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修】Blurry L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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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和Daryl在房子里又呆了两天，勘察完计划内的最后一片区域，把收集的物资整理到车上，药品、食物、汽油，东西多到得在车顶上绑两根绳子才能把全部家当带走，Edith甚至找到了个丑萌丑萌的拿着把刀的布娃娃，她希望Sophia会喜欢。东西整理得差不多后他们将食物分出一小部分堆在茶几上，够Guillermo他们在不外出的情况下撑三天。这两天他们和Guillermo一行共处得很平静，Guillermo的脑子很清楚，也很有分寸，没有对据点和队伍的打听，也没有表现出丝毫觊觎物资要杀人越货的心思，但Edith和Daryl还是谨慎地轮班值夜。
Edith把自己负责那部分全部搬完，揣着两人份的晚饭在沙发上坐下，手上熟练地拆罐头，照例看着Guillermo和Felipe一左一右把用完餐的Miguelito扶上楼歇息。
“谢谢。”Guillermo朝刚搬完东西进门的Daryl伸出手，这次是真挚的感激。Daryl看看他的手，又看看他的神色，当着他的面慢慢地、响亮地、动作夸张地拍掉手掌上的灰，很重地扇上去握住他上下甩了两下。
“噗。”Edith在接到Daryl的眼刀后赶忙抿回去笑意，投降又献宝地举高属于Daryl的那个罐头。
Daryl不动声色地笑了下，一把从上五指扣住罐口，捏着罐口摔进她身边的位置。
“你们明天就走？”Guillermo也拆开自己的食物，一袋没什么油水的压缩饼干，语气里的严肃让他们往嘴里塞食物的动作同时一顿，“或许有些事觉得你们应该知道。”他看上去有些犹豫，“我不确定真相是不是这样，而且这听上去会很......”
“What？”Daryl眯着眼有些不耐，“有话就快说。”
“让人害怕，man。恐怖又病态。”他舔了舔唇，“你问过养老院的事......我每天都亲自检查那些墙，保证没经验的愣头青不会把事搞砸。但那些死了的杂种还是出现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乱套。我看着那些我前一天还在照顾的老人冲向我，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咬的，就像有行尸凭空出现在了建筑物里面。”
Edith咬着勺子，看了眼Daryl，配合地丢出猜想：“可能只是某处工作的疏漏。”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Guillermo摇摇头，“直到我们——成功逃出来的这群人第二次被攻击。那天晚上，我们中有一个人自/杀了，用安眠药。我们检查了尸体，确保他没被咬，准备第二天天亮再挖坟墓。但当我们被攻击？我眼睁睁看着他从我兄弟脖子上撕下来一块肉。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在路上也见过别的没有明显咬痕的行尸，我想着也许是抓痕。但这次之后？我开始怀疑只要人死了就会变成那玩意，不管有没有被咬......只是我的猜想。”
“小心尸体，特别是那些我们自己人的。”
Edith的叉子在罐头的汤汁里搅了搅。如果Guillermo他们早些知道这件事，养老院是不是就不会陷落？
Daryl默了下，耸耸肩后靠，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肩膀和她的相抵，视线还在Guillermo身上：“对我们来说什么都没变，还是一样注意好自己的小命。”
他看着Guillermo黯然的神色，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地低头继续用餐。从楼上下来的Jane和Felipe见他们的领队面色不对，走过来两三句玩笑缓和了气氛，也拿着自己的食物坐下来。Edith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Guillermo没别的意思，说完才意识到有歧义地补充，“上次没在亚特兰大看见你。”
