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会》言通意远

90、第90章 宣羽头上长角

　　（九十）宣羽头上长角
　　牡丹：“公主，人皇派人来请。”
　　“就说我身体不舒服。”
　　“你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人做了几样你爱吃的小菜，公主尝尝？”
　　八公主满脸歉意地看着牡丹，“我真的没胃口。”
　　“公主与其在这儿临窗垂泪不如去找海帝问个清楚。”
　　八公主摇摇头，“我想去看望母妃，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牡丹红着脸说：“我不喜欢瀛洲。”
　　八公主点点头瞬间没了身影。
　　牡丹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坐在桌前消愁似的自斟自饮。
　　殷偲大步流星地迈进菁园高声唤道：“公主！”
　　牡丹站在窗边望着殷偲，“皇上来的不巧，公主去了瀛洲。”
　　殷偲闻言有些懊恼，“怎么也不和朕说一声，枉费朕请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给公主解闷儿。”
　　“皇上的苦心，牡丹会转告公主。”
　　“哎！”殷偲兴致缺缺地看着牡丹，“既然公主不在，仙子可愿陪朕一同看戏？”
　　“闷在这屋子里也是无趣，就陪皇上乐一乐吧。”
　　瀛洲，琼华仙子娇喘微微，侍女边给她擦汗边说：“仙子这身体越来越虚，想是那鸟王妃医术不够精湛，不如咱们回天界让王母给瞧瞧？”
　　“是我寿数将近，找谁都没用了。”
　　侍女闻言忍不住哽咽道：“仙子别说这丧气话，最凶险的那次不都挺过来了。”
　　琼华仙子用手帕拭去嘴角的血丝凄惨地笑道：“这次即便天师在世也救不了我。别哭了，把水给我。”
　　侍女服侍琼花仙子喝了水，“仙子想不想出去走走？”
　　“不了。你去玩吧，我睡一会儿。”
　　侍女端着茶杯悄悄出去，看到迎面走来的八公主又惊又喜，“公主来了，仙子刚躺下。”
　　琼华仙子闻言坐了起来拉开床帏唤道：“莲儿！”
　　“母妃！”八公主走到床边拉着琼华的手坐下，“母妃少睡些，要不晚上该睡不着了。”
　　“也不是当真要睡，躺着舒服。你这是从哪儿来？”
　　“从皇宫里来。牡丹在皇宫里，女儿去和她玩了一天。”
　　“牡丹不陪在你身边也不在昆仑山修炼，在皇宫里做什么？”
　　八公主不知道该怎么说又不想撒谎言简意赅地说：“牡丹喜欢人皇。”
　　琼华仙子瞬间明白了，“人皇呢？”
　　“他……还是说喜欢我。”
　　“你和宣羽怎么了？”
　　八公主低头摸着锦被红了眼睛，断断续续地把龙王天界谈婚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天帝让你做侧妃？”
　　“父帝没有勉强我。”
　　琼华仙子凄惨地笑了一下，“莲儿，你要赶在天帝答应这门婚事之前快点儿和人皇成婚！”
　　“为什么？”
　　“母妃早就告诉你绝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赤金龙是尊贵，可赤金龙只与青龙联姻。即便宣羽娶了你也不能给你幸福，身为侧妃你处处要看风筱的脸色。”
　　“我为何要看风筱的脸色？”八公主不服气地问，“父帝说宣羽喜欢的是我，风筱只是个摆设！”
　　“你这么有把握宣羽最爱的人是你？”
　　八公主想起重明脸色苍白，难过地想要流泪。
　　“人皇可是变了心？”
　　八公主摇摇头不想谈人皇，“母妃，宣羽如果不娶风筱会怎样？”
　　“我不知道。宣羽怎么和你说的？”
　　“我还没有问他。”
　　“非要你问了他才和你说吗？”
　　八公主张口结舌地看着琼华仙子，心里对宣羽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分。
　　“人皇若是还钟情于你，你就答应他吧，别再和宣羽纠缠了。”
　　“女儿心里还是更在意宣羽些。”
　　“你看到他长角了吗？”
　　“什么角？”
　　“赤金龙头上长角是青春期发育的标志，若是他还没有长角就说明他现在还不知情为何物。你不能把幸福寄托在一个孩子身上。”
　　八公主忍不住笑道：“我没见过他变成龙的样子，怎么知道他长没长角？”
　　“赤金龙一向把他们的角当作傲视万物的徽章，即便是人形也不会故意把角藏起来，你没有看到就说明他还没长角。”
