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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德不配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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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成勇,谢晋安嘱咐他找林清妤,没想到会被挡在桃园门口。
樱桃洗完衣服回来,见一个男子鬼鬼祟祟的打量着姑娘院子,登时捏紧手里的棒槌闪到男子身前,捶完衣服的棒槌还湿漉漉的,抓在手里还有些打滑。
成勇见一个陌生的姑娘出现,后退了一步,看她堵着自己,还一脸敌意,朝后边桃园看了一眼,猜到这可能是表姑娘的丫鬟。
“姑娘安好,我是大公子院里的,大公子有事寻表姑娘,要我来看看姑娘可有空。”因着是将军不同的态度,成勇对桃园的人也分外客气。
樱桃听到大公子手松了几分,实在是大公子太吓人了,那双眼睛就像是老鹰的眼,盯的人毛骨悚然,就她为数不多的几次会面,也让她记忆深刻。
“那,那你先等着,我去问一下我家姑娘。”
说完没等成勇同意,就跑进去了,成勇抬脚跟了一步,又收回了脚。
等了好一会儿,成勇还不见人出来,正焦急时,刚才那丫头出来了。
林清妤自杨茜宛走后就心不在焉的,不可否认在听到杨茜宛说和谢晋安在一起,她的确动心了,在那一瞬间她确实有想借谢晋安留在京城,远离姑苏的念头,姑苏那个家里,父亲对后院几乎不管的,只有太太后来生的那个儿子才能得到父亲偶尔的关心,至于她是死是活没有人在意的。
再者,就算她的婚事能得到父亲的余光,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好人家了,更何况太太也不会让她嫁的有多好的,太太还有一个女儿,怎么排也不会到她身上的,这样算来她唯一能借的势好像只有国公府了。
林清妤眉头皱的越紧,往日混乱的线渐渐捋顺,也许是当局者迷,杨茜宛其实对她的现状看的清楚,她无论身世还是其他都不能和京城官宦女子相比,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就只有这张脸。
可谢晋安会是为美色所惑的男人吗,她心里没底,或她不敢承认,谢晋安都二十岁了,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要不是身体不行,或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只是暂时不能在一起,还是他喜欢军队的人。
想到这个可能,林清妤吓得捂住了嘴巴,眼睛快速的扫了一眼四周,确定没有人发现才放下手,但脑海里的这个想法还没褪去。
再联想到他身边的侍卫,一个个都是结实健壮,功夫高深的男人,而且也没有丫鬟伺候,难道她的猜测是真的。
正当林清妤猜的如火如荼时门一响,林清妤吓得赶紧回头盯着门。“姑娘,大公子院里的人过来了,说有事找你。”
林清妤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都没有搞清楚谢晋安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就派人来找她,难道他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樱桃说完等了片刻,房内没有声音传来,只好又说了一遍。
这次有声音了,只听到她家姑娘断续的道:“好,我,我待会就,就来。”
樱桃奇怪姑娘的声音,但想到大公子那人,又不觉得意外。
听风阁,谢晋安拿起一支金镶玉蝉形簪,簪子的身子是黄金錾刻的,眼睛镶嵌了绿色翡翠,翅膀用轻薄的玛瑙缠在上面,看上去栩栩如生,宛若一只活的蝉。
翻过年她就应该十四了,要不久就成大人了,这支簪子童趣又不失贵重,现在戴正好,想到她平日穿戴,更多时候是素色为主,只有见老太太时才会穿上老太太赏的衣服,虽然颜色鲜亮,花色到底有些过时,显得有些严肃了。
再看看刚送过来的面料,颜色鲜艳,大概是今年新上供的,花色也是清新淡雅,很适合当下年轻姑娘的喜好,她应该会喜欢的。
谢晋安心底有些没底,往日在军队除了打仗就是训练,哪会想到这些玩意,现一时只能先拿这些给她,以后再慢慢了解,给她喜欢的。
不过她会不会不愿意要,要以什么名义送给她呢,谢晋安有些烦躁,盯着那几箱踌躇了几个来回。
还没等他想到理由,成勇进来了,“将军,表姑娘来了。”
谢晋安听到林清妤来,立刻换了一副镇定自若的面庞。
“来了,就进来吧。”
林清妤就站在门口,再来的路上她一直思考谢晋安叫他过来的原因,越思考,答案越走向一个诡异的方向,谢晋安难不成是想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表面和她走得近,背地里想和他身边的人在一起。
