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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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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后来不靠谱的系统又重启了，林益这才找到了回家的路。
【系统：恭喜你到家了。】
看着眼前的院子，林益心这才放了下来。
总算是到家了。
“齐哥！”
声音从远处传来，林益寻音看去正是收摊回来的赵屠父子。
“阿屠，大叔。今日回来的早啊！”林益微笑着打着招呼。
说着，赵家父子也走到跟前来了。
“今天买肉的多，卖得也快，卖完了就回来了，早点歇会，还能跟儿子喝两杯。” 赵老爹笑着说着。
“嗯，那你们回去吧，我都闻见味儿了，婶子肯定已经把饭做好了。”
赵大叔招呼着：“齐小子，你也别回去了，来大叔家一起吃。”
一旁的赵屠也笑着：“是啊，齐哥，你就来吧。”
盛情难却，林益应了声：“诶。”
赵屠家跟他家是邻居，两家就一墙之隔，没几步就到了。果然，赵家婶子早已经把饭做好了，桌上摆着做好的饭菜，她看见林益也不意外，笑着：“齐小子来啦，快坐。”
看来两家的关系真的很熟，林益笑着应着：“诶！婶子你也坐。”
赵家婶子怔了怔，笑着回道：“我一会再来，里面还有几个菜，你们先吃着。”
说完又转身进了厨房忙去了。
“齐小子，咱们先坐。”赵大叔也说着。
赵老爹坐在中间，赵屠和林益则坐在他的左右两侧。赵屠刚坐要下，赵老爹看着他说：“小屠，你去叫老二过来，顺便把我那酒拿过来。”
“诶。”赵屠应了声，起身出了屋子。
不一会就提溜着一酒壶回来了，后面还跟着一少年，看着大约八九岁的年纪，身子也有些瘦弱，脸色有些蜡黄，不像是林冉那般营养不良的样子，更像是身有顽疾，走路也有些跛。应该就是赵屠的弟弟。
“那个……”林益看见了少年瘦弱无力的样子，便想起身去帮他一把，结果这少年虽然腿脚不好，走得却不慢，完全跟得上赵屠，不一会儿已经跟着赵屠走到桌子旁边。
“爹。”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赵大叔沉着脸看着他：“没看见你齐哥吗？还不叫人。”
林益连忙摆手：“没事没事。”
赵小二转过头看着他，俯身行了个礼：“赵立见过大人。”
规规矩矩的，是个标准的学子礼。
“快起来，快起来，不用这般叫我，叫哥哥就行。”
赵立再次俯身，又是一礼：“齐哥。”
看着他那苍白的脸，林益心里也是担心，担心他一个不稳猛地栽倒地上，连忙笑着应着。
“好，好，好。”
“爹，这可是最后一壶了。”一旁的赵屠把手里的酒放在桌上。
“最后一壶就最后一壶，喝完了再买。”
“买什么买，你再喝酒就别回来了。”传来赵家婶子的声音。
赵家父子齐齐地缩了缩脖子，然后相视一笑。
“哈哈哈——”
林益看着他们一家的幸福样子，脸上也染上了深深的笑意，可是坐在一旁的赵小二，却依旧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不说话，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他只是低头吃着自己的饭，看起来是个乖孩子。
林益忍不住跟他搭话：“小二，在私塾学的怎么样啊？”
赵立听见林益的问询，放下筷子，转过身来，抬起头看着他：“还好，一切都还好。”
“好好好！好就行！”赵大叔笑得开怀，“好好学，没准咱们家还能出个县太爷呢！”
赵立依旧没有太大的反应，淡淡地应了声，又低了下头吃了起来。
赵家父子都是爽快人，这顿饭吃得也跟轻松快乐。
赵老爹和赵家婶子还时不时地给林益夹菜。不过晌午那顿饭吃得实在是太实在，林益也觉不出多饿，也没吃多少。不过，陪着赵家父子也浅酌了两杯。
毕竟林霁是个文人书生，赵家父子没叫他多喝，还算清醒的林益在餐桌上跟有些醉了的赵家父子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赵家老爹喝得满脸通红，指着林益说着：“瞧瞧你！这么瘦，还不多吃点。当年林大哥吃得可比你多多了。”
他嘴里的林大哥说的应该是林霁的父亲——林平。
赵家老爹又转过头对着赵家兄弟说：“你别看你林大伯也是个舞文弄墨的，人家杀起猪来可一点也不比你爹我弱，刀起刀落，干脆利索。再看看你……”
