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Russian Family ...
-
燕尾经历了前几天一系列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心情自然是不得好的。
和佐野万次郎说完那些避嫌的话后也没有再联系过。
正值七月，她也不想在家里闲着。
可身边的朋友寥寥无几，大多都是男性，她很难敞开心扉。再一次翻开手机邮箱里的邮件，她却没有收到新的。
其实她还是后悔说那些话来让佐野万次郎放不下面子。
现在好了，她也放不下面子去委曲求全。
燕尾只能独自出门。
不巧的是她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她刚想出门逛街就有一通电话来打扰她的精心安排。
“喂，这里是羽生家。”
“我是里莎。”
羽生燕尾疑惑，明明她就在隔壁房间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过来打扰。
燕尾在一个个衣架上把衣服扯下来打量，接着回答：“哦，怎么了？”
“有些事情想拜托你。”
“我没空诶。”
“只能拜托你了——求你了——小燕尾——”
她拖长音来磨人心情。
羽生燕尾把电话拿远，防止她来影响自己的心情。
“行了！这次又要我做什么？”羽生燕尾皱眉，将电话放回耳边提问。
电话那头心满意足，里莎嘿嘿一笑，“帮我去百货公司买点母婴用品呗。”
“哦。”
“那就麻烦你啦。”
该死的里莎自从怀孕后对她的使唤基本上变本加厉。
燕尾拿着一张写着衣服名称及一些保养品的纸条后默默塞进了自己的白色包包里。
一脸幽怨地踏出车店。
因为她背的是斜肩包，所以也舒适些。
燕尾路上无聊。她翻开那张纸条查看。
燕尾从来没有想过身为不良少女大姐头的色戒里莎字竟然出乎意料的好看。
不仅美观，而且显得圆滚滚的……
和佐野真一郎记账时的鬼画符完全不一样。
燕尾有点质疑佐野真一郎是因为好面子，所以从来不让色戒里莎管理这家店的账务。
——明明就很适合，对她来说。
羽生燕尾走路总是脚跟不着地且没有声音，或是从小四那年开始的习惯，她的脾气一直都不是很好。
如今即使她走路撞到了人，也不怎么会道歉，反而平静地从人身边绕过。
有一说一，羽生燕尾是个不折不扣的没礼貌。
百货公司那条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里莎提醒过路上小心，可语气显得懒散。
色戒里莎…哦不，佐野里莎那家人没什么善茬。
燕尾的心里一直都是这种想法。
她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佐野万次郎，讨厌在别人口中提到他，燕尾印象中最深刻的便是偶然听到年级中的女生在聊八卦。
——听到了“涩谷三中的那个帅哥还挺不赖的样子呢！好像叫佐野…万次郎？”之类的话，她根本开心不起来。
与其说是不开心，她更想把这些女生刀了。
一想到每天都要听到这些话，燕尾就来气。什么帅不帅的，在她眼里丑死了。
燕尾虽然有这样的反差，但她呆在佐野万次郎身边的时候完全是个Mikey脑——意思是即使没有建立恋爱关系，但她脑子里也只有关于他的想法。
那样的话，即使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和他相处之后也就全部化解了。
■
她来到百货公司门口，顺着人群挤进去。在折扣商品区里寻找即将开抢的折扣母婴商品。
可这有点奇怪——他们想不到会有花季少女居然挤在人群中去买母婴用品。
羽生燕尾根本抢不过这些上了年纪的女人，硬生生的被挤出去。
但她哪能认输，她一次又一次冲进人群中，但最后还是被挤出来。
反反复复，直到最后一次她撞进一个结实的怀抱里才得以停下。
燕尾懵了会，注视着那双璀璨而又灵动的棕瞳。
那男人横抱起燕尾，将羽生燕尾整个人抱入怀中。显眼的188身高引人瞩目，周围没有异样的眼光，能听到的只有人人挤压的间隙中忽然传来的摄像头的咔嚓声。
这男人不简单，燕尾面对这种情况会出现待机模式。
远离人群后那男人放下燕尾。
见燕尾没有挣扎的反应，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随后用手拍拍她的脑袋。
燕尾感到不解，陌生的男人新新搭讪方式吗？
“真的很轻浮诶，大叔。”燕尾嘴上不饶人，可心里确实有一种亲切感。
那个男人不为所动，在货架上精心挑选着商品。
“抱歉抱歉，可能对你来说我这种行为有点唐突吧。”
“哦，不不不不不……其实我更好奇…俄罗斯女人到了日本之后会变得收敛吗？”
他接连说了一大串内容。
羽生燕尾也没听出什么关键词。