因着这个猜测,林清妤看成勇都觉得他眉清目秀。
成勇叫表姑娘本就心虚,上次将军惹人家姑娘的事还没完,恰好他还在现场,表姑娘不会是把他连带着记恨了吧。
成勇见将军要和表姑娘谈,赶紧将门口的表姑娘迎进来,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林清妤被成勇的这番作为搞得有些紧张。
“见过大公子。”林清妤屈膝行礼,和往常一样。
谢晋安翻着一本兵书,目光时不时掠过堂下的林清妤。
“起来吧。”
林清妤垂首起身,不知道大公子今日何事,但顺从点总归是没错的。
“你从姑苏过来,可还适应京城这边。”
他和林清妤交流不多,一时有点不知从哪开口。
林清妤听他谈起姑苏,心里松了口气,姑苏靠近南边,气候湿润,冬天也是湿哒哒的冷,房子里外都一样,不像京城,京城靠北,冬天除了冷还干,连面霜都要厚重些的,但这些是不能跟他说的。
林清妤抬头看了大公子一眼。
大公子手里的书还握着,却没有再看,而是直直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林清妤脑海里思索一番,斟酌道:“府上各方面都照顾的挺好,没有不适应的。”
其实谢晋安问的是她是不是待得有些无聊,有些孤单了,毕竟年底了,会想家也是长情。
不过,想到姑父的那番作为,想必也记不得她的,她只怕也被伤透了心。
“上头赏了些玩意下来,我看大多是姑娘家用的,我想着叫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林清妤有些愣住,她有没有喜欢的?何时轮着她来挑了。
往常府里送东西,都是别人挑剩下,不喜欢的才给她送过来,姑苏那边不用说,就国公府里,好几次送过来的衣物首饰其实有些不适合的,但她只做不知,寄人篱下她没有资格选的。
大公子这是何意,林清妤带着迷惑和意外,想不通的看着谢晋安。
谢晋安也没想到他能这么顺畅的说出来,但又觉得应该是这样,他救了她,那她这条命就应该是他的,她应该就他来管了,府上其他姑娘都有人操心,而她应该他来操心的。
“去看看吧,都是鲜艳的花色,想必适合你的。”
林清妤没等到他解释,反而见他放下卷在手里的书,起身走向那几箱子东西。
谢晋安走了几步,见她没跟上,转过头看着她。
他在等她,林清妤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林清妤默默的走过去,跟在他后边。
谢晋安身高七尺多,林清妤比他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点,站近了,头顶只够着他肩膀。
她微垂着脑袋,双手攥着帕子,似是紧张,睫羽忽闪忽闪的。
看着她盈白的双手,谢晋安脑海里的第一反应是抓在自己手里,但又怕吓着她,将手背在了后背。
送过来的东西的确适合年轻女子的更多,素色面料,彩色织锦,还有各种精细的首饰。
谢晋安拿起刚才看的玉蝉簪,对着她的发髻。
林清妤今日的发型是柳音梳的,说是今日必然人多,给她梳的百合髻,将所有的头发梳到头顶,分股盘结,叠在一起,在分开两个环状,还带了一支海棠花形的发钗。
林清妤对于谢晋安的举动没太大反应,一切都太出乎预料,她感觉像是知道了什么,又像是没抓到,脑子里浑成一团,理不出头绪。
谢晋安拿了好几个,对着林清妤,感觉都不不错,她本身长得就温婉大气,带什么都适宜的。
“这几支都可以,挺适合你的。”
林清妤抬起头,看向谢晋安。
谢晋安正对着她比,她突然抬头,一汪清泉的眸光直直的落入他眼里,他一时忘记了要说什么。
林清妤定定的看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眸,看透他的内心。
看的时间有点久,她像是落入迷宫的稚子,分不清对错,找不到出路。
林清妤眼眸盯着盯着闪了一下。
谢晋安被看的有些失神,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她的身上,眼眸闪的那一下,他的心了跟着跳了一下,打乱了他的呼吸。
“大公子,这不太合适。”
林清妤淡淡的拒绝,要说真的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话,在进这扇门前她还在想谢晋安是不是有什么癖好,但看着他坚毅坦率的眼神她突然发现她可能错了。
他眼里的霸道和好感是不会说谎的,更何况,他这般优秀的人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不管是男人女人,只要是他要的,又这么会做不到。
而这些年来,他身边没有女人的存在,大概是他自己的原因,他可能没有看上。
至于自己,她还不至于被眼前的富贵冲昏了头,不管是大家族,还是小门小户,但凡有点见识的都要求门当户对,虽不说家庭地位都样样匹配,但两个人之间至少不能差太多的,不然哪怕在那个位置也不会长久的 ,德不配位,必有遭殃,这点她还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