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深不可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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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面对现在的麻烦情况，和港口黑手党首领的行事风格脱不了干系。
有道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面对偌大一个黑手党组织，所谓疑人不用，明天港口黑手党就能裁员大半；所谓用人不疑，森鸥外自己清楚他是怎么上位的。森鸥外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套的话，明天就能在殡仪馆看到他本人。因此森鸥外是那种典型的讳莫如深不表态、关键时刻来一刀的首领。
比如在伏黑惠的事情上，无论伏黑惠选择祓除富江还是保留富江都有利可图。那个太宰干部估计也是相同的情况，想用太宰治的能力，又忌惮太宰治，于是两头下注坐看时局走势。
放弃祓除富江的任务回到高专，首当其冲被问责的人就是五条悟。在现阶段，他们的利益与这位希望祓除富江、削弱干部威胁的首领一致。但这位首领同时也是为了掣肘太宰治，将泄露织田作之助住址给纪德的最大嫌疑人，在保护织田作之助方面，他们和这位首领又是对立的。
甚尔要做的，就是迫使森鸥外立刻下决断，不让伏黑惠夹在保护织田作之助和维护五条悟之间左右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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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迎来了一个强敌，来人少年身形，杀气近乎凝实，笑得张扬又自信，一步一步从正门走进大厅，顶灯强光投出一片阴影，跟着来人的脚步，如活物一般。
大厅众人四散撤离，躲的却不仅仅是甚尔。
“敢直接闯总部，你很有胆啊——”橘发少年周身泛着红光突然出现，大厅地面跟着他的落地的动作裂开呈蛛网状。
中原中也本来正打算带下属出外勤，刚好就在大厅遇到了疑似砸场子的人，外勤任务自然不管了，一个起落冲上来拦人。
这力道——看身形，没想到会是力量型对手。中原中也与甚尔连对几招，顿觉不同寻常，重力不断叠加，对方始终一副轻松的样子。
“有两下子！”中原中也忍不住兴奋起来，看来可以酣畅淋漓打一架了！
然后就看到甚尔一个错身陷入影子，中原中也茫然对上电梯口的摄像头，对方刷他的权限进了电梯手动关门，电梯开始运行。
……
徒手关电梯门是什么怪力？虽然中原中也能做到但他并不想用重力做这种奇怪的事啊啊、不对，顶楼是首领办公室，他得尽快去支援森先生！
中原中也脸色变换，直接冲出门外原地升空，一脚踹碎顶楼玻璃冲进首领办公室。
于是森鸥外看到的情况就是自家干部破窗而入，陌生少年象征性敲了敲门推门进来。
森鸥外：“……中也，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种实力……森鸥外突然回想起几年前老首领还在时看到过的一份档案，档案上嘴角带疤的杀手与这位少年的气质长相如出一辙。
联系最近天与暴君复活的谣言，森鸥外心中有了成算。
森鸥外很有涵养地一笑：“阁下就是传闻中复活的天与暴君？以阁下的实力，会选择成为杀手卖命而不是成为官方咒术师，如果我没猜错，想来对咒术界有怨。”
森鸥外用非常和善的语气说：“我们不是敌人。”
少年漫有一句至理名言——打架不要讲话。
如果对方是主角，一套嘴炮下来架就不用打了，大家一起乐呵呵化敌为友，帅气的反派生涯从此结束，变成主角方待机的普通配角x1，下次出场遥遥无期。
如果对方是反派，嘴炮就更不行了。反派的嘴炮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解说技能然后主角被暴揍，一种是巧舌如簧然后主角被动摇。
何况咒术界还有个名词叫公开情报，公开情报后会加一个术式威力增幅的buff，天与暴君从业多年，当然知道不能在战斗中等敌人开嘴炮的道理。
森鸥外看似稳如老狗，不妨碍咒术界在信息保密这块更加稳如老狗，甚尔估计森鸥外最多知道一点他做杀手时的情报，不可能具体到禅院家和他之间的渊源。
森鸥外表示他们不是敌人，甚尔同时将手没入影子。
中原中也神经紧绷，做好随时踢飞掏出来的炸弹等玩意儿的准备。
