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会》言通意远

89、第89章 白泽开导宣羽

　　（八十九）白泽开导宣羽
　　重明没见到宣羽的身影担心宣羽执迷不悟也赶到了皇宫。
　　摇雪和扶风一见重明就欢喜地迎了上去，“公主怎么来了？”
　　“看到殿下没有？”
　　“殿下正在莲花宫和人皇喝酒。”
　　重明不相信地问：“居然没有打起来还在一起喝酒？”
　　摇雪和扶风不明所以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要打起来？”
　　重明懒得解释，“莲花宫在哪儿？你们带我去看看。”
　　几杯酒下肚，殷偲也不再端着了，好像和宣羽真成了情谊深厚的师兄弟，言语间随意了不少，“师兄，你今日来只是为了告诉我师尊生日之事？”
　　宣羽放下酒杯看着殷偲，“不然呢？”
　　殷偲笑着给宣羽斟酒，“有劳师兄了！师兄知道我偷炼法器不准备责罚我吗？”
　　“自有师尊和天帝秉公执法，与我何干。”
　　“师兄说得对，不准炼制法器的命令是天帝下的。当初这个法令是为了约束你们龙族，不过似乎也没起什么作用。师兄这么冷情冷性，你意中人怎么受得了？”殷偲感慨着继而不死心地问。
　　宣羽面无表情地看了殷偲一眼低头饮酒。
　　殷偲不明白宣羽这一眼的含义执意想要问出宣羽的心里话，“师兄，我觉得重明公主就很好！”
　　宣羽放下酒杯冷眼看着殷偲，“你还喜欢重明？”
　　“不敢！重明公主非我族类，小皇怕降她不住。”
　　“八公主也非你族类，你为何念念不忘？”
　　“八公主是天帝的女儿，有我人族一半的血统。我若是能和八公主联姻，有助于提高朕的修为，而且我和公主的后世子孙也会在修为上高于常人。”
　　“你就是因为这个要娶八公主？”
　　“师兄觉得这不重要吗？这可是关系到社稷和人族的大事，不然那些老臣和万太妃能由着朕迟迟不纳宫妃？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最重要的是我和八公主两情相悦已久，八公主的相貌性情甚合我意。”
　　宣羽想起龙彧说八公主与人皇相配合适的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天生对父亲的认同感让他毫不怀疑龙彧的判断力。
　　殷偲见宣羽神情凝重猜测道：“师兄不相信？”
　　宣羽摇头道：“不是。师尊也说你和八公主合适。”
　　殷偲深感意外心想莫非师尊让宣羽放弃八公主？想到公主昨日的眼泪，再看看宣羽眉间的忧愁，更加坚信自己的想法：看来这两人是被迫分了，所以各自黯然神伤。
　　殷偲慷慨道：“师兄不必伤怀，以师兄的相貌和地位，未来的妻子一定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
　　宣羽充耳不闻地站起身，“师尊很关心你，你莫要再惹他生气了。”
　　“师兄说的是，是我误解了师尊，伤了师尊的心。师兄放心，我以后再不会惹师尊生气了。”
　　宣羽不喜欢殷偲故作乖巧的样子，沉声说：“你有空去看看师尊。告辞！”
　　殷偲施礼道：“恭送师兄。”
　　花枝掩映间，牡丹暗中推了推八公主，“你再不出去那人就走了。”
　　八公主摇头道：“他不是来找我的。我现在就是见了他也无话可说。”
　　“为什么？”
　　“你没听他刚才说天尊认为我和人皇更合适。”
　　“那是天尊的想法，又不是海帝的想法，有天帝支持你怕什么？”
　　八公主气道：“也许，天尊说得对。”
　　牡丹瞠目结舌地看着八公主毫无血色的脸，又望了望满面春风的人皇没再多言。
　　宣羽故意没用法术缓缓走出皇宫，见八公主没有出现，心里面若有所失，犹犹豫豫在皇宫附近徘徊良久。