“但我听说了。”Edith笑了笑，“也许你欠我朋友一个道歉？”
“职责所在。”Guillermo向Daryl的方向偏了下头，“说到道歉，Felipe的屁/股上到现在都还有个疤。”
“他自找的。”Daryl瞥他一眼。
“我这几天看见你怎么用你的弩了。如果你想的话，当时你完全可以朝他的头，或者肋骨，任何地方。”Guillermo正色道，“但你没有。我为误解你还有当时的那些侮辱的话道歉。你和我想的不一样。谢谢你，兄弟。”
Daryl捏着叉子的手转了转，只是轻轻点头，一言不发地飞快往嘴里塞食物，之后果断地把空罐子往桌上一放，随手抹了两把嘴。他话本来就少，今天更是少得出奇，几乎是在尽可能避免和Guillermo他们交谈。
“他拿着把□□指着你的脑袋，也不能怪你。”Edith戳着自己罐子里剩下的，用肩推搡一把，“而且不是谁都和我一样慧眼识珠。我说得对不对？”
“小兔子Daryl？”
Daryl没好气地挑眉道：“你吃完了？”刚说完就抢过她手上的罐头，扬起头连汤汁一起倒进他的肚子，又连罐带叉子地重重摁到她胸口上，拎起放在脚边的弩走开坐到窗边。
就是说他值上半夜。Edith撅撅嘴，会意地把两个罐头叠好丢到垃圾袋里。
“他害羞。”她在面前三人哑巴了的目光和打趣的轻笑中淡淡地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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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这三四个月来习惯了浅眠。这几天在只有Daryl的环境中难得地能够安稳入眠，Guillermo他们到来后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所以当Daryl走到离她三步距离的瞬间她便睁开了眼。Daryl右手食指在嘴唇前竖起，蜡烛氤氲的弱光照亮他的左脸，另外半张与暗处的交接模糊，虚实不明，他因危险而微眯的眸子像从黑暗中震颤而出的蜻蜓羽翼。Edith回神，飞快看了眼窗帘，没有一丝亮光，夜还很长。
“多少？”她站起身，轻声说。
“比之前公路上遇见的那群大。”Daryl看眼睡在对面沙发上的，同样守夜的Felipe已经叫醒剩下俩人，“如果它们发现我们，这扇门连两秒钟都撑不住。”
“它们远吗？”Edith边问着，快步走到窗边，先听了下外面的动静才撩开一点点窗帘。尸群走在最前面的隐隐可见些影子，后面黑压压地跟着一片。Edith迅速合上窗帘，背脊发凉。
“够我们上车。”她松了口气，又在听见那边的动静，意识到他者存在的瞬间后骂道，“该死。”
车上坐不下这么多人。后座基本塞满了东西，再坐一个人就是极限。他们或许可以用走的——没有据点，没有子弹，还带着失血过多尚未恢复的伤员在路上徒步晃悠，基本相当于送他们去死。
她回头看向Guillermo他们。要不要......丢下他们？她发现他们也在看着她。
“车钥匙给我。”Daryl侧步挡住她，一只手别在身后。
Edith愣了下才反应过来。
哪里轮得到她想着要不要去救，她不是这里唯一有行动力和主动权的人。生死关头，哪怕之前表现得再友好，面对唯一能够保证逃出生天的免死金牌，他们突然翻脸抢车也不奇怪。
Daryl很清楚这一点。
她感到晕眩作呕，她理解，她明白，但还是忍不住地发毛。她没能想到。咬了下舌尖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车钥匙放到他的手上，Daryl掂了掂，当着他们的面把车钥匙收到背心口袋里，手回到弩上。
“你们一定有据点。”Guillermo上前一步卡在他们和自己人之间，“我知道这要求太多了，但有没有可能我们和你们一起回去？”
“队伍满了，bro。”Daryl看着他们道。Jane的手放在腰间的刀上，Felipe有把枪，不知道子弹还有没有剩余，他也许会留一颗给自己。Guillermo拦在他们跟前，双手微压制止他们的动作，他看起来没有忘恩负义的意思，但不排除他们随时会朝自己攻来。Daryl食指压着弩的扳机，瞥了眼已经调整好状态后双枪握在手上的Edith，重新看向Guillermo。
