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大闲人

10、夜深人静

　　检测到罪者接触关键线索，世界探索度增加5%，剧情完成度增加5%。
　　嗯……我做了什么？
　　姬钰一头雾水，思来想去，也只有刚刚那个突然冒出来的男孩，跟自己说过一些话。
　　这也就是说，莫西干恩将仇报，把养大自己的神父及其女儿，还有那个贵族和警长杀死的事情另有人隐情？还是说，那个男孩与黑夜出没的杀人魅影有关？
　　目前掌握的线索还是太少，姬钰不敢妄下论断。在没有了解事情全貌之前，轻易地对一件事盖棺定论，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
　　“两位小姐。”
　　姬钰在床上打盹，迎面走来一个小麦色的野性美人。她穿着合体警服，腰间别着一把□□。
　　“在这里，过得好吗？”
　　姬钰挺着死鱼眼，看到女警长后精神一震。
　　她认得这个漂亮的外国女人，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晚上，就是这个女人领着一堆群情汹涌的村民，把他们这些“罪者”一个不落地抓进这个地牢。
　　话说回来，“罪者”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
　　难道说，他们这些被黑函选中的人，都是负罪之人，然后来执行这些任务，赎还自己的罪过？
　　天地良心！
　　她可是五讲四美的新时代好女孩，不是那些抽烟喝酒、纹身、泡吧的洁身自好“好女孩”。
　　其实，她不是没有想过，遛去酒吧长长见识。
　　但是，被叔叔姬无痕逮到，她的屁股少不了开花。
　　她早就用自己长大了，男女有别的话，使姬无痕下手的时候稍有疑虑。
　　可她的叔叔姬无痕脑子转得也不慢，诚恳地上楼请从前暗恋自己的王萍代劳。
　　所以，她不得不顾忌着点，好奇心就这样被扼杀于摇篮。
　　姬钰眼巴巴地看着这位女警长，嘴甜道：“这位大美女姐姐，你行行好把我放出去吧。我跟你说，那天借宿在废弃教堂完全是个误会。”
　　“呵呵。”姬钰可怜巴巴的模样，就像望着玻璃橱窗里心仪洋娃娃的小女孩。
　　爱玛·布伦特笑得恣意飞扬，问道：“你解释解释，如果说得过去，我就把你放出去。”
　　接着，她对着沃斯和迪尔道：“你们出去透透气吧。”
　　“又去？”沃斯小声嘀咕了一句。
　　迪尔用手肘杵了沃斯一下，猜测因为烟叶的后劲太大，自己的老朋友抽昏了脑子。
　　他平时可不会这样犯糊涂，没看到布伦特警长，有事要跟牢里的小姑娘讲吗？
　　“万分感谢！”
　　迪尔拉着沃斯，边走边说：“布伦特警长，有事你叫我们，我们就在外面放风。”
　　……
　　看到沃斯和迪尔两个大叔都走了出去。
　　姬钰这才问道：“真的？”
　　看到女警长点头，她悄悄地在心中比了个耶，对于比自己年长的女性，她对付起来格外有一套。
　　不然，以她叔叔姬无痕那个木头性格，暗地里还不知伤透了多少个大小美女的心呢。
　　爱玛·布伦特点了点头，她已经与洪亮达成协议，来这里只不过知会一声，明天放姬钰等人出狱。
　　可现在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她不妨给自己找点乐子玩。
　　父亲早逝，家里只有母亲以泪洗目。等她成年之后，母亲也因为思念成疾，一病不起，葬进了父亲的墓地。
　　她的母亲如同一个负面情绪散播器，其实在她心底，格外渴望亲人的关怀。
　　由于警长的身份，镇上的人跟她打招呼都有些拘束。
　　所以，看到姬钰大大咧咧的样子，宛如看到一个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如果父亲没有与大恶棍莫西干同归于尽，她应该会有一个可爱的弟弟或者妹妹。
　　想到这里，她对莫西干仇恨，更加地深入骨髓。
　　“咳咳。”姬钰清了嗓子，开始自己的乱逼逼大计。
　　“其实是这样的，像我们……我们洪队长说的那样，如大美女姐姐您所见，我们是一支来自东方的旅团，周游各国是我们的爱好。所以，你可以看到，我们并没有携带过多的行李和货物。”
　　“不久之前，我们遇到了一群可恶的强盗，他们把我们的财物与马匹都劫走了。我们囊中羞涩，支付不起在旅馆的借宿费，不得已才想在那个废弃的大教堂将就一晚上。谁知道那么倒霉，遇到你们这里闹命案。”
　　“唉！”姬钰说得有鼻子有眼，用力地拍了下大腿，“这可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容易逃过那些强盗，又被大美女姐姐你们一群人抓到牢里，这叫什么事啊？我就是想解释，也没地方给我说去啊。”
　　姬钰想到这位女警长曾经质疑过他们的服饰，便趁这个机会解释道：“你看我们身上的这些衣服，肯定会感觉奇怪？”
　　她眼珠子骨碌地一转，正好看到打着呵欠的吴可爱。
　　她用手指指着吴可爱道：“我们身上的衣服，都是我那智力有问题的表姐设计的？”
　　吴可爱刚醒过来，脑子还处于混沌的状态，但她听出姬钰在骂人。
　　睡了一觉，她心中的恐惧冲淡不少，骂架的战力重新恢复了过来。
　　“你这……”
　　她猛一叉腰，张嘴正要骂，却看到牢房之外，站着一个高挺的西方女人。
　　这不是正是把他们抓进来的女罗刹吗？
　　她连忙闭紧了嘴巴，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嘿嘿！
　　姬钰承认，她这是在顺便报复吴可爱。