接着又指向林益：“怎么又是这副文弱样子。叫林大哥见了必得逼着你顿顿吃三大碗饭。”
那满脸嫌弃的样子，叫林益有些不好意思，真不是他不想吃多，只是晌午的那顿饭吃太多了，如今的肚子没有空闲的地方盛了。
可赵老爹说着说着，眼眶子竟然红了几分。
“也是，难怪你瘦。家里也没什么人了，就你自己一个，谁盯着你吃三大碗饭啊！”
似乎是被赵老爹的情绪感染了，林益的眼也红了几分。
一旁的赵家婶子见状，出声劝道：“行了行了，都多大岁数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的哭鼻子啊！”
赵家大叔非但没停下来，反而直接扑在林家婶子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真像个伤心至极的孩子一般。
“林大哥。我林大哥多好的人啊！若是他还在，这蔚县定不是现在这副光景。林大哥啊！林大哥……”
赵家婶子一边安抚着哭的像个孩子一般的赵大叔，一边对赵屠说：
“阿屠，把你爹扶进去吧。”
赵老爹却紧紧地抓着赵家婶子的袖子，怎么也不肯撒手，还是赵家婶子哄了好一会儿，赵老爹这才老老实实地松开了。
赵屠扶着赵老爹，慢慢地往里屋走去，赵老爹还神志不清地叫着“林大哥！”那样子有些无助和可怜。
赵家婶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林益：“今天真是叫你见笑了。”
林益摇摇头道：“无妨。没想到大叔……”
“他啊，又倔又要强，这辈子就没服过几个人。可你爹却是他一生中最佩服的人。”
“当年他见林大哥第一眼，也看不上。就觉得林大哥就是个只会读书的酸秀才，结果最后家里遇了难，还是林大哥救了我们一家。林大哥真的是个极好的人啊！他从不记仇，也从不报复，别人骂了他，他也不在意，别人有求于他，他总是有求必应。就连最早的县令孟大人也视他为知己。”
“还教出你堂兄那般优秀的孩子。可惜……林大哥……唉～～”
说着也按了按眼角。
“听说你，今日救了你堂兄的那孩子。我也有些年头没见过他了，也不知道长得多高了。你嫂子也是好的，这些年她一个人拉扯孩子，也定是苦了的。”
“当年林大哥也是尽了力了啊！”
赵家婶子低垂着眉眼，有些惋惜也有些无奈。似乎是觉出来自己说的话叫气氛有些冷了，又连忙说：
“害～～，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都怪你大叔，我说了不要他喝酒，偏要喝，下次定然叫他半月也闻不到一滴酒味儿。”
林益笑了：“那大叔定要怪我了，怕是下次就不带我回来吃饭了。”
赵家婶子也笑出了声：“想吃饭就来，还用得上他带。今后没事就往家里来，婶子给你做饭，肯定把你养的壮壮的。”
林益心里暖暖的，看来他也有了个吃白食的地方了。
吃完饭后，林益又同他们聊了会子才回家去，看着面前的木栅栏，林益调整了一下心情。
总算到家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家了。
推开栅栏，入眼的也是个不大的院子，北面有三间屋子，东西各一处，比林冉家还是要大许多的，房子看起来也坚固些。不过……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脸上原来收拾好的表情瞬间破裂了。
这院子里真的是……也太乱了吧。
看着院子倒是比林冉家大了许多，可是入眼的满是狼藉，地上长满了杂草，晾衣服的架子还有似乎是羊圈猪圈地方的栅栏都散落在地上。整个院子看起来不仅脏乱，还有种憋闷感，平白地叫人觉得这院子有些小了。
“呃……”
看来这林霁也是个妥妥的宅男，还是个四肢不勤的货。
“叮咚！”
【系统重启】
【系统：欢迎您回到家。】
突然，系统从那种死板的机器声变成了一个小孩的声音，小孩声音中的雀跃显而易见。
林益：“你系统完善好了？”
【系统：暂时还没呢？不过已经更新了一半了，对您的游戏体验不会再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了，你就放心吧。】
不会产生太大影响？
呃……对此林益由衷表示深深地怀疑，就这不靠谱的系统，他还真是不敢相信。
林益自顾自地往屋里走，一边跟系统交流着：我能问问为什么我会来这吗？
【系统：不为什么。】
“……”
【系统：我如果说，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您肯定也不信。所以，诚实的说，这件事跟我们还真有那么一些些关系。】
