我跟万幸也是兄弟。”

　　族长：“家里的怎么样？”

　　阿公：“还好，因为准备着分家粮食都压在祠堂里呢，想着到时候分完家再往家里抬，家里被收走的也只是几分，可怜王芽、知婆婆和万幸都是勤劳的人，粮食都上晒干上了仓，这次被扫荡了。”

　　族长：“是我的错，明知道今年收成不好，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

　　阿公：“这些个龟孙，谁能料到欠了吃的他们就能去要了人家的命？”

　　族长：“王芽命也太苦了，逃荒到这里，被爹妈卖做童养媳换两口吃的，还好遇到了知婆这样的好人，结果又遭这横祸。我真是……”

　　“好好的五口之家，现在就剩王芽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

　　又陷入了漫长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