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船长，托付与计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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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航海士已经将自己的能力发挥到了极限，操帆的水手也成功完美捕捉到了每一丝风，但一个小时后，第一波炮击还是随着越来越近的海贼船如约而至。
砰，砰，砰——！
咔兹！——咔兹——！
木头破裂的声音从船头响到船尾，不断接近，若即若离得挑逗着小罗恩的耳膜，炽热的弹丸在离他不足三尺的地方碾过与他最要好的一个老水手的身躯，扬起纷飞的木屑与残破的肢体，高高地弹跳起来，小罗恩一动都不能动，他好像在一瞬间失去了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唯一还能做到的，只有恐惧地不由自主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弹丸弹跳起来，向着他逼近——再逼近。
砰——！！！
“罗恩！你在干什么?!”
‘弹丸没有跳向这边，感谢上帝——’罗恩的头狠/狠碰到木板上，老大充满愤怒的声音勉强唤回了他的一点灵魂，他这才感到自己恢复了一点身体的掌控权，他好像刚溺水的人一般快速深度抽搐呼吸起来，却是颤抖着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航海士的手臂。
“老大——桅杆——”罗恩眼里全是恐惧，他几乎说不出话来，但他的声音虽颤抖却很坚定，拼尽了全身的力气。
一旦桅杆断了，他们就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人宰割了。
航海士的呼吸轻了一瞬，但他很快继续说道：“我明白了，你快点和赫里一起到船舱里去躲着！”他的态度比之前舒缓宽容了些，但语调依然严厉。
“司利西！”这时船长的大嗓门从船头传来，威廉.司利西狠狠剜了自己这两个胆大妄为的学徒一眼，“赶紧下去！”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
他在匆匆的行走中与自己敬爱的，也是自己最好的兄弟的船长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那深沉的眼色中读出了共识，他几乎是奔跑着赶到了大副那里。
“转舵！”
“什么？！”这个向来温文和雅开朗活泼的航海士从大副惊骇欲绝的眼神中看出了自己的决定与想法有多么疯狂，也看到了自己此刻狰狞可怖的神色。
‘如果是平时看到自己这个表情，我可能也会被吓一大跳然后怀疑自己是被恶灵附身了吧？’一点思绪急速地从他已经被决心充满的大脑划过，飞快燃烧成灰烬消失了。
“我说转舵！迎上去！”他对着大副用让自己都大吃一惊的粗蛮的声音吼着，“我们船根本受不了这种程度的炮击！”
“按威廉说的做。”大副打了一个哆嗦，正回头看到自家船长阴沉的脸色。“立刻！”
大副用好像第一次认识两个人的眼神扫视着两人，等的不耐烦的威廉干脆直接赶下了大副，自己亲手操作起来，同时呵斥着其它的水手。与此同时，船长也不断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几人用自己最高的音调劈头大骂着。
终于，这艘货船不再逃跑，而是对着海贼黑旗的方向全力迎了上去。火炮依然在双方的甲板上轰鸣弹跳滚动着，一道道带着重重白色烟雾的火线不断划过这短短的一点距离。
200m,180m，130m，80m，60m..........到了80m的时候，已经被火炮的攻击打的千疮百孔残破不堪的商船停下了炮击，好像待宰的羔羊终于接受了自己的命运，而那悬挂着正张牙舞爪择人欲噬的黑底白骷髅旗的百计·布拉库号也似乎明白了对方的心思，默契地也收起了火炮，准备好接收自己的战利品，于是这在一般海战中最残酷的一段炮战竟就此停了下来，双方都沉默地逼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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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嘛——嘛——”下巴长着奇怪霉菌菇的带着顶黑色帽子的男子一手搭着自己的帽子，用跳舞般的奇怪方式在甲板上倒退着跳动行走着，“——这是想要投降吗？可是他也没有放下白旗啊——真是奇怪——既不投降也不去做那些徒劳无功的挣扎——不过不管怎样——小的们——准备大杀一场了！”
他身后的长的稀奇古怪的手下们全部发出放肆而野蛮的狂躁欢呼声，一些人甚至将甲板当成鼓重重敲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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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m，30m..........一根根黑色的荡索向着商船袭来，犹如恶魔的肢爪，只是这时，一阵幸运的风袭来，商船猛地转向往前跑了一大截，将百计·布拉库号与其上海贼的怒骂甩在了身后。
