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在你隔壁大院》空舒儿

53、外出

　　第二天，空舒儿很早起床了，动作轻柔，生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室友，洗漱、化妆、穿上美美的衣服，到教室等着孙浩的到来。

　　电话响了，孙浩打车已经到了学校门口，空舒儿飞快地跑了出去。

　　远处，空舒儿看到学校门口，一个高瘦的男人，挺拔地站立着。空舒儿再也抑制不住了，噙着泪水，飞扑过去，深深地埋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着。

　　孙浩：“舒儿，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空舒儿丝毫不理会他的道歉，还在发泄着自己的委屈。
　　孙浩：“好舒儿，都是我不好。”
　　空舒儿：“我要咬一口。”
　　孙浩：”咬一口？“
　　空舒儿将他的胳膊拿到自己嘴边，狠狠地咬了下去，咬到牙齿已经没有力气，发泄着这些天的所有委屈。孙浩紧攥着拳头，一动不动，最后牙印处都是血迹。

　　空舒儿：“你怎么不躲啊？我失了轻重。”
　　孙浩：“我下手太重。”
　　空舒儿笑了，“你讨厌。”

　　空舒儿：“我带你在我们学校转转吧。”
　　孙浩：“好啊。”

　　空舒儿：“这个是我们的教学楼。”空舒儿透过玻璃指了指自己的位置，“我每天都坐在这个位置上课。”

　　空舒儿：“这个是我们的图书馆，刚开学的时候进去过，但是，我们刚学了医学的基础课，里面的那些书，太深奥了，我都看不懂。”

　　空舒儿：“这是我们学校的礼堂，新生晚会和元旦晚会就是在这里举办的。”

　　孙浩搂着空舒儿的肩膀，走在校园里。空舒儿忽然笑起来。

　　孙浩：“笑什么呢？跟小傻瓜一样。”
　　空舒儿：“之前看到别人再校园里这么走，我可羡慕了。今天我记在小本本上的愿望，实现了一条。”

　　孙浩又搂紧了空舒儿。

　　孙浩：“舒儿，有厕所吗？”
　　空舒儿：“有，我带你去。”空舒儿停顿了一下，“我带你去个人少的楼。”
　　孙浩：“好。”

　　孙浩摔着湿淋淋的手，从厕所出来，空舒儿正扒在门缝处，往一间屋子里看。
　　孙浩：“看什么呢？”
　　空舒儿装成鬼的样子，转头，阴森森地说：”我在看尸体。”
　　孙浩吓了一跳，“好舒儿，好舒儿，不要吓我。”
　　空舒儿：“原来你怕鬼。过来看看。”
　　孙浩颤颤巍巍地走到了空舒儿身边，头刚凑近门缝，猛地撤了回来，结结巴巴地说：“舒儿，这真是尸体。”

　　空舒儿坏笑：“对啊。这是解剖楼。”
　　孙浩抱紧空舒儿的胳膊：“我们走吧，求求你，我们赶紧走吧。”
　　空舒儿故意放低了声音：“你闻到味道了吗？”
　　孙浩声音压得更低：“闻到了？刺鼻。”
　　空舒儿：“这是泡过尸体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忽然空舒儿身体一颤，孙浩将脸埋进空舒儿的肩膀，“我错了，舒儿。我错了，舒儿。饶了我吧。”
　　空舒儿：“你不是兵哥哥吗，一身正气，还怕鬼。”

　　校园里，空舒儿又走在孙浩的怀里，路上的同学渐渐多起来，时不时地偷看孙浩两眼，毕竟整个学校，都找不出这样帅气的男生。

　　空舒儿：“对了。帮我去实现下一个愿望。”
　　孙浩：“好。”
　　空舒儿拉着他的手走到操场。

　　空舒儿：“等晚上，这里都是一对一对地情侣。”
　　孙浩：“这就是你昨天晚上给我看的地方。”
　　空舒儿：“嗯。”
　　空舒儿又走在了孙浩的怀里。

　　空舒儿的宿舍紧临操场，忽然有一个人从窗户处探出头来：“空舒儿，空舒儿……”是同宿舍的蔓蔓。空舒儿双手举高，向她挥了挥。蔓蔓大喊：“你男朋友，好帅。”一听这个，好多宿舍，好多人，聚在窗户处往外看。

　　互相议论。
　　“怨不得空舒儿看不上咱们学校的男生，她男朋友这颜值，堪称绝世啊。你再瞅瞅这气质，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是怎么也学不来的。”
　　“是啊，是啊。看得我都不想谈恋爱了。”

　　空舒儿宿舍的姐妹们全部将头探出窗外，冲孙浩挥舞着手臂。
　　孙浩将两手放在嘴边，喇叭的形状，“谢谢啊。”

　　空舒儿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拉紧孙浩的手，飞速地撤离现场。
　　孙浩，还在得意地笑着。

　　孙浩：“刘玉尧的学校是不是距离你们学校不远？”
　　空舒儿：“对，是不远。公交车两站地。”
　　孙浩：“那我们去找刘玉尧玩吧。”
　　空舒儿：“好啊。你先给他打给电话，看看他今天在不在学校。”
　　孙浩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刘玉尧惊讶的声音传出：“兄弟，你再不出现，我还以为你消失了呢。”