苍白的手没入纯黑的阴影中，随着提起的动作露出榨干水分的木制短柄，完全拎出后大约半臂大小，那是……
果篮？？
甚尔勾起嘴角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介绍信：“当然不是敌人。程序走了一天，差不多该见面了吧。”
介绍信是用御三家特供和纸写的，好认得很。
中原中也诧异：“你有介绍信？那为什么要打架？”
甚尔摆出不耐烦的样子：“你先动手的。”
中原中也回想了一下……还真是，但明明是这人故意挑事！任谁看见一个杀气四溢的陌生人往自家本部大楼首领办公室闯都会动手吧？
橘发干部压了压帽檐，看森鸥外没有反驳甚尔的意思，索性略过此事，转而去看果篮。
果篮包装精美，果香四溢，闻香就足以想象各色水果的清甜，但是……
森鸥外嘴角抽搐，看果篮包装，这是从港/黑后勤部顺来的吧？
这波，是我送我自己。
中原中也仔细一想，拿果篮那会肯定没带杀气，这人刚才进大厅放杀气就是故意的！
森鸥外还有保持首领形象的顾忌，中原中也则是捏了捏手掌，骨节咔咔作响，愤然直言：“本来就是港/黑的东西吧！”
甚尔挑眉，随口接话：“我请客，你结账，我们都有面子。”
中原中也懵了一瞬：“哈……”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细想又觉得不对但还是不知道怎么反驳……
森鸥外掰正话题，制止杀手界老油条带歪自家干部：“这是什么意思呢？禅院君。”
甚尔入赘为了绕开禅院家走的黑路子，按官方资料他还是禅院甚尔。
甚尔懒得跟不熟的人多费口舌，直接说正题：“示好的意思。太宰治这人，你们港/黑还要不要？”
任务的核心问题就是太宰治，只要太宰治脱离港口黑手党，森鸥外就没有理由再针对织田作之助。然后再以帮助其消除干部威胁的名义和森鸥外谈妥修改任务，从明检测实祓除的任务改为彻底祓除的任务，这样祓除咒灵富江后再回高专，总监部就没有任何理由发作。
甚尔出言索要太宰治后，中原中也瞪大双眼：“你看上青花鱼哪点了？”
中原中也只觉得如魔似幻，偏头去看可靠的首领。
森鸥外笑而不语，没有正面回答的意思。
？？难道不该直接拒绝的吗？
甚尔继续说：“太宰治私下对下属使用富江，藤木，好像是叫这个。森首领，你的下属好像不听你的呐？”
森鸥外微笑：“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我不是直接问你要人的意思。”甚尔摊手：“连这种程度的自作主张都不在意，森首领，你一面针对太宰治一面又不想放人，会让人多想的。”
甚尔熟练地伸出手指捻了捻，money手势比到一半才想起来这次不是为了骗钱，装作无事发生放下手指，向前几步转到中原中也看不到的方向，用口型对森鸥外示意。
「太宰治是不是知道你的秘密。」
随后甚尔露出一个坑人专用的潇洒笑容，像极了套路主顾的小白脸。
森鸥外沉默半晌，原来甚尔在大厅挑事引港/黑骨干来办公室是为了现在这一刻，如果有重要干部在场，他就不能不在乎甚尔揭露他上位的秘密，因此现在只能顺着甚尔的话说。
森鸥外：“哪里的话，我是尊重部下的好首领呢。如果太宰治主动选择离开港口黑手党，我不会阻拦。”
他还没来得及对织田作之助做什么，太宰应该不会选择离开……吧？
甚尔得到了想要的话，就打算离开。
风从中原中也破窗的洞飕飕灌入，外套紧贴皮肤勾勒出少年流畅的肌肉线条，不过分单薄也并不健硕，却蕴含着难以置信的力量，以及……智谋。
森鸥外回想起从Mimic失联开始的离奇状况，忍不住问出心底的疑惑：“Mimic的人也是你拦下的吗？”
Mimic？那个白发傻多速？这倒没什么好隐瞒的，森鸥外想和白发傻多速组成被讹者联盟吗？
甚尔无所谓地点头：“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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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离开后，首领办公室内的两人继续交谈。
森鸥外颌首：“中也到的很及时呢。”
因为干部在场反而被威胁不是中也的错，以对方的实力，中也不在的话，他只会更加被动。
美青年靠在首领专座上，姿态从容，因为在这座港/黑大楼中，森鸥外绝不会陷入孤立无援的情况。
这些人都需要他，仰赖他，因此必须听从他，保护他。
森鸥外初次听说复活的天与暴君时，重点在“复活”，他想——也许会因为复活引发一场小动乱吧，但也仅此而已。而现在，看到天与暴君拿出果篮、听到对方说出“太宰治”时，森鸥外发现他看走眼了——
这绝对不止是一个杀手的格局。
重点不是“复活”，而是天与暴君这个人，这般实力超凡又头脑清晰的人物，怎么会居于区区杀手的身份至今呢？杀手一旦抵达某个层次，就不甘于做杀手了。如果他不再做杀手，世界上将会多出怎样的一个可怕存在？