然而.......这短暂的一点究竟没有什么用.......威廉.司利西闭了闭双眼，真正的机会只有一瞬——根据我之前对风向与气流的推算——只要能把握好的话——
‘必须先想办法撑过这段时间，不能让他们意识到不对。’
他猛地睁开双眼，他如今的眼神如鹰般锐利，他唰地抽出了自己挂在腰侧的细长的佩剑。半蹲下身，准备着——
这时，突然一片阴影遮住了他，将他强行扶起身来，又按住了他。
“还是我来吧。”他的船长眼神沉凝，说出的话却依然有那种说一不二的坚定和威严，“我是你们的船长，而你是我的航海士，只有你，只有你才能最好的把握住那一瞬机会不是吗？”
“可是——”（你的伤——）威廉想说，最终却没有说出来。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他们还是少年刚刚起步的时候，他们一起和那个商会的白痴少爷一起被俘虏的时候，他，曾经王国最有潜力与希望的少年挡在他这个沉迷数术以至于体质与剑术都只是个半吊子的白痴面前，一声不吭地帮他承受下了所有的海贼们找乐子的毒打与侮辱。
他让他的船长失去了对他最重要的握剑的右手。
每思及此，威廉都痛苦地不能自已。
“哈哈！我没有问题的！上次比剑，我的左手剑不是已经能和你打成平手了吗？！”船长豪爽地大笑着，“要相信你的船长啊！”
他也抽出了剑，与威廉那细长的剑身不同，这是一个宽大的重剑，海贼们正笨拙地转向调整着风帆，不紧不慢的向着已经落入网中的猎物袭来，两艘船越来越近，船长收起了笑容，他做好了准备，对着威廉郑重地说道：“威廉，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从未求过你，今天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求你，不管后面发生了什么，请你一定要尽全力带着罗恩和赫里他们离开。”
威廉站的笔直着，好如雕像般一动不动，只是嘴唇颤抖着，却是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狠狠咬下了自己嘴唇，品味到满口血腥，方用暗哑的声音答道：“好——我答应你——赌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一定会完成此事！”
40m，38m，36m,33m.......已经可以依稀看见对方的狞笑，几个急不可耐的人已经开始尝试投出黑色的勾索了。
然后，在威廉略微有些模糊的视线中，自家的船长大笑着，蹲身提气，跳到中间时才将那一端牵在商船上的勾索甩了出去，抢先在对方任何一人来到这艘船上前跳到了那黑帆的甲板上。
威廉狠狠吸了一下鼻子，最后望了那两船间唯一的那条黑色的勾索一眼，却是毫不犹豫地步走，向船尾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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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海贼团团长赞高！我！海明杰尔德.约瑟夫！哥亚王国第一剑士！向你挑战！”
船长重重地落到甲板上，这个突然的出场使得显然不像之前的商船维护的那么精心的海贼船的甲板被激起了重重的灰尘。足有两米高的船长高高地昂起了他狮子般的头颅，左手持地与他一般高的巨剑更是加重了他的慑人的气势，甲板上突兀地安静了一瞬，被点名的带着奇怪心形太阳镜下巴长着奇怪霉菌菇的赞高更是不得不用手拖了一下眼镜，以免它下滑掉下来。
‘什么？！第一剑士？！那岂不是很厉害！糟糕！我不能慌！’
‘让那两个家伙先去打头阵吧！’
于是没一会，他就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嚯嚯嚯霍嚯嚯嚯~海明杰尔德.约瑟夫！？哥亚王国的第一剑士？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不知道哪里蹦出来的糟老头子，居然妄想一来就试图挑战我吗？！”
随着他说到最后，他笑得也愈发猖狂，围绕着他的海贼们不觉也笑了起来，怀着恶意的视线蠢蠢欲动的从这个站的挺直的光明的骑士般的人物身上扫过。
“小猫兄弟！山姆！布治！你们去！”迪斯科舞者般打扮的男子一挥手，“把这个糟老头子的心脏给我挖出来！”
在船上观察着周围气流的同时在间隙终是忍不住向那个海贼船瞟去的威廉见此情形，不由得又喜又忧。
喜得自然是对方没有让最厉害的海贼团团长（在他思维中是如此）来对付他的船长，船长拖延到足够时间成功的可能性大了不少。
而忧的则是，对方明显没有任何有关决斗的尊重与荣誉感，这么一来，船长生还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威廉痛苦地闭了闭眼，再度睁开双眼时眼中却全是坚定，他拿起望远镜，偏开不再去看那边战斗的景象，认真的观察着眼前的云层，判断着它们代表的气流。
勾索勾住牵扯住了这两条船，让它们一起在这大海中飘荡着。这正是海盗们没有急匆匆地到船上来劫掠，而是兴致勃勃地旁观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决斗的原因。在他们看来，这艘船已经是煮熟了放到盘子里的鸭子了，那么，在正式享用前，看一场猴戏也没什么不好。
但是威廉很清楚，那个勾索不是什么牢固的东西，两艘船的方向与风帆情况也不一样，只要把握好........只要把握好那阵风........脱困并不是不可能的........
