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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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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不靠谱的游戏系统，林益是真的服气了，干啥啥不行，死机快得不行。
看来以后还是得靠自己。
二人在街上闲逛着，有一句聊一句的，林益也慢慢地从赵屠口中也对于他现在的局势了解了一些。
通过赵屠口里讲述的事情，他感觉林霁这个人也不算是个坏的，他身上有些文人的特性，固执，不爱变通，死心眼儿，却也是个好的。
虽然跟着“白菜”县令做事，但他也会尽可能帮一把那些受到不公平待遇的人。可是毕竟他人微言轻，也帮不上什么，这次要不是林益知道有钦差下访的事，怕是“白菜”也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林冉。所以人们只认为他和“白菜”同流合污，助纣为虐，在蔚县做尽坏事，当然，林冉肯定也是这么认为的。
对于林冉，林霁心里更多的是爱屋及乌，其实是对于没能帮上那个从小便教导自己，待自己如亲子一般的堂兄——林正的愧疚。
可是因为有家人和误会的原因，两家的联系断了，他也不好出面直接帮林冉，只能暗中关照他，照顾他，当然了，就林冉那个拽翻天的死样子，就算林霁去帮他，也肯定是热脸贴冷屁股。
可林益不明白的是，既然林霁对林冉母子俩是关照的，为什么林母去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又要拒绝呢！这太令人费解了。
难道……这是人设调整了？？？
又或许，这里面还有故事！还有主线没有讲到的故事。
突然，林益听到了一阵嘈乱，他和赵屠相视一眼，朝着声源处跑去。跑到街里，果然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处，而人群里传来大声的喊叫（咒骂）。
“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
一道尖细刻薄的声音响起：“难怪你儿子去给那狗官做走狗，有你这样的爹，能教出什么样的好儿子！我呸！”
另外一边，是个粗犷的声音：“你要买就买，不买滚蛋，我儿子是好是坏关你屁事。‘狗官’？有本事你当着那县令的面骂去，在我这儿逞什么威风！”
在场的人们，只有时不时地交头接耳一下的，却没有一个打算插手这场纷争的，他们只是看着，看着这场闹剧。
林益二人从人群中挤进去，他们看清了这场“事故”的主角“们”。
一边的瘦高男人，挑着眉毛，仰着下巴，那一脸的刻薄相，不是当铺陈福又是谁。一手撑着店里伙计的肩膀，一边还跟人大声地争执着。看这样子，“白菜”这二十大板怕是有不少水分，不然这家伙还能在这儿站着理直气壮地跟人吵架！
而另一边是个壮实的老者，两鬓有了些许霜色，看着大约是得有五十多岁，赤着膀子，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屠刀，破口大骂着，好不威风，倒是比年青人还有生气，瞪着面前的一脸刻薄的陈福，眼里都快喷火了。
站在他一旁的赵屠，突然脸色骤变，还未等林益反应过来就冲了出去，一声“爹！”把他又给整蒙了。
“叮咚！”
【系统：新角色——赵老爹。】
这次林益也顾不上吐槽系统，直接跟了上去。
赵屠跑到赵老爹身旁，满脸急色得看着老者，询问着情况。
结果，赵老爹大手一挥，将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扒拉到一旁，有些不耐地看着赵屠：“没事，你老爹我有什么事！”看着自己的儿子，颇有一副嫌弃的样子。
转眼又看到了站在赵屠身侧的林益，脸上的表情居然放松了些许。
“大叔！”林益看着赵老爹笑着唤着。
老者看了他一眼，嘴里不咸不淡地应了声，转头又白了赵屠一眼，说：“这儿啊没你们俩事，赶紧回去！”
声音里还是带着些火气，却比刚刚跟“刻薄相”说话的时候少了不少，明显是有意克制了几分。虽然不知道，老人对林益的看法，林益却在心中也不由得多了几分亲近之意。
一旁的赵屠忿忿道：“爹！那家伙欺负您了？”
这边赵老爹还未开口，另一边的刻薄相却接了话茬，依旧一贯的阴阳怪气儿：“诶！赵屠，你可别诬陷我！明明是你爹卖肉不老实，给我缺斤少两，而且这肉一点也不新鲜！你看看都长毛了。”
“放你狗娘的屁！”赵老爹直接骂了回去，“我在这条街上卖了几十年的肉了，谁不知道我赵一刀从来只卖当天杀得猪，你说不新鲜，你是没吃过肉，还是没见过猪跑？怎么大白天就开始说梦话了呀！”
顿时，众人哄然大笑。真是解气！林益在心里默默给赵老爹比个大拇指。
气得“刻薄相”脸都绿了：“你说什么呢！你个老不死的！出来卖肉不老实就算了，嘴里还这么脏！真是民风低下啊！”说着还拍了拍身上，跟真粘上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赵屠看着面前跟疯子一般的陈福直想拔刀，结果被一旁的林益拉住，他气愤地转过头，看着依旧那副淡然样子的林益，十分不解地说：“齐哥！”
林益朝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虽然赵屠依旧气得想劈了面前这个滚蛋，但还是给了林益个面子，将抽出一半的刀又推了回去。
“苍啷”得一声，吓得面前的“刻薄相”浑身一颤。
看着黑着脸的赵屠，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一个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幸亏旁边的店铺伙计眼明手快拉住了他。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赵屠，嘴里磕磕巴巴地：“赵…赵屠！你……你想干什么啊！”
