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你隔壁大院》空舒儿

78、翻译论文

　　第二天一早，孙浩习惯了部队的作息，六点钟已经醒了，他悄悄下了床，坐在小书房的书桌前，帮空舒儿翻译着昨天她看剩下的英文文献。

　　早上九点，空舒儿自然醒，心情愉悦。看身边没有孙浩，便下床出去寻找。

　　孙浩正端坐在书桌前，操作着电脑，打印机里一张张打满字的纸走出，全是关于无人机的文献。

　　空舒儿拿起一张，“涉密吗？我能看嘛？”
　　孙浩：“不涉密，我在知网上下载的。”
　　空舒儿仔细地看着，一张接着一张，“现在我国作战技术都这么先进了。”
　　孙浩指着空舒儿桌上的一堆文献，“现在我国的医学发展也很前沿啊。”

　　空舒儿瞅了一眼自己的电脑，密密麻麻的中文，“你都帮我翻译完了？”
　　孙浩：“嗯。”
　　空舒儿：“那些医学词汇你都能看得懂？”
　　孙浩：“看不懂。我翻看了以前你翻译的文献，然后参考了一下。”

　　空舒儿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坐在了孙浩的腿上，两个人就这样奇怪的动作，工作着。

　　空舒儿手指在触控板上滑动，“嗯，翻译地不错，看来你有读博士的潜质。”
　　孙浩：“那我，紧追你的脚步，硕士读完，再读个博。”
　　空舒儿：“你从小就比我学习好，读博对你来说，太小儿科了。”

　　孙浩看了眼时间，“吃点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空舒儿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塞给孙浩，走向厨房。

　　孙浩已经买好了早点，但是已经凉了。空舒儿拿到微波炉里热了一下，“叮”一声响，孙浩走了进来。空舒儿手刚想伸进微波炉里，孙浩制止了她，“我来，别烫着你。”

　　两人坐在饭桌前。
　　空舒儿：“今天带我去哪里？”
　　孙浩：“YT市。”
　　空舒儿：“这么远？我们怎么去？”
　　孙浩：“开车。”

　　空舒儿拿起桌上的手机，打开高德地图，在目的地处输上地名，显示距离730公里，8小时48分钟。
　　空舒儿：“这么远？”
　　孙浩：“嗯。”
　　空舒儿：“今天一天的时间不够啊？你有假？”
　　孙浩：“请假了。早上刚给领导打的电话，批准了？”
　　空舒儿表示惊讶，十分惊讶：“你们向来不是管的很严的吗？不都是提前好几天交请假条吗？怎么说批准就批准了？”
　　孙浩：“我给领导说，我急着回去订婚。”
　　空舒儿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孙浩像往常一样，剥了一个鸡蛋，放在了空舒儿面前。

　　空舒儿：“我以为你带我去的地方就在附近呢！”
　　孙浩：“我也是昨天晚上，突发奇想！”
　　空舒儿：“你不是个感性的人啊？！”
　　孙浩：“现在是了。”
　　空舒儿：“好吧。那一会儿你送我去医院，我跟科里请个假。然后交接一下工作。”
　　孙浩：“好。”

　　早饭后。
　　孙浩收拾着餐桌，空舒儿走到阳台，拨通张绘的电话。
　　空舒儿：“你值班看到主任了吗？”
　　张绘：“你导师在办公室。”
　　空舒儿：“好的，一会见！”
　　张绘疑惑：“一会儿见，今天不是你值班啊？”
　　空舒儿：“想你了。”
　　张绘被空舒儿突如其来的“探班”弄得一头雾水。

　　俩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出发了。

　　孙浩开着车，空舒儿在一家包子店让孙浩停下。
　　空舒儿：“张绘最喜欢吃这家小笼包了，等我下，给她买点带过去。”
　　孙浩：“好。”将车靠边停下。
　　空舒儿小跑着过去，拎着一大兜小笼包，小跑着回来。

　　孙浩：“你的好闺蜜，能吃这么多？”
　　空舒儿：“我带在路上吃的。”
　　孙浩脸上露出了花般地微笑。

　　医院地库，俩人停好车，空舒儿挽着孙浩的胳膊上了电梯。

　　妇科的护士站从来没有换过位置，依旧正对着电梯门。“叮”电梯铃响，正站在护士站里的张绘，看到了挽着孙浩的空舒儿。

　　还没等俩人走过去，张绘：“哎呦呦，这要是再往上挽挽，我还以为你结婚出场呢！”
　　空舒儿把头狠狠地凑了过去，“你这张嘴是不是开过光，料事如神。”
　　张绘：“你不会是来请假回去结婚的吧！”
　　空舒儿：“订婚！”
　　张绘并没有像空舒儿想象地那么惊讶，反而十分淡定的打开手机银行app，看了一下余额。

　　空舒儿：“喂喂喂，用惊讶回馈一下我好不好？”
　　张绘故作吃惊态，表情极其浮夸，“哇，你要订婚了！太惊讶了。”然后在翘起食指，十分做作的弯曲在眼下，“真舍不得我舒儿，这就要嫁人了。”

　　空舒儿尴尬极了，但还是坚持站着看完了她的整套表演，“你不去演戏，演艺圈一大损失。”
　　张绘举起手机，将屏幕放在空舒儿眼前，“这些钱的一半，给你随份子了。”
　　空舒儿瞪大了眼睛去数“个十百千万”，忽然张绘把手机拿了回去。
　　空舒儿：“哎，我还没数完呢！”
　　张绘：“你个财迷。”
　　空舒儿：“你个月光族，攒下这么多钱来真不容易。”
　　张绘：“舒儿的婚礼，我可不能输。”

