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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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有事？”简舍予退后几步，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肩胛骨抵住了门，拉远了和叶娉的距离，从有些暧昧的气氛中脱离出来。
叶娉眯起眼睛，并没有放过简舍予，而是一步步靠近，将他圈在双臂之间，用一种奇异的语调说：“你可能会输。”
一个奇怪的结论。
简舍予抑制住了巴掌往叶娉脸上招待的欲望，挑起眉毛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叶娉一下就笑了出来，还是那种矜持的、小幅度的笑，却让简舍予感受到他似乎很愉悦。
“不逗你了。”明明是从叶娉口中说出来的，但简舍予感觉有点耳熟，好像自己也说过。
叶娉重新坐回到沙发上，开始说他遇到的事：
“我碰见另一个类者了，也就是你说的薇诺。她是齐之熙的远房亲戚，久居国外，近几天刚回国。”叶娉顿了一下，似乎在给简舍予消化内容的时间。
只见简舍予皱着眉头表示疑惑：“不应该啊。她是西幻世界的，怎么会有如此合情合理的身份呢。”
“侧面反映出这个大赛确实很厉害。”叶娉将其归因于选拔赛，然后继续说，“昨天放学后，她和潘叔一起接我去齐家的宴会。在宴会中，突然有一不知名男子持枪射击齐之熙。一枪未中，他又射了一发子弹。但是，这一发的目标是我。”
“他到底想打谁？”简舍予苦恼地皱着一张脸。
叶娉摇了摇头，说：“最后齐之熙失踪了。”
简舍予黑人问号脸，发出一声怪叫后提高音量：“什么？！是不是跳得太快了！”
“保镖很快抓住了那个男人，但是他自尽了。”叶娉的语气有些失望，“更重要的是，那个类者也不见了。”
简舍予对这个展开始料未及，恨不得穿越到过去，亲眼见见这一刺激的场面。
叶娉一眼就看出简舍予简单的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凉凉一笑，静静地盯着简舍予，直到把他盯得发毛。
简舍予咳嗽一声掩饰自己，一边问“你没被打到吧”一边坐在叶娉身边，上下其手，摸摸他的脸，又碰碰他的手臂。令人诧异的是，叶娉竟然没有拒绝，任由简舍予指尖的温热透过皮肤屏障渗进血管，最后回流进扑通扑通的心脏。
叶娉突然想任性一下，低低地“嗯”了一句，说：“没有被子弹打到，但是被人群撞伤了。”说着，不经意地屈腿。
裤脚被膝盖顶起，消瘦的脚腕上包着白色的绷带。
简舍予一眼就看见了与黑色长裤格格不入的绷带，犹疑地探手摸了摸，略微抬头看叶娉，问：“疼吗？”
叶娉感受着发烫的耳廓，沉默地点了点头。
“啊……”简舍予拖了一个长长的音，然后从沙发上蹦起来，“那你要多喝点大骨汤。”
叶娉怔愣一秒，如圣母泣泪般颤抖着眼皮，抿唇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是他的错，他不该对简舍予抱有太多的期待。
“……跟骨头没关系。”
“那也要多多补钙。”简舍予懵懵地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那最后呢？齐之熙找到了吗？”
叶娉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并未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你知道吊桥效应吗？同处一个危险环境下，人可能会将出汗、心跳等生理反应误认为是对方的魅力体现，从而更易产生好感。”
“我怀疑昨晚的枪击案和那个类者脱不了干系。”叶娉注视着简舍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简舍予对这没什么关系的两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待到叶娉张口准备详说时，他又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她故意设计一场惊魂动魄的枪击是为了勾起齐之熙的吊桥效应，让齐之熙以为自己动心了？”
“嗯，只是我的猜测。疑点在于她从哪找到自愿赴死的亡命之徒，又是如何安排他进去的。在发生案件时她是怎么带着齐之熙离开的，又是如何确保吊桥效应实现的。”叶娉有些漫不经心，似乎对整件事并不是太感兴趣。
不过一刹那，他又突然兴致高涨起来：“不过我知道，你会输。她的手段比你高明多了。”
简舍予不在意，反而用一种撒娇的语气问：“你还是没有告诉我，最后齐之熙找到了吗？”
单线程处理生物，脑子里同时只能存在一件事情。叶娉自顾自地笑了一下，说：“找到了。准确来说，是那个类者带着齐之熙一起出现的。”
“他没事就好。”简舍予放松地吐出一口气，让叶娉有些不满地蹙眉。
“你很关心他？”叶娉的声音凉凉的，像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可乐，刺激味直接通过鼻腔划入咽喉，有些麻酥酥的。
简舍予仿佛毫无所知，迟钝地颔首，说：“他有事的话，我参加那个节目就没有意义了。”
听起来有些冷酷无情，却让叶娉松开了眉头。
“所以你觉得你有攻略下来的把握？”