说得那叫一个坦荡，林益的心情可不甚美丽。
林益：所以是你们害的我来的这里？
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听起来感觉林益都快把后槽牙咬碎成渣渣，满满地怒气直接爆了出来。
【系统：不是害的，是救的哦。】
“……”
【系统：反正你也回不去了，不如接受现实。不是早就有人说过“既来之，则安之”吗？我觉得这句话不错，你可以学学。】
“您”直接变成了“你”，这该死的系统还知道谁是用户吗？难道不知道用户至上，用户就是上帝吗？
【系统：别担心，我会帮助你的。】
林益脸色也渐渐地黑了下来，靠这狗系统，怕是自己早晚得领盒饭。
原来只是在意识里跟系统交流的林益，直接骂出了声：“就你，你能帮我什么？除了死机就是死机，你还会什么？”
【系统：哎呀！这不是系统在进行更新嘛，系统更新也是为了您更好的游戏体验嘛！】
游！戏！体！验！
这游戏体验可真够好的，让人体验死了啊！
突然，系统换了本来的还算礼貌的语气。
【系统：如果你不接受，那么直接推动情节结束也是可以的。】
结！束！
林益：“游戏结束了，我就能回去了？”
【系统：当然……】
就在林益觉得自己找到出路的时候，心渐渐放下去的时候。
【不！行！】
一盆“凉水”将林益从头浇到了底，眼里也有了几分怒意：“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呆在这，呆在这个虚拟的世界里。
【系统：哈哈哈哈哈！】
他又换了声音，这次的声音又尖又细，像个小孩，又像个女鬼，叫林益直觉背后发凉，身上的汗毛纷纷竖起。
【系统：原来那个世界的你肯定是回不去了。现在啊，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就行。】
……
“你们害的我！！！至于么，我不就给了个投诉吗？”林益欲哭无泪，玩个游戏，把自己玩进去了！
【系统：投诉我们收到了，按照顾客至上的服务原则，我们应该为您提供令您满意的服务，所以请您好好享受我们的服务，我们保证这次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满意？满意个毛线啊！老子命都没了，还享受个鬼。
【系统：谁说您没了，您现在不还在吗？好好加油哦？这次一定会叫您满意的呦。】
然后又是一片寂静，林益心想：这系统八成又跑路了。
收到了严重精神冲击的林益跟具行尸走肉一般地回了屋子，连看自己屋子的心情都没了，直接倒在了床上。想着他这些年的经历，心里越来越难受。
想他也活了快三十年了，学了这么多年，努力了这么多年，竟落下这么个下场，命运对他也太不公了吧！这一切竟然只因为一个差评！就因为一个差评！
要不是因为这狗系统看不见摸不着，他绝对会冲上去胖揍他一顿。什么东西！靠！
一想到他就因为一个差评丢了命，他就觉得心口堵的厉害，这什么鬼运气。
“叮咚！”
又是该死的系统！
林益直接破口大骂：“你给我滚！”
【系统：对不起，还未习得这项技能。】
“你……”林益翻过身去，不再说话。
过了须臾，突然传来一阵叹息，像是那种年迈的老人发出的一般。
紧接着，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少年，不必惊慌，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什么！”
半晌林益才回过神来，这不就是那杀千刀的系统的吗！他没好气地回道：
“车到山前，可是山都塌了，哪里还有路！”
【系统：你不用担心，既然您是用户，我们总得照顾你的！】
听到这，林益的眼睛亮了：“那我有什么金手指吗？或者隐藏身份啥的！”
系统沉默了……
原来眼中的光又黯淡了下去：“没劲！”
【系统：您的金手指不就是我吗！我会在任何您需要帮助我的情况下帮助您的！】
林益直觉眉心突突直跳，就这狗系统，靠他还不如靠运气！要说最不靠谱的还得属这该死的狗系统，他每次找每一次能帮的上忙。
最终林益还是强迫自己接受了现实。狗系统说得也不错，“既来之，则安之”。
既然无法改变现状，那就接受现实，不就是帮黑脸小子成功上位嘛，就他这聪明的脑袋瓜，肯定做得到。
再说了，林霁跟林冉的交集也仅限在蔚县这些日子，一旦林冉被冤枉的副本结束，他跟林冉的也就没了关系，那他就应该自由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