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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归途原来是 ...
星屑乱饶,像打翻的油墨。
河岸没有什么稀奇的,短暂让人忘事儿而已,比如目八斗不记得自己是光脚跑出来,冻裂了,刺骨的疼,腿根都蹲麻了,站起来还跌了一跤。
幽蓝色的眼瞳,思绪总莫名。
傍晚途径,长远的笛声伴随漆黑吹响,眨眼的功夫,鸟儿用多出的翼扇打畸形的树、风是附着万物的黑红色,注视目八斗,他听到周遭传来的咯噔磨损声,像在啃食某种骨头……
很折磨人,目八斗不喜欢这种大脑被侵占的感觉,恍惚间,土地的影错落,渐进塌陷,匆匆见不到底。
眼前的画面一点点被焚烧,跟那日看到的禁术类似……有种错觉,逼得他非常难受,又不知是什么。
余光透过薄薄的意识,平仄前移,一张苍白又变形的人脸骤然出现!
目八斗大惊失色。
厉鬼也不晓得这小孩儿能见着自己,它无缘无故被吓了一跳,仍安静地看着目八斗一个劲儿鬼哭狼嚎,向后打滑似地退。
目八斗爬起来,不顾一切地飞奔!
不远林里,野草丛发出一段颤颤巍巍的声响,不知是风是什么,树后却兀地露出一对儿毛茸茸的长耳朵,钻出一只小鹿,呆愣愣地盯着目八斗,圆溜溜的大眼睛很讨人喜,它也不怯生,慢慢走向目八斗。
脱身了?微朔的白光闭眼也能看到,但目八斗蔫了,视觉上泛起恶心的青色。天旋地转。
那日以后,目八斗逐渐按照殷司谈说的去学习。
“药先尝。”
亏只许教一人,多了都得把药先尝气出老年痴呆:“谁准你咬文嚼字、直呼大名?没大没小!”
这私塾,要不是真送走一飞升的祖宗,想历代传下来还真难。
他家有规矩,结缘不看世俗不看人,看天边,因为神仙就在九霄。
药先尝从未正面交锋目八斗,却因一眼相中殷司谈,倒是他有眼不识泰山,当个凡人好得不得了,跟个井底之蛙一样,呱呱叫呱呱。
殊不知,井底之蛙趁机把目八斗荐举给了药先尝。
是愚笨的聪慧!是下里巴人的阳春白雪!有眼光。
或许缘就是这样来的,无声无息。
“天地酬太寿,乃邪物最可怖,杀生最最深。”药先尝独钟儒雅温润的灰衣裳,虽然发未如雪,但眸如冷月,行止尔雅,手捧竹册,衣袖错风,带过座子,“透彻观察处道不易,尚能待地久天长时,修得正果。”
言论至今也有三教九流的辱骂,比比皆是的人一抓一大把,可惜又有谁不愿飞升当神官、死选歪门邪道之祟?
记得殷司谈,便是记住这小跟班了,反正俩人天天形影不离。不过,目八斗眼睛很不一般,透露出的便狠狠不一般。
“先生。”靠窗能看到外头干巴巴的枝杈,也能连同迎面的风一起呼啸。
少年站起身,发丝被涂成金色,身侧的阳光挥洒进五官,他眼皮子底下却一圈黑。
“你发生何事了?”
“什么时候容易碰到邪祟?”
“被下蛊。”
“我昨日遇到了。”
“蛊附小孩儿哪有用处,稳定的心情很要紧,不然它们会以为你是同类,吸引鬼来,踏入禁术,掉到什么幻境什么陷阱了。”
“先生知道世上有禁术?”
“不是不懂,是不敢。”
街头小贩叫呵。带走殷司谈身上的茶香,散发着甜甜的味道……许是他早神游不知天外去了,导致梦中都在疯狂地穿梭过迷茫的人群,渴望寻找再也不见的背影——无助地落了空。
当初就该死在他记忆里一辈子不让他遗忘,如今非要把他逼迫、让他还想着有朝一日能重逢当下。
药先尝气若游丝地授课,奈何目八斗心不在焉,一个字听不进去。
情绪又卡在喉咙里翻滚,隐隐作痛。
冬日的风总是清爽的,卷来白星乱飞,枝杈唤醒一层层雪落,石板上浓至深,淡至浅,雾似云斑。
即将入春了。
贾信康说过,他与目八斗是云泥之别,殷司谈又不靠比较而活,都是肉做的,目八斗还要比他铁一些,他要把他变为自己的利爪。
腾地,回忆反复反复落,温光将树枝刻在屋瓦墙面,凝雪时候,碎光不比潺潺细水、悠悠洒金般明亮吗,老树栽两旁,碧波池漾漾,锦鲤嬉戏,叼弄弯腰柳枝,烟气淼淼,长廊拂过木香,一房假山傍一房。
回想起年少,怒吼自己只想要一个家。
出生府邸,为何要家。
父母的陪伴?愉快的童年?还只是单求一方安身之处?他不被亲待,也没有纸鸢,所以少年一直逃,一直循环,一直两难全。
殷司谈深知是永远,才更加难以控制。
笔笔坎坷。
鸟叫声动人。
殷司谈惧寒,即使天气回暖身上还依旧挂着大袄,他以刚折的花代替发簪,拎起一朵抛入池子,拨开水面。
殷司谈眨了眨眼,遂目不转睛看着鱼儿乱飞,活泼摇尾。
“过来,陪你娘围炉煮茶。”
本是惬意的事,然这茶苦到发涩,殷司谈的嘴角留下两行褐色的水,味蕾显然不由自主地婉拒着。
殷司谈还以为自己被下毒了,左看看右看看,最后他默默加了一管、两管、三……炼乳。
重新尝了一口,后劲仍然如同中药一样,不过入口时起码咽的下去。
殷司谈难喝到浑身发颤:“这到底是什么?”
