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Never a grou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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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ith在Daryl的帐篷里过了一晚，没有任何的胡搅蛮缠，自然而然，导致她醒来时头脑还有些发懵。
“Daryl…？”
身边空了，她抓紧了被子。没事的，这是Daryl，他应该是先醒来去上厕所或者弄吃的。她知道的，Edith吸吸鼻子，甩甩脑袋把自己从被子里拔出来，摸索着床尾昨天到最后随便踢开的衣服，皱巴巴褶成一团的衬衫，完全辜负熨得很认真的Carol和Lori的劳动，只有一颗最下面的纽扣还悬之又悬地被一根线吊在那儿。
……
她红着脸又止不住笑地把那件衬衫丢开，摸摸自己的脖子，上面肯定乱七八糟的。轻握着一直挂在胸前的吊坠，倒回去重新拉上被子，想着等Daryl回来能解决穿衣问题后再起。
也许还能说一两句混话。
外面有人影，慢慢悠悠的，从体型上看不是Daryl。她的心提起，猛地爬起来，这里离大家有一段距离，帐篷的拉链——还好，至少是行尸的话进不来。
“Daryl？”
哦草是Dale。他敲了敲帐篷那根本敲不出声音的门。Edith稍微放下心，抓着被子把自己圈起来。
“你他妈觉得自己在干嘛？”
大步走来，带着些小跑的人一步横插在中间，把帐篷的入口挡在自己背后。
Dale愣了下收回自己的手：“哦你不在里面。”
“我搬这么远就是为了离你们这些人远点，你连这都不懂吗？滚回你的游乐园去过家家。”
“没必要情绪激动，我们都知道你其实不坏，和有些人不一样。你也许没注意到，但你在团队里的角色——”
“说重点。”
“Randall。”
Daryl默了下，转身握住拉链：“没什么好谈的，那男孩是个威胁，你可以走了。”
“你表现得像你不在乎那男孩的命，不在乎这个团队。”
“因为我确实不。”Daryl好笑地嗤了声。
“但你在乎！你是个正直的人！你提供帮助，你救人！Edith？Sophia？你前几天还出去找了Rick和Hershel！拷问别人？那不是你！”
他转回身来，眯起眼：“别表现得像你懂我，你甚至不敢直视我说上超过十句话。”
“但我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你很正直，就像Rick！”Dale停了下，“我肯定我不是唯一这么想的人，比如Edith？那个女孩非常喜欢你，甚至崇拜你，你不在乎她怎么想的吗？她在乎生命，她很善良，她不会想你折磨别人。”
被点名的Edith皱了皱眉。她的感情可和崇拜屁点关系都没有。她翻身溜下床来，随便在Daryl的衣服堆里抓了一件有袖子的套上，走到另一边捡起自己的裤子穿好。
“大家都因为害怕开始失去神智，但你不会，你很强大，你的话对Rick有影响，对大家都有影响，你的行动在团队里举足轻重。就算你真的不在乎，那为什么不和我站在一起？拯救一条命。Edith给出那些信息是想保护这个团队，不是让大家成为凶手，特别不是你。”
“从来就没有什么团队，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你不明白吗？你们只是一群吓得屁滚尿流不知道怎么办就抱在一起的人，装得很有爱来让自己感觉好点。”他朝Dale走近一步，“而且你根本就不了解那女人是不是？觉得她是什么纯洁无垢的小女孩需要你的保护？像那俩枪都拿不好的姐妹？老兄，你可以去别的地方做你的圣父，没人要你做每个人的家长。滚开，这是浪费时间。”
“我——”
Edith拉开了拉链，脆响打断了俩人的谈话。
“早。”她探出头来，在他们的注视下舔舔唇，掀开帘子站到Daryl身侧，因他的着装愣了下。深蓝色的长袖衬衫，外面套着那件带翅膀的小背心。
原来这件衣服他一直都有。