简舍予像幼犬一样歪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得出了否定的答案：“你说的没错，我可能要输了。”
他夸张地一挥手，整个身子趴在柔软的床上，一副萎靡的样子。
但很快，他重新打起精神，伸手摸了摸厚实的被子后，将头从手臂间抬起，问：“你的伤并不严重，为什么要开vip病房？”
叶娉已经降到正常体温的耳朵又开始发烫，他斟酌好半天只说了一句“把脑子用在正经事上”。
“哦。”简舍予听话地应了一声，趴在床上玩手机。
方不远效率很高，已经把新的编曲发给他了。简舍予朝叶娉招了招手，又想到叶娉的脚腕有伤，还是坐回到他身边，点开文件说：“给你听听我初舞台要唱的歌。”
叶娉远离简舍予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布料沙发上微小的颗粒，他承认简舍予的突然靠近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简舍予举起手机，将听筒的位置凑到叶娉耳边。因着这个动作，简舍予半个身子轻轻地靠在叶娉的肩膀上，让叶娉僵硬着挺直腰板端坐着。
“没，”叶娉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结巴，连忙闭上嘴，又觉得这样属实怪异，于是继续说，“没有歌词？”
简舍予点头，正要拿出ipad给叶娉欣赏歌词时发现自己把平板落在录音室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猛地一起身，边往外面走边向叶娉告别：“叶娉，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我iPad落在录音室了，得赶紧回去拿。”
临出门的时候，简舍予注意到叶娉有些耷拉的嘴角，为了安抚有些口不择言：“我写词的时候是想着你写的，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你可以认真地听一听。”
简舍予真是，蠢啊。叶娉扬起一个小弧度的笑容，但眼里的无可奈何却骗不过自己。
返回录音室的路上，地铁里，米麻蹭地一下出现，蓝水晶样的眼眸因为生气有些发红。
“我很生气！”米麻鼓着一张猫脸，诚实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废物！”
简舍予一挑眉，阴阳怪气地说：“不是吧阿sir，你也不赖啊。如果你早告诉薇诺的身份是齐之熙远房亲戚，我肯定会求叶娉带我去宴会啊。”
米麻一时之间找不到简舍予言辞中的漏洞，骤然被怼，脸色有点更难看了。但它并未发难，压抑着语气中的怒气说：“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和死鸽子作对，倒是忘记了她的另一个助力。”
“你是说光明神？”
米麻点头，正要说什么就看见简舍予在大庭广众下掏出一张纸，嘴里还嘟囔着：“幸好我随身携带。”
“米麻，准备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简舍予抖了抖纸，有些不着调地问，为了避免米麻怀疑，附带上了解释，“前几天我怎么叫你都没出现，我怕把想知道的事忘了，所以特地写在一张纸上，等你出现了再问你。”
猫脸上露出一个迷惑的表情，透过A4纸隐约看见一行行整齐端正的字，心想简舍予能有这么好的字，但并未深入思考，抬了抬下巴示意简舍予问。
“薇诺所在的西幻世界是怎样的？”
米麻斟酌了一会，沉吟片刻：“和小说里描写的差不多，有魔法，有稀奇古怪的物种。”
简舍予“哦”了一声，继续问：“她是怎么攻略光明神的？被攻略后的光明神会怎么样？”
米麻嗤笑，说：“攻略方法你应该直接问她本人，看看她会不会告诉你。至于被攻略后的试殖者，你攻略成功后就知道了啊。不过嘛，你可以思考一下名称。”米麻说得神神秘秘，但答案模棱两可，完全没有实质内容。
简舍予眯起眼睛，看向最后几个问题：“作为牧师，她有什么能力？这些能力在地球会受到限制吗？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地球的？”
米麻从鼻子里喷出气体，似乎在嘲讽简舍予问出的问题。它伸出舌头舔了舔爪子，回答：
“牧师当然是治疗之类的，不仅能治疗物理上的伤，也可以驱散黑魔法带来的各类副作用。她还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控制人心，催眠别人为她所驱使。这些能力在地球被大幅度削弱，基本只能治治皮肉伤，改变一下别人心里对无关紧要事的印象罢了。”
听起来好像并不具有威胁性。一说起“控制人心”，简舍予还以为能直接攻略试殖者，一劳永逸呢。
“怎么来到地球的嘛，当然靠的是我们伟大的圣类者选拔赛的组委会啦！”米麻说起这个便骄傲地挺起胸膛，仿佛与有荣焉，“我们什么都能做到！能穿越不同的位面，给类者提供各式各样的身份。不管什么身份都可以哦，只不过不同的身份要付出不一样的代价～”
简舍予懵懂地颔首，对米麻说的事不太上心，像完成任务一般吐了口气，将纸张重新折好，塞回裤兜。
恰好到站，简舍予迈着愉快地步伐回到录音室带走ipad，准备回家后再将信息悉数告知叶娉。
而彼时，《UP TO U》的节目组正在焦头烂额，只因为他们收到“齐之熙可能不来参与录制”的坏消息。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