“至少帮我们出去，我们没什么像样的武器。”Guillermo抬起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咽了口唾沫带着些请求意味地看着Daryl，“我们不会忘记的。”
Daryl没有言语，眼睛在三人间扫了圈，见Jane和Felipe都收起敌视的眼神才开口：“给我看看你们的枪。”
Guillermo率先拔出来自己腰间的左/轮，枪口朝向自己递出，另外两人也顺从地照做。Edith自觉地走上去，看眼Guillermo后越过他走向Jane。弹匣、枪膛，她微微俯身摸进Jane的口袋，迅速又简洁地收身。
“只是想谨慎点。”她说着，把枪递回给Jane。
之后Edith以同样的方式检查了Felipe和Guillermo，确实一颗子弹也没有。她仍旧保持着警戒，背对着Daryl地慢慢退回到他身边，点点头。
“好吧。”Daryl终于垂下弩，转身看了眼窗帘外行尸的距离，“它们现在走得很慢，等他们发现我们就不是这个速度了。”
他回过身来迅速朝他们道：“楼上有条绳子可以爬到院子里的树上，翻去隔壁的车库。里面有辆车，钥匙在副驾驶挡板上。你们三个开那辆，我们来带Miguelito。”
“沿着主路二十里外见。”
“我不会离开我弟弟。”Felipe沉着脸道。
“你没得选。”Daryl边说边上楼，没多看他一眼，“我们的车只再塞得下一个人。或者你们可以让那个缺了胳膊的孩子爬绳子摔断另外一支胳膊，让他的尖叫把我们都害死在这里。”
“或者Edith可以和我换个位置。”Felipe说，“带着对方的人再交换回来，很合理不是吗？”
Edith觉得好笑，刚要开口就被转身的Daryl握住手腕。
“那就祝你们好运能靠自己从尸群里跑出去。”
Guillermo一把抓住Daryl的胳膊拦住他离去的动作，在被他掀开前收回手，盯了Felipe一眼迅速道：“我们按你说的做。他只是太担心他弟弟了，我替他道歉。”
Daryl重重地出了口气，看向Edith，见她微微点头后松开她，撞过Guillermo的肩膀走向Miguelito的房间。他把那条用衣服和床单做的绳子扔到Guillermo面前，走到床边拽起刚被Edith扶起上身的Miguelito。
行尸的声音越来越近了，Edith咬着舌尖，她能从敞开的窗户那闻到尸臭。
“怎么回事？”Miguelito状况外地，求助地望向Guillermo。
“行尸。你先跟着他们，按照他们说的做，明白吗？”
“别把我留给他们。”Miguelito一边慌张地道一边推开Edith要来扶他的手，“我可以和你们一起！”
“没时间再给你碎碎叨叨的。”Edith被他推得恼火，行尸的碎步声近在耳畔，她拽起他的衣领骂道，“你他妈到底要不要活下去？”
Miguelito愣了一下，被Daryl二话不说地拎着后衣领拉起身，朝楼下走，Felipe见他这么粗暴似乎想要阻止，被Guillermo拦住。Edith到窗边朝外看了眼，行尸群再有五十米左右就要走到她的车边。
“来不及了。”她跑着追上Daryl，越过跟在后面的Miguelito，“我们只有十几秒。”
“够了。”Daryl急促地道，回头警告神色明显有些慌张的Miguelito，“一点声音都别出，如果你犯了错我就把你丢下喂行尸，copy that（收到）？”
Daryl在不发出大动静的情况下尽量快速地打开房子大门，外面的腐尸气味和耸动的细碎声响瞬间涌入屋内的空气，将他们包围。
不需要视觉就能感受到的体量。Edith止不住轻颤了下，外面的道路在月光下清晰可辨，尸群比她想的还要近。她舔了下唇，她和Daryl能够冲上车。如果只有他们两人的话。
Daryl率先冲到驾驶室那侧，搭箭时间较长的弩被背在身后，他右手握着枪面朝身后的尸群，左手拉开车门。走在队伍前列的行尸发现他的身影，向他的那侧涌去。
“现在。”Edith推了Miguelito一把，后者跌跌撞撞超前一步勉强稳住身形，边抖边朝车边迈步。她跟在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的Miguelito身后，枪握在身侧。
行尸大部分被Daryl吸引了注意，她强制自己专注于近在咫尺的车门，不去关注一车之隔的那边。相信Daryl，他就在车门边，他心里有数。
“啪”她听见Daryl开了第一枪，紧接着的第二枪，第三枪。
“快点！”