“吵醒你了？”Daryl脸上的怒气还没来得及消散，转过来的脸僵硬又拧巴，侧身看向她。
“醒一会儿了。”她从他背上的翅膀回神，不顾有人在场地拉住他的手腕在肩上落下一吻，抱怨道，“没看见你。”
毫不掩饰的亲昵让Daryl的肩膀松下来，回握住她的手，舌头在上下齿缝间转了圈才找回声音：“得去厕所。”
“嗯。”她这才看向Dale，像终于发现了他的存在，迎着他震惊的眼神笑了笑，“你也早，Dale。”
“…………”Dale看看Edith又看看Daryl，摸了下自己空无一物的脖子。二人间紧密的无法融入的氛围，他们昨晚怎么度过的不言而喻，他摊开手掌又脱力地垂下，“你们……”
“Edith，我能和你谈谈吗？”
“She's my girl.”Daryl上前一步，这下快怼到Dale面前了，“你对她有意见？对着我的脸说。”
“你不能替她做决定。”Dale鼓起眼睛，对Daryl摇头，语气毫不掩饰的不满。
“而你觉得你可以？”
Edith的拇指悄悄在Daryl的手心里捏了捏作为安抚，有些怪异不解地皱起眉，她不觉得自己和Dale有熟到他能插手自己的私事，像他对Andrea一样。
“我不行！没人可以！就像你也不行！”
“我们可以在这里说。”她笑了笑，用紧贴着Daryl胳膊的方式表明自己的态度，“关于Randall？”
Dale看向她，顿了下才抬起头道：“对。我很肯定你是站在我这边的，对吗？”
Edith眯了下眼。天气开始转凉了，单薄的一件衬衣有点发冷，又或者是心理作用，总之她扯着领口裹紧了Daryl的衬衫。
“Dale，你很善良，正直，有道德感，我敬佩这一点。”她看见Dale已经有不好预感地沉下肩，继续道，“但我很抱歉，Randall是个威胁，我不能让他离开/活着（leave/live）。”
“你也这么想？我没办法相信。”Dale反应过来什么地睁大双眼，“等等——你是不是？这是你的主意？”
Edith感到Daryl握紧了自己的手，她抬头冲他笑笑，淡淡地开口：“可以这么说，我很抱歉Dale，你找错游说对象了。”
Dale不能理解地看了看远处，又转回来，难以置信地出口气道：“你身上发生什么了？”
“什么？”
“他们带走你和Sophia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你从那个时候起就不太一样了。”
“我……抱歉，我不觉得我理解你在说什么？”
“你过去很乐观。你，你关心你周围的人，即使是那些和你没说过几句话的，你在乎生命！就像那个夜晚！我从来就没有什么直升飞机，你让我迎合了一个你自己都不信的谎言，来给大家继续活下去的希望！”Dale无可奈何又颓丧样地摘下自己的帽子捏在手里，“但是现在？这么轻易地说着杀掉一个活生生的人！像他的生命根本不重要，你变得残忍！你变得像——”
“闭嘴！”Daryl逼到Dale的面门，还紧握着的手连带拽着Edith也踉跄朝前一大步，“滚回去老不死的，我不喜欢打老人，不代表我下不去手。我该他妈的三分钟前就这么做。”
Dale连连后退，眼睛还放在Edith身上，见她一言不发，没有半分为自己辩解的打算，终于失望地摇头转身离去。
Edith看着Dale的背影，默默抿唇。她只是不敢赌了，如此而已。
“你觉得呢Daryl？”她轻轻开口，“我变了吗？”
Daryl头也不回：“Nah，还是难缠得要死。你有哪一次不是自说自话？”
她轻笑出声停了会儿才蹿到他面前调笑道：“‘My girl’？街头风格？”
“可爱。”
Daryl从Dale的背影上扭开头，斜她一眼，掀开帐篷走进去。
“那是我准备洗的衣服。”
前脚踏入帐篷的Edith顿了一下，悄悄双手捏住领口。
“别闻。”
………………
“妈的。”她立刻松手，羞得摸了把后颈，跟进去，“你脑袋后面长眼睛了？”
“我不需要看也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我能留着吗？”
“你自己没衣服？”
“但我想要一件你的。”
Daryl倒水的动作停住，抬手灌了口，僵硬地扭了扭脖子：“……随便你。”
