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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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想把系统丢到垃圾场的一天。
——《江晚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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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在寿春停留了几日，一整天不是喝茶养生，就是在随意教导孙策一些看上去很有用的知识，后来系统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
【宿主，要不我把你再传送回颖川吧。】
江晚见状挑眉：【不——要——】他扬了扬唇角，状似不经意地重新提起系统传错年份的事，【传错年份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被回炉重造的。】
【……】系统默默闭麦。
恰好此时，远处的男孩跑了过来，与江晚对视了一眼，弯了弯眸。
“先生，若是在战场上我方已形成弱势，该如何化解呢？”小少年的眼神亮晶晶，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发现面前的先生像是博古通今，无论他问什么，青年总会漫不经心而又准确地解答他的疑惑。
“若战场上已形成不可逆之举。”江晚打了个哈欠，收起折扇，倦怠地眯了眯眼，“那当然是走为上策。”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托着下巴，朝小少年弯了弯眸子，继续指点道：“若还没到那般地步，按情况来定，毕竟实战是积累的最佳方法，纸上谈兵最是兵家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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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在孙府待了几天后，对那边友人的妻子吴夫人微微颔首告别，便起步离开。
孙策望着眼前修长温和的人，想到这几天和江晚的相处，蜷了蜷手指，微微抿唇，含糊低声道：“先生……还会回来吗？”
他说完，又有些懊恼这是否有些失礼，稍稍紧张地看了眼江晚。
俊秀的男孩平日很是爽朗，但在江晚面前，不知为何很容易变得局促。
“……”
——是太过于严肃了么？
江晚认真地想了下。
只见青年把折扇收了起来，轻轻抵着自己的下巴，状作思考，看得孙策紧张地攥起手。
“为何不呢？”
他笑了声， 温和旖旎得像江南水乡清透明亮的水波。
“毕竟，昼可是阿策的西席啊。”
仅是一句话，让小少年的眼睛亮了许多，他又是想到了什么，“噔噔噔”跑进屋里，而后取出了个别致的挂件，祥云被精致地绣在上头，背面刻着“孙”字。
“这是信物。”孙策弯了弯眸，“祝先生一路平安。”
江晚挑眉，也没做推却，直接接了过来，他拿过一旁的帷帽，偏蓝的眸子朝低了自己一个头的小孩眨了眨，像个游侠似的，褪去了文人的礼节，轻笑道：“后会有期。”
青年说完，就上了马车，蓦然回过头看见小少年还一眼不眨盯着他时，哑然失笑。
“来日再见。”
孙策看懂了江晚的口型。
马车轮子的声音格外的大，夕落洇染出晚霞，在孙策看来却是格外的暗沉，印着他的心思空落落的。
倒不是说有多么遗憾，只是他遇到了太过惊艳的人，以至于在道别时也多出几分留恋。
——他只是一位先生，和往常的客人一样。
孙策在心底这样安慰自己。
但这怎么能一样？
俊秀的小少年在原地最后望了眼远去的身影，随后垂下眸子，也开始往回走。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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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策知己度涨幅5】系统提示音响起。
江晚弯了弯眸。
——是因为这次的身份是老师吧……他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孙策的骨子里便带着些许对他的尊重和敬畏，所以最后就略微放飞了下自我，看到年少的将军露出惊愕的表情还挺难得。
他摸了摸下巴，看着手上的挂件，若有所思。
——这个挂件……有点眼熟。
江晚低头琢磨着问：【系统，这挂件我是不是之前有过一条？】
【……那不是被你压箱底了吗？】它无语道。
【哪条？我压箱底的东西这么多我怎么知道？】江晚嘟嚷道。
系统：【……】
【算了不说这个了……去洛阳看看吧。】江晚随意道。
【……宿主不是说不会去洛阳了吗？】
【他们这个时候大概都不在洛阳，所以现在回去没关系。】
【而且，翻车有什么？】江晚嗤笑了声，弯着唇。
“大不了溜到下一个位面就是。”他满不在乎说道。
【……那祝宿主好运。】
【……】江晚略微沉默，本来想吃酥酪的心情都没了，他刚想屏蔽系统，就听见系统的声音急促地在脑海里响起来。
【宿主！赶快到一处没人的地方！】
【又怎么了？】江晚低声嘀咕，撇了撇嘴，而后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系统又检测了一遍周围确实没人，解释道：【就是传错时空了有一些不稳定因素……】
系统话还没说完，身姿修长的少年突然缩水，青色的锦衣从潇洒到穿在小孩身上的可爱精致。
江晚：“……”
系统：【…………】它缩了缩自己。
小孩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变小的手掌，摸了摸自己白皙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颊。
江晚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道：“把你回炉重造的理由又多了一个，你最好庆幸以后还有什么将功补过的机会。”
系统（超小声）心虚.jpg：【那现在还要去洛阳吗？】它生硬地转着话题。
“……去。”
*
“啊——”江晚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他现在一想起系统做的事情，心里就忍不住呕血，随性平静了心情后，才慢慢往目的地走去。
小孩的脸颊白皙，鸦色的羽睫在眼睑处落了一片阴影，他慢吞吞地踱步到一处高门大户前，身后跟着两个仆从，其中一个对府前的侍卫递去拜帖。
在侍卫的视线下，小孩表现得很害羞，精致漂亮的眉眼还未长开，他礼貌道：“望告知，兄长为江州安。”
侍卫怔愣了下，而后点点头，赶忙向里头奔去，不一会，一个身材高大，眉目英挺的男人出来了。
周忠①看了眼面前似乎有些怯生生的小孩，几乎是缩小版的友人，便努力扬起一个和蔼的微笑，问道：“是你的兄长吩咐你过来的吗？”
江晚沉默了瞬，面不改色抬首点了点头：“是。”
在周忠的视角下，小孩的模样乖巧可爱，面貌极其接近江昼，令他忍不住放宽了神色。
从前犀利而又温和疏离的友人突然缩小，就感觉很是令人感到惊异。
“你叫什么名字？”周忠和蔼问道。
“江晚，小字阿晚。”小孩弯着和他兄长如出一辙的眸子道。
“先进来吧。”总是威严的男人此时放轻声音，然后转头对一旁的仆从道，“理两个房间出来，记得其中一个要按平日里接待贵客的那样。”
江晚扮演一个小孩该有的样子，跟着周忠进入府内的茶间，等周忠挥退下人后，他们就正坐在软垫上。
“你的兄长……有没有说什么？”周忠旁敲侧击问着。
江晚弯着眸笑，找出之前备好的借口道：“兄长还在隐居，是晚要求想要出来见识一番，于是兄长便给我这个信物。”
小孩拿出通体晶莹的玉佩，小心放在木桌上，而后乖巧地正坐着。
周忠拿着瞧了瞧，确实是周家的玉佩没错，但他还是继续不死心地问道：“州安还有说什么吗？”
他向来知道按江州安的性格是一份人情都不想欠，江昼的弟弟过来借宿，肯定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江晚眨眨眼，仿佛才反应过来似的，只见小孩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递过去，书信极其雅致，信封左上方的“江”字书写得尤为犀利。
周忠快速拆开信封，在看到内容的那一刻，捏紧了信笺。
——天要乱了。
信中如是道，笔锋潇洒，收笔从容不迫。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