Edith在Daryl的喊声中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前脚刚踏上就被旁边的尖叫引去视线——Miguelito被行尸抓住了肩膀。Edith扒着车门框，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只行尸的脑袋开枪，子弹蹭到了他的耳廓，但准确地扎进行尸的眼眶里。Miguelito挣开行尸已经失去力量的双手，勉强把自己挤进车里，行尸朝他的后背猛扑，他将将躲过，嘴里胡乱地叫着，勉强缩进车里，靠着后仰的体重钳制车门。
单手的力量无法与行尸的抗衡，不知疼痛的尸体表皮被合金车门的边框挤得稀烂，它们仍旧向里不留余力地伸展，
车门在力道的拔河下内外煽动，像颤抖的命弦。
Edith看着完全被那扇门吸引过去的行尸。Miguelito的哭喊、Daryl那侧的枪声、她右脚下车垫的柔软。
行尸破开了Miguelito的力度，最前面的扑向他挤在门边的大腿。
真他妈的。
“Daryl！上车！”她喊道，右手离开车的门框，左手连开三枪，两步上前踹开离Miguelito最近的行尸，摔倒的尸体连带着压倒后面一部分。
但实在是太多了。两侧和更后排的行尸越过摔倒的那群向她涌来。她一边开枪一边后退，心里倒数着弹匣里的子弹。
还有三发。她再次扣下扳机。再开一枪，不管有没有制造出空隙，她都得转身奔向车门。
她食指用力，几乎就要按下去。突然加速后退的车身伴随着橡胶车胎与水泥地面的撕扯尖啸碾过地上的尸体，撞倒侧面浑然不觉的行尸，在她和尸群间短暂地隔出一个屏障。行尸撞在那侧车窗上，徒劳地隔着玻璃对着Daryl的脑袋和脖子张开嘴。她对上他的视线，没有丝毫犹豫地开门摔进去，在行尸扑上来前毫不留情地猛砸上门。
Daryl车尾一甩，撞飞一片行尸，片刻不停地踩离合、换挡，重重踏在油门上，扬长而去。
开出一段距离后Edith才缓过神来，把随手砸在挡风玻璃后的枪别回腰间。实在是太近了，她摸着自己的后颈，刚才行尸的指尖触到了她的背。没有任何温度的肢体布满尸僵，触感和像被水泡软的木棍。
Daryl一眨不眨地瞥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松下又握紧，握紧又松下。
“我没受伤。”Edith在他问出口前出声安抚，“很近，但是没有。”她伸手轻轻捏了下他的胳膊，“你呢？”
“一个刮痕都没有。”他耸耸肩，放松下来地靠在椅背，从后视镜里瞧了眼还没缓过神来的Miguelito，语气不善，“没被咬就从我们的食物上立起来，墨西哥小弟。”
Miguelito不满地吹出口气，又尴尬顺从地慢慢立起上身靠在车门上。
他们开出二十公里，把车停在路边等了会儿才看见来自后方的灯光。车身上布满了血迹，还缺了右边的反光镜。Felipe从车上奔下，手里还握着粘满血的连刀柄上缠绕的布都被浸透的匕首，拥抱住他在这世界上唯一剩下的家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 Guillermo走到Daryl和Edith跟前，“有什么我可以为你们做的？”
“别浪费我们的努力。”Daryl随口道。
“你们要去哪里？”Edith双手环在胸前半靠在车上。
“我们在想往西边走走。人少的地方行尸应该会更少。”
“那就是不同的方向了。”Edith朝他伸出手，“但如果我们还有机会再见面，如果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记得今天，帮我们一把。”
“当然。”Guillermo握住她的手，“祝你们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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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yl坚持由自己来开车，哪怕Edith再三强调自己已经睡了半夜而他片刻也没有休息这点，也没能如往常样地撼动他的固执。
“我现在睡不着。”Daryl从车门上掏出根烟叼在嘴里，伸向口袋的手顿了瞬收回来，只是干巴巴地咬着，“你睡会，等会儿营地里那群人会吵得你没个安稳。”
Edith张张嘴，知道自己这次是说服不了他了，再争辩下去只会惹得他心烦。
但她也不是能安心睡觉的状态。
Daryl那侧的窗子上还沾着血迹，看不清后视镜。他上车估计也就是咫尺之间，瞬息万变。Edith胳膊搭在车门上扶住额头，一下下地挫自己的眉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瞬间要冒险去救这个素不相识的墨西哥男孩，差点搭上自己，甚至差点搭上Daryl。