“别害羞my dear。”Edith走过去，手指搭上他喝了一半的水杯。
Daryl在她的注视下慢慢松手。
“只是想随时随地都有你在身边。”她握得近了些，另一只手搭上来捉住他还没来得及抽回的手指，就着他的手低下头，浅浅地抿，舔舐。
他演了口唾沫：“你是狗？”
“那些你不在我身边的时间。”她自顾自地道，“比如，你不让我进来的夜晚，或者……”
她停住，或许那样的未来终会出现，但至少此刻。
“我想要更多，我想被你包围，你的温度，你的气息，你的……味道，一个项圈可不够。”她握着胸前的吊坠，踮起脚来凑到他耳边，听着Daryl变粗的鼻息，好笑地轻轻开口。
“汪。”
腰部被拉近，意料之中的吻，以至于他吻上来时她的笑意还挂在嘴角。但意料之外的克制。
Daryl又浅又重地吻完立刻转身，从地上角落随便抓起件衬衫扔到她怀里：“给你两件，现在出去。”
“？”
Edith呆愣地捧着衬衫，反应不及，视线在他警惕又排斥的侧身站姿上扫了扫，了然地笑起来。
“看来我们结束Randall的事情以后，需要赶快去小镇上跑一趟。”
Daryl明显地哽了一下，但硬起脖子把她朝门口推：“随便你。出去。”
“好，好。我要去大家那里看一眼，你一会儿来吗？可以给你留着早饭。”她由着他往外走，但刻意放慢了步子。
“…我会去的。”
“嗯。我这两天对你确实不够友好是不是？”她走到门帘边，脚下一转迅速回身，搂住近在咫尺的他的脖子咬在喉结上，“Have a sweet fucking relief，baby.”
不用Daryl动作，她就极度自觉地后撤一步退出帐篷，还贴心地掩上帘子，乖巧得像三好学生和优秀学生干部一起拿的小学生。
她听见Daryl懊恼骂出的“操”和渐渐变小的脚步声，估摸着他坐回床上了才由从帐篷帘外探进头来：“忘记说了。”
Daryl面对这边坐在床上，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放在腿上，完全没料到地浑身一抖。
像只突然被从土里揪出来的小兔子。
“我爱你的新背心。”
从里面飞出来的枕头直接越过她砸得穿门而去，她捡起来拍拍随手扔进去。
“晚点见我的小天使。”
她这次拉上了帐篷拉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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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饭吃马铃薯和煮鸡蛋，配个新摘的桃子——Maggie和Glenn摘的，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和好的，更不知道为什么起这么早，等大家开饭的时候俩人就已经搬着一箩筐的桃子坐在火边了。
Edith百无聊赖地啃着自己的桃子，把切成两半的煮蛋扒拉到盘子的最边缘，用叉子把马铃薯碾开。
“激烈的一晚？”
她应声看去，Amy在她的左边坐下来，意有所指地用手指比划了圈自己的脖子：“Daryl很狂野？Well，他看上去挺行的，至少占有欲很行。”
“……？”
“Yeah，这些吻痕可能需要两周才能消掉。”Amy拉开她的衣领朝里面看了眼，惊得她立刻丢开手里的东西捂住衣领。
“哦抱歉，忘了你们亚洲人比较保守。”Amy吐吐舌头，“项链不错，这是Daryl的衣服？”
“呃，嗯，对。”Edith吞吞吐吐的。
“他扯坏了你的？我也遇到过。”Amy鼓起嘴巴吐了口气，“有些男人就是觉得这样能显示自己很威风，我是说，谁在乎啊？扯坏一件衣服又不能让他们坚持久一点。”
“Daryl倒不是因为这个，他只是单纯的被我惹……急了……”Edith越说越慢，在Amy越来越浓的调笑眼神中摆正态度，“咳，你听起来很有经验。”
“我高中和大学都多多少少有点受欢迎，交往过几个人。”