　　张绘紧接着用下巴指了指主任办公室的方向，“赶紧去吧。别忘了，我当伴娘。”
　　空舒儿：“定下日子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保证给你找个帅气的伴郎，没准……”空舒儿用不怀好意的眼神挑逗了一下张绘。
　　张绘：“我要跟你这位一样帅的。”
　　空舒儿：“那世间没有。”
　　张绘撇了下嘴，“赶紧去吧。”

　　空舒儿挽着孙浩胳膊的手就从未放下来过，另一只手，拇指食指交叉，比了个心，同时在空中给了张绘一个吻，往主任办公室走去。

　　门前，空舒儿轻扣门板。
　　导师：“请进。”
　　空舒儿大方地走了进去，孙浩自然地站在门口等着。

　　导师：“嗯？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空舒儿故意把声音拉长，做出撒娇态：“老师，我想请个假。”
　　导师：“有什么事吗？”
　　空舒儿：“我要回家订婚。”
　　导师听到，眉眼间绽放出绚烂，“好事，准了。”
　　空舒儿：“谢，美女。”
　　导师：“调皮。请几天？”
　　空舒儿：“想请七天。”
　　导师：“好。”

　　空舒儿的博士生导师依旧是她的硕士生导师，时间处久了，感情自然深了。

　　导师：“门口那位？”
　　空舒儿：“哦，我的订婚对象。”
　　空舒儿跟导师一齐往门口望去，只见孙浩笔直地站着，头微微低着，看着地板。
　　导师：“赶紧叫进来吧。都快成一家人了，还不让我仔细看看。”
　　空舒儿闭着嘴，含笑，走到门口。

　　空舒儿：“浩浩，我导师叫你进去。”
　　孙浩表情吃惊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大方的气质，随空舒儿走了进去。

　　导师：“嗯，比照片帅，比照片成熟了不少。”
　　空舒儿又撒了娇：“老师……”
　　孙浩：“老师好。”
　　导师：“你们婚礼一定要通知我。”
　　孙浩：“一定。”
　　导师：“舒儿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也是跟我时间最长的学生，原来老盼着她有个对象有个家，现在突然要结婚了，我怎么感觉这个心里酸酸的。”
　　空舒儿走上前，抱住了导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孙浩：“老师，放心。”

　　导师回了回神，“舒儿，去跟值班医生交接一下，然后，祝你幸福。”
　　空舒儿很坚定地回答了一声“嗯”！

　　医院的事情处理完毕，孙浩开着车，空舒儿坐在副驾驶位上，开往YT市。

　　空舒儿：“你要带我去见的那个战友在YT市？”
　　孙浩：“嗯。”
　　空舒儿：“在你心里，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孙浩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于是转移了话题：“舒儿，我给家里打电话，订婚日子定在大后天，你看怎样？”
　　空舒儿：“我想在海边完几天，第五天回老家，第六天订婚。”
　　孙浩：“好。”

　　电话拨通，孙浩妈妈的声音通过车载蓝牙响起。

　　孙浩：“妈。”
　　空舒儿跟着叫了一声：“阿姨。”声音甜美。
　　孙浩妈妈：“唉，唉，唉……，舒儿在啊！”
　　空舒儿：“嗯。”
　　孙浩妈妈：“这几天阴天，舒儿，出门的时候带上个小针织衫，别冷着。”
　　空舒儿：“嗯。谢谢阿姨。”

　　孙浩：“妈，8号我跟舒儿回去，订婚。”
　　孙浩妈妈惊讶中带着激动，又带着期待已久，“好好好，你怎么不早点通知家里，我跟你爸爸还什么都没准备呢。这两天我跟你爸得赶紧请几天假，买买东西，准备准备。对了，我还得去买件衣服，我要漂亮，我要美。一会儿我就通知你姑姑，你叔叔，你舅舅，你妗子他们，还有奶奶、爷爷，你奶奶要是听到你要结婚的消息肯定乐坏了……”
　　空舒儿听到了阿姨无比激动的声音，许久没有停下来：“阿姨，不用那么麻烦，简简单单的最好。”
　　孙浩：“妈，听舒儿的。舒儿从小不喜人多，就两家吃个饭就行。”
　　孙浩妈妈安静了几秒钟，“对，我从小看着舒儿长大的，舒儿不喜热闹。”
　　空舒儿：“阿姨，你要买什么样式的衣服啊？”

　　果真女人是最了解女人的，一听这个，孙浩妈妈又活跃起来，“旗袍。我可喜欢旗袍呢，我早就想过，想过无数次，等你们婚礼，我要穿一身大红旗袍，好好满足一下自己，平时能穿旗袍的场合不多。”
　　空舒儿：“那我订婚也穿旗袍好不好。”
　　孙浩妈妈：“好啊，好啊。等一会我去逛商场，给你挑挑，你一定看着微信点，我给你发图片。”
　　空舒儿：“好啊，好啊。”

　　孙浩边开着车，边听着这两个女人的聊天，完全看不到结束的迹象。

　　许久，许久，电话终于挂断。

　　空舒儿看了一下路况，车辆很少，随即拿了一个包子塞进了孙浩的嘴里。

　　空舒儿：“浩浩，这订婚的决定是不是有点太仓促了？”
　　孙浩：“舒儿，二十多年了，还仓促吗？”
　　空舒儿：“我也是。”

　　太阳正在落山，车窗外，一片暗红的橙。
　　空舒儿：“我爱你。”
　　孙浩：“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