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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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囵走到自己布置的陷阱前，看到里面捉到了三只野兔，他解了野兔挂到腰上，然后向下一处陷阱走去。他现在受着伤，为了不让自己饿死，只得想法子安了几个陷阱，虽然不是每次都能捉着猎物，但有时运气好也能多捉着几只，基本上也能保证自己饿不着。虽然有海东青，但他并不想叫它来替自己捕猎，要是被人看到反而害它有危险。
回到部落，暮囵就见到一个大块头堵着自家大门。穹岂止见到他手里提着鸡，腰上还挂着兔子，眼睛都亮了几分。手很是自然的伸过去接了鸡，边解着人家身上的兔子边道：“我说你这人就不能老实呆着吗？还跑出去打猎。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还能不顾着你点儿？今天你就甭动了，我去给你杀鸡剐兔，你就坐着等吃吧！”就很是厚颜无耻。
暮囵“嗯”了一声就独自走到一边的缸前舀水喝。
穹岂止咧着嘴大声道：“您老等着，包君满意。”说完就提着猎物出去了。
部落里的人，总是什么都要会点的，靠森林生活的他们，自然谈不上富足，不自己动手就等着饿死吧。
来到江边，穹岂止蹲下开始处理猎物。此时还远不到暖和的时候，不过穹岂止早就习惯了寒冷，比起冬天的冰天雪地，此时冰雪消融后的时节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好了。他几下把鸡拔了毛、兔剐了皮，半个时辰就把今日的口粮清洗干净打理好了。
穹岂止回来时就见暮囵已经把火生好了，他把鸡和兔串起来放到火上烤，暮囵让他等等，拿了个泥巴罐子递给他。
“盐？”穹岂止眼中都似在放光，“你有这好东西，早拿出来啊。”说着已经揭开罐子开始给鸡、兔抹盐了。
“好了。”穹岂止掰了只兔腿递给走过来的暮囵，一股肉香围绕着两人。
暮囵接过肉坐在一边啃起来。
穹岂止囫囵吃着，肉撑得嘴都快包不住。
“……你是几天没吃饭吗？”暮囵看着已经啃掉半只鸡的人，有点心疼自己的食粮，要是没这人，本来够他吃两天的。
“啊？”穹岂止摇头，“也就昨晚没吃而已。”
暮囵咬肉的动作顿住，瞬间感觉这兔肉也就那样，“你还是还我吧。”说着就要去夺穹岂止手中的鸡。
穹岂止反应比谁都快，往旁一躲，笑得贱兮兮的，道：“到爷手里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说完还故意似地举起鸡对着暮囵咬了一大口。
“……”暮囵懒得再看这讨人厌的嘴脸。
随着火堆中柴火跳起的“噼啪”声，部落里突然吵闹起来。
“又是加骨部吗？”
“这次是他们主动闹事，早就说不能这么容忍他们，族长非得说什么让让让！”
“要我说，让屁！就该打他们！”
“不然真当怕了他们！”
……
一群人吵吵嚷嚷着朝部落外跑去，穹岂止抓着个人把事情问了个明白，他走回来同暮囵道：“加骨部又不遵守定的规矩偷偷捕鱼去了，让我们过去交换东西的人给撞个正着，不仅抢了我们的人带去的东西，还把人打伤了。这群鳖孙儿，是越来越过分了！
“你伤还没好就别出去了，我去看看。”
暮囵摇头，“我也去。”
穹岂止朝他那伤着的手抬了抬下巴，“你去能干啥？给人下饭吗？”
暮囵没理会穹岂止的嘲讽，自顾往外走，“总比你们没脑子一样冲出去强。”
“欸，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谁没脑子？谁？”穹岂止跟着追了上去。
加骨部同颜氏部隔江对望，看起来近，但真要走近可不是那么容易。这个加骨部同颜氏部比起来只能算个小部落，虽小，但挡不住人家爱蹦跶。
一会儿的时间人群就聚集到了江边，也不知是谁开始的，两方的人互骂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就在这气氛剑拔弩张时罕邪到了，暮囵和穹岂止紧随其后。
