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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同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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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都别苑2栋1802。
月亮隐在一片黑纱中,凌晨的X市相较于白天确实安静不少。也是,毕竟月亮要睡,人们也要睡。
“哗——”夏天猛的从床上惊醒,眼睛通红,毫无睡意。
寂静的房间,大口的喘气声在时钟的滴答声下越发明显。
夏天用力抓住胸口处的衣服,那里疼的厉害,窒息感铺面而来,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她颤着手打开床头柜,拿出一瓶药,也不看说明,随手一倒就往嘴里塞。
许久,喘过气后,也不动,就那么呆呆的坐着,眼睛盯着对面墙上的钟,却什么都看不进去,直到墙上的钟从两点的十五分走到四十分,眼角的红消退了些许,她才好像回过神来。
也不在乎夜里地板是否冰凉,就那么赤着脚,走下床,看着窗外笼在夜色里连轮廓都不太清晰的建筑,神色不明。
夏天赤着脚走出卧室,刚想往左拐时才发现不对,这已经不是在乌喜镇了。
看着手机通讯录,纠结许久,还是拨通了号码。
“喂?”手机对面的男人似乎刚睡醒,声音又懒又哑。
仅仅听着声音就已经觉得心安不少了。
夏天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夏天?”男人沙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
夏天低低地应了一声,“是我。”
也是哑哑地,但听在时遂耳里却有着那么一丝可怜。
知道是她,被吵醒之后的起床气也消散了许多。他耐着性子,放缓了语速,颇有点哄人的意思。
“又做噩梦了?”
对面没回答,但时遂就是知道了,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在金都别苑2栋2208。你,要过来吗?”
夏天捏了捏手机,还是很想,很想面前有个人,最好马上见到他,“好。”
时遂瞟了眼手机发现才两点多,刚要跟对面说声等等,他去接她,才发现对面已经挂断电话了。
他下床,看了眼霓虹灯下的X市,零星几辆车子还在任命地驶着,仔细一听,偶尔还有间歇的滴滴声。
无奈叹了口气,他随手套了件外套,拿好钥匙,就要出门。
一打开门,就撞见了刚要按门铃的夏天。
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怔愣。
时遂看着她被汗浸湿的刘海,视线往下是她毫无血色的唇,然后就是赤着的双脚。
最后一点起床气也完全散去了。
侧身让她进来。然后转身去一旁的鞋柜拿备用拖鞋,转头发现她还呆呆地站在门口,神色木讷又空洞。知道她又发病了。
时遂笑了声,“呵,真是我祖宗。”
然后认命地拿起鞋,走到她跟前,半蹲,膝盖撑着地,另一脚支起,握住她的脚踝,
温声道,“抬脚。”
直到脚踝上传来一片温热的触感,夏天才有些回过神来,但还是呆呆地。
她动了一下想把脚抽回来,但男人握的紧,一时没抽出来。
“别动。”夏天低着头,只能看见他刚睡醒后还有点凌乱的头发,骨节分明的手,青筋显现,修长有力,正拿着拖鞋要给她套上。
“时遂。”
“嗯。”
“脏。”
时遂抬起头,勾唇笑了笑,桃花眸里波光潋滟,“多大点事,擦擦就不脏了。”
夏天缓缓扭头,望着他,白炽的灯光下,她在他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慢慢勾起唇,
“好”。
然后就见时遂直起身,拿过一旁的面巾纸,再次蹲下,一点一点地擦拭着脚下的脏污,
眉眼沉静,很温柔,很细致。一点一点地,干净了。
时遂给她套上鞋,直起身,“好了,都干净了。”
夏天看着他不说话,嘴角还维持着刚才的弧度,依然呆呆地。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时遂还是觉得她这副样子比起平常,简直可爱多了,像只任人随意rua的博美。
事实上,他也真的没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果然,手感很好。
怕她炸毛,时遂咳了一声,“走,咱们睡觉去吧。”
还是没反应,于是时遂很自觉地牵起她的手,往卧室走。
直到躺到满是时遂气息的床上,夏天才慢慢放松下来。
时遂给她掖好被角就准备退出来。察觉到他的举动,夏天紧了紧手。
时遂笑笑,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安,指着一旁的衣柜,“我去拿被子,打地铺,跟在乌喜镇的时候一样,睡在你旁边。”
夏天眨眨眼,就差在脑门上写着不太相信了。但还是乖巧地放开了他的手,视线却黏糊糊地盯着时遂,直到他在自己的身旁躺下。
关了灯后,莫名地,她还是很不安,想到了在乌喜镇他那一声突然地要离开,于是挪到床的边缘,将视线投到时遂身上。
察觉到她的视线,时遂转了个身,面向她,“怎么了。”
“手。”
“???”
看他没动,夏天又重复了一遍,“手。”
得,发病了都那么霸道。
时遂将手递过去,然后一个软绒绒的东西就靠在了自己的手上。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家伙抓着时遂的手,将自己的脸埋在了时遂手里,心安理得的闭上了眼!!
