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故于雨中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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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天空斜斜的飘着如烟如雾的雨丝，一个不打伞的小少年，独自在无人的小巷里踩着水坑蹦来蹦去，头发被淋得湿漉漉的，却仰起头来张嘴接那雨丝，想尝尝是什么味道。
“小少爷——小少爷——”远处有人举着伞跑过来，少年嫌恶的皱了眉头，转身跑进一片朦胧里。
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的顺着额头流进眼里，少年一抹脸想继续往前跑，却撞上了一个人，一屁股坐在了水洼里，他连忙站起身，心疼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抬头恶狠狠的望去，却是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那人将少年拉到了屋檐下，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不打伞，虽然是小雨，但也是会生风寒的。唔………你要是没伞，可以到我家来躲一下……我叫白戚。”
少年打量了一下白戚一身的粗布衣服，冷哼了一声：“小爷我愿意，你管得着吗？”
白戚愣了一下，抓着杨子聚衣袖的手还没松开，杨子聚甩开他的手，又转身跑了出去。
白戚愣愣的在屋檐下呆着，脑海里浮现出刚才那个少年的面貌，头上戴着一顶银丝雕花冠，将头发高高竖起，腰间系一个玉质带勾，还挂了一个小匕首，胖乎乎的脸上嵌着一个尖尖的翘鼻子，还有清澈的眼睛，和这朦朦胧胧的雨天相得益彰。
“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呢，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吧。”白戚看着远处，没有多想。
“阿戚——”屋里有个年迈的声音在喊自己，白戚连忙回去。
不大的屋子里没有多少家具，里屋的茅草床上则躺着一位鬓发花白的中年男子，白戚跑去厨房看了看，药已经煎好了，白戚倒在碗里端给了男子。
“父亲，这药真的管用吗？已经喝了这么长时间了，我看着也快没有了。”
白钰摇了摇头：“没用——没用——求个心理安慰而已。”
白戚脸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没用还喝它做什么！我去找郎中！”
白钰拉住白戚：“不用，老毛病了，这么多年我都撑过来了，还怕剩下几年吗？”
白戚皱起了眉头：“父亲这是哪里话。”
白钰摇了摇头，不说话了，白戚熟练的把白钰的被角噎好，又拿起白钰喝完药的碗，去厨房收拾了一下，找到一把伞，朝里屋喊了一声：“我出去啦？”
白钰在屋里应了一声，便听见白钰关门的声音，他微微的笑了一下，肩膀处的疼痛依旧让他睡不着，当年那只箭可是把他折磨惨了。
白钰望着阴沉的天空，又想起了自己在沙场上为秦语打下一片大好河山的场景：“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文庄也不说……算了……算了……都是一笔烂账啊.......”他自言自语着，声音渐渐地小了，然后就伴着雨声睡着了。
白戚举着伞，一步一步的走到了一个布店门口，想买几尺布给白钰裁件衣服，进了店铺发现之前那个小少年在里面气呼呼的坐着，湿透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湿漉漉的头发散在肩膀上，他收起雨伞放在门口一边，防止弄湿了店里的地板。
少年也看见了白戚，，气呼呼的走过来：“白戚是吧！是不是你告诉我家那个侍女我在哪儿里的？”
白戚懵了，摇了摇头，杨子聚不信，嚷嚷道：“我好不容易跑出去一会，都怪你都怪你！”
白戚也有些烦了：“都说了不是我，当时撞到你是我不对，但我压根就没见过你家的那什么侍女。”
少年一听，立马急了：“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我可是杨家的公子啊！你信不信你惹了我，你以后都没法出门！”
白戚没理少年，径直走到了布匹那里，找着自己能买的衣料。
少年从后面气的脸红，朝一边卖布的人指着白戚喊：“我杨子聚，这家店就是我的，不准卖给他布！”
白戚一听，回想起刚进门的时候，确实是杨氏布店，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布：“行了小少爷，我不买了行不行，我真没见过你家那个侍女。”
说完就要走，里屋里突然钻出来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哎哟少爷你又嚷嚷什么？”他朝白戚点了点头：“这位公子是在对不起，您今天随便挑，我们不收你钱。”
杨子聚一听又急了：“你谁啊你！说不收钱就不收钱！爬上我爹的床了不起了！在我眼里你依旧是个奴才！”
那个女子眼里闪过一丝不满，但还是蹲了下去哄着杨子聚：“少爷我们不闹了好不好，老爷要不开心的。”
杨子聚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了她一眼，嫌恶的走到白戚身边：“真不是你跟她说的？”
白戚摇头，不想看见杨子聚，撑起伞来走了。
杨子聚看着那边还蹲着的女子心里一阵恶心，他抓起刚才白戚拿的几块布，护在怀里跑了出去，留那个女人在后面急得跳脚。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故于雨中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