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第 9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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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德二十三年，南诀北离交战，南诀发兵六十万，北离军队连败三城，退于零落城内三日不出，幸得援军二十万赶到，永安王萧楚河率军突袭，大胜而回，然而这只是第一日，漫长的战争还在延续。
而天启城——目送着冥侯和月姬的离开，雷无桀有些心塞，“好歹也是一起战斗过的人，怎么走得这么快？”
“杀手和正派弟子怎么做朋友？下次见面不刀剑相向已经不错了。”无心笑道。
“和尚，你不回你的天外天？”雷无桀问他。
无心双手合十，正正经经念了声佛号：“师兄回寒山寺了，母亲被洛先生带去慕凉城了，我在这里等萧瑟回来，天启的事了了之后，我先去寒山寺住几日，再去慕凉城，顺道就回天外天了。”
素问的身体也终于渐渐恢复，她说：“那到时候回了天外天记得来信，之前你回去，可是一封信都没寄来，真够没良心的。”
无心一笑：“好吧，这次我记得了，到时候你们都来我天外天参观参观。”
千落嘟囔道：“我听说你们那里很冷的。”
谢宣从门口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飞轩和李凡松，他说：“天外天是冷，但他们的禁地可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很适合游玩。”
“前辈好歹给我这个宗主点面子，把天外天的禁地说成郊游的地方可真让人恼火。”
雷无桀又对谢宣说道：“谢先生你们呢？还有什么打算？”
谢宣回道：“我与他们还会在天启城内住上几日，到时候飞轩还会留在钦天监继续学习道法，我与李凡松会四处云游，到时候还有见面的机会。”
素问摸了摸飞轩的脑袋：“小可怜，要努力学习。”
李凡松问他们：“那你们呢？等萧瑟回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办？”
唐莲回答他：“等萧瑟回来了，看他的决定，不过我想，我们大概都会回雪月城吧。”
“也对，听说萧瑟并不想当皇帝嘛！”
——边关不断传来大捷的消息，虽偶有小败，但总归是给了北离的民众一些安定的情绪。
距离明德帝驾崩也有一月有余，虽说国丧，百日内不得作乐，四十九日内不得屠宰，一月内禁止嫁娶，但天启城的那种肃穆仍然渐渐散去了。
萧瑟带着援军离开后的两个月十一天，失去的城池终于全部被收复。
而出人意料的，他并未选择继续进攻，而是选择与南决和谈退兵，关于这次萧瑟的退兵，很多人表示不理解，认为是萧瑟的目光过于短浅了。但只有真正看清局势的人才知道，萧瑟的退兵无比明智。因为此时的北离没有君主，而能够继承皇位的人，除了那些皇子以外，明德帝还有很多的兄弟，他们在各地的藩地之内，待得还算安稳。但若是无王之治继续下去的话，很难保证他们是不是还会这么安稳。
三日之后，萧瑟带着重兵返回天启，整个北离都开始传颂这位永安王的功德。
——雷无桀兴奋地在山庄内大喊：“萧瑟要回来了！”
素问嫌弃道：“听到了听到了！你和萧瑟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比我还要兴奋？”
“你为什么不兴奋？我们终于可以离开了！”雷无桀摇晃着她的肩膀：“两个多月！两个多月！我们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又不能找乐子！我都快无聊死了！”
叶若依喝了口茶，说：“还是国丧内，天启城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等国丧过去了，就又会热闹起来了。”
“话虽如此，可我来了天启这么久，我是哪儿都没去过！”雷无桀很有点愤愤不平：“不行，一定要让萧瑟补偿我！”
“日后再来，我陪你一起逛逛这天启城。”叶若依朝雷无桀说道。
雷无桀摸了摸后脑勺，傻笑：“也行，也行！”
——天启城以最盛大的仪式欢迎了军队的到来，或许是因为天启城因为国丧的缘故压抑了太久，也或许是这次的胜利真的对于北离十分重要，更因为，人们几乎把这个当成了新帝登基的仪式，所以这一次的仪式盛大程度，比当年琅琊王归来还要盛大。
鲜花从天启城门处，一直铺到了宫门之内。
萧瑟策马穿过整个天启城，没有去皇宫，而是直接回了雪落山庄。
“公子回来了！”徐伯跑进了前厅。
大家正在喝茶聊天呢，就见到一身甲胄的萧瑟进来了。
“你回来了！”素问惊喜道。
