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事后清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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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思林今晚终于得偿所愿。爱人在怀，一席柔情。他想，自己应该再也不用去睡次卧那张硬邦邦的客床了。
他让林清致枕着自己的胳膊，然后把人环在怀里。他轻轻啄着林清致，不再像刚刚那样澎湃。
两人拥抱着，抚慰着。指尖流连之处，尽是无限缠|绵。
郑思林此刻心里满是几乎要溢出来的幸福感，本来倒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能够就这样安安静静的抱他一会儿，看他一会儿，就够了。
但林清致一呼一吸，一举一动，都让这本就暧昧的氛围更添诱|惑。不知道他是有心还是无意。郑思林总觉得林清致游离的手不轻不重，将至不止，把他搞得不上不下。
郑思林恼火起来，一把擒住林清致的手，朝自己送去。
“你惹的，你负责。”郑思林说，“说吧，你想怎么解决？”
林清致感受到什么，脸一红，随即狠狠握了一下，然后就抽回了手，一声不吭，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郑思林一咕噜翻过身去，又蹭到他面前。看着他笑了一会儿，又在他鼻峰刮了一下，说：“明天还要上班呢，今天先放过你。”然后，就又在他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睡吧小玉，晚安。”
然后立即闭上了眼睛。
？？？
就这？
林清致倒是没想到，郑思林居然真的就这么算了，都已经……那样了，他真的睡得着吗？
但人家已经说了要睡，他哪好意思再……
所以郑思林到底是怎么想的？是觉得进度太快了？是觉得不好意思？还是……还是他根本就，无法从心里接受两个同性做这样的事情？
林清致这边正百般猜测，那边郑思林的呼噜声就响起来了。
……
林清致闭上眼，叹了口气，甩开郑思林的胳膊又背过身去。
这人心眼真的是比天还大！
一番折腾过后，林清致酒劲也下了大半，他睁着眼，透过窗帘的一丝缝隙窥见了一抹明月。
在月亮面前，什么心思藏得住呢？
其实经过这些天，林清致真的已经渐渐放下了心中的种种芥蒂。不管过去怎样，不管未来怎样。生命有限，他就放肆一点，享受一刻罢。
自己喜欢了许多年的人居然也喜欢自己，这是多么难遇的概率。他凭什么要错过呢？
想到这里，他还有些得意。今天的事情与其说是冲动，不如说是蓄谋已久。你看，这个人被自己随意这么一撩，不就把持不住了吗？
其实……只要自己自控一些，别陷得太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对吧？
就像最近住在这里的日子，就像今天温情缱绻的分秒。不是也挺爽的么？
可是，这个人怎么就睡着了呢……他就不觉得他们之间还有太多事情没有说清道明么……
就这么想着想着，林清致就在繁冗的思绪中陷入了梦境。
他们今天确实也挺累了，又都喝了酒。很快，呼噜声和呼吸声就在这间泄进一丝月色的卧房中此起彼伏交响起来。
昏暗中，郑思林默默睁开一只眼睛，瞄了一会儿，又拿手在林清致面前晃了晃。
好，看来他是真的睡着了。
郑思林做贼一样摸出手机，先调成静音，然后把亮度调到最暗，接着打开微信，翻出齐陆的对话框。
L:“睡了吗？！”
鹿：“怎么了？”
L:“那啥……有没有那个，??片子，发我看看。”
鹿：“？装什么装，你没有？”
L：“我要那种……你懂得！！！”
鹿：“哦~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鹿：“你别跟我说你不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L：“……少废话，快点！”
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鹿：“www.8u8h%ciq.com”、
鹿：“还有几个贴子。”
鹿：“跪下谢我。”
鹿：“林清致也得跪下谢我。”
L:“……你可以滚了！”
郑思林没再理会齐陆停不下来的嘲笑，瞟了一眼还在沉睡的林清致，然后背对过去，蒙着被子打开了齐陆发来的几个帖子，认真地研究起来……
