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初舞台1 ...
-
“谁想第一个上台呢？”齐之熙坐在导师团中央，拿着话筒回头望，猝不及防地和坐得不高的简舍予对上视线，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不过他并没有过多关注简舍予，视线马上转移到其他人脸上。
“我们来吧。”ROAR的队长安乐音举起了手，在一片欢呼声中ROAR三人走下台阶站上舞台。
“大家好，我们是R O A R！”
“我是队长安乐音，是队内的vocal担当。”
“我是姜承昇，是dance。”“我是朴旻尔，是rap担当。”
除去安乐音外，另外两个H国人操着一口别扭的中文，“是”这个字怎么听都是平舌音，说出的英文也有H国的泡菜味，好不滑稽。
齐之熙对着两个H国人点了点头，鼓励了他们努力说中文的行为，用眼神示意他们可以开始表演了。
他们带来的曲目是ROAR最出名的一首歌。也许是因为这是华国的节目，他们特地将这首歌翻译成中文，但却失去了这首歌独特的节奏和韵味。rap歌词的本土化进行得也并不成功，一个连中文说得都不利索的H国人，如何能唱好中文rap。唯一值得称赞的只有他们的舞蹈，整齐简介，几乎一致的角度和力度让人惊呼不已。
可惜整体还是瑜不掩瑕，并没有展现出他们在H国活动时的真实水平。
齐之熙沉默片刻，和其他导师交流了一下，皱着眉头对ROAR组合的表演说了句惋惜，反问道：“你们满意今天的舞台吗？”
安乐音握着话筒的手紧了紧，喘着气道歉：“抱歉，我认为我们的表演不好。”安乐音精致的妆造因为激烈的舞蹈变得有些乱，被汗水打湿的头发黏在他的额前，但一点也不邋遢，依旧难掩他的帅气，再看到他眼里的悲伤让观众一阵怜惜。
【音音，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唉，他们也挺难的，刚出道的时候是真的很火，后来公司不做人直接把他们搞糊了】
【日常辱骂公司！】【他们好像有三年没登上正经的舞台了，可能是紧张吧】
队内中文稍好一些的朴旻尔抢过了队长的话头，艰难地说：“我们，很珍惜这次机会。如果，没邀请，我们，可能要，解散。”
姜承昇练舞练出的腱子肉并没有掩盖住他的娇娇性格，看到队长的表情又听到朴旻尔的话忍不住低头抹眼泪。
齐之熙抿了抿唇，举起话筒又放下，求助似的看向其他导师。
【齐之熙没见过猛汉落泪吧，姜娇娇不愧是你】【他在H国也这样吗，我竟然感觉有点可爱】【姜娇娇不轻易落泪，每次落泪都很轻易】
米琉的手指在资料上随意翻动，着重点评了他们的舞蹈：“我能看出来你们没有落下基本功，力度和节奏都掌握得很好。姜承昇跳舞多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所以在刚刚的表演里非常突出，可以说是领先的存在。但是安乐音和朴旻尔还稍有欠缺，需要再多多努力。”
安乐音在旁边给他们两个翻译。大概是米琉的夸奖，让姜承昇心情好了些，擦干眼泪抬头，只看出眼眶有点红罢了。
rap导师金飞俊为了照顾朴旻尔，用H语和他对话，希望他能够再展示真正的rap水平，朴旻尔明了地点头，示意节目组可以随意放一段baet，让他来freestyle。切换好语言的朴旻尔完全不惧陌生的音乐，调整状态，搭配上放肆的动作，一瞬间就成了舞台上的王者。虽然观众们听不懂他在唱什么，但单凭这气势都足以令人欣赏。
只剩下安乐音了，虞秋仪也cue他再次表演了一首歌曲，观众们获得了一场良好的视听盛宴。
接下来就是导师对三名学员的等级讨论。由于摄像头离得并不近，观看直播的观众并不知道他们的讨论结果是什么，和学员们共同怀揣着紧张的心情。
【好紧张啊，娇娇应该能拿到A吧，他是唯一初舞台就被导师夸了的】
【音音后面唱得也很好啊，也有可能是A】【他们都是后来表演的，我觉得不能算在里面】
导师们也有一些争议。米琉认为应该按初舞台的表现评级，而其他导师则认为应该按其真实的实力评级。
讨论完毕，齐之熙发表等级前，还转头反问学员：“你们认为等级代表了什么？”
杜锦唐积极举手，取得同意后回答：“等级代表了学员的真实水平。高等级表明学员已经很成熟了，导师可以把更多时间放在低等级学员身上，这对整体水平的提升有很大的帮助。”
导师们点头，齐之熙像一个长辈似的夸了杜锦唐：“说得不错，所以ROAR组合的等级是……”
全员B。
【为什么啊？娇娇跳得多好啊，为什么只有B？】
【其他两个人都很好啊，我觉得都是能A的水平，导师是不是评错了！】
【为什么要质疑导师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他们单项的确很强，但偶像要全面发展啊】
【质疑导师的眼光？他们见过的人多了】
ROAR对导师的评级并没有做出什么激烈的反应，道谢后就进了写有“B”字样的房间。
初舞台录制的现场很大，从左至右分别是未评级学员、导师团、舞台以及五个标有不同等级的小房间。评级后的学员按照等级进入不同的房间，房间内也有单独的机位。