“你想杀我？有本事你来啊！我看看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敢行凶！真是没有王法了！”陈福睁大得眼睛，扯着嗓子喊着，以为这样就能吓倒赵屠一般。
陈福转头看见林益，脸色微变，嘴里却依旧骂着：“姓林的，你不过是那‘狗官’底下的一条狗，这没你的事，少出来多管闲事！”
“你……”
刚想冲出去的赵屠又被拉住，赵屠转头看一眼依旧一脸无所谓的林益，再次低下头看着地，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堪堪忍住一肚子的怒火。
林益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依旧是那副风度翩翩，云淡风轻的样子，自以为优雅地走了出去，直到陈福面前才停下站定，轻声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陈掌柜的啊！真没想到您的身子如此硬朗，县太爷的二十大板下来，您竟然还有力气出来买肉，跟人吵架，在下也是佩服得紧了。”
这话里的讥讽的意味也是显而易见，“刻薄相”嘴上骂着“白菜”县令是狗官，说他们这些在衙门当差的都是走狗，可他不也在为了保全自己，贿赂他口里的那些看不上的人，说起来真是好笑！
说着，林益忍不住笑出了声，他这一笑，惹得看热闹的众人也笑了起来，刚刚还还紧张的不行的气氛顿时变得欢快了不少，仿佛刚刚的争吵，只是一场笑话。
而这笑话不是陈福又是谁呢！
陈福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真是好不精彩！
“你……”陈福气得浑身颤抖，用颤抖的手指着林益，半天话都说不出来！
本来林霁的个子就不矮，跟大约有八尺高的赵屠尚能够平视，看着面前本就不高，又因为伤痛佝偻着身子的“刻薄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管是气势上还是心理上，林益都占了绝对优势，再加上刚刚的轰然一笑，陈福的心态早就崩了。
林益轻笑出声，道：“行了！既然陈掌柜都虚成这样了，还在这做什么，万一再受了冷，伤上加病可就不好了呢！”
说着又上前迈了一步，直接凑到了“刻薄相”的跟前，俯下身子，抬手拍了拍陈福的肩膀，脸上依旧是那副浅笑：“陈掌柜，您说我说的是与不是啊！”
随着他说话，手下也暗暗地用了几分力气，但是在外人看着没有什么不妥，可林益敢保证绝对是疼的。因为他之前为了照顾他女朋友，特意学得按摩，他知道在哪可以用小的力气按出很强烈的痛感。看着脸色越来越白的陈福，林益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手收了回来。
“你……”
陈福看着面前这个笑得人畜无害，人模人样的人的脸，还有在自己肩上暗自使劲的手，心下觉得气得紧，却又有几分打心底来得恐惧，他总感觉面前这个男人的笑脸比赵屠的凶相还要可怕。
笑面虎，不对，笑面阎罗才对。
林益笑着起身，拍了拍手掌：“行了！这肉呢，您也带回去，是不是在大伯这买的您心里清楚，我也不细问。但是，你若是依旧在这逞威风，那我便要请您再往这衙门去一遭了。”
林益走回肉摊上，看着一块被绳子穿好，但是上面粘了不少尘土的肉，拎起来问赵老爹：
“大叔，这是他带来的那块？”
赵老爹：“是，就他拿来的！”
林益拎着肉，转身又回到了陈福身前，弯下身子递给他：“那个陈掌柜啊，这肉还给你。”
陈福撇开脸，不去看林益，可是林益知道陈福现在的脸色一定十分好看。陈福不接他也不恼，抬眼瞥了一眼在一旁搀着“刻薄相”的当铺伙计，伙计愣了一下，赶紧伸出了手接过林益手里的肉。
当铺伙计看着这人，只觉得慎得慌，刚刚的那一眼，比刀还要锋利，还要冰冷，他感觉自己的脊后直发凉，鬼使神差地就接过了那人的手里的肉，等回过神来，他们带来的肉已经回到了自己手里。
伙计心虚地暼了一眼在自己身旁的老板，果然，又受了老板两记眼刀。然后他又慌张地低下了头，而手中的肉却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想扔也扔不得。
林益很满意，笑得眯眯着眼，摆了摆手道：“很好！那你们就回吧！我就不送了啊！”
陈福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却也无可奈何，当铺伙计看着他，也忍不住：“掌柜的，咱们走吧！”
陈福抬起眼皮，露出了刀子般的眼神，恶狠狠地说：“你给我等着，早晚叫你好看。”说完就在当铺伙计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了。
林益笑着喊回去：“我本就好看，还用你叫！”
话音刚落，又是一场哄堂大笑。
一场闹剧结束了，街里也恢复了原有的秩序，人们该买东西的买东西，该回家的回家了。肉摊前又热闹起来，其实人们都知道那陈福不过是故意来找茬的而已，赵老爹的肉卖了几十年，从来没有过缺斤少两，还有他说的不新鲜，就更不可能了，赵老爹的肉从来卖得都是整条街里最好的，最新鲜的。
林益回去看着后面忙着的赵屠父子：“需要我帮忙吗？”
赵老爹：“没事，回去吧，奇小子！就这你这身板子，还是先回去歇着吧！等老爹回去给你炖肉啊！”
赵屠也是笑着：“是啊，齐哥，你先回吧，我在这帮我爹收拾一下，晚些再去找你。”
看着都对着自己笑得开怀的父子俩，林益也笑了：“好。”
他们对林霁表露的善意叫林益心安，林益十分庆幸，幸好林霁不是孤家寡人，不是没人关心的。这是他在这个异世里感受到的第一抹善意，而且格外得简单纯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