‘我这应该算是欠了船长两条命吧’偶尔一点杂乱的思绪浮现，但很快又被他驱除，他现在全神贯注在面前的云团上，甚至连那边船上传来的大笑与明显的肢体碰撞声也被他尽全力去忽略了。
西北方他从清晨就注意到了的那个不安分的云团晃动着，在威廉的视线中下压着，飘移着，他很肯定，不用多久，十分钟，甚至都不用！他们就会来到那个气团的边缘，那么，只要能把握好切入的角度，把握住那个低压气团导致大量空气涌入，也就是巨风的瞬间，那一点点毫厘之差！海贼船必要的调整的一瞬，就会有机会脱困！
很清楚自家船长左手剑的实力，与之对打时都是收着的威廉狠狠咬着嘴唇，让血腥味刺激着自己的大脑，他必须要抓住这个唯一的！用他家船长的生命换来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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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兹嘶——”
船长的巨剑脱手的最后一刻，剑锋从小猫兄弟中的山姆的腰间划过，那一瞬间，光影的折叠甚至让他一时以为自己成功将这个垃圾一刀两断了，但剑身最后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对的。
“哈哈哈哈哈——！”瘦瘦的暹罗猫山姆一边嘲笑着，一边在弹跳起用爪子在这个狮子般的男人身上留下血痕的同时还炫耀似的扭动着那过于纤细敏捷的腰身——他正是依靠于此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
只是，不一会，他的笑容就凝固了。
“痛痛痛！”就在山姆自以为成功避开攻击的同时抢下了对方武器的那一瞬之后，那他都已碰到剑柄的巨剑滑落出一个优美却又让人难以理解的弧迹，砍下了他的右手。
“布治！”山姆迅速地弹跳到一边，一边仇恨地看着这个有着一头火红头发的老头子，一边近乎嘶声力竭地喊出自己搭档与兄弟的名字。
布治明白自己兄弟的意思。
已经将这个老混球摁在地上的他右手变爪，狠辣得向对方胸口掏去。
“你这个混蛋！竟敢伤害山姆...................我要把你剁成碎片喂你的船员们亲口吃下去！”
只是这时，已与两兄弟对峙了数分钟，在之前本已表现出气力衰竭的船长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挣开了对方的束缚，给了对方一个重重的头槌，直接把对方逼得翻飞了出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脸上，胸口上满是鲜血，左手的假手也被折断的船长站起身来，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豪迈。
“好得很啊！你们真的是好的很啊！堂堂黑猫海贼团，打我这么个老头子还要一打二！”许久，笑声渐熄，围成一圈的海贼惊疑不定地看着这个似乎突然发了失心疯的老头子，而今年不过四十多的船长却在这长久的笑声后大言不惭的自称起老头子来了。
‘必须——至少，还要拖五分钟——’
‘可是——剑已经失手了——’
“老夫警告你们！老夫！哥亚王国第一角斗士！领教过我肉搏的人都称我用剑是浪费自己的天赋！”
船长面容威严狰狞地看着几人，刚刚被戳瞎犹有血流下的右眼更增添了几分杀气。
“再敢过来！老夫就不会留手了！”
还有四分钟——
海贼们窃窃私语的鼓噪着，一时却没有人上前，倒是黑猫海贼团的船长赞高，反而放松了下来，以一种轻松的姿态看着场中人。
“呵——”
一声阴冷的冷笑传来，“谁TM在乎你是个什么玩意啊——”暹罗猫山姆手臂上已经缠好了厚厚的绷带，做好了初步止血，他阴沉的眼神扫过自己的兄弟，内部全是由仇恨燃起的不熄的愤怒之火。“布治——我亲爱的兄弟——你难道不打算帮我报仇吗？”
于是这血腥的，以性命为赌的战斗继续下去。
专注于这场赌斗的海贼们没有意识到，本就很小的风，已经变得更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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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这个速度，只要两分钟了。’威廉冷静地亲自站在舵台面前，所有水手他都已经亲自叮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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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如狮子般的船长再次被摔到甲板上，后背着地，这一次，他失去了他仅剩的最后一只眼。
只是，不知怎么，这两兄弟的攻击频率却稍稍放慢了一些，一些本来他以为必然无法挣脱的束缚，无法逃开的致命攻击也被他躲开，偏开了。
‘想要享受玩弄我的乐趣以此宣泄愤怒吗？这样也好——不——应该说，真是，太好了——’
船长已经几乎成了一个血人，但他还是凭借风声与多年坚持练剑的经验正抓了对方一记势大力沉汇聚了全身力气的踢击。
‘这样，应该足够让对方更加愤怒吧？’
“轰！！！——”“咔兹——”
这一下正受着的船长能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都碎裂了，但同时，他更确定，并感觉确切的，是对方的腿骨在这一下他的干扰下也被掰断骨折了。