罕邪走到中间，两边的人都给他让出了位置，虽然还有不服气的人互骂，但也只剩下一两个，江边一下就安静下来。
罕邪问着加骨部的族长椿古：“椿古族长，你们是不是该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椿古笑应着：“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颜氏部的人一听这话就不干了，“误会？我们的人是没被你们打死到死无对证是吗？没轮到你们捕鱼你们偷偷出来捕鱼，这也算是误会？那这样是不是谁都可以想捕鱼就捕鱼？等把整条江里的鱼都捕光，就全等着饿死吧！”
罕邪静静看着椿古等着他说话。
椿古道：“这个，大家都是生活在这水边的同胞兄弟，你看马上就到我们要给回南部送贡品的日子，这雪才刚化，林子里的猎物也难打，大家也是没法才不得不来捕点儿鱼填补，不然到时要是交不了差……”
罕邪看了眼一边被打断了腿的族人，“抢他就算了，打他也是为了上贡？”
椿古忙道：“所以才说是误会。这小兄弟看到我们捕鱼，问也不问，上来就打我们，我的族人也不能傻站着让他打呀！”
“放屁！”那被打的人忍不住咒骂出声，“你们少在那儿放狗屁，我不过说了两句你们不该在这时候捕鱼，你们见我手中带了猎物，上来就抢！我一个人，怎么是你们一群人的对手，简直不要脸！”
椿古后面一人回道：“是谁不要脸了？你们族长都没说什么，轮得到你在这儿多嘴？”
罕邪身后的人一听这话瞬间怒火上涌，一人道：“我们族长是懒得跟你们这帮孙子计较，真是给你们脸，你们还真就喘上了？”
“你们要不是背后靠着回南部这个爹，就凭你们加骨部，早把你们打得满地找牙了！”
“你们颜氏部怕不是就会嘴上吹牛？”
“怕你们？来呀，打，谁要跑了谁他娘的是孙子！”
罕邪皱了皱眉，沉声打断两方的骂架：“闭嘴！”
椿古这才妆模作样的也拦住了自己的人，“好了，吵什么吵，别让人觉得我们没规矩。”
颜氏部的人简直要气疯了。
罕邪朝椿古点了点头，“既然只是误会一场，那就散了吧。至于这次的捕鱼行为，到下一次轮到你们时就换下一部落。”
椿古朝罕邪笑道：“颜首领果然大气，不愧为部落之首。”说完转身带着人走了。
路上加骨部的人还很不服气，“这颜氏部也不知神气什么，凭什么要听他们的让什么时候捕鱼就什么时候捕鱼！”
“就是，他们说自己遵守就真遵守了？那么多部落，谁知道他们有没有说到做到。”
椿古勾起一边嘴角，道：“别人遵守不是好事么？”
“啊？族长的意思……？”
椿古道：“他们都按时捕鱼，就会剩下更多的鱼，我们不是能捕到更多？这里有人守，我们就换别的地方，他们还能派人把整条江都围起来不成？”
“还是族长英明。”
等椿古等人回到族中，没一会儿就有人抬了一筐鱼来给椿古，鱼儿在框中时不时蹦一下。
椿古瞟了鱼一眼，眯着眼问：“怎的这般多？你们分明白了吗？”
那人腆着脸笑，“自然是分明白了的。这些是您应得的，没有族长你的英明神武，哪能有他们吃得饱呢？”
椿古笑了笑，“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能这样，我们不搞特殊那套。”说着拍了拍那送鱼人的肩，随后吩咐人把鱼抬进了屋。
送鱼人忙应着“是是是”。
这边颜氏族的人看着加骨部的人扬长而去，真是咬碎了一口银牙，有人不满道：“族长，为什么放他们走？我们的人就这么让他们白白欺负了？他们那点儿人，我们一人一脚都能全给踹了！”
有人附和：“就是就是，族长你次次都放过他们，才让他们越来越猖狂，这么下去，他们哪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
“真是的，也不知族长怕什么！”
石召朝人狠狠瞪去，“你们是在怪族长吗？你们都懂什么？族长自有他的打算。边儿去！”
那些人还不服气，可看罕邪脸色变了也不敢再回嘴。
暮囵转身回部落。穹岂止看着罕邪还是什么都没看懂，见暮囵已走远他赶紧跟了上去，疑惑道：“咱们这新族长怎么感觉有点儿胆小啊？”
暮囵看着前方，“胆小？你怕是有什么误解。”
穹岂止不服气，“不是胆小是什么？看看那小小一个回南部挑衅多少次了，族长哪次真正动他们了？次次退让。这次这么过分居然也不计较，要传到咱们下面的部落耳朵里，谁还服咱们？”