时遂怔了怔,勾唇,笑了笑,倒是没抽出手。
行,你发病你最大,就是不知道明早起床看见自己这副德行会怎样。
清晨,金都别苑外的街道开始开始陆陆续续闹起来的时候,2栋的某一间还沉浸在昨日的睡眠中,些许阳光透过未拉紧的窗帘溜进来,洒在卧室沉睡的男女身上。
夏天再次醒来是被门外的门铃按醒的,一阵又一阵的门铃像是隔壁熊孩子调皮的恶作剧,大有一种你不开门我就按到你开门的气势。
夏天的睡眠本来就浅,被这么刻意的一吵,更是彻底清醒了。
也不睡了,坐了起来,踹了踹地上的男人。男人动了动,没醒。
睡得还挺沉。
鼻子高挺,唇色偏淡,五官出挑,骨相也极好。
男人睡姿端正,漏进来的阳光撒在他身上,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绒毛。
此刻睡在那倒有点岁月静好的意思,像极了童话里的睡美人。
但被吵起来的夏天不管,她现在有点想发脾气。
默默地直起身,蹲到了时遂身旁,抬手就捏住了他高挺的鼻子。
没过多久,男人皱了皱眉,也醒了。眼底是被吵醒的不悦。
时遂握住了夏天作乱的手,被捏了许久,此时有点鼻音,语气危险,
“夏、桑、桑,你是有毒吗?”拖着调子,在喊夏天名字的时候是咬着字的。
看来这位被吵醒了,也是挺不悦的。
起床气,谁没有?夏天也不甘示弱,“时阿遂,你是头猪吗?”
阵阵的门铃还在继续,夏天看着他,慢慢补充到“不对,猪睡得都没你沉。”
时遂简直要被气笑了,低头轻呵了一声,“嗯,我是猪。”
视线落到夏天脸上,连生气都带着笑“我那么猪是因为什么,嗯?”莫名有点危险。
被这么一提醒,昨晚的记忆也慢慢回笼了。
时遂慢悠悠地,“这年头居然还有对头猪忘恩负义的。”抬手,将夏天的头掰过来,直视她“你说这算什么,嗯?”
夏天默了默。
时遂接着,“简直畜生不如。”伸手捏了捏夏天的脸,“你说对吧,夏桑桑?”
夏天:“······”
畜生不如的夏桑桑一把拍开时遂蹂躏她脸的手,理直气壮地,“你要不先去开个门,这门铃响够久了,怪吵的。”
时遂直起身,要去开门,走到门口,又转过来。
“夏桑桑。”
夏天转头,“嗯。
“你记得你昨天是枕着我的手睡得吗。”
是有那么回事,夏天应了声,有点莫名,“记得。”
时遂举起他的手,挥了挥“这个。”
???
在夏天疑惑的目光下,只见他一本正经地,“你口水流我手上了。”觉得不够,又补了一句,“不只一点,你流了很多口水。”
夏天:“······”
结尾是伴随着时遂促狭的笑声以及夏天摔出的一个枕头告终的。
门口催产似按门铃的是周漾飞,与他同行的是林恣。
看到他们来,时遂也不意外,像是早就约好了。
“早上好,阿遂。”
时遂看着眉眼弯弯的阿恣,脸上的线条也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
“早上好。”
“早什么早,现在都快中午了,还早?”
“都多久了你才来开门,睡那么死吗?”周漾飞一边换鞋一边毫不留情地吐槽。
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两人也不拘束,换了鞋后就大剌剌地要进去。
然后就撞见了穿着睡衣,站在卧室门口的夏天。
没有人说话,气氛一时有点尴尬。
夏天想了想,举起手打了个招呼,想到刚刚周漾飞说的话,于是硬生生地将早上好,改成了中午好。
不同于周漾飞的震惊,林恣倒是淡定,“你好呀。”
夏天打量着林恣,瓜子脸,桃花眸,五官明丽,身材高挑,不说话时看着清冷又疏远,可一但弯起眉眼,就仿佛春暖花开,雪山将融。
嗯,他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啊。
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周漾飞很快就收回了震惊,问道,“你是?”
时遂这时候也走进来了,看了一眼夏天,皱了皱眉,“又不穿鞋,想到时候感冒?”
到底有人,夏天也没反驳,轻轻哦了一声,就进卧室穿鞋了。
时遂挑了挑眉,倒少见她那么乖巧。
忽地感觉到肩上一阵重力,喉咙就被一条有力的胳膊锁住了。
“还跟我说在外面一条母狗都没有,这是什么,你都同居了!!!”
“阿恣,你别拦我,看我不打死这条狗。”
“说好兄弟呢,那么大事也不吱一声,背着我谈朋友!”
“你们······”夏天记得时遂是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看来他们关系真的很好。
趁着周漾飞放松的间隙,时遂拿下他的手,解脱出来。
脖子上传来一片热感,不用看他都知道此时的脖子一定一片红。
笑骂了一声,“你他妈来真的?”
“不然呢,不让你真切感受一下疼,你知道你还有一个兄弟在这?”
时遂按了按脖子,轻嘶一声,真他妈疼。
“喂,夏桑桑。”时遂指着周漾飞,“这只狗,觉得我们在处对象。”
夏天神色认真,“我不是他对象,我是他祖宗。”
周漾飞:“······”哈?
觉得差不多了,时遂看向夏天,指着林恣。
“喏,我发小,林恣。”
夏天点头,算是打招呼。
然后看向周漾飞,勾了勾唇,“这个,以前勉强算是兄弟,现在不是了。”语气挑衅,
“你叫他周狗就行。”
周狗:“······”至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