“接下来是谁？”齐之熙问。
虽然ROAR对评级结果没什么疑问，但未评级的学员和观众们有同样的想法，一时之间都在感慨导师的严苛，有点不敢下场表演。
“没人主动下来的话，那我就点名咯。”齐之熙像正在上课的老师，鹰一般锐利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学生的脸，捕捉他们每个表情，“简舍予？”
齐之熙都没翻桌上的花名册，直接喊出一个人的名字。
被叫到的简舍予还在喝轻果乳，猝不及防地呛到了，憋红一张脸咳嗽几声。身旁的舒子予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顺气，鼓励道：“没事没事，你可以的，我在台下支持你！加油。”
简舍予蹙了蹙眉，因为呛到产生的生理性泪水充盈着整个眼眶，澄澈的瞳孔宛如湖中央的宝石，在录制棚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他摆了摆手，清了清嗓子，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离开位置站上舞台。
“大家好，咳咳——”简舍予露出一个尴尬的表情，“我叫简舍予，简单的简，舍予就是舒字拆开。”
齐之熙双眸含笑，像看着有趣的玩具，这可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个自我介绍了，总算找到机会问清楚了。
“你这名字很有趣啊，是谁给你取的？”
简舍予不假思索地回答：“我爸妈呀，他们一个姓简，一个姓舒。本来是简舒的，幸亏妈妈觉得这名字太像女生，就给我换成了舍予。”简舍予提起父母时总是充满孩子气，尤其是“妈妈”两字几乎是溢出的依赖感和幸福感。他笑弯了眼，端是养尊处优的娇宠模样。
齐之熙饶有兴趣地拄着头，又忽而意识到简舍予才十六岁，略微扁了扁嘴，对着话筒让简舍予开始他的初舞台表演。
等待音乐响起的时候，简舍予还在想叶娉有没有在看直播。可他也说不清自己内心是希望叶娉在看，还是希望他没看。一方面希望他能知道歌词，另一方面简舍予又觉得莫名羞耻。不管如何，音乐已响起，他该投入表演了。
叶娉当然在看。等到简舍予出场的时候，自然有佣人将已进入直播窗口的ipad递给叶娉。
叶娉的眸子暗了暗，看着屏幕中的少年随着前奏的结束睁开眼瞳，自然卷翘的睫毛如同一面掀开的帘子，尽数展现撩人不自知的景色。
“画？”叶娉用有些干涩的喉咙重复了这首原创歌曲的歌名。
少年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危险起来，压低嗓子，唱出前几句：“如同夜晚鸽子红色的眼，无数欲望倾泻在咫尺之间。”叶娉心有所想地勾起唇角，连卧蚕都开始温柔起来。
“我需要被训练，做个乖巧的少年；我会失眠，扯着警告的安全线。这价值万千，而我是尘世微不足道的一点。”
叶娉的笑意一瞬间消失殆尽，不满地耷拉下嘴角，心想简舍予才不会是“微不足道的一点”。
很快，少年高昂着头颅，唱出整首歌的高潮：“谁能与画中人共赴这，一花一叶一世界；谁都会沉溺与这，一笔一色一转变。欺骗，带上心甘情愿的锁链，成为合格的画中仙……”音色清冽有朝气，将一幅画的神奇景象显露在听众面前，仿佛身临其境，亲眼见到如神祇般的画中人，因着那绝美的脸感到窒息。
紧接着高潮的是炫技的高音部分：“禁止优先，之下人人众生脸；拒绝片面，一个表情被无数次地解。”少年皱起眉，起起伏伏后迸发出惊人的高音，将充沛的情感诠释得淋漓尽致，直接掀翻听众的颅骨，独留大脑吹着冷风。高音后是轻缓版的高潮，如同游客哀怨的低喃，既在哀叹画中人的触不可及，又在抱怨自己的无能为力。
灯光适时暗下来，将少年吞没，让人辨不清他是不是也被拖入了画的世界。
【这……这竟然是原创歌曲？作曲编曲是方不远？听都没听过啊】
【词写得真好啊！予崽好棒！妈妈爱你！】
【我非专业人士觉得这曲不是一般人写的，绝了！】
【词曲非常配！但是感觉有那么一点点中二。不过不否认超级好听】
【中二好贴予崽的脸！】
【节目组速速把这首歌出音源，上音乐软件！我要循环一百次！】
叶娉的呼吸停滞一秒，对简舍予的想法有点疑惑。按歌词的描写，难道他是那幅画吗？为了接近他，甘愿陷入魔障进入画中吗？甚至在他受到误解的时候，也会站出来据理力争吗？
不止叶娉有疑问，导师们也很想知道简舍予的想法。
齐之熙似乎被震惊到，眼角微微上扬，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的：“这，歌词，你是怎么写出来的？”听到第一句歌词的时候，齐之熙忽然觉得心跳加快，因为他也在夜晚见到过简舍予口中的红色鸽子眼瞳。他越发好奇，简舍予是否也和他有同样的经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初舞台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