　　到了BJ邮电大学门口，刘玉尧已经站在那里，两兄弟不见，甚是想念，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个重重地拥抱。

　　刘玉尧看到孙浩手腕上的牙印，“哎呦，舒儿这牙口不错嘛？”
　　空舒儿：“你要不要试试。”
　　刘玉尧：“不敢，不敢。”
　　孙浩轻打在刘玉尧胸口两拳，“别逗舒儿了。”

　　刘玉尧：“这边有一个餐厅不错，我带你们去。”
　　孙浩和空舒儿：“好。”

　　三人找了个安静的位置坐下，孙浩和刘玉尧，你一句我一句，热火朝天地聊着。坐在一旁的空舒儿这才意识到，他俩才是真爱，自己只是个意外。

　　孙浩：“我们新训这三个月，真不是人过的日子。每天往死里训，累到连气都不想喘。半夜，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拉个紧急集合，整不明白，立即就是一个五公里，跑完了，困劲儿也没了，整整一宿就这样没了，第二天接着训练别提多难受了。”

　　刘玉尧：“是你从小就像当兵的。咋样后悔了吗？”
　　孙浩：“后悔？怎么可能。从不后悔。”

　　刘玉尧：“快讲讲，还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孙浩：“有一次让我们蹲着，蹲的时间太长了，腿麻的都快废了，等站起来的时候没站住，班长上来就是一脚，带钢板的作战靴，你想象一下，踹得我半天没缓过来。”

　　刘玉尧撇着嘴：“辛苦辛苦，兄弟。”
　　孙浩：“我们有一次野外生存，班长故意把我们的战备粮弄丢，然后真的就是没有饭吃了。野草、树皮、皮带、野果子、虫子，班长就带着我们辨认，带着我们吃。”
　　刘玉尧：“能吃得下去吗？”
　　孙浩：“开始哪吃得下去，吃到嘴里，立马恶心，把之前的东西都吐出来了。后来饿得实在没办法了，感觉也挺好吃了。”

　　空舒儿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将所有的痛苦，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心疼又感觉敬佩。

　　他俩互相吐槽着，互相分享着，男生跟男生之间的对话，真有意思，就像说相声一样，逗得空舒儿不时发笑。

　　空舒儿：“刘玉尧，给你看个好东西！”
　　刘玉尧：“什么好东西？”
　　空舒儿将孙浩的手拿到刘玉尧面前，掌心向上，“看见了吗，都是老茧。”
　　刘玉尧将自己的手也伸了出来，跟孙浩的比了比，原本两双一样的手，此时孙浩的手粗糙了许多。
　　刘玉尧：“疼吗？兄弟。磨成这样，之前得受了多大的罪。”
　　孙浩：“舒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空舒儿摸着他的茧子，没有说话。
　　孙浩：“拉杠拉的。刚开始疼，现在没事了。”

　　下午四点了，军校要求六点前必须归队。他们跟刘玉尧告了别，往空舒儿学校走去。

　　路上，孙浩找了家建设银行，往空舒儿卡了打了2000块钱。
　　孙浩：“你拿这些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生活别那么节俭。”
　　空舒儿：“我有钱。你留着多好，训练量这么大，肯定会饿，你自己多备点零食。”
　　孙浩：“我还有钱。”
　　空舒儿：“你还有什么钱啊。一个月700块钱津贴，肯定一分钱你都没舍得花。”
　　孙浩：“我们学校什么都发，用不到钱的。”

　　空舒儿：“那我把这些钱给咱俩存起来，等有假期了，咱俩出去旅游吧。好想去外面看看。”
　　孙浩：“嗯。好主意。”

　　空舒儿：“你什么时候往回走？”
　　孙浩：“5点钟。现在还有不到1个小时。”
　　空舒儿：“那我们去操场看台上坐一会吧，等时间。”
　　孙浩：“嗯。”

　　俩人紧挨着，坐在看台上，一个隐蔽的角落。
　　空舒儿将孙浩外衣的拉链拉开，掀起里面的衣裳，“我看看你身上。”
　　孙浩没有说话，用羽绒服罩住胸前的舒儿。
　　许久，孙浩：“看够了没？”
　　空舒儿才意识到，自己看得时间有点长。
　　空舒儿：“看不够，这辈子都看不够。”
　　孙浩：“我的舒儿，越来越坏了。”
　　空舒儿轻摸着孙浩身上的淤青，“疼不疼啊？”
　　孙浩：“都是皮肉伤，过两天就好了。不疼。”
　　空舒儿：“嗯。”

　　空舒儿不安分的小手，在他的胸肌和腹肌上撩拨了几下，孙浩紧了紧羽绒服，将空舒儿死死地控制在怀里，“还乱不乱动。”
　　空舒儿：“不了，不了。不过，不过，太诱人了。”
　　空舒儿将头从羽绒服领口钻了出来，亲上了孙浩的唇。

　　离别时，空舒儿还是哭了。

　　出租车已经开出去好远好远，空舒儿还傻傻地站着，望去。

　　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不知道下次见面，她的男孩还会不会这样，一身淤青。

　　空舒儿对着天空许了个愿：

　　愿我的男孩，没有滑膜积液，没有半月板损伤，没有腰肌劳损，没有训练完后的满身淤青，没有五公里后的吃不下饭，有的只是开心和快乐，我会一直等你。