他把燕尾放进推车里，将两瓶纯牛奶塞到燕尾怀里。他从口袋拿出高浓度的黑巧克力，拆开包装后掰开一块放进嘴里。
燕尾不明白这突发情况，硬是沉默了许久。
那个男人看到她惊讶的表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
他皱眉却嚼着巧克力，故作沮丧，“好伤心啊，还以为你能认得出我呢。”
燕尾猛然想起以前一直书信来往的大哥——达伦科夫。
“大哥！”她喊出这个称呼便被巧克力堵住了嘴。
被喂了一口巧克力的燕尾想要回应这句。
她咽下嘴里融化的巧克力，不解地询问：“那你这次来日本找我，为了什么？”
见她这样提问，达伦科夫玩弄起自己棕色的发尾，“也不是说特地啦，主要还是因为工作。我们多多少少需要配合着去参加父亲的葬礼。”
他一开始是不想接受这个委托。
找燕尾去参加对不起燕尾母女的那个男人的葬礼，这简直是太糟糕了。
可看父亲的遗嘱必须是所有儿女到场才能施行财产分割，他也只能来找燕尾。
凑巧刚下飞机来超市买生活必需品的时候碰到寄来照片中的女孩也就是他的妹妹奈娅·莫洛斯·斯米尔洛夫。
燕尾对他的父亲没有太多印象，心中有点沉闷。
见燕尾不说话，达伦科夫说了下去，“父亲死于帮派斗争，作为俄罗斯与日本之间流通的组织——瓦西里的总长……结果被那群家伙暗算了。”
他的语气显得很轻松，貌似谈论的对象本身是一个笑话，对他没有特殊的意义或者情感。
“所以要小心“眼镜蛇”啊，奈娅。”
“你能叫我燕尾吗……”她不习惯这个称呼，也许是好久没人叫过的关系。
她对达伦科夫的印象从可靠的大哥瞬间变成轻浮的冷血男人。
“他怎么样和我有关系吗？我已经有十年没见过这家伙了，他现在是不是我的父亲也无所谓。”
达伦科夫早知道燕尾会这样回答，突然停下手里购物的步伐，对燕尾说道：“可他们的下一步会是我们、最后危及到你身边的人。”
“我也不知道父亲和他们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你保重就是了。他的葬礼我也没打算过去参加，因为工作在身。”
“而且我本身也不怎么喜欢父亲，可能是他自己不怎么讨喜。”
达伦科夫说话的语气有点病态，心里的阴暗似乎马上就要释放出来。
“不顾家，苛刻，喜欢命令他人，报复心极强。真搞不懂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女人喜欢他，那家伙（父亲）真糟糕。”他眼里尽是对那个男人的厌恶，可能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讨厌自己的父亲
——直到最近才察觉。
“既然这样，别忘了我们可都是他的种。真逊啊，大哥。”燕尾知道光抱怨些什么也不是办法，可她心里也的确赞同达伦科夫的话。
“好过分。”达伦科夫心里受到打击，没过一会便恢复正常。
他应付完经纪人，就和羽生燕尾散步。
买到的用品暂时让经纪人东跑西跑，至于达伦科夫为所欲为的原因，他说那是秘密。
■
他们走到海滨公园附近，达伦科夫被湖的景色所吸引，迟迟不肯走。
“你现在是当明星吗？”羽生燕尾问他。
他没理由不回答，职业微笑温暖人心，他道：“是啊～”
“轻浮人设？”燕尾提问。
这个问题本身就是她故意而为。
她确实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乖，只是一个伪善且带着傲气的早熟女孩。
“不是！只是怕你不习惯板着一张脸的大哥而已！没想到你居然觉得我轻浮！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他站在护栏边上，撑着头看着一旁很明显已经不耐烦的燕尾，解释时的语速有些急了。
达伦科夫来了兴致道：“既然到了这里，不如讲讲你身边的人和事给身为哥哥的我听吧。”
燕尾发着呆，由平静的海面联想到平静的眸，她突然想起来佐野万次郎的那眼神。
反应过来达伦科夫提出问题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感该怎么回答。
不过明显看得出来达伦科夫在拖延时间的燕尾质疑地看着这张人模人样的脸。
在结束联想后，她转头接着抬起，看向身旁俊美男人的完美侧脸。
燕尾失了礼数地开口发出质疑：“哈？”
“别惊讶嘛。”他笑笑。
在望向远方飞鸟时，微风揉动他的发丝，空中飞舞的发丝映出金灿灿的光芒。
他声音柔缓：
“我也想补全没有陪你度过的那十年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Russian Famil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