森鸥外：“天与暴君比我想象中要深不可测。”
中原中也迟疑地点点头，深不可测？对方的逻辑清奇自成一套，但是目的很好懂，一言以蔽之——找事。
森鸥外突然感慨地讲述：“几年前，曾经有人打算雇佣天与暴君暗杀老首领，幸好没事……”
这句“幸好”发自森鸥外真心，当时他羽翼未丰，如果当时老首领提前被天与暴君杀死，他不一定竞争的过其余港/黑干部，那么现在的港/黑首领就不知道是谁了。
理是这个理，话却不能这么说，于是森鸥外眯眼微笑，将晦涩的眼神遮住：“幸好，当时的天与暴君已经销声匿迹，老首领没死。”
森鸥外说着“幸好”，表情似乎也在笑，但中原中也直觉森鸥外的幸好没那么单纯，森鸥外究竟是以怎样的立场感慨老首领没死？又怎么会如此了解一场针对老首领的失败暗杀？
中原中也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最后凝视着森鸥外手中的苹果，提醒道：“首领，当心有毒。”
老首领如何如何不重要，只有森鸥外本人才称得上他的首领。
森鸥外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嘴角：“这种级别的杀手不会用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何况天与暴君已经不再是杀手了，以他的格局，不可能会下料。”
森鸥外认识两个顶级杀手。
他的同门，银狼福泽谕吉，师出同门却理念不合，不可否认森鸥外的确欣赏着福泽谕吉，仅靠一手登峰造极的剑术就能屹立于众多异能力者之上，目前转职社长养江户川乱步。
他的员工，织田作之助，这人森鸥外不太熟，但能成为太宰治的弱点也值得他另眼相看了。目前转职小说家预备役，收养了五个孩子，如果不是底层员工工资有限估计会收养更多。
森鸥外想了想天与暴君那张年轻得不可思议的脸，心中已经有了推断。
如果禅院甚尔神不知鬼不觉用影子来潜入，再加上足以匹敌中原中也的身手。他现在可未必能全须全尾坐在首领办公桌之后。
下毒或许能杀了他，但禅院甚尔不会这么做，因为天与暴君已经自愿走进名为亲情的束缚。
森欧外抚摸着苹果说道：“中也，你知道杀手的终点是什么吗？”
然后他轻轻咬了一口苹果，从容的表情瞬间破功，一抹红色迅速从鼻间炸开，整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中原中也震惊：“首领！”
好辣、是那种把生姜泡到辣椒油里腌渍入味又滚了几层芥末的辣味……入口芬芳，余韵绵长，治肾亏，不含糖。
森鸥外被辣得脑子发懵，完全是凭借首领的定力才没当场跳起来，猛灌一杯凉水才喘过气，边咳边说：“没事、咳咳，没下毒。”
他咳得眼角发红，还是坚强地说出了答案：“是奶爸，杀手的终点是奶爸！”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看首领咳得撕心裂肺还在坚持，还是附和道：“是奶爸。”
确实没下毒，但是天与暴君对首领下了什么奇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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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鸥外所说的格局之类的和离开港/黑大楼的甚尔没什么关系。
甚尔掺和黑手党麻烦事的原因只有一个，21号惠会带他去赌马。虽然伏黑惠说了不是交易，不妨碍甚尔因此办事更有动力。
甚尔估摸着森鸥外已经啃了水果，不枉他在森鸥外面前保持了一个高冷杀手的形象（并不），愉快地感叹咒力真方便。
他对果篮的水果注入了少量咒力，咒力来自人的负面情绪，咒力可以改变水果的分子结构，果篮的水果现在是能让人起飞的辣度。
……以上原理都是甚尔瞎掰的，毕竟他又没去高专上过学，随便试试，反正港/黑首领一看就是利益至上的类型，利益一致的情况下一点小麻烦并不会影响合作。
这些玩战术的人心都脏，甚尔对自家小孩遭遇的麻烦情况有些生气……就让他稍微回敬一下那位黑手党首领吧。
甚尔给水果下料做得毫无心理负担。年轻人，强者的尊严又不能换钱，他向来是不择手段那挂的。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深不可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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