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拭目以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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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街头似乎总是带有凉意，仅穿着淡棕色风衣还是让人打颤。
当然，真正让人寒凉的从来就不是这些，而是由心而生的悲泣。
女人面无表情地在在大街上快步走着，眼神冰冷漠然，似是行尸走肉般，忽地，一只流浪狗朝她狂吠。
虽说是流浪狗，但这叫声有种说不出的诡异，仔细一听才会发现有着某种规律。
女人垂眸，褐色的眼瞳凝神盯了流浪狗好一会儿，暗波流转，最终，轻不可闻地叹了声。
罢了，事已至此。
她蹲下身，朝流浪狗的后颈摸了下，流浪狗立即转身，跑入一条小巷。
这次女人没有再犹豫，迅速跟着它，步入无人的巷口。
走了几步，一个拐角之后，竟然看起来是死胡同的巷子出现了一条隐秘的小道，一辆普通的银白色车子停在那儿，流浪狗不知去向，当然，女人也并不关心它去了哪。
她径直拉开车门，跨入，关门，干脆利落。
司机是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看不出年龄容貌：“陆少主。”
女人微微一愣，秀眉不舒服地皱起，她也没有多说：“走吧。”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女人望着窗外，许是疲了，又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
“组织最近怎么样。”
“报告少主……”
“不用说了。”女人打断了他的话。
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还是那句，事已至此。
“是，少主。”男人从始至终都是毕恭毕敬，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
从城市的街景逐渐到了市外的郊区，女人微睁了眼，又疲惫地闭上了，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睫毛在颤抖，像是新生的羽翼，上面的晶莹还未硬化便被狂风凛掠，吸走了更多的热量。
寒意，涌下羽睫。
周围的事物逐渐稀少起来，车子停在了一处工厂。
“少主，到了。”
女人很快直起身子，警惕地观察着周遭环境，犹豫了会儿，还没等她动作，车门就从外面被人打开。
车门开得突然，下意识般，神经本就紧绷的女人下意识凌空挥出一拳，在看清来人后，脸色一变，立即改变拳道，可还是在来人的脸颊上划了一个口子，血珠从中渗出。
开门的男人并没有什么表示，仅仅低头弯腰向女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让少主受惊了。”
“……没事。”女人忍住了让他去处理伤口的念头，跨腿下了车。
男人没有理会脸上的情况，任凭它自己凝结，带着女人往其中一间较小的工厂房里走：“请少主跟我来，陆总在里面等候多时了。”
女人点点头，跟着他走入厂房，面上波澜不惊，实际上藏在风衣里的手在发颤。
铁门破旧不堪，甚至带上了浓厚的铁锈，轻轻一摸似乎都会掉，女人姣好的视线向里面瞟去，虽然很黑，但依稀还是能辨认出个轮廓，模模糊糊的有几个类似于机器的黑影。
看起来还蛮正常的，女人轻皱眉头。
男人并没有直接推门而入，而是在门下中央站好，抬头对上门框，女人站在他身后，眯了眯眼，发现了一束常人难以察觉的光束。
这时，男人才推开门，不过并没有触碰门把手，女人心疑，小心翼翼地把手靠近。
上面的铁锈似乎是什么鬼怪，在她离摸到只有一点点的时候，男人就伸手拦下她，以至于他的手直接触碰到了铁锈。
“少主，这个铁锈不可接触。”男人的语气不急不躁，好像手沾上铁锈的人不是他一样。
女人一愣，看着他手掌上的棕锈色：“那你……”
“少主费心了，不必管，请随我来。”
男人转身继续带路，甚至连手都不拍一下，渐渐地，沾有红锈的地方竟然开始起泡，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破，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像是什么东西在灼烧，骇人。
“……”女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又忍住了，眼神恢复了漠然。
他们来到一块瓷砖上，男人在领口上低语了一阵，随即两人脚下的地面开始微颤，紧接着，那块瓷砖竟是缓缓降下，俨然是一台小巧隐秘的升降机。
地下别有洞天，虽称不上灯火通明但也十分宽敞亮堂，地板上洁白的瓷砖反着的光，却是阴冷的，走廊旁有许多房间，实验室，会议室，档案室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审讯室，和市公安局有得一比。
女人见惯了这样的景象，她面不改色地跟着，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空间。
男人驻了足：“少主，陆总在里面有请。”
有请？
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女人冰封的嘴角竟是出现了一丝轻蔑的弧度，她顿了下，迈腿往里面走去。
厚重的木门被推开，又自动缓缓合上。
“……陆弑。”女人的嗓音压抑着，似乎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冲出来，她紧握着拳头，以至于白皙的手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她青色突出的血管，血液在其中一股一股地涌动。
这世上没几个人敢直接在他面前叫他大名。
听到她的声音，木桌后的人缓缓转过身。
他高峻的眉毛和女人竟是有几分相像，只是墨黑眸子带有浓厚的气韵，深不可测，常人若是看了定会被其吓住不敢动弹。
“小沄，你终是来了。”陆弑看着眼前对自己怒目而视的女人，看了一会儿，转而淡笑道：“还是太年轻了。”
齐阡沄一怔，皱了下眉毛，身上的戾气很快就被她掩去得无影无踪，冷冷地看着他。
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齐阡沄暗暗磨了牙：“说吧，你想要什么。”
“你不问问你心心念念的哥哥去哪里了吗？”陆弑似是在挑逗，语气中皆是戏耍之意。
真是有够可恨的。
齐阡沄没有回答他的话，硬声重复了一遍：“你想要什么。”
这句话再次让陆驿笑了，他抚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齐阡沄：“这个答案你应该之前就知道了。”
“你休想！”
本来还沉得住气的齐阡沄一下子又差点爆发，她深吸了几口气，再次冷静下来，也没有说话，静静和陆弑对视。
可怕的沉默。
最终，陆弑打破了僵局：“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会答应，但以后就不一定了，所以……”
“以后也不会。”
陆弑眼里闪过几丝精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点上，指了指面前的椅子：“先坐。”
齐阡沄也没有推脱，径直走过来坐下，闻到熟悉的烟味后鼻子皱了皱，默不作声地把烟盒推了回去：“有话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磨蹭。”
陆弑听言挑了下眉，收起烟盒，不动声色地把手里才燃一点的烟按灭在烟灰缸里：“不错，我想跟你说的是另外一件事，至于你最终给的答案……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