　　八公主那颗患得患失的心怦怦怦跳个不停，她在找那个见宣羽的理由，现在找到了，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或许是我没看清楚，我会好好看的。”
　　翌日清晨，宣羽给龙王请安时说起了要为天尊庆生的事情。
　　龙王诧异道：“生日有何好庆祝的，又不是像人族一样过一年少一年。”
　　“师尊也是人族。宣清说师尊近日常常茶饭不思叹息连连，想借生日热闹一下让师尊高兴高兴。”
　　“我就说庆生这种事不会是那老道的主意。”
　　“父王，我想给师尊送份礼物，你说送什么好？”
　　龙王想了想说：“那老道没什么喜好，方外之人无欲无求，你送他什么都一样。”
　　“师尊年轻时喜欢什么？”
　　“年轻时，他喜欢酿酒，还喜欢……”龙王眼睛一亮笑道，“琼华。”
　　宣羽不满地瞥了龙王一眼，“我总不能把琼华仙子请去玉峰宫吧？”
　　“有何不能？那老道多年未见琼华，说不定心中挂念得很呢！”
　　宣羽觉得龙王是在打趣天尊，他不想听便说：“父王，孩儿去办公了。”
　　“去吧。”龙王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看热闹的心思不减，“你不好意思，我带琼华过去。”
　　宣羽假装没有听到瞬间没了踪影。
　　重明看见他慌张的样子满眼戒备地问：“出什么事了？”
　　“无事，被父王打趣了。”
　　白泽笑道：“自从殿下开始理政，龙王开心了许多！”
　　重明心疼宣羽愤愤地说：“龙王也太过分了，把事情都推给殿下，自己倒是清闲。”
　　“也没多少事，我不累。重明，你去红鸾君处帮我要两瓶好酒，我要送给师尊。”
　　“遵命。”
　　宣羽开始处理政事。日影透过窗户洒满了桌面，白泽倒了杯水放在桌上，默默整理宣羽批过的奏疏。
　　“嗨！”八公主伸手在宣羽眼前晃了晃。
　　宣羽满眼惊喜地叫道：“莲儿！”
　　八公主娇嗔地“哼”了一声，“你让他们下去，我有话问你。”
　　宣羽示意白泽等人离开，白泽离开时顺手关上了房门。
　　八公主拿出自己准备好的梳子笑眯眯地说：“殿下，我来给你梳梳头。”
　　“为何要梳头？”宣羽疑惑不解地看着八公主。
　　八公主不容分说地抽掉宣羽头上的发簪，没好气地说：“重明能梳我不能？”
　　宣羽愣愣地由着八公主梳理自己的长发，“你生气了？”
　　“嗯。”八公主扒开宣羽浓密的黑发认真寻找着龙角。
　　宣羽察觉到八公主柔嫩的手指在自己头皮上摸来摸去，忍不住笑道：“你在我头上找什么？”
　　“真的没长角吗？”八公主不死心地继续摸来摸去。
　　宣羽伸手摸到头上一个突起说：“是这个吗？”
　　八公主摸着白色头皮上那粉色的突起问：“这是角还是包啊？疼不疼？”
　　“不疼。”宣羽抓住八公主的手难为情地说，“别摸了，头晕。”
　　八公主郁闷地看着宣羽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忽又想起那个让她神魂颠倒的吻，小心翼翼地问：“你……亲过我，还记得吗？”
　　宣羽莫名其妙地看着八公主，尴尬地点点头。
　　“为什么那么做？”
　　宣羽更迷惑了紧张地问：“错了吗？”
　　“你为什么要那样？”
　　宣羽想起那时似乎是受了白泽那本书的影响，看到八公主含情脉脉的眼神，受了蛊惑般低下头贴上了对方的嘴唇……
　　八公主看着宣羽面红耳赤无地自容的神情心中一软，伸出食指点了点宣羽的额头，“你啊！”
　　宣羽怔怔地看着八公主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口。
　　八公主又羞又恼，与宣羽对视了片刻后继续为宣羽梳理头发，“这边也有一个角，才这么小，有用吗？”
　　“你在说什么？”
　　“你这两个小角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十余天吧，你为何这么关心我的角？”
　　“没有角你就是个不知情为何物的孩子！”
　　“我已经有角了！”
　　八公主哭笑不得地看着宣羽头上那两个粉嘟嘟的突起，快速帮宣羽梳好了头发，不屑地点了点那两个小角。
　　“莲儿，你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等你那两个小角长大了你就明白了。我走了。”
　　“去哪儿？”
　　“去找我母妃。”
　　“你等一下。”宣羽拿出一个檀木盒子，“这是宣清师兄送给牡丹仙子的，你带给她吧。”
　　“是什么？”
　　“一把梳子。”
　　八公主惊讶地看着手中的梳子又看了看宣羽无力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