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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被俘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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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舒对于章鱼这类生物的认识还只限于夜市上吃过的轰炸大鱿鱼和章鱼小丸子,现在自己没吃晚饭,肚子还饿着,面对这只巨型章鱼妖,自己突然产生了如果出去一定要吃三份章鱼小丸子的奇怪想法。
可这章鱼妖却不给他胡思乱想的时间,出动了自己身上的所有触手,把李舒紧紧勒住,想让李舒窒息而死。
李舒虽然浑身剧痛,但心里想着身为妖怪居然还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杀人,自己死得未免太低级了,再说这只章鱼怪有没有智商,正常人类在水里泡个几分钟也会窒息而死,哪至于用触手来勒。
但身处水中,李舒却不觉得有丝毫窒息感,甚至觉得自己在水中时间越长,越觉得意识清明,在剧痛中积攒着反击的力量。
李舒双手猛地一挣,下半身借力往前一甩,居然割断了章鱼的触手,触手的断面喷出深蓝色的血液,往自己的下半身一看,自己的下半身早已变成一条金红色的鱼尾,章鱼的触手正是被自己鱼尾上的背鳍割断的。
“南海鲛人!”章鱼怪吃痛怒吼道,随即化成了人形,是一个满脸横肉的中年男人,和李舒在水中对峙着。
“鲛人啊,看着我的眼睛。”章鱼怪化身的中年男人桀桀怪笑了起来。
李舒不自觉地朝他的眼睛望去,发现他的眼眶扩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两个眼眶形成拳头大小的空洞,占据了男人的半张脸,而眼眶里面空无一物,只有紫色的光线在流转,一丝丝的紫色光带在不停地分裂又聚合,李舒觉得眩晕想吐,甚至觉得自己在不断变小,要被章鱼怪的眼眶吸进去。
在同章鱼怪眼中光线的拉锯中,李舒觉得自己的脑袋混乱异常,甚至在嗡嗡作响,有什么东西在思维中逐渐松动,让他想到那个拓本最后的短句。
“是咒语!咒语!”李舒避开章鱼怪黑洞般的眼睛,同时口中默念拓本上的短句。
在思维松动的一瞬,李舒仿佛醍醐灌顶般理解了拓本后的短句,或者说,是想起了拓本后的短句,因为这些咒语自己居然能运用得如此自然。
李舒周围的水温在不停下降,他顺势从水中抓出两把冰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操纵冰剑向章鱼怪的眼眶插了过去。
章鱼怪没想到李舒还有这一出,躲闪不及,两眼瞬间被冰剑插中,男人痛苦地嚎叫着,想要拔出冰剑,但冰剑的末端在李舒的操作下不断向外生出尖锐的冰晶,牢牢地卡住男人的眼眶,让男人越拔越痛。
李舒在水中一个闪身,来到男人面前,双手牢牢扼住男人的脑袋,嘴里哼起了一段悠远的音调。
男人脑袋周围的水波在剧烈地震荡着,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极速搅动着。
男人只觉李舒口中哼出的音调尖锐异常,像一根根细密的针,不断地刺入搅动自己的脑浆,让他的脑袋感觉要爆炸了。在濒临崩溃的最后关头,男人全身猛地涌出一股滑腻的黏液,李舒手一滑,让男人挣脱了,就在如此短的时间里,男人从水中弹射到了梧枷的旁边。
“你如果杀了我,这小子就活不了了,大不了这块地脉灵气让你独吞,饶我一命!”男人周身幻化出自己的触手,将梧枷牢牢捆住,并示威似的向李舒晃了晃。
“这个话我也给你,你要动他一下我把你切烂了做章鱼丸子。”李舒心想闹出妖命没关系,闹出人命自己可是要进局子的。
“妖孽受死!布阵!”李舒和章鱼男人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十个道士从停车场负二层凌空飞向这里。
为首的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的拂尘猛地向章鱼男抽了过去,章鱼男吃痛,梧枷从章鱼男的怀抱里掉落了下来,被拂尘卷了带到了老者的身边。
道士们双手掐诀,嘴里念念有词,身形在半空中彼此交织,金光炫目中太极双鱼显现了出来,向着李舒和章鱼男轰然落下。
李舒心想你抓妖怪就行了,你罩我干嘛?但看到自己全身的鳞片和下身的鱼尾他又有点心虚。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一阵金光从头顶直接笼罩下来,李舒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李舒的第一个反应是自己是晕了多久,旷工这么久会不会被记开除。
环顾四周发现这装修他熟悉,不就是曾浮观么,可是这帮道士把他掳到曾浮观干嘛。
李舒从床上下来,发现自己下半身已经恢复成双腿,打开门一看果然是曾浮观,但门上贴了一张符篆,应该是来对付自己的。
李舒试探性地把手伸出门外,一道金光旋即劈了下来,李舒赶忙抽回了手。
“你们这帮臭道士是有神经病么,尤其最老的那个,头发胡子都白了还一肚子坏水儿!把我关在你们道观是怎么回事!我被公司开除你们给我发工资啊!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报警把你们这群道貌岸然,装神弄鬼的传销组织一网打尽!”