　　重明不耐烦地显出身形质问道：“殿下准备在此逗留到何时？”
　　“重明！你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和殷偲把酒言欢的时候我就到了。殿下在此逗留是在等人？”
　　“我有些话想对八公主说。”
　　重明神情冷峻，“你和殷偲说话时，八公主和牡丹就藏在你们身后的花从中，她若是想见你早就追过来了。”
　　“或许是被什么事绊住了脚？”
　　“殿下真会替她找理由，可惜摇雪刚才去看过了，八公主和牡丹此刻正在菁园里无事可做。殿下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
　　宣羽看着重明冷嘲热讽的脸不满道：“何故这样阴阳怪气的？”
　　“重明不喜欢看见殿下优柔寡断郁郁寡欢的样子！”
　　宣羽气得抬脚就走。重明哭笑不得地跟了上去。两人互不理睬地回到龙宫。
　　秦怡正在收拾宣羽的房间，见宣羽突然回来吓得花容失色手足无措地站在池水边，怯生生地唤了声“殿下”。
　　宣羽瞥了一眼池水呆呆地说：“这池水和以前一样吗？”
　　“殿下放心，这是最纯净的玉泉水。”
　　“你那些药草呢？”
　　“已经全都烧毁了。”
　　宣羽遗憾地挥挥手让秦怡出去了。
　　秦怡疑惑不解地走出门心道：“难道殿下喜欢用那些药草？”
　　即便身在水中也难以抚平宣羽内心的焦躁，他靠在池壁上望着粼粼碧水发愣，脑中回想着八公主的音容笑貌，确定自己是喜欢的，又想起重明和风筱，确定也是自己喜欢的。他分辨不出两种喜欢有何不同，“莫非真如龙彧所说我还没有开窍，故而情思难以确定？”
　　白泽看重明魂不守舍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诧异道：“你怎么了？”
　　“殿下不开心，你快去看看他有没有好点儿。”
　　白泽被重明猛推了进去，宣羽回头疑惑地望着他。
　　白泽呵呵笑着解释：“重明担心殿下，话也不说清楚就把臣推了进来。殿下有什么不开心的，白泽愿为殿下分忧。”
　　“师尊和父亲都不想让我娶八公主，可是我已经答应莲儿要娶她，若是不娶岂不是始乱终弃？”
　　白泽蹲在池边问：“殿下是真心喜欢八公主吗？”
　　“什么是真心喜欢？”
　　“挂在心上，时时惦念。”
　　宣羽斟酌着说：“那倒没有。不过我看到她很开心，喜欢听她说话。”
　　“所以殿下烦的是自己言而无信，而不是不能娶八公主？”
　　“都烦。师尊和父亲都是极聪明的人，他们都说八公主不是良配，不想让我把精力浪费在不好的感情上。今日在皇宫，我知道莲儿躲在树荫下偷看我，可是我却不敢去见她。”
　　“那天尊和族长为什么说八公主不是良配？”
　　“说她情思太重，在修为上难有长进。性子痴缠，于殷偲倒是般配。”
　　“臣懂了！”白泽嘻嘻笑道，“两位尊者的意思是说八公主太过儿女情长，不利于殿下修行。”
　　“那为何与殷偲相配？”
　　“殷偲是人皇，人族最看重的是繁衍生息，他们最想要的就是男欢女爱厮守在一起，于修为上不甚在意。八公主性子太过热情，与人皇痴缠可以多生些儿女。”
　　宣羽懵懵懂懂地看着白泽似是不太理解。
　　白泽解释道：“殿下，人族寿命短，所以目光短浅看重繁衍生息。赤金龙寿命长，不在乎一时的情爱，想要的是身心自由。人族要在有生之年做很多事，所以忙忙碌碌不得安生。赤金龙寿命无穷想要守护的是天地稳健，所以看重的是修为。你和八公主在大道追求上难以一致。”
　　宣羽望着氤氲的雾气似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不甘心，烦躁地沉入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