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节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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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丽塔少女仰着头，眨着眼睛期待着简舍予的回答。
简舍予表情不变地说：“是的，我也是奶昔，第一次来接机。”说罢腼腆地笑了笑。
“你看上去不大啊，你是大学生吗？”洛丽塔的朋友问他。简舍予知道她们没有探究的心思，只是等待齐之熙的时间有些漫长，她们难得看见一个生面孔，好奇询问罢了。
简舍予实话实说：“不是，我高二。”
她们眼睛放光，对他更好奇了：“你最喜欢熙熙的什么？我好喜欢他唱的《退却》，《不语又语》也超好看！”
简舍予正要回答，她们自己讨论起来了。于是他松了口气，拿着洛丽塔少女送的手幅往后退了几步。洛丽塔少女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和她的朋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然后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少女们一股脑冲向接机口，大声喊着：“熙熙！齐之熙！妈妈爱你！”
“老公~看看我！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有人举着相机，有人举着手机，对着齐之熙的方向疯狂拍摄。
简舍予迟了一步，被堵在后面，只能看见乌泱泱的人头。简舍予稍微踮了踮脚，凭借自己的身高越过众多人头，看见了群体视线集中之处。
齐之熙一身休闲装，没有戴墨镜和口罩，出来的时候微笑着和粉丝打招呼，亲和力十足。他比屏幕上要瘦削高挺许多，剑眉星目，不知不觉就能夺走全部的注意力。
保镖站在他身侧，张开手臂小心地分隔开他和粉丝，为他开辟一条道路。
无数祝福声关切声通过粉丝的口腔传入齐之熙的耳朵。他似是听得一清二楚，朝着各个方向颔首，欣然接受粉丝的关爱。粉丝把礼物往齐之熙手里塞，齐之熙都一一接过道谢了。
大家都很有秩序地围在齐之熙旁边，体贴地为他留出空间。他就像这片空间的王，接受臣民的觐见。明明穿着休闲装却依旧矜贵，尽显大家族的少爷气派。
简舍予还在远处观望着。他未曾料想自己会被挤在人群之外，连齐之熙的衣角都碰不到。
“哥哥今天也要加油！”“妈妈爱熙熙！”辈分错乱之余，齐之熙已经和粉丝鞠躬道别了。
简舍予终于意识到来接机是个错误的决定。他溶解在众多奶昔之中，成为她们的一员，被齐之熙短暂地看在眼里，成为一个“粉丝”的符号。簇拥之下，简舍予忽而觉得齐之熙是一束光，而自己成为了一片灰扑扑的阴影。
“哥哥！奶昔永远支持你！”
女孩们声嘶力竭地喊出她们内心所想，只求能同样传递到偶像的心中。简舍予的耳边回响着她们殷切的话，有些悻悻地转身离开了。
接机任务失败。
简舍予坐在地铁的位置上垂着头，展开已经皱了的手幅。手幅上印着齐之熙的脸，印着那张男女通吃的脸。尽管已经皱了，但依旧没有影响到齐之熙的俊俏，反而多了点凌乱美。用网友的话来说，齐之熙是女娲呕心沥血至少捏了三天三夜的杰作，而普通人只是女娲甩出来的泥点子罢了。
出身世家，顶尖学历，容貌迤逦。世间怎么会有齐之熙这么完美的人。简舍予戚戚地摸了摸手幅。相较之下，他就是一个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现在还受到了生命威胁。而这威胁只有攻略人才能解决。他，去攻略这么优秀的人。他配吗！
简舍予叹了口气，将手幅收起来。
回到家已经六点多了，简珩和舒书已经在餐桌上吃晚饭了。
“你去哪了？看你的样子不太开心啊？”简珩放下筷子问他。简舍予抬眸施舍给他爸一个眼神，摇了摇头不想提，将手幅放在餐桌上径直去盛了饭。
“这不是齐之熙吗？”舒书看了眼手幅上印着的人，又给简珩使了个眼色，问简舍予，“儿子你喜欢齐之熙吗？”
喜欢齐之熙？他配吗。简舍予已经陷入自我怀疑，担心自己小命难保了。
简珩自然地接过话茬：“我们公司是不是在搞一个和齐之熙有关的新项目？”
简舍予撇了简珩一眼：“拉倒吧爸，我们家公司是搞零食饮料的，和娱乐圈有什么关系。”
舒书噗嗤一声笑出来，却肯定了简珩的话：“对，是和齐之熙有关。”
简舍予惊疑地注视着舒书，想从她温柔的笑容里找到说谎的痕迹，可惜失败了。舒书的表情无懈可击，好像真有那么一回事。
简珩清了清嗓子：“最近公司出了新产品，想宣传推销一下，所以我们综合考量，决定冠名一档选秀节目。虽然这选秀节目的形式我没听过，但是只要有齐之熙在，就一定会火。”
“选秀节目？齐之熙？”简舍予想到地铁上那个女生所说的，似乎和简珩透露的信息对上了。