“混蛋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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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威廉凝视着面前已经是肉眼可清晰看见的云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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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轰——”
布治与山姆泄愤式地不断踩踏抓挠着这已经不能动作的船长的头部与躯体，海贼们大声哄笑着，谈笑着，沉浸在这一幕难得的戏剧的余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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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是时候了！”
威廉大声喊道，他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完成推测计算时就告诉各水手的指令：“主桅杆转左舷，全角。后桅帆转左柱，张紧！”一边说着，他一边亲自将船舵打满，调好了航向。
风，从与原来相反方向吹来的风，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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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船长，让我们去把那艘船上的人都杀了！！”
有些玩厌了的布治与山姆抬起脚，想在对方身上找个地方蹭干净上面的鲜血，却终是没有找到，他们发出无聊的气音，还没有彻底发泄干净愤怒的他们对着自己欣赏完了戏剧已有些不耐烦的同伴大声提议到。
可就这时，之前已经如死尸般一动不动地连呼吸都微弱到不可闻的船长却不知哪来的力气，竟挣扎颤抖着手臂，颤巍巍又坚定的，抱住了其中一个人的小腿。
“我——还没有输——”气若游丝的声音，与之前如洪钟般的响亮与气势完全不一样，不认真注意很容易一下就忽略掉。
男人的眼中划过暴虐的色彩，围观着的人们也一下又兴奋的起哄起来，男人转过身，于是又一轮凌虐开始。
风渐渐变小，黑色的勾索却渐渐绷紧，越来越紧，已经有几个海盗皱起了眉头，却是一时想不明白这不安来自哪里。
“哗啦——”两条船一同撞进了这个气团形成的狂风里，狂风袭来，既以完美恰好的角度灌进了及时调整好了迎风姿态的商船，也如巨浪一般狠狠击打上在百计·布拉库号的风帆上。
“咔擦！”几乎是风帆调整好，商船顺着这阵狂风乘风起航，劈波斩浪而去的一瞬，一位水手一刀斩断了连接着两船的勾索。
‘糟糕！’黑猫海贼团的船长与航海士同时卓然变色。
没有注意到这个气团，没有调整好受风角的百计·布拉库号在狂风的侵袭下不仅航速下跌，还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一时甚至到了几乎要侧翻的地步。
“快点！去调整/风帆！”作为黑猫海贼团团长的赞高一边抱着桅杆一边乱打乱踢一边在狂风中高吼着。“你们这群蠢货！”
在这会手忙脚乱与奔忙中，没有人注意的地方，甲板上的船长正用最后一口力气让心脏跳动着，摆出了一个极难看的足以将小孩吓哭的满是鲜血的笑容。
甲板倾斜着，船长也不由自主地顺着下滑，不断下滑，最后‘噗通——’一声，伴着涌起的巨浪落到了水里，只溅起一个小小的水花。
当百计·布拉库号在一众人的手忙脚乱下终于勉强调整好了风帆的时候，那条古旧的商船已经扬长而去了，它就好像一尾鱼，终于从猎人的网兜里跳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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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一个非常讨厌的但是——但是——它就是出现了。
它本不该出现的。
明明所有都已经算计好了。
这种情况下以这种糟糕的姿态撞入狂风，百计·布拉库号能不沉都算得上很好的了！他的桅杆都已经折断了一根！就算它勉强幸运地保住了自己！没有道理！他不可能追上情况良好，顺风高速航行，一瞬间就向前划过了一大段的商船！
即使以讲故事的角度，这个故事到这里也已经完美了。
但是——
但是——现实之所以是现实，就是因为他远比任何的故事离奇，并且不讲道理。
就在商船上的众人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开始庆祝欢呼起来时，就在威廉注视着那艘海盗船悼念着自己的船长，眼眶泛红时，就在黑猫海贼团上的人们乱成一团鬼哭狼嚎时。
风，突然停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船长，托付与计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