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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第 7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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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川与酒,溺石隽,拟诗卷,难留一场看尽天下,总负墨,几斗雪来高楼夜不现,一路狂愁。
挂起连串的红灯笼,站哪个角度都漂亮。
谪仙与风流,青衫与玄袍。
云野平静,沉浮落落,悄无波澜。
单薄红润的嘴唇一启,恰似晚霞相抵。
“抱歉,有些失礼,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小时候我也抱过你呢。”祝随虞一双玫瑰金的眼瞳,极为冷清。
殷司谈的视线如同千丝万缕的柔光,笑了笑,掏出一小壶梅酒:“自然记得,不妨晚辈孝敬孝敬。”
祝随虞贪酒,更贪美人,他把玩手中的折扇,抬起殷司谈的下巴,目光却移到了他雪白的脖颈:“真谈下了?还是你被鬼怪缠上了!”
“晚辈何德何能,劳神官担忧。”
祝随虞知道没可能后也不装了,有节奏地拍他大腿:“你娘早告知了我。”
殷司谈想抓他的手,结果三番五次都没抓到,反而把自己的腿弄出一片红痕。
瞥了眼窗外的细雪纷纷,黄昏见晚,屋檐又是金灿又是白茫。
江湖最怕惹人树敌,但神仙并不在意。
有脾性,但在霞梧神官的亲生骨肉身上上展现,反而更轻巧勾人了,应该算作韵味,掩面的美人,风情万种。
殷司谈满脸嫌恶,漆黑的瞳孔竟闪烁着金色光辉,在暗色下分外显眼,甚至把眼眶映照,降下一层阴影,肃穆神圣。
“近几时来。”殷司谈突然道,“我有一场不谙世事的秋雨。”
祝随虞就是一颗石子,踢到哪里就变成什么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璃琉荒年,动摇出第一出晨光熹微。
殷司谈亲眼见识了那扼在喉咙,将要窒息的哀嚎,风雨草木瑟瑟寒骨,切齿拊心,嚼碎吞肚。
天地不容昏洞,只好让尘中蝼蚁钻进沾血的刀片,步步深刺血肉。
漫山遍野结出血粉涩的小花,天边染上天真的一道曙光,叶妖冶,烈日骄阳愈发似火。
泪珠顺着夕阳坠下,人们请来了希冀。
祝随虞觉得好看,本来郁闷的心情突然开朗。
他不像那些养老的神,多保佑一方也很乐意,他贪玩,几乎年年都来人间,蹦蹦跳跳买了一只小鞭炮,用法术点燃后,拉住殷司谈就跑。
“爆炸了!”
刚要逃窜,结果不出十几便撞倒一位男子。
殷司谈讪笑:“实在对不住,小书生,这是在干什么?”
书生不恼,乐呵道:“前两天烧香拜神,现在赏灯猜谜,你们若诚恳些,不如将那神秘大奖赠予我?”
祝随虞本来想搞个炫酷的,在火光中回九霄,没想到正好他摔了个狗啃泥,又正好这一瞬间跌回了天上!
“殷!”
殷?嘤!
祝随虞消失都无影无踪,殷司谈不知这人看见没有,面上有点挂不住,依然赔笑,转头看向大街上挂着红彤彤的东西,试图找什么话题转移注意力。
殷司谈无法不应下:“值得一试。”
题目全是看过的话本子的内容,殷司谈了如指掌,达地知根,摊主也是个会说道的,留着高深莫测的白须,对殷司谈是赞不绝口。
“我此番下山行善,见公子面善有缘,不知是否愿意入我座下,定有大般成就。”真是个好皮囊。
刚要婉拒,一枚身影悄然出现,轻轻揉上殷司谈的腰,某种异样的快感酥麻全身,被迫让他卸下情绪。
殷司谈一震,回过头,眼前的男人披着长发,浑身散发酒味走来。
目八斗其实老远就来了,刚还给祝随虞搞了个红包封口。
目八斗清醒着,对殷司谈使了个眼色。
“一来二去,你俩都跟我一起走罢?”
目八斗挡在殷司谈身前,时刻保护他:“我俩家中无父无母,没个人照应,长老你不能将人卖了吧?”
“揽云是正规门派,你们两个大活人我还能藏起来似的?”
目八斗底下握紧殷司谈都手,偷偷玩弄他的戒指,串出去又推下去:“那便是极好的。”
“诶?少年郎,牵挂就在身旁,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启程,如何?”