　　对她这种嘴上不饶人的人来说，眼见自己占她便宜，而又有口不能言，一定特别难受。
　　“表姐啊！”
　　姬钰嚎了一嗓子，惨戚戚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梦想是成为世界上最好的裁缝，但是你的手艺实在太惨不忍堵了。”
　　她扯着身上的衣服说道：“虽然说真话会伤了你的心，但是你这次可真把我们害惨了。你看看，这位人美心善的大美女姐姐，竟然因为我们的衣服，不信任你青春可爱无敌的表妹，把我也抓进了牢里。”
　　姬钰痛心疾首，作西子捧心状，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这次，她可是连自己也恶心到了。
　　“下次，说什么也不能由你任性了，就你那异于常人的艺术细胞，就少霍霍我们大家伙了，行不？”
　　声声控诉，使吴可爱憋红了脸，却还是得看牢房外的女警长脸色行事。
　　她刚刚醒来，不清楚眼前发生了什么事。
　　又怕自己说多错多，惹这个西方女人不高兴，一枪把自己杀了。
　　唉，谁叫她得罪了姬钰？
　　姬钰虽然是个铁憨憨，但是她拥有异于常人的报复心。或许，这也是她固执的个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之一吧。
　　“我勉强相信你说的话——”
　　爱玛·布伦特看着姬钰在牢房里，浮夸的叙述方式，自然一个字也不信姬钰所说。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小姑娘看上去呆呆的样子，怼起人来那叫一个干净利落。隔壁牢房的那个胖姑娘看上去不是个好脾气的主，为什么没有现场发作？大概率是因为自己在牢门前站着，害怕引起自己的注意吧。
　　姬钰看着女警长似笑非笑的表情，知道这个漂亮的西方美人，没把她信口开河的话听进多少。
　　她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要把自己和吴可爱放了。
　　而背后的原因，她猜是洪亮做了些什么？
　　为什么不是另外三个男的？
　　拜托，她姬钰又不是瞎子，一个油头粉面、卖弄风骚的男人，一个不修边幅的老大爷，还有一个年纪比自己还小的高中生。
　　如果不是洪亮做了努力，难不成不是另外三个不靠谱的男人吗？
　　爱玛·布伦特装模作样地说道：“——你成功说服了我，所以明天一早，我会放你们出去。”
　　如果不是在她口袋里呆着的那个银制十字架项链，可能她还会对姬钰的话半信半疑。
　　那群流蹿的强盗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恶人，死后必定会下地狱。
　　如果这群人真的遭遇了强盗，那他们不可能保有财物，连贴身的衣物都会被抢走不说。
　　就连队伍里的母羊，都难逃那群禽兽的毒手，何况两个活生生的女人？
　　既然做得了杀人越货的买卖，就不会顾忌道德的底线。
　　姬钰气鼓鼓地看着心满意足调戏完自己离去的女警长。
　　可怜她还卖力地在那表演，就两个字，丢人！
　　丢人丢到老家去了！！！
　　吴可爱听到女警长说，明天放人，早就心花怒放。
　　姬钰占自己便宜的小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而姬钰却死鸭子嘴硬，嘴上不饶人道：“快快感谢本女王大人吧，多亏我跟那位女警长解释清楚……”
　　话一出口，姬钰的脑子懵了。
　　完了，她的中二病又复发了。
　　吴可爱一副同情的模样。
　　“年纪轻轻的，啧啧啧……”
　　姬钰不想跟吴可爱吵下去，因为迟早会翻到刚才那一幕。
　　“老女人……”
　　她阴阳怪气地扔下一句话，把自己藏进了被子。
　　夜幕很快降临，地牢里火把只留了零星几把，这使得地牢的光线严重不足。
　　而枯燥的地牢本身也没有好玩的东西，江旭、邓红德、蔡璟亮白天被可以出狱的好消息冲昏了头脑，折腾到夜晚八九点。颅内的多巴胺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困倦。
　　两个守夜的镇民打哈欠，眼角眨起了一块明显的眼屎。
　　暗无天日地牢里，突兀地出现了丝丝白烟。
　　除了烟雾飘出的白色，这种烟雾本身没有强烈的味道，在浑浊的地牢很难被人分辨出来。
　　女囚那边，两个女生早已睡着，随着烟雾的飘来，只是使俩人的眉头更加舒展。
　　石桌边上坐着的两个狱卒，生动演绎钓鱼的脑袋，终于垂到了石桌上，先后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唯一有所发觉的只有男囚里的洪亮，他在现实世界的职业，使他拥有远超常人的警惕性，连睡觉都保持在浅眠状态。
　　所以，越发朦胧的意识，使他发现地牢里的不对劲。
　　他勉强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畸形的身体，拖着残疾的肢体，缓缓地靠近他们。
　　那阵烟雾拥有强力的安神作用，洪亮不能违背身体的反应，极不甘心地失去了意识。
　　那个畸形的身影，走到洪亮的牢房之后，停下了脚步。
　　他的视线先是扫过洪亮的脸，摇头之后，又转向睡得如同死猪的蔡璟亮。
　　他似乎在寻找某个人。
　　在蔡璟亮的脸上徘徊许久之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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