骂了许久,李舒发现自己手机也被拿走了。
过了半天,他发现一个陌生的道士端了餐盘来给自己送饭,李舒气得其他话不想多说:“放我出去!我要上班!”
但这个道士充耳不闻,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走了。
李舒心里急得像火一样烧,深城就业压力极大,自己文凭又不够漂亮,如果旷工超过三天一定会被开除,到时候再找工作一定不容易,想到自己本来坐在写字楼里吹着空调办着工,被卷进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还要害自己丢了工作,大夏天要汗流浃背地和应届生一起抢工作,他就怒火攻心。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舒火上心头,脑中拓本上的文字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的脑海里穿梭。
李舒双手上举作祭祀状,口中呢喃着悠远而凄厉的歌谣。
深城刚下过几场暴雨,窗外本是风和日丽的大晴天,在瞬间却乌云密布,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紧接着就落了下来。
“你只有这点呼风唤雨的本事么?”之前那个白胡子道士带着一群人站在门前的庭院中,不屑地问。
似乎是被道士的这份不屑所激怒,李舒心中燃起了一股不可控制的暴虐:他要把眼前拦着他的人全部杀光,他要让这里血流成河,哀嚎遍野。
白胡子道士似乎察觉到了李舒的与众不同,“曾浮观众弟子听令,竭尽全力,诛灭此妖!”
李舒大抵猜到这群道士倾巢而出,一定又要故技重施布金光阵,自己必须在金光阵降下前将他们全部杀光。
暴雨如注,这群道士的动作暂且被自己拖住,但是李舒却如那白胡子道人所言,除了呼风唤雨,在这茫茫青山之上,他还真的不如水中矫健,也想不出能有什么能一击毙命的杀招。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个白胡子老头一直叨叨个没完,李舒看他不爽已经很久了,想着尊老爱幼的传统才没对他动手,于是李舒在暴雨中向老头冲过去。
白胡子道士看到李舒对自己冲过来,不仅毫无惧意,反而冷笑出声。
就在李舒准备伸手掐住白胡子道士的脖子时,一道红光闪过,将两人迅速分开。
“弟弟,你不是他的对手。”红光处现出了一个身着红色长袍的男子,一头长发在暴雨中丝毫没被沾湿,反而顺着风飘散开。
他动作迅速,在李舒耳旁小声说了一句:“挟持梧枷后会合。”
李舒闻言立刻判断出当前男子是来救自己的,连忙按照他所说的向梧枷的小院跑去。
“妖孽哪里走!”白胡子道人拂尘向着李舒奋力一甩,没想到这红衣男子长袖一拂,道人的拂尘随即停住不动了,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李舒来到梧枷的院里,可能道士们已经全员出动来降服自己了,这里并没有人看守。
房间内梧枷正倚靠着床读着一卷书,脸色异常苍白,看到李舒跑进来,不由吓了一跳。
“快跟我走!你们曾浮观的人要杀我!”梧枷听到杀这个字,一时有点惊讶,但看外面突然变天,暴雨如注,想必是两方交战的结果。
梧枷连忙拿过身旁的桃木剑,和李舒一起向曾浮观的广场跑去。
红衣男子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曾浮观弟子们一轮又一轮的攻势下面渐渐败下阵来。
“师叔!李舒不是坏人!你不能平白无故就杀了他!”梧枷对着悬在半空的白胡子道人喊道。
“他是妖孽!如果你袒护这个妖孽,我便为师门除害!”白胡子道人怒目圆张。
李舒退到红衣男子身旁:“现在我们怎么做,要挟应该没有用!”
红衣男子看着李舒,“你跟我一起念。”
李舒听着红衣男子的声音,看着他上下翻动的唇形,心里立刻静了下来,开始和他一起喃喃念了起来。
雨立刻停了下来,太阳立刻从云后撒下阳光,众道士皆是一愣,而广场上李舒和红衣男子两人在雨停的瞬间,从广场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舒一阵眩晕,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站在自己的出租屋里,身上啪嗒啪嗒往下滴的水提示李舒刚才绝对不会是做梦。
“你好,李舒,我叫桑根,是个蛇妖。”男子微微一笑,伸出手跟李舒打了个招呼。
李舒一听到蛇妖两个字,吓得如梦初醒,连忙闪到房间的角落里。
“如果我要害你,我会救你么?”桑根觉得好笑,打量着李舒这间小小的出租屋。
李舒顺着他的话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打开电脑,自己邮箱里多了好几封邮件,大抵意思是他旷工多日,希望他赶紧与公司联系说明情况,否则公司将按照相关规章制度将他辞退。
桑根看了看李舒焦头烂额的样子,默默塞给了李舒一张自己的名片,然后开门走了。
李舒看到邮件后心急如焚,根本没有工夫管刚刚自称蛇妖的桑根,满脑子就是“辞退”两字,以及自己消失这几天的理由该如何和公司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