暮囵摇了摇头，“族长自有他的用意。”
穹岂止撇了撇嘴，“用意用意，我是没看出什么用意。我只看到人家都快骑咱们头上拉尿了他还要忍着，胆小如鼠。”
暮囵瞥了他一眼，“你不胆小？你不胆小你怎么不上？那么厉害你现在去追回南部的人还追得上，我会记得叫人给你收尸。”
穹岂止：“……”
暮囵开口解释：“族长不是怕他们加骨部，你也知道他们投靠了谁。”
穹岂止自然知道，回南部是比他们还要大些的部落，很多部落都投靠了他们，真要硬碰硬，颜氏部还真占不了什么便宜。这让穹岂止还真是无话可说，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脏话：“娘的，还真就拿那帮孙子没辙了？”
暮囵勾起嘴角，“办法也不是没有。”
“噢？”
等罕邪等人回到部落，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问着发生了什么、结果怎么样。
等好不容易把族人都打发了，面前只有自己人，石召是再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朝罕邪道：“族长！明明这次就是加骨部不对，为何我们不趁此机会把他们拿下？还让他们老是在眼前蹦跶，看到他们就烦死了！”
“加骨部不过一个小部落，打他们还不是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一个族人说道。
罕邪环视众人，问道：“你们以为加骨部是说打就能打的？要真按你们说的去打，我们要过江去，这要费多大劲你们不知道？渡江就别谈了，就算绕过去也要走一天，期间我们的人都在外面，族中守备空虚，要是再有别的部落趁虚而入……结果还用我说吗？还有单就这次事件，谁又能说背后没有回南部的授意？说不定他们就是故意想挑起两部争端，等我们动了加骨部，他们就有借口讨伐我们，然后在路上设埋伏坐收渔翁之利！到时，你们想过后果吗？”
罕邪锐利的眼神似刀一般落在石召、单陀和一直想讨伐加骨部的几人身上，“那时，你们拿什么来打退敌人？靠声音大吗？”
被盯着的几人都惭愧地低下了头。
罕邪冷哼一声，把视线移向人群，“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这些问题，而不是只知道脑袋发热的就知道打打打，该你们动手的时候，自然会叫你们去，你们还怕自己没地方死吗？”
这话一出，不少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罕邪缓和了语气接着道：“都说说你们有什么想法吧。”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说不出一个所以然。
罕邪见此冷笑道：“刚才不是都很能说吗？现在让你们说，你们反倒成哑巴了。”
一个五十左右的老者走了进来，人群主动给他让开位置，罕邪见到来人朝他喊了声“黑茁叔”，接着道：“您怎么来了？”
黑茁笑了笑，“听说你遇到了麻烦，所以过来看看，打扰到你们商量对策了吗？”
罕邪道：“怎么会，黑茁叔可有法子？”
黑茁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这事的重点不过就是因为我们不知回南部的态度，族长不妨派人去回南部打探打探他们的真实想法，此后我们也好想对策。”
罕邪点头，黑茁说的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随后颜氏部就派人去了回南部，带回的结果可说是让他们大大放下了心，原来加骨部的所作所为回南部并不知情，那么颜氏部和加骨部之间的事也就简单多了。
颜氏部的人又聚集到了一起，此次是商量讨伐加骨部的事，一群年轻人的脸上满是兴奋，像终于被解开了绳索的小马驹，准备立刻撒开腿子狂奔。
最后挑出来两百多人，算是族中全部的战斗力，由罕邪带领浩浩荡荡去往加骨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