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引子 ...
-
“红儿，成为皇上的妻将是你一辈子的幸福。”
落红看着母亲将手慢慢举过她的头顶，指住彼端龙椅上的少年。
少年的眼神平静，举起双手让那些跪着的人平身。
落红与母亲躲在大殿的红漆大门之外，却清晰地感受到那少年身上的霸气。
父亲从众卿中站出，指着站在门外的她和母亲。
母亲将落红快速拉至殿内，十岁的她随母亲站在少年面前。
慢慢抬眼平视少年的眼，落红的心跳快了几拍，却还是用力捏紧了拳头看向他。
“红儿，快作揖。”一边的母亲小声提醒着，落红明显感受到少年的眼光变得尖锐。
“小女初出闺房，多有无礼之处，望皇上恕不知之罪。”一边的父亲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无妨，不知者无罪。”少年略一挥袖，转头看住落红，“闻爱卿的女儿果然不同于一般贵家女子，清新脱俗，堪比西子。”
“皇上见笑，小女不才。”父亲微微闭住眼睛，唇角透出一丝笑意。
“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少年看住那胆敢在朝堂上平视自己的女孩，眼中多了丝不属于少年的玩味。这女孩，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呢？
“落红。”落红的眼神竞没有半丝惊慌，握紧的拳头却已渗出些汗珠。
“落红……”少年慢慢咀嚼着这两个字，“好名字！”
“你错了，这不是他取的，这是我自己的名字。”落红尽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当看到少年眼中的闪光时，不由多了几分底气。
“恕小女无礼。”父亲上前一把捂住落红的嘴，“小女子闺名静。”
“闻静。”少年的唇角隐去一丝不快，“也好。颇有几分娴熟。闻爱卿的女儿不落凡尘，朕颇为喜欢。”
“皇上，臣以为闻大人的女儿颇有才学，既有能给自己取名的才华，又能在这大殿之上表现得如此沉稳。若能成为皇上的贤内助，那是再好不过了。”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提议。
“臣同意吴大人的提议。”另一个大臣也站出来。
“臣等附议。”一干人等全体作揖。
少年看着落红，若有所思，末了，站起身，一身黄袍华贵无比。他走到落红面前，“你是否愿意成为朕的妻呢？”
落红抬头看他，四下一片无声，两人四目相对，无声中已然明了一切。
她的目光清明，没有一丝犹豫，仿佛看进他的心里；他看住她，感受到她的希望，似乎并不在乎是否成为他的妻，只是希望得到保护。
“臣等恭喜皇上，恭喜闻大人。”众人一下跪倒。
“念在闻静年少，朕又刚登基不久，朝政不稳。”少年看向众人，“今日之事朕记下了，待百废兴盛后再议，众卿以为如何？”
“皇上英明。”父亲率先拱手，眼中倏忽闪过一丝失望。
落红慢慢转身离开，握紧了方才悄无声息落入手中的硬物。
“老爷，静儿的事……”刚欲敲门，母亲的声音从房里传来。
“这个死丫头，买她回来竟给我丢人现眼！”闻赋的声音咬牙切齿。
“老爷，静儿来这儿不久，该教的规矩都不会。”母亲的语调依旧温和，“既然皇上给了咱们时间，何不顺水推舟好好利用这个时间调教她？”
“只怕我们有心她却无意。”闻赋皱住眉头，“静儿死的事虽然给混过去了，可现在这小丫头却毕竟不是自家里头出来的，要不是她与静儿的容貌相似，怎的也不会有这等福分。”
“老爷。”母亲的声音明显带着不快，“人家也是个怪可怜的姑娘，不过十岁就被卖到窑子了。您又何必较这个真儿呢？我倒看她挺讨人疼的，自从静儿走了以后，我真是缺了主心骨儿……”
“好了好了。”闻赋打断她，“妇人之仁。只要她不坏了我的事儿，真正捞到好处的还不是她么？”
落红冷冷一笑，转头离开。
静苑。
“知音”被轻轻拨动，一曲《点绛唇》倾泻而出。
落红的双眉微敛，原本凄婉的曲调竟透出一股不羁与杀气！
“小姐，切忌浮躁。”一边的琴师不动声色地嘱咐。
“师傅，为什么偏就是我？”落红指间微转，《燕吟》曲调已然浮上。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是祸，自有命运定夺。”
“若当初没有师傅，怕是我早已遍身风尘了吧！”落红停手，“您究竟是救了我，还是害了我？”
“老身只是觉得小姐是个可造之才，既然夫人愿意给你机会，这不正是一举两得么？”
落红不再作声，低头抚琴。
“红儿，累了吧。”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在落红面前放下一盘千层酥。
“多谢夫人。”落红轻笑。就算闻赋是在利用自己，可夫人待自己还是好的。
“钟师傅也辛苦了。”闻夫人浅笑，带过眼中的一丝失落，“不知红儿的琴技如何？”
“小姐冰雪聪明，一点即通，实令老身佩服。”
“哪里。也多亏了钟师傅，我才能有这么个贴心丫头，真是多谢。”
“夫人不必多礼，这不过是老身的份内事，夫人满意就好。”
“红儿，苦了你了。”闻夫人慢慢抚弄落红的乌丝。
“母亲，我是静儿，您的女儿。”落红慢慢抬头看她。
“红……静儿，好，好，娘的心肝儿……”闻夫人听到落红这句，不由抱住她泪流满面。
落红慢慢闭上眼睛，一切既已成定局，那就成全了这场命运吧……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引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