舒书颔首，补充道：“好像是从几十个选手里凭观众投票选几个人成团出道。我们公司的新产品算是票的一种全新形式。这样不仅能起到宣传作用，还能带动销量。这节目越火，投票的人越多，我们赚的也就越多。可惜的是要和视频平台分成。”舒书露出肉痛的表情。
简珩倒不觉得吃亏，说：“现在我们多让利一分，下次他们再找我们合作的可能性就大一分。如果这节目真的火了，他们会忍住不继续办吗。”
简舍予已无暇顾及他们一来一回的商业讨论，还沉浸在“齐之熙会参加自家冠名的一档选秀节目”。
简舍予沉默半晌将信息消化完后敲了敲桌子，说：“我要参加这个节目！”
简珩和舒书的交流停顿了片刻。舒书先开口：“别开玩笑了，人家选的是男团，要在台上唱唱跳跳的。”
“你实在闲的话放假来公司锻炼锻炼。”简珩后开口，觉得简舍予纯粹是闲的。
“我摊牌了，”简舍予吐出一口气，义正言辞地说，“我要追星！”不过舒书和简珩不吃这招，自动略过他的话继续吃饭。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一定不知道我有多渴望去参加这个连名字都还没有的节目。”简舍予抑扬顿挫地说，像在朗读一首情感丰沛的诗，“为什么不让儿子展开翅膀勇敢追梦呢！”
“亲爱的爸爸妈妈，儿子不想读书，只想唱歌跳舞。请您们成全我吧！”简舍予快热泪盈眶了。好不容易发现近距离接触齐之熙的机会，他怎么敢轻易错过。
简珩和舒书对视一眼，他们从没见过简舍予哭丧着脸乞求的样子。
片刻的眼神交流后，舒书认真地询问：“你真的很想去？为了齐之熙吗？选秀节目没你想象的那么轻松，你吃得了苦吗？你在那至少要待三个月，你能忍受吗？”舒书没有讽刺的意思，只是想问简舍予真的想清楚了吗。
简舍予其实没有想清楚的机会。他在担心米麻的不定期检查。如果当米麻检查之时，他连齐之熙的面都没见到，米麻会对他做什么。他不敢想。他也不愿意将米麻的事和盘托出。叶娉的态度让他意识到没人会帮助自己，也没人能帮助自己。
简舍予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像是下定了决心：“妈妈，我想去，能让我去吗？”
舒书和简珩又对视一眼，简舍予分辨不出他们交流了什么，只听到舒书说：“行吧，反正我们家还有机会让你玩儿，我和节目组联系一下。”
得到肯定的答案简舍予也不见得有多开心。他刚才可是清楚地听到这个选秀节目需要唱跳，而他对此一窍不通。简舍予自己肯定是不会多看“废物”一眼的，就不知道齐之熙是不是这样。
交流的结果没这么快出来，简舍予第二天正常去上课。
班主任询问了一句身体怎么样，简舍予还想着选秀节目的事，于是一脸严肃地摆了摆手，说：“可能要休学一段时间。”惊得班主任露出关怀的眼神，安慰地拍了拍简舍予肩膀：“会康复的。”
简舍予没解释，接下这句安慰回到座位坐下。他有些期待地看向叶娉，可惜叶娉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专注着面前的书本。
叶娉……叶娉也是试殖者吧。简舍予对叶娉的感情很复杂。他知道的第一个试殖者就是叶娉，因此将叶娉当作自己的同伴，将所知情报全部告知。但是叶娉本人似乎并不这么以为。
简舍予叹气，认命地翻开书准备早读。
午休的时候，简舍予接到了舒书的电话。舒书的语气听起来很愉悦：“节目组看了你的照片表示很满意，问你什么时候能去面试一下。”
简舍予懵了一下，直觉告诉他舒书发的照片一定不怎么样。在他印象里，他没有被舒书拍过照片啊。
“初中毕业典礼的时候我给你拍的啊。”舒书还是笑着解答了简舍予的疑惑，“你站在台上戴着绶带拿着毕业证书，多帅啊。”
简舍予还是没想起来，可能舒书拍了却没给自己看吧。简舍予没太在意，回答第二个问题：“周日去面试吧。”他没忘周六要去宴会。
“话说，节目组确定能邀请到齐之熙吗？”简舍予压低声音往没人的地方走了几步。如果答案是否定的，那他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当然可以啊，节目所在视频平台是齐氏旗下的火龙果影视，高层和齐之熙关系很好。而且高层对这个项目挺重视的，投入了很多，当然得多点担保了。”舒书说起这个话就多了些，说完火龙果影视还得带一下自家的公司，“还是徐经理厉害，能想到产品代票。不过我估计我们只能赚一季，毕竟齐氏自己都有餐饮产品能代票啊。”
简舍予已经听到自己想听的内容，但舒书还有说下去的迹象，于是连忙打断：“妈妈，定好了周日，拜托你再联系一下节目组吧，我先去午休了。”说完，打了一个哈欠，好像很困的样子。
舒书没有再继续，挂了电话就去联系节目组了。而简舍予在原地站了一会，有些恍惚地看了看远方。
“什么节目组？”清冷的语调幽幽地钻进简舍予的耳朵，他一下就听出来是叶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节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