“几个人？”Andrea鄙夷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她坐到Edith的另一侧，“学校里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家门，有几次她不得不换路线回家躲那些疯狂的追求者。”
“别说得像我很享受，那些男人根本就不懂得尊重我的意愿，他们只是想上/床。”
“然而你还是换了很多个男朋友。”
“又没什么损失，除了一些时间。”Amy无所谓地耸肩，压低声音，“所以Daryl怎么样？”
“我不觉得我该谈论这个。”Edith挠了挠耳朵，“我觉得不太好。”
“哦拜托有什么关系！”Amy推了Edith一下，“女孩子间的小秘密。”
“嗯——”Edith沉吟了下，像是认真在思考，话锋一转，“不，我不会把这事儿拿出来说。Daryl也许会不高兴，我也不想伤害他，即使只是一点可能。不过不管怎么样，是Daryl，我觉得那就够了。”
“我就说她不会告诉你。”Andrea啃了口自己的桃子，“她比你想的要珍惜那个男人。”
Amy轻轻地叹了口气：“好吧，抱歉，我只是需要点东西解解闷，恋爱差不多是我们现在能有的唯一和过去接轨的东西。”
“Hummm？”Edith挑了下眉，重新捡起自己的早饭，看向Amy，“友情呢？这个不作数吗？”
“当然！“Amy扑上来抱住她，撞得她盘子边缘的鸡蛋滚落到地上。
“啊……”
“抱歉！”
太好了。Edith悄悄抬眼看了看不远处的Carol。
“你吃我的吧。”
“不不不不不用——”
“啪”
手上的盘子突然重了三倍不止，Edith急忙托紧，稳住后才反应过来那是半只兔子。
“多打了只兔子。”Daryl的到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即使不算他手上拎着的肉食他的存在感也足够强。他把那只风干的兔子挂在锅旁，锅里面堆着煮熟了的土豆，“随便你们怎么做，但如果和土豆一起炖就是该死的浪费。”
他大步走到Edith她们三人面前，手上还拎着另外半只兔子，看上去心情不错，就是在对上Edith眼神的瞬间哑火地很快眨了下眼，又马上顶出神态自若。
“有多余的位置？”
Amy和Andrea识趣地站起来小步走开，边走还边嘀嘀咕咕地笑。
“你和她们说了什么？”
“你换衣服了？”
相视一笑，Edith端起放在一旁的老早准备好的另一份早餐给他。他换了里面那件衬衣，从深蓝变成了稍浅些的牛仔蓝，小背心还是保持原样。
“我们在佐治亚。”他接过来，插了半个鸡蛋进嘴里，算是回答。
“入秋的佐治亚。”Edith强调到，顶着他撇过来的眼神继续，“但我就不深究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被抓着问这些。”她用手在自己脖子附近比划两圈，“很……”
糟糕吗？她决定换个用词。
“高调吗？”她拢了下领子，“大喇叭广告的程度？”
Daryl头也不回地把另一半鸡蛋送进嘴里，甚至往另一侧又转了微不可察的一丁点：“差不多，你穿着我的衣服在这附近乱晃的时候就该料到效果。但你可以遮起来，如果你想的话。”
Edith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看看你标记覆盖到的地方Daryl，什么衬衫能一路遮到下颚？欲盖弥彰。”她简短评价。
“Nah。”Daryl徒手抓起土豆塞到嘴里，又撕了块兔肉，“别把这怪到我身上，你只是想炫耀。”
“Huh？”她也慢慢撕下一块肉，还是这样的蛋白质比较适合她，“更像是，宣誓所有权。”
“像个拿到新玩具的小孩儿。”Daryl嗤笑一声，“幼稚。”
“你来说这话？看看你对我做了——”
“我受够了你像个高高在上的女王一样发号施令！Rick是领队，不代表你变成了总统夫人！”
Edith差点被咽下去的兔肉卡住，锤了两下胸口才缓过来。
“You ok？”Daryl手上握着的半截土豆掉到盘子里，下意识伸手想拍拍她的背又在发现她好像没那么严重后悬在半空。
“咳…嗯。”她舔了下唇，抬头看去，刚刚还嘻嘻笑笑的Andrea怒气冲冲地拉着Amy砸上了房车的门。
“她说得有道理。”Carol无所谓地撅撅嘴。