宴初如看他表情就全晓得了:“噗嗤,我配了半天的玉露,不喝便倒。”
“娘,我要回古朴。”
不能继续逃避了,如同坐以待毙。目八斗只是表明了心意,又不是犯下滔天大罪。他只是缺少一个回应。
“不想呆了?”宴初如眼神瞬间千变万化,欣喜的火花转为冷讽的阴刃,那样显眼,那样冰凉,一对视便狠狠刮下殷司谈的皮,“也是,谁会愿意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娘老成这样,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走了……”
殷司谈随意拿了本书,遮住那可怖的视线,他垂下脑袋,敛眸:“我在这儿已经过了一载了,跟人约好了一会儿赶路,明日差不多就能回古朴……”
凌冽的利风,只听哐的一响!清脆震耳!被打断的话音一片片飘落在尾声。
宴初如竟抄起地上脱落的墙瓦砸去!
顷刻,尖端瓷瓦沾染血迹,滴嗒降落……连同殷司谈被打碎的身影,摔在地上——
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宴初如手上还满是粘稠有温度的鲜血,她直直跌坐,不停颤抖!
“哈……呃?”
宴初如注视面前瘫软如尸的人,他脑侧的发丝凝固在一团,似乎就是方才被自己敲裂的地方……不止面色、浑身都惨白如纸!
分不清是泪是什么,宴初如惊恐万分,满目狼藉。
“据说殷司谈这次回来后就不走了。”贾信康杯里填的酒,目八斗喝着荔枝冰茉莉。
“你定然乐意看到他。”
殷司谈脸蛋很漂亮,嘴唇也很柔软,说出的话却异常伤人,还总翻脸。
“哥是我的至关重要之人。”
“我是真越来越搞不清楚你俩了,不过他除了你的生辰礼物,还给你寄了别的东西。”贾信康从袖口夹出那封包装精巧的信,“高兴了?哈哈。”
目八斗迫不及待地拆开,三枚规矩工整的瘦金体被雨后初阳照地仿佛镀了金般耀眼,赫然印在心头——
明见。
咚、嘭嘭。心跳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
你太能渲染一个人,让我漫山辨野。
目八斗倒吸一口,气儿都跟着提起,这些一举一动贾信康都把他看在眼里。
风寒为由,目八斗向药先尝请假一日。
药先尝自然愿意清闲,可人毕竟就是没事找事的家伙,他眼瞅目八斗就是装的,一针见血:“你这风寒,藏到哪儿去了,看不出呢?”
他可是姓药的。
目八斗两眼一闭,开始难受到将要昏迷:“先生看出的都是小问题,我这应是染的严重。”
演的好,是报戏班子的料,来这儿学无脑修仙,属实屈才了。
“我哥一会儿就来……”
“什么?”
“我哥一会儿就来接我!”
药先尝晓得殷司谈算是目八斗半个养父,秒懂:“行行行,批了,快回去陪你哥罢。”
日暮。
窗露出一条小缝,遮蔽不得银光泻进漆黑小屋,将蜷身的少年望地一干二净。
他眼眶又红又肿,红血丝可怖的交缠,无疑的是,连毛孔都在生气。
泪浸染的衣裳,好冷,冷到把嘴都粘在一起,力竭声嘶。
子时过得那样快,殷司谈还未回来,而目八斗不知自己身处无形中,早被抛弃了。
一夜,徒劳又何止一夜,他换不来白昼将燃,熄灭的烛火也倒不出身影,目八斗僵涩倒地,像个有病的疯子,不住咿呀,不住掐醒自己,不住闯进漩涡。
全身都好酸,好难熬,要是真能不管不顾地放下也好。
被风侵蚀的木门,吱呀叫嚷。你的残羹冷炙,好比我永远讨不来的镜花水月。
若隐沉鱼,若现落雁,见一面真不易。
还以为是雪在反光,原来第二天的光早升起来了。
这样的,他反复四载。
灵感来源于生活。
下章估计要比较久,预个警。
缘更。(被锁除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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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归途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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