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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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想做人，今生我爱上一个妖。——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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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些天小青总是外出，每天天没亮就出门，月上树梢才回来。既不告知白素贞她的行踪，也不肯同她亲亲热热。两人最亲密的行为，居然是见面打个招呼。
这日午后，刚下过雨，天气格外凉爽。白素贞在院里擦拭新得的宝剑。
宝剑本有两把，乃是一对儿，原属一个道行低微的天师。
前世那天师给许仙两张符，指点他骗白素贞喝下去。幸而白素贞是千年大妖，寻常符水奈她不得，否则用不着法海，她就先死在许仙手上了。
降住那个天师后，小青夺了雌雄宝剑，与她分了。
本以为这一世避开吕洞宾，而许仙也被小青杀死，她们隐居山林，不会被那个天师盯上，没想到兜兜转转，这把剑又回到她手上。
“合该你我有缘。”白素贞挽了个剑花，将剑执于眼前，道，“不如给你起个名……白乙剑。”
“好一个白乙剑。姐姐对死物的爱，都强过对我。”小青手摇团扇，摇摇摆摆地走来。
白素贞有些吃惊，这个时间小青不应该在家里。她有一肚子的话要问，可想起近几日两人莫名的疏离，那些话便堵在喉中，吞也难受，吐也难受。
偏小青还一脸冷淡模样，叫她两眼发酸，心脏抽痛。白素贞低下头，将满腹委屈咽下，道：“傻瓜，死物怎么能和你比。”
“哦？那姐姐心中强过我的活物是哪个？”
这话叫人没的恶心。白素贞皱眉：“你是专门回来找我吵架的？”
小青慢慢摇了两下扇子，低头不语。
两人相对无言。一时间，只有竹叶在风中哗哗作响。
终于白素贞先开口了，叹了口气，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小青，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去哪？”
“哪都好，只要离这里远远的。”
小青不置可否，用一种古怪的，白素贞从未见过的目光望着她。
“姐姐，你从没这样跟我说过话。”忽地停顿，仿佛在纠结，半晌，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只有你身边只剩我的两次，你才肯拿我当人一样，才肯……平等地待我。”
小青所说的两次，一次是水漫金山，她需要帮手的时候，一次是她从雷峰塔下出来，面对新世界如新生儿般，需要小青反过来教导她的时候。
这两次，无一例外，都是她有求于小青，且除了小青以外，没有别的可依靠的人。
“白素贞，我承认，我喜欢你的高傲，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傲是应该的——你是千年大妖，又救了我的命，我自认矮你半截。”小青长叹一声，“可是有时候，我又特别恨你那么高傲。我想站在你身边，给你依靠，让你需要我，离不开我。我不想当什么都不懂的，要你教的，永远听你话的小蛇妖。你明不明白？”
明白。怎么会不明白。
前世小青一而再，再而三地忤逆她，和她作对，甚至不惜下黑手封她七寸，让她在许仙面前现出原形。后又趁虚而入，在她跟仙鹤厮杀的时候勾引许仙，在她重伤昏迷的时候对她起杀心。
小青从来就不是软弱可欺的小妖，更不是匍匐在谁足边的哈巴狗。
只因那个人是她。
只有她，才能让小青一再打破底线，也只有她，才能让小青心甘情愿抛下所有尊严。
“小青……”我明白，我都明白。
“你当然明白了。”小青脸上露出嘲讽之意十足的笑，不知在笑谁，“前世闹成那样，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小青！”白素贞抱住她。这样便看不见她的笑了，那笑让她心碎。
小青起手扣在她肩上，在她发间深嗅一口。
“我离不开你，白素贞。”小青埋首在她肩头，嗓音沙哑，却意外地平静，“不管你怎样待我，没有你……”
“我活不成。”白素贞接下她的话，“有你才有我，有青蛇才有白蛇。别离开我，小青。”
小青怔怔地望着前方。许久，双手终于环上她的背，果断收紧，再收紧，抱着她仿佛在抱自己的三魂七魄。
前世今生两千年，她终于等到了。
翌日，青白二蛇化作侠客，各执一柄宝剑，携手西去。
“姐姐，我把许仙杀了。”
“我知道。小青，你不该杀他。”
“前世我也杀了。用的还是同一把剑。姐姐要怪罪，小青没有半句怨言。”
“唉。以后莫再造杀孽。”
“你……是为了我？”
“不然还能为谁？你这小没良心的，我为你提心吊胆，你倒好，跑去跟法海勾勾搭搭，戳我的心窝子。”
“素贞，你吃醋啦？”
“谁吃醋了。哼。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哦——那我去问问法海，看他会不会为我吃醋。”
“你回来！真是我命里的小魔星。”
“那你喜不喜欢你的小魔星？”
“喜欢。”
“我们两世千年的情，是不是情？”
“是。”
“你有没有当我是人想过我？”
“有。但我更爱你妖的模样。”
我亦是。
素贞，你知不知道做妖的你，比做人更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