“哈。”Lori感到荒谬地笑出声，“所以现在我是恶人了？”
Edith看看Carol又看看Lori，俩人剑拔弩张地站在那，剩下还在场的人——Maggie、Glenn和T-Dog。Maggie皱眉看着她们你来我往，另俩人缩在旁边一副目不能视耳不能听的样子。她和Daryl坐得离大家有段微妙的距离，那边声音稍微小一点就听不真切了。
但这场争执最终以Lori僵硬又愤怒地朝她和Rick的帐篷走去收场。
“我不指望你们能理解Rick做出的牺牲，但至少可以说一句‘谢谢’。”
Edith别开视线，不去看目不斜视从她旁边大步跨过的Lori：“这是怎么了……？”
“我不会这么惊讶。”
“？什么”
“她们仨本来就互看不顺眼。”Daryl耸耸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那只兔子啃得只剩个骨架了，估计是在她竖起耳朵努力辨认争执的内容，只顾得上皱眉的时候。
“你不吃？”他说着，伸出手。
Edith飞快抓起兔腿啃了口，鼓鼓囊囊的一嘴，快要噎着自己的大口。
Daryl好笑地继续剃自己那半只上所剩无几的肉。
她好不容易咽下去：“想分享下你的勘察结果吗，世界著名的猎手先生？”
“没什么好说的。”他随手丢开骨头，抹了把嘴吮掉手指上的油，“Carol因为Sophia对Rick失去信心，Lori那女人肯定对此很不乐意。Andrea想变得强悍，Lori只想继续当她的家庭主妇，这俩女人都习惯掌事，像温和女版的Shane和Rick，不难想象这三个女人扎堆会闹出点什么动静。至少他们之前都看起来和睦，像这个队伍其他人。”
Edith默了下，重复他的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团队’？”
他看了她一眼，对她听自己墙角丝毫不意外：“可惜你这么在乎它。”
“也许出去找你和Sophia的那两天。”他眯了眯眼，“剩下的时候？只是抱团努力活下去，但是他们不想承认，玩些什么蠢透了的过家家友好游戏。”
“所以你才把帐篷搬远？”她笑了笑，“不想过家家？我以为你是被气得不想看见我。”
“那是部分原因。”他把全部吃空的盘子放在地上，顿了下看着远处，“我不指出来不代表我瞎。得弄清局势才能更好地生存，我们最好为我们自己着想。”
他扭头看向她：“还想保护这个队伍吗？”
“Well，我们需要这个团队。”她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朝Daryl伸出手。
“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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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Randall从谷仓里带出去并不难，但出于隐蔽性考虑，Edith和Daryl最终决定还是晚上行动，在黎明前回来。
她在谷仓旁边打转计划着带走Randall的路线，围着绕到第二圈时看到了从二层翻进去的Carl。
“……”
她真的不擅长小孩子。特别是小男孩。
深深地叹了口气，Edith看看大门的方向又看看Carl消失的背影，头痛地也爬上二层。
“我会照顾你——”她听到Randall说，尽力让自己听起来温和可信，但掩饰不了丝毫里面的肮脏。
恶心。
“你只会说这句话吗？”Edith站在二楼边缘，Carl已经走到一楼去了。
“Hi Edith，我只是在，呃。”Randall本来前探的身子立刻抵到墙边，“表示友好，你知道，小孩子，可爱。”
“在我割下你的舌头前闭上你的嘴。”Edith淡淡地道，看向Carl，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咽了口唾沫，朝她的方向快走两步，仰着头：“拜托别告诉我爸妈。”