夫君半夜吃酒不归,娘子半夜游街玩耍,这能是什么好人家?真不老实。
殷司谈并非女孩似的纯良,不然如何冰释前嫌?依然与目八斗走到一起……他不全善,只深知泽弘神官引火烧身,遂是霞梧神官也并不认可那般掏心掏肺为他人的行为。
她动了自私的念头,要将唯一骨肉至亲护起来,冥想九重,造福赎罪,不过无意之举的有心……
“贩夫走卒,不必担忧。”目八斗压低声音。
神仙自有礼数多的慈悲心肠。
殷司谈也是闲的才陪这家伙闹……稍后,他把乜白变小,抛向空中转了一圈后接住。
“药先尝怎么说的你?”殷司谈装模作样挑拣挑拣,替目八斗把脉,却不知那是死脉,面前的一切早都物是人非。
“跟爱人在一起可以缓解。”
“……这更像发情了。”
老人瞧见身后两人这样放松警惕的打闹,不免冷笑一声。
步入森林,一大股窒息感迷晕大脑,殷司谈品出里面有上等毒性……这是专门给他打造的陷阱!
目八斗将人封喉,拎起一罐无家可归的气体:“大功彻底告成。”
殷司谈见怪不怪,长长呼出一口气:“这么简单的事儿,竟让上古邪神亲自来采撷?”
“是很重要的事儿,心上惦记的,交给谁都不合适。”
殷司谈当然晓得目八斗指的是谁。
凉月夜,雾弥漫,不见光,缘邂逅,缘迂回。
山清水秀。
裁剪恰好的瘦身马面裙下,殷司谈穿着皮裤,趴在地面上,瞬间露出大腿根。
“……放肆。”
目八斗浑身仿佛凝了层冰:“哥哥,我醒来以后还未跟您好好说过话。”
不知有意无意,他泡完澡忘了穿上衣,宽肩窄腰露腹肌,大步走来,紧紧抱住殷司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肩颈,克制又激动。
情根深种,太多太浓厚,字句都伴着吻,流连在他脸颊。眼泪止不住太多次。
殷司谈偷偷摸了两把那有弹力的胸肌:“不嫌累?你是否有些粘牙。”
目八斗抬头,再次狠狠对上他的唇瓣。血液夹杂着咸湿的泪水,他偷偷捏碎一粒尘埃似的灵,爆发出无穷的幻物:只有面对您。”
殷司谈吃痛蹙眉,不断后退,碰倒了手作的瓷花。
这才环顾到,这件殿堂楼阁,四周全是他的画像……一旁玲珑台上,堆起一座小山,但个个工整。
殷司谈瞳孔一缩,目瞪口呆,支支吾吾说不出一个字,修长的手指了指目八斗,又指了指那无数画像。
目八斗的嘴角还淌着绯色,眼圈猩红,映照那俊脸更加白嫩,主人却还在哭哭啼啼,眉眼犹怜,摒去一身戾气。脸对脸狎昵摩擦。
殷司谈心脏咯噔一声,眸光一转,看上那一幅幅画像。
目八斗小脸粉红粉红的,阴沉又带有玩味地勾唇,趁殷司谈关顾,自己偷偷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头。
殷司谈沉默良久,去看那一幅幅丹青,眼底终是没忍住,划过潋滟笑意:“怎么只有我,没有你呢?”
目八斗默不作声看了看自己指甲中渗出的鲜血:“……”
看似小心翼翼,实际完全是故意让殷司谈瞧见自己的难处。
说时迟那时快,殷司谈一把捞走目八斗,担忧道:“怎么搞得?”
目八斗手上一用力,把指头轻轻摩挲殷司谈的嘴:“作代价烧了,现已不痛,只单单冒血。”
殷司谈:“分明是你为了模仿心跳……”
目八斗嘴角挂着淡笑,亲吻殷司谈的手臂,温热的掌心揉搓他的脚,碾压。
殷司谈游离。
扑通!
倏地——一个没注意,目八斗不过翻了个身,直接摔下床。
殷司谈哈哈大笑,赶紧下去查看目八斗。
“呜……”目八斗抿着嘴,眼眶红红的。
殷司谈扯过棉被,恰好用一半的边垫在地毯上,一半盖身上,铺好。狭小的空间里,他抱住目八斗,一字一句安抚:“不疼不疼,哥哥陪你睡。”
“方才嘲笑我的是谁?”目八斗趴在床前。
醉眼朦胧,殷司谈收回视线:“轻薄之人。”
是阳光唤醒的殷司谈,他迷迷糊糊蹙眉,重新扯了扯被褥,蒙住脑袋。
弱风牵动迷蒙的元神。
殷司谈已然被抱回了床榻,他眼睫轻颤,望了望外边一片空,没顾得上目八斗就光脚跑出去了。
轰!
砰嚓!
水池爆起一阵仙火,熊熊燃烧,焰里透着七彩光芒,煜花银树,风飘摇,溅落云雾升腾又散,殷司谈摇手一变,风向也转了。
薄衫垂下,殷司谈懒懒依偎在门框,他肤如凝脂,纤纤玉手把玩着泛光的灵力。
目八斗对上那双乐呵的丹凤眼,他正变着戏法,给不远处的山茶花清理细雪。
殷司谈仰起头。
目八斗用膝盖卡在殷司谈双腿之间,被迫他分开,凑近耳畔,悄声说了什么。
“你这是余毒未解,要拿我发泄?”殷司谈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把衣裳撇开,露出肩头,全是目八斗的牙印,被蹂躏的红痕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