萧瑟一步向前将她揽入怀中，“我回来了。”而后把她放开，环顾众人，说：“等我一下。”说完又立刻离开，这才向着皇宫而去。
——唐莲见他走了，也对管家徐伯说道：“徐伯，准备一下吧，萧瑟他刚回来，风尘仆仆，还是得先洗漱休息。”
徐伯应了一声，说：“我这就去，再吩咐后厨坐一桌好菜，还有酒，想必公子会很高兴的。”
萧瑟从皇宫回来，一脸的轻松。
叶若依问：“都解决了？”
萧瑟点头：“都解决了，二哥不日就会登基。”
“倒是你的选择。”叶若依一点也不意外萧瑟会选择放弃皇位。
萧瑟长叹：“辛苦你们了，让你们费心，我却放弃了。”
“不用这么说。”姬雪摇摇头：“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不论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我们都会跟随你。”
“不说这些了，徐伯应该准备好了酒菜了吧？虽说此时不宜宴乐，但我们只是小聚一下，应该没有问题。”萧瑟说：“我让人送来了秋露白，今晚可有口福了。”
唐莲说：“那你还不快去休整一番？动作快点，别让我们等太久。”
雪落山庄的这场聚会持续到很晚，来的人有很多，无心，华锦，沐春风，谢宣，还有雪落山庄的众人，大家都喝得不少。
雷无桀拉着叶若依的袖子，一个劲儿地问：“若依，我去向叶将军提亲好不好？你和我走好不好？”
天女蕊靠在唐莲的肩膀上，说：“莲，你怎么不喝了？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你身为大师兄的架子？”
沐春风问无心：“你现在是个和尚还是不是？你能不能喝酒吃肉？你回了天外天就不是和尚了，对不对？那你——”
千落正对着飞轩说：“然后我长/枪一挑，一个药人就飞了出去……”
酒桌上吵嚷一片，素问悄悄拉着萧瑟走了出去，夜风吹来，还有些寒冷刺骨，两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我听徐伯说你病了一场？”萧瑟问。
“徐伯真是！我都说了不要告诉你了，我现在不是没事吗？”素问在他面前转了个圈，“你看？一点事都没有！”
“那也不该瞒着我。”萧瑟严肃道：“你生病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但至少我回来以后，你该告诉我的。”
“可我已经好了，告诉你干嘛？不过是徒增烦恼？让你懊悔当时为何不在我身边？”
萧瑟坚持道：“那也还是应该告诉我，这样我下一次就会知道遇到这样的情况该怎么办。”
素问凑近了看他，问：“你是不是喝醉了，你平时可没这么固执。”伸手在他面前，问：“这是几？”
萧瑟无奈地抓住她的手，“我没醉。”
“不！这个时候你应该说自己醉了！然后借着酒气上头，我们就可以拥抱和亲亲——”
“好吧，我醉了。”萧瑟抬起她的下巴，堵住了她正喋喋不休的嘴。
此刻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明德二十三年，历时三个月的无王之治终于结束，先帝二皇子萧崇登基，定年号崇河。
萧瑟一早上就出去参加典礼，忙到黄昏才赶回来。
大家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了，只等他一到就可以离开，华锦和沐春风他们早就离开了天启，无心只比他们晚了几天，雪月城的众人是最后走的。
天启城的牌匾又换了个新的，雷无桀拿起心剑比划了两下，问：“你们说我能把这牌子斩断吗？”
唐莲坐在马背上，听到这话眉头就是一跳，忍不住朝他扔了个暗器。
“大师兄？”雷无桀用剑挡住了，“你打我干吗？”
“打你说话不过脑子！”唐莲恨铁不成钢：“今天是什么日子？白王登基，你要是斩断这牌子，岂不是向天下昭告你的不满？你是永安王的人，你的不满岂不就是他的不满？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你这话，我们的安生日子又没了！”
雷无桀拉紧缰绳，嘀嘀咕咕：“我真没想那么多！”
唐莲正要和他好好说道说道，就见城内有人策马而来，正是萧瑟。
他骑着马来到众人的面前，问：“都好了？”
“好了！”“那我们走吧！”“走！”
众人骑着马朝远处奔去，素问也正要跟上，却见萧瑟朝她伸出一只手：“要和我一起走吗？”
他说的简单，素问却明白他话语中未尽之意，要一起离开天启城吗？要从此以后都和我在一起吗？
素问朝他笑了，把手放在他手心：“当然。”
两人一同纵马追着前面的众人而去，从此便是——江湖广阔不嫌远，青山明月未曾空。
作者有话说
第98章 第 9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