“我会考虑，你先上来。”Edith朝侧边打了个响指示意他站过来。Carl垂头丧气的一步一个脚印，站定后压了压帽檐，乖乖站在她旁边。Edith打量了他一下，仗着身高优势能看到他藏在身侧的……
一把枪。还看着有点眼熟。
Edith默了下：“你在哪里拿的？”
“你说什么？”Carl心虚地别开视线一瞬，“我什么也没拿。”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Carl懊恼地出了口气，低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把枪从衣服里抽出来递给她。
“向我保证你不会告诉我爸妈。”
她接过枪，手里的重量沉甸甸的。她也许无意间救了Randall一命。
“保证不告诉你妈。”
“……Daryl的车上。”Carl小心翼翼地看她的表情，见她皱眉立刻强调道，“他给过我妈一次！他暂时又不需要它！”
“你问过他了？”
“……没有，但是他还有一把枪！这是多出来的，他自己说的。”
“另一把在这里。”Edith拍了拍腰间，把Carl拿的这把也插/进腰带里，“这把我会替你还给他，现在，先跟我出去。”
从谷仓里拎出来后她本来打算把Carl先拎给Rick再去找Daryl，Rick应该是在房子里和Hershel商量团队人过冬的住处问题。
但身后Carl有一下没一下踢着石子的动静实在是太烦人了。
“行了。”她无可奈何地停下脚步，拽着Carl到就近的一棵树下避开阳光，“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哦天啊，小男孩，这种为了面子会掩饰和强词夺理的生物要是有Sophia一半可爱。Edith不耐烦地咬了下舌尖，克制着开口。
“你很明显状态不对劲，拿Daryl的枪，偷偷去看Randall。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
……这说辞怎么这么熟悉。
“你偷偷一个人行动，所以我假设没人能听你说，或者没人听你的想法。我只此再问一次，Carl，怎么了？”
Carl沉默地踹了脚脚下的泥土。
“我还有事，给你半分钟组织语言。”Edith淡淡开口。
Carl抬头看她，被她的态度弄得无措，他确实需要个成年人谈一谈，最后气恼地没用多少力地怼了拳树干道：“没人在乎我怎么想！你知道我什么意思吗？”
手掌打在裤子侧面，他回身冲Edith带着点怒气地道：“Shane对我很凶！我什么都没做他不知怎么就讨厌我了！还突然离开团队！我妈总是很烦！不让我做这个不让我做那个！我又不是三岁的小朋友！也不是小女孩！她就会抓着我做数学题！都没有学校了！做那些有什么用？！我想做事情！我不想一直呆在后面想我很没有用！我想到外面去，搜集物资、杀行尸，帮助大家！但他们甚至不让我碰枪！找Sophia我没帮上忙！这次我告诉我妈不该让Randall活下去，结果她去找了我爸！”
“没人在乎我怎么想！没有人！我只是想做些事情，我想像我爸一样！我想保护这个团队！”
他一口气吼完，别开脸小小地用袖子用力蹭了把脸。吸吸鼻子。
“我没带手帕。”Edith转身靠在树干上，“既然你讨厌被当成孩子看，那我不会用教训孩子的话糊弄你。”
她见Carl抬起头看过来，水汪汪的眼睛，稚嫩但是坚决的面孔。还挺委屈。她有些想笑。
“长辈一直都这样，很糟糕，我懂，你肯定知道你爹妈是关心你，我不多说。”她顿了下，短暂地思考后才开口，“Shane不讨厌你，他很喜欢你，这一点我打包票。但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问题，那些问题让他没力气抽出精力来应付周围的事，所以才对你很凶。他非走不可，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剩下的是他的私人问题了。”