她只是迈出去了那一步。
“该死的。”Edith懊恼地仰头撞了下椅背。
“怎么？”Daryl转头看她，叼着烟使得声音有些含糊。
“我不理解。”她透过挡风玻璃看着遥远天际若隐若现的几粒零碎星光，“我知道情况有多危急，我知道风险，但我还是跳下车了。我当时只需要关上门Daryl，关上门，叫你，我们就会安全。我没来得及多琢磨，但我清楚风险。即使如此，我还是那么做了，拿你的和我的命冒险，为了什么？这太蠢了。”
她不应该这样的，至少不该拿Daryl的安危来赌。她该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在所不惜，甚至是……把Miguelito当作诱饵。就像Shane本来会对Otis做的那样。
Edith深深吸了口气。
“是很蠢。”Daryl舌头卷着烟划到另一边，还是用手夹着烟头拿下来搭在腿上，“也许是因为你也一样，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或许我应该那么糟糕。”
Daryl看着她，放慢车速道：“过去的标准全都不存在了，好的、坏的，道德标准就是狗屎。唯一有意义的就是我们自己划下的线，我们能够决定我们要做什么，做什么样的人。”
Edith吸了吸鼻子，看着他专注的双眸开口道：“火机给我。”
Daryl不明所以，但还是从口袋里摸出那个汽油所剩无几的火机。
她接过他递过来的，倾身凑过去：“开慢点。”
等车速慢得和停下来差不多，她抽过他手上的烟塞回他嘴里，轻摁按钮，将在打火石的脆响中燃起的那小簇火苗凑到他的烟前，看着烟丝被火星点亮由化为黑灰和白雾，凋落、也盘旋而上。
Daryl没有吸。他只是看着她，看她低垂的眼帘和眼角，看她淡淡地叹了口气。她丢开火机，由手双指夹在烟身三分之二处拿开，左手搬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
汲取，嘴唇、舌头、气息，任何东西。
“我希望我能变强。”
她没有说是哪方面的，靠在他的肩膀。
“那样我才能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他否定道，拦住她的腰。
“我很害怕Daryl。”她轻轻地说，算是回答，也不算是回答，“不是害怕行尸。”
Daryl沉沉地吸口气，将她抱得更紧。
“我不会让任何事发生在我们身上，我保证。”她听见Daryl说，双手环上他的脖子，紧紧地拥住他的上身。
我也是，她想着。
快到正午的时候他们才看见眼熟的路标，拐进熟悉的小路，视野变得开阔，Daryl把两边的车窗摇下来。外界涌入的空气带有隐隐的焦味。
“你闻到了吗？”Edith不安地看向Daryl，声音自己都没发现地发抖，“他们在烧什么吗？”
Daryl探出窗外嗅了嗅：“是木头。”他皱着眉，“烧柴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事情不对劲。”他嘴上说着，已经踩下油门加速，绕过最后的路口。
他们第一眼看见的，是烧成焦炭的，连烟雾都淡去的谷仓。Edith打开车门，脚下泥土的触感很熟悉，但她脚步有些发软。她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双手紧握成拳。草坪上零星的几个行尸发现这边的动静，摇摇晃晃地朝她走来。
“我们不能留在这。”Daryl拉住她的胳膊，防止她朝那边走，“他们不在这了。”
“但是，但是……怎么会？”Edith慌乱地说出必然得不到答案的疑问。Shane不在这里，Carl不会开那一枪，是有什么不对？是哪里出了错？
“只有找到他们才能知道。我去骑我的车，你从这里掩护我。”Daryl把车钥匙塞到她手里，重重地握了下引回她的注意力，“我们会找到他们的，Okay？”
Edith木木地点头，深吸口气握紧钥匙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还好，至少这次她还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修】Blurry Lin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