嗯，现在补课还来得及……
他一边钻研科普，一边下单工具，一边思考人生。
确实，今天的这个进度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
从第一次表白被拒开始，他就做好了打一场持久战的准备。即便他猜测林清致应该是喜欢自己的，也绝不敢自信到认为林清致会因为一点喜欢就轻易和什么人确定关系。
毕竟在郑思林的眼里，林清致就是那种万中无一的骄子。无论男女，谁又能轻易将他拥有呢？
虽然今天晚上的林清致终于下了神坛，动了凡心，愿意与他坦诚相待，但郑思林依然患得患失。他想，或许林清致只是因为喝了些酒呢？或许林清致只是生理需求呢？或许林清致只是在施舍他呢？
但无论是怎样的可能，他都必须为林清致做好万全的准备。
他要跟他确定关系，他要为他治愈过去，他还要给他看得见的光明未来。
小到怎么跟家人说，大到应该去哪个国家结婚……郑思林要思考的事情太多太多。
今晚，他为了掩盖自己不会某些技能的事实，装睡逃避，真是太他妈缩头乌龟了。但是，待明早林清致醒来，他必须要像个男人，补给他一场正式的、完整的、负责的告白！
这么想着，郑思林越来越热血沸腾。他躺不住了，看看时间，将近凌晨五点半。嗯，该起床准备准备了。他蹑手蹑脚地换上一身运动装，迎着晨曦出门跑步去了。
从今天起，日常健身也要安排起来，他要用这副健硕的躯体做的事情还有太多太多。
慢跑了一个钟头，无氧了一个钟头，郑思林跟着街角公园打太极的大爷大妈们一起散了场，随着买菜的大流一起去了趟超市，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美滋滋的往家走。
仲秋的晨风有点刮脸，街侧的银杏铺落一地。天很高，云很淡，一支雁群游过长空，留下一阵娓婉的啼鸣。
郑思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忽然觉得目之所及都是美妙的。他腾出一只手，对着天空拍了一张照片，然后发给了林清致。
以前怎么没察觉到呢？
生活原来这么美好啊。
他买了食材，可以给林清致做一顿丰盛的早餐。还买了花束，可以在表白时烘衬浪漫的气氛。又买了内个，可以在表白成功后，把昨晚该做没做的事……咳！
这么畅想着，他不觉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家。
这个时候也就刚刚过七点，郑思林想让林清致多睡一会儿。为了不打扰林清致睡觉，他也没再去卧室，把东西简单归置一番，就一头扎进厨房准备爱的早餐了。
煎蛋、培根、吐司、三文鱼片……他不会做饭，这些看似简单的早餐，把他忙活得满头大汗。
给自己磨了杯咖啡，又用热牛奶给林清致兑好中药，他颇为满意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看了下表，嗯，该起床了。
郑思林走到卧室门口，做了一个深呼吸，推门而入。
“小玉，起床啦。”
“小玉？”
不对，人呢？？？
林清致，不在床上啊。
卫生间？没人。次卧？没人。书房？没人。阳台？没人。
人呢？？？
总不会上班去了吧？可现在也还太早啊！
打电话，没人接。发微信，没人回。郑思林慌了。
可林清致的东西一样没少，就连香芋都还安然地窝在猫窝，他能去哪儿呢？
郑思林跑了一趟公司，没人。去了一趟林清致家，没人。开着车沿着他所能想到了大街小巷寻了个遍。都没人。
能去哪儿呢？
他给李寻歌打电话。
——“你回洛宁了吗？”
——“我今天回，刚到机场，下午才能到。怎么啦？”
——“你小舅舅跟你联系了吗？”
——“没有啊。他又怎么啦？最近不是一直跟你在一起吗？说起来……”
李寻歌话还没说完，郑思林就挂了电话。
他停在路边的一颗银杏树下，撑着方向盘凝眉想了一阵，便又踩了油门，开车往家的方向去了。
小区的监控室里。
“往后倒。好，停。”
郑思林跟物业说自己家的小孩跑丢了，要求查询监控，盯着显示器把他离开到回来这段时间的录像一帧一帧看了个仔细，终于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在他买完东西回到家的前十分钟，林清致出现在小区门口。
他显然打着电话，而那个电话显然不是打给自己的。
紧张，失神，匆忙。透过显示器粗糙的像素，郑思林把林清致的情绪读了个遍。
他要去哪儿呢？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事后清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