“你妈妈。”她想起上午Lori和Andrea的争执，“在我看来她太害怕这一切了，所以尽力让生活维持原状，包括你的数学题。你可以试着和她谈谈，如果她不能理解……妈妈的问题总是很棘手。我只能说，你是她的孩子，也是有独立意志的个体，即使年纪小你也可以坚持你的想法，注意方式就行了。顺便一提，Sophia虽然是个‘小女孩’但她最近来找我说想学怎么用刀，我答应了。”
“看，她比你领先一步。”
Carl瞪大眼睛看着她：“等等，Sophia要和你学刀？她都没告诉我！”
“那就是你们的问题了。”她笑道，“我理解你想为团队付出的心，我也不说什么你作为孩子本身就对团队有贡献的屁话。你想像你爸爸一样，Rick是个很有智慧的人，他冷静、善良、真诚、坚定，他很强大，他能办成事。”
“但你今天带着枪去找Randall？这很鲁莽，很危险，这和像你爸爸半点不沾边。你当然可以想为团队做贡献，这想法很棒，但是你也要正确认清自己的能力。出去搜集物资？你有没有问过Glenn该怎么做，让他教教你给你点提示？杀行尸？你有没有试着让你爸爸教教你从哪里捅刀子进去比较容易？如果你想被他们像成年人一样对待，那就像成年人一样行动。”
“观察，学习，思考，然后付诸行动，把事情办好，而不是叫嚣着’听我说‘。没人会听个没有能力的人说话，特别是现在这种世界，我相信你多多少少对这一点有所认识。”
“当然，你妈妈肯定会很反对，我能想象得到，但你周围的人不止你妈妈。你爸爸，团队里的其他人，你真的想变强，你妈妈无法阻止你。如果你想学刀，可以和Sophia一起，我可以教你，如果你想射箭，我可以和Daryl谈谈——只是谈谈，无法保证，但他是个好老师。”
Carl沉默地擦了把眼睛，又擦了把眼睛，袖子一抹，两眼通红。
“你能和Daryl说说吗？他很酷。”
“别哭了。”Edith双手环在胸前，“算了哭也行，总之，我可以去说，但你得搞定你爸，我们至少需要一方家长的同意。”
她看着Carl垮下来的脸笑出声。
“不然就只能偷偷训练了。”
Carl意外地，又惊喜地睁大眼睛，猛地回头：“你是说！”
“我愿意帮你，即使可能被Lori吼，但她除此之外还能做什么呢？我不怕她吼我，她又不是我妈。”Edith无所谓地吐吐舌头，“你倒是担心下你自己被她抓到后该怎么办。不过，Rick肯定不会阻止你，有他的许可就好办了。”
“我妈有时候是挺恐怖的。”Carl笑着道，看起来冷静了不少，他挠挠耳后，“谢了Edith，我……我没想到任何人会听我说，我有点知道为什么Sophia嘴上老是挂着你了。”
“别高兴得太早，我还是要先把你送到Rick手上去。”她打了个响指，示意Carl跟上，“暂时不放心你一个人乱晃。”
“Cool，正好我也要和他谈谈跟Daryl学射箭的事，也许还能说服他教我怎么用枪。”
Edith瞥他一眼，点点头：“你学得很快。”
“我一直学得很快。”Carl跳跃地向前蹦了两步跑到前面去，又想到什么地停住脚步，回身面对她皱眉道，“为什么那个人这么怕你？你一出现他像见了鬼。你又不吓人。”
Edith默了下：“我们的小秘密？你保证不告诉Daryl？”
“你怕他？他又不会念叨你到死。”
“？”Edith试着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嗯，想象不出来，笑道，“我不怕他，只是还没告诉他。没必要让他为已经过去的事担心。”
“Ugh！”Carl怪异地拧起眉毛和鼻子，被酸到样地朝旁边跳开一步。
她好笑地摇摇头，果然还是孩子气：“也没什么。”
“他们那队人把我丢在行尸堆里。我活下来了，但他们又见到我的时候估计画面不太美妙，可能和鬼也差不多。”手掌冲自己的脸长开，“行尸的血，满脸都是，脚下全是尸体，我坐在台子上抽烟。”
“听起来很吓人，但很酷。”
“我能很吓人。”Edith眨了下左眼，“现在，去找你爸。”她站在房子前，见他还是有些踌躇地沿着唾沫，把他往前推了一步。